“放肆!”秦時光大怒。
聽完。
手掌抬起,憤怒的拍在桌子上。
桌子破碎,直接被拍成廢墟。
眼神冷的可怕,像是擇人而噬的兇獸一樣,都能將人給活吞了。
陰晴不定,目光在那里轉來轉去,思索著其中的利害關系。
半響。
見他沒有任何動靜,飛雪抬起頭,壯著膽子,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屬下猜測,背后還有一股神秘的推手,想要讓我們和蕭然死斗,坐收漁翁之利。”
頓了一下。
小心的觀察秦時光,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再次說道。
“如果真的是蕭然所為,他不可能這么莽,以他的謹慎和智慧,又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只會悄悄的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鬧的滿城皆知。”
秦時光還是沒反應。
“他也不是傻瓜,若和我們秦家對上,不管勝負如何,帶來的損失,他絕對承受不住。綜合以上幾點,屬下猜測散發出謠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藏在幕后的兇手。”
玉手抬起,隔空一握。
臉色很冷。
“只要將幕后黑手找出來,就能替大少爺報仇!”
秦時光已經冷靜下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她說的這些,以他的智慧,又豈會猜不到?若是連這點本事也沒有,豈能坐上秦家家主的位置。
“擺在眼前還有一個疑惑,幕后黑手為何要對蕭然下手?他們這樣做的目地為了什么?”
“報仇!”飛雪毫不遲疑的說道。
“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通。讓屬下很不解的是,蕭然在京城的勢力這么大,還是長公主的人,究竟是哪一方想要對他動手?就不怕來自他們的報復?”
“不共戴天之仇,才會讓他們這么瘋狂。”秦時光冷笑。
“蕭然最近的勢頭很火,無論是前段時間皇宮中的事情,還是之前,絕對的風云人物,死在他手中的人很多,想要弄死他的人不少。”
“主上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秦時光瞇著眼睛,激射出兩道駭人的冷芒。
食指敲打著椅子,傳出“咚咚”的聲音。
飛雪不敢打擾,低著螓首,她知道這個時候主上一定在思索著最有利的對策。
半響。
食指敲打椅子的聲音停止下來,與之響起的還有秦時光冷漠的聲音,“若是讓你們全力去查,一天之內,能否查出事情的真相?”
“屬下不明白!”
“陛下還有兩天就要醒了,若是無法在他醒來之前,將幕后黑手除掉,一旦等他醒來,再想要將他除掉,沒有一絲的可能。”秦時光搖搖頭。
飛雪內心劇烈一震,帶著不敢置信。
“主上您懷疑幕后黑手是某位皇子?”
“為了爭奪皇儲,連陛下都敢刺殺,還差點引發皇宮暴亂,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
“不是有兩天時間?”飛雪不解。
“一天查明真相,一天布局殺人!就算他是皇子,我兒也不是那么好殺的。”秦時光冷著臉,殺氣騰騰。
“這、這…時間太急促了。”飛雪嚇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這么說來辦不到?”
“屬下沒用!還請主上恕罪!”飛雪嚇的雙腿跪在地上,腦袋貼著地面,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將她整個人打濕。
“你們讓本家主很失望!”秦時光臉色更冷。
望著外面的方向。
眼中精光閃爍,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老虎,積累力量,一旦出手,將爆發出驚天一擊。
“下去吧!”秦時光揮揮手。
“那…”
“滾!”秦時光喝斥,粗暴的打斷她的話。
“是主上!”飛雪不敢遲疑,依舊跪在地上,連身體都不敢站起來,向著后面退去。
直到出了書房,再將房門帶上,這才敢直起身來。
面無表情,像是一把沾血的利刃,隨時都能爆發驚天一擊。
守在門口的護衛,目視前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像是沒有見到這一幕一樣。
換了一個方向,向著西廂房走去。
內心得意,想到即將到來的一幕,激動的握著玉手,表情都出現在臉上。
望著天空。
眼中猙獰一閃而逝,喃喃自語,“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
西廂房。
房間中。
白衣少婦叫雅妃,秦府收養的孤兒,自小就在秦府長大,接受各種培養,從殘酷的訓練中脫穎而出。
和她一同訓練的孩童,有一百人,每隔一段時間,便展開一場考核。
考核包括刺殺、暗殺、比武等。
但凡失敗者,都已經死了。
到了最后一關,也是最殘忍的一幕,當時剩下的十人,個個都是精英,除了完成既定任務,回來以后還有一場毫無任何準備的終極考核。
在那場可怕的考核中,她笑到了最后,將另外九人弄死,活了下來,成為飛雪新一任的首領。
八年下來,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
替秦家干了許多見不得光,甚至人神共憤的事。
坐在椅子上,邊上擺放著一杯茶,散發著絲絲熱氣,但她連一點喝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怔怔出神。
長久生活在黑暗中,見不得光,在陰謀詭計、打打殺殺中度過每一天。
這種日子,她早就厭煩了。
誰也不知道,在她的心底,藏著一個大秘密,她想要叛離飛雪,擺脫秦家的掌控,想要見陽光,像其她的女人一樣。
找個心愛的男人,相夫教子,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但她知道。
這不可能!飛雪的規矩擺在這里,一入飛雪,生是飛雪的人,死是飛雪的鬼,就算只剩下一塊骨頭,那也是飛雪的骨頭。
只要她敢表現出一點想法,或者讓外人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死并不是世上最可怕的。
有種折磨,叫做生不如死,有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至于逃離大夏,逃到天涯海角,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就更加不可能了,飛雪的情報組織能力,非常的大,越是掌握這個情報組織,越是感到無力。
說句狂妄點的話,在大周那邊的情報能力,甚至比大夏還要大。
若是那么好逃,她早就逃了。
取出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只有一串數字。
這是她親信傳來的,除了她們以外,誰也不知道紙條上面的真正內容。
包括現任的飛雪首領,還有秦時光在內,都不知道。
就像是鬼畫符一樣。
將上面的內容翻譯過來,將非常的驚人。
開頭是“小九”,顯然是一個代號叫“小九”的人傳來。
內容如下:
“秦懷一死于牛托天的手中,牛魔皇從萬界山那邊得到消息,蕭然殺了牛魔王,派人進入京城,能活捉的情況下將他活捉,若是不能活捉就地解決。”
這是一。
“牛托天殺了秦懷一以后,又去找蕭然報仇,死在了他的院子中,里面被封鎖,不敢靠的太近,疑是長公主暗中派人保護,或蕭然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這是二。
“在蕭然的院子邊上,多了一位神秘女子,美若天仙,曾有一名女子和她暗中接觸過,但她們的修為都很強,無法接近,疑是第三方勢力,或者是某位皇子的人。”
這是三。
“根據這兩天的觀察,出現的那名神秘女子,好像失憶了,我們的人試圖接近被她所殺,具體消息依舊在調查中。”
這是四。
一共四條消息,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介紹的一清二楚。
至于她剛才在秦時光面前,說不知道,她另有謀算。
為了脫離飛雪,活在陽光下,擺脫他們的控制,雅妃執掌飛雪的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謀劃和布局。
以飛雪為主體,借助著飛雪的勢力,秘密觀察、考核,發展自己的親信。
如今。
就連秦時光也不知道,飛雪明面上還是那個飛雪,但暗地里面,卻已經變了,被她培養的心腹所取代。
這只人馬雖然很少,但每一個都是絕對的心腹。
她們和她一樣,都有一個共同的目地,擺脫飛雪,生活在陽光下,過著自由的生活。
為此,就算是死也不怕。
手掌一捏,土黃色靈光一閃,將掌心中的這張紙條摧毀,連一點殘渣也沒有剩下。
望著外面。
美眸中精光閃爍,“這次或許是一個機會!若錯過了這次,此生再無一點擺脫飛雪的可能。”
望著自身。
不過還得受一點委屈。
嘴角一翹,面露戲謔,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喃喃自語,“你應該快來了吧?能否成功,就看你的了。”
端著茶杯,平靜的喝了起來。
房間外面。
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還不滾開!”
聽見這道聲音,雅妃內心一笑,“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門口。
新任飛雪首領,冷眼望著阻擋在前面的四名女子,閃電般出手。
一道爪芒閃過,再次停下來時,她們四人都已經死了,尸體躺在地上。
“將她們的尸體處理掉,守在這里,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飛雪下令。
她帶來的人,急忙上前,取出一件玉瓶,將里面的粉末,倒出來一點,落在這些尸體上面。
哧哧…
濃煙升起,只見她們的尸體,在幾個呼吸間,便化作一灘血水。
接著守在門口,不讓外人靠近。
飛雪則上前一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望著坐在椅子上面喝茶的雅妃,右手一揮,房門關上,大廳中只有她們倆人。
走到她的對面,三步外停了下來。
居高臨下,得意的望著她。
沒有外人在場,她所幸也不藏著、掖著了,心里面的想法,都表現在臉上。
“沒有想到吧?有一天,我會上位!”飛雪得意的開口。
雅妃不為所動,繼續喝茶。
她就是一個跳梁小丑,做棋子都差了點。
見狀。
飛雪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像是寒霜一樣,布滿了殺氣,一雙美眸爆發出深冷的殺機,心里的怒火,不需要點燃,見她這無所謂的態度,直接就炸了。
“我和你說話沒有聽見?”
奪過她手中的茶杯,粗暴的砸在她的腦袋上面。
咔嚓!
茶杯破碎,茶水灑落在地面上。
腦袋開花,血液流出,將她的發絲染紅,但雅妃依舊無悲無喜。
抬起頭。
清冷的目光,沒有一點生氣,“手下敗將!”
倆人的恩怨很簡單,權力!
飛雪也是從殘酷的選拔中脫穎而出,不過她是另外一批,和雅妃并不是同批。
秦家每次選拔人,都會挑選一百名孩童,有男有女,展開新一輪的考核。
一年一次。
每一次,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但論權謀、手段和心性,飛雪和她比起來,差的太遠了,連提鞋都不夠資格。
這也是相較而言,若是放在外面,她也是一位人物。
“是嗎?”飛雪氣急反笑。
抓著她胸口的衣衫,粗暴的將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近距離的望著眼前這張臉,面色猙獰,扭曲在一起,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
“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飛雪首領?”
啪!啪!
兩個大嘴巴,粗暴的抽打在她的臉上,在她絕美的臉蛋上,留下兩道可怕的掌印,直接鼓了起來,要有多慘,就有多慘。
用力一摔,將她整個人砸在地上。
正好落在破碎的茶杯上,利器刺入后背,深入血肉,血液再次流出,但雅妃連哼一聲都沒有。
蹲下身體,獰笑著拍打她的臉。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吧?”
“手下敗將!”雅妃玉唇一翹,繼續諷刺。
“對!你說的對!我的確是你的手下敗將。”飛雪承認。
“這些年來被你壓在副首領的位置上,所有的光芒、榮耀、賞賜,都是你拿大頭!但我卻干著最臟、最累的活,在你面前永遠抬不起頭,連一條哈巴狗都不如,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越說越憤怒。
“為了這一天,我一直在努力,拼命的抓住每一個機會,但凡能夠向上面爬,能夠讓自己進步,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毫無一點的怨言,就是為了現在!”
撿起地上的一塊破碎茶杯碎片。
在雅妃的臉上比劃了幾下。
面露瘋狂,神情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比魔鬼還要可怕三分。
“你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
“你永遠是一條狗!”雅妃譏諷。
茶杯碎片毫無征兆的刺在她的臉上,力道很大,直接將臉刺破,深入血肉,隱約和里面的骨頭碰撞在一起。
飛雪咬牙切齒,兇殘的說道,“對!我之前的確是一條狗!但是現在,我卻是你的主人,而你才是一條狗,一條連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住的狗,生死取決于我的一念之間。”
猛地一劃。
帶著一大塊血肉,血液將雅妃的臉染紅,模樣凄慘,疼痛更甚,但她卻沒有叫出一聲。
依舊冷冷的望著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最討厭這種目光!”飛雪喝斥。
怒火再次被點燃,握著茶杯碎片,狠辣爆發,在雅妃的臉上,兇殘的劃了起來。
一道接著一道。
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便在她的臉上,留下十幾道疤痕,碎肉到處都是,鮮血將她的臉覆蓋,模樣太慘了。
飛雪狀若瘋癲,像是個瘋子一樣,罵道,“賤人!”
“狗!”雅妃再次挑釁。
“你以為自己還能夠翻身?我告訴你,絕無一點的可能!就算主上愿意給你機會,我也不會給你機會。”飛雪眼中殺機四射。
茶杯碎片抵在她的脖頸這里。
“從我通過考核那一天開始,我便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站在最高處,只有夠狠!殺掉所有對你有威脅的人,直到無人能夠威脅你,才能夠在這個位置上面坐穩!”
“你敢殺了我?”雅妃不屑。
“你一個失敗者,現在殺了你,就算主上問起來,頂多受一些責罰!若現在不殺了你,給你機會再讓你翻盤,以后再想要殺了你,將斷無一點可能。”
說到這里。
飛雪目光變冷,“所以你得死!”
茶杯碎片猛地一劃,將她的脖頸割斷,血液噴灑,雅妃已經被她殺了。
從地上站起來,扔掉手中的茶杯碎片。
“至此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我!飛雪也將掌握在我的手中。”
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門口停下,“將她的尸體處理掉!”
“是!”倆名屬下恭敬的應道。
飛雪則向著書房走去,殺了雅妃以后,可大可小,但不能隱瞞,得讓秦時光知道。
若不然。
事后他問起,將沒有好果子吃。
再者,她還有自己的算計。
倆名年輕女子進了房間,將房門關上。
沒有外人在場,疾步走到大廳這里,望著躺在地上的雅妃尸體,對視一眼,暗自點點頭。
同時出手。
以靈力布下一座結界,將房間封鎖。
做完這一切。
只見雅妃的尸體上土黃色靈光閃爍,將她的尸體籠罩住,接著她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脖頸的傷口已經愈合,就連臉上的疤痕,也跟著消失不見。
等到她身上的土黃色靈光消失。
她身上的所有傷勢,全部恢復如初,再次變成那個冷艷動人的美人。
而在她原本躺著的地方,多了一截木頭,正是傀儡神木。
“妃姐你沒事吧?”一人急忙問道。
“嗯。”雅妃點點頭。
“傀儡神木的確夠逆天,這次若不是有它相助,我怕是被這個賤人給殺了。好在原定計劃已經完成,可以實行第二步計劃了。”
望著她們。
“你們再忍一段時間,等我那邊謀劃好,就是他們覆滅之時,屆時就能重見陽光。”
“你小心!”倆人囑咐。
“嗯。”雅妃應了一聲。
取出一張蝴蝶面具戴在臉上,進了里屋,打開密道離去。
她們則將大廳中的血液處理干凈。
見到沒有任何線索留下,這才收了結界出了房間。
書房。
秦時光的眉頭,依舊皺在一起,雖然明知道此事是蕭然做的可能性很小,但秦懷一死在他的房子附近,他那天晚上也正好在家。
心里面就像是魔障一樣,有道聲音,一直在告訴他,秦懷一就是他殺的。
但他理智在線,并不會被這道聲音所影響。
可現在京城都在流傳,秦家的嫡系傳人,死于蕭然的手中。
而他們連個屁也不敢放一個。
不管真相如何,若他們沒有任何作為,隨著謠言傳的越兇,對秦家的名聲,將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屆時。
別人又會如何看他們?恐怕各種難聽的話,都能夠說出來。
說他們膽小怕事,欺軟怕硬,也就窩里橫一下,遇見比他們更強的直接偃旗息鼓。
劃重點。
蕭然除了背靠長公主,單憑他自身的勢力,真的很弱。
蕭家只是世襲獄卒,屁大點的關系,站在社會最下層,平日里面,像這樣的人,他只需要隨便動一下小手指,就能夠將對方碾壓死,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哪怕他這兩年下來,編織出來的關系網。
除了一個顧家值得鄭重對待,包括沈一鳴,還有傅先河在內的人,他們根本就不行。
越想越生氣,怒火直沖腦門。
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抓著邊上的茶杯,憤怒的砸在地上,茶杯破碎,茶水灑落在地上。
這時房門敲響。
咚咚!
“屬下求見主上!”
飛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進來!”秦時光收起怒容,古井無波。
房門推開。
飛雪從外面走了進來,再將房門關上,快速一掃,望著地面上破碎的茶杯,不動聲色的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在眼中。
急忙上前,單膝跪在地上,取出一張紙條捧在手中,恭敬的遞了過去。
“這是屬下在雅妃那里發現的!”
秦時光審視的眼神,帶有強烈的穿透性,似乎要將她看穿。
一言不發,從她的手中接過紙條,將紙條打開看了起來。
內容如下:
“經證實,秦懷一為蕭然所殺。”
眼神一冷,恐怖的殺氣,從他的眼中沖出,冷眼望著她,喝斥,“你敢造假!”
“屬下不敢!”飛雪腦袋貼著地面,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
“抬起頭來,直視本家主的眼睛!”
飛雪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迎著他冷冽如刀的目光,坦然的與之對視,沒有一點驚慌。
這得感謝秦家,他們培養的太好了。
縱然飛雪比起雅妃差了一大截,也不是區區的眼神,就能看穿她內心想法。
“將事情認真的說一遍。”秦時光道。
“是主上!”飛雪應道。
“屬下剛才前往雅妃那里,讓她將手中的權力和我交接,沒想到正好撞見她的人,將這份消息傳來,于是就將之搶奪下來。在打斗中,將她擊殺。”
“你可知道說謊的代價?”
“若有一句謊言,就讓屬下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秦時光沒開口,依舊望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內心的一點想法。
結果讓他失望了。
無論他怎么看,始終得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哪怕此事很蹊蹺,很有可能是假的,卻沒有線索能夠證明。
同時心里面那道魔怔的聲音繼續在蠱惑,這就是真的,蕭然殺了秦懷一,你還在等什么?趕緊將他殺了,替秦懷一報仇!
但他又怕。
萬一飛雪在欺騙自己,牽一發而動全身,開弓沒有回頭箭。
一旦決定動蕭然,將引來長公主的報復。
連真龍令都能交給他,可見長公主對他的看重。
“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她們都在外面,并不知道房間中的事情。”飛雪道。
秦時光死死的握著手掌,這是想調查都沒有任何辦法了。
線索中斷。
擺在眼前只有兩條路,要么殺了蕭然替秦懷一報仇,要么讓此事繼續發酵,打擊到秦家的威信。
冷眼望著她。
心里面已經給她判了死刑,“此事過后,說什么也留不得你了!”
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上位者最討厭玩心機的屬下,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候,最討厭被算計。
眼中精光閃爍,思索著利害關系。
半響。
他終于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不管此事是不是蕭然所為,先將他拿下。
至于其它的,等拿下以后嚴加審問,如果真不是他所為,再想辦法賠禮道歉,祈求長公主的原諒。
以他們在稷下學宮中的權勢,只要肯割讓一些利益,他相信長公主不會冒著和稷下學宮決裂,而對付他們。
若真的是蕭然所為,正好將他除掉。
想到這里。
秦時光當即下令,“傳本家主法旨,讓飛雪的人動起來,監視蕭然的舉動,等入夜了,立馬將他抓過來!”
不放心,又提醒一句。
“切忌!不要驚動劍十二。”
“屬下明白!”飛雪心里得意,暗道一聲蒙混過關。
當即退了出去,調遣人手,準備行動。
“來人!”秦時光沖著外面喊道。
秦府的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過老爺!”
“你現在就去稷下學宮一趟,告訴爹,我要動蕭然!”秦時光道。
“老爺你真的決定好了嗎?”管家遲疑。
“飛雪那邊傳來消息,懷一是他所殺!”秦時光冷著臉。
“就算他是長公主的人,又能夠如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老奴明白了!”管家應下,轉身離開。
既然決定動了,秦家龐大的機器,全面運轉,不然單憑他這邊,還擋不住一個劍十二。
“我兒不是那么好殺的!”秦時光冷冷的說道。
隨著時間的推遲。
城西。
一天都快過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清寧公主的消息。
蕭然和劍十二他們會合,一群人在街道上碰面。
“有消息了嗎?”
“沒有!”沈一鳴搖搖頭。
其他人也是如此。
望著眾位皇子,他們也都在。
迎著蕭然望來的眼神,大皇子開口,“沒有!”
“繼續找!”蕭然下令。
眾位皇子帶人離開,再次搜查,他們都很賣力,害怕清寧公主落在其中某一人的手中,在關鍵時候給予他們背刺。
找起來都很認真。
原地只剩下蕭然等人。
“怎么回事?我們都快要將城西翻個底朝天,怎么還沒有一點的消息?”
“你以天機神術推演,清寧公主在這一片,我們得到消息便趕過來了,賊子應該沒有機會,將清寧公主轉移走,應該還在這一片。”沈一鳴分析。
“城門和各個要害,都已經被封鎖,諾大的城西,就算是老鼠洞都被翻了一遍,如今只有一個可能。”
“你是指地下?”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地面上沒有,只剩下地下,只有下面我們還沒有搜查,他們應該就藏在下面。”
“你們帶人接著找,我和劍十二去地下。”蕭然道。
“嗯。”沈一鳴等人應下。
不是他們不想下去,雖然他們修為高深,但并不會地下神通,憑借著修為開道,破壞地表的同時,消耗巨大,也無法堅持太久。
他們走后。
蕭然拍著劍十二的肩膀安慰,“一定能夠找到的。”
“嗯。”劍十二點點頭。
“分開行動,盡快找到清寧公主。”
化作一道劍光,率先轉入了地下。
他走后,蕭然也沒有閑著,施展土遁術轉入地下。
與在上面不同,在地下靈魂力量也受阻,被地表阻擋,能夠搜查的地方縮小近一半,但也比挨個找強多了。
“希望這次能夠找到。”蕭然道。
化作一道金光,在地面下穿梭,繼續尋找清寧公主。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
蕭然停了下來,望著眼前封鎖地下的陣法,土黃色靈光閃爍,將周圍封鎖,堅硬如銅墻鐵壁,將他擋了下來。
抬頭望去。
地面上多了一些人,一個個穿著夜行衣,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人數很多,足有數十人。
“專門布置一座陣法,將這里封鎖等我?”
陣法運轉,傳出巨大的碾壓力。
周圍的空間被排擠,泥土在收縮,向著他擠壓過去,想要將他從下面逼出來。
以他為中心,周圍泥土不斷收縮,向著他靠近。
再有一會,這些泥土便能夠愈合在一起,若是他再不出去,便會被這股巨大碾壓力活埋。
“我倒要看看你是誰?”蕭然冷笑。
化作一道金光,從地下沖了出去。
這里很偏僻,靠近城墻。
剛從地下出現,便在陣法的籠罩中,土黃色靈光遮天蔽日,將這一片封鎖。
他剛冒頭,陣法的威能便已經運轉到極致。
一道道土黃色靈光,化作丈大的劍刃,無窮無盡,向著他斬殺過去。
一時間。
蕭然就像是身處在劍刃海洋中一樣,上天入地,除了硬剛以外,別無它法。
“天地相術!”蕭然出手。
萬道金光從體內綻放,迎風一晃之間,幻化成兩百丈高,金光閃爍,將他整個人照亮,宛如神魔一樣。
隨著修為提升,施展天地相術,肉身也變的越來越大。
爆炸般的力量,充斥在體內。
望著周圍斬殺過來的劍光,腳步一踏,迅速沖了上去,“破!”
手掌落下,將這些斬來的劍刃全部擊碎。
不等第二波劍刃沖來,虛空一抓,像是抓在陣法上面,無上力量流轉,粗暴的一撕,將其硬生生的撕碎。
陣法被破,負責主持陣法的黑衣人,在這股巨大的力量反噬下,身體爆炸,化作一團血雨,灑落在地面上。
沒有了陣法的遮掩,這群黑衣人也暴露在他的面前。
為首的人正是飛雪,她親自帶隊,動用組織中的精銳力量,前來抓捕蕭然。
還在這里提前布下了陣法,將地下空間封鎖,但她卻忽略了一點,沒想到蕭然的實力居然會如此的變態。
能夠困住戰尊境的強大陣法,居然在一個照面之間,就被他撕裂。
“殺!”飛雪下令。
周圍的黑衣人,向著蕭然沖去。
各種絕學施展出來,封鎖他的躲閃路線,直逼他的身體要害。
造化金書也在這時翻開一頁,開始累積記載。
“一群螻蟻,也敢對我動手?”蕭然譏諷。
腳步一踏。
狂暴的威壓,猶如天威一樣,從他的身上席卷出去,但凡金光所過,沖上來的這些黑衣人,在一個照面間,就被強勢滅殺。
都還沒有出手,飛雪的人便已經全軍覆沒。
望著他,飛雪驚駭,“你、你怎么會這么強?”
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便是逃!
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萬一被他抓住,一切就真的完了。
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向著黑暗中沖去,想要逃離這里。
同時。
取出一些黑色珠子砸在地上,珠子爆炸,化作一團團黑霧,將這一片籠罩住,封鎖五官。
“我讓你走了嗎?”蕭然冷冷說道。
拍出一掌。
金色掌印落下,將眼前的這些黑霧全部擊散。
望著逃走的飛雪,踏天紫氣靴在地上一點,如瞬移一樣,直接出現在她的前面。
在她恐懼的目光中,龐大的腳掌,粗暴的踢在她的胸口。
力量太大了,完全不是她能夠擋住,將她踢飛出去。
在倒飛中,隱約能夠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一口血液從她口中吐出,將她打成重傷。
若不是想要抓活口,在這一擊下,她就被踢死了。
就算如此。
也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摔倒在地上,不管如何掙扎,都爬不起來。
金光流轉,蕭然變成原來大小。
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飛雪害怕,想要向著后面爬去,但傷的太重,根本就無法動彈一下。
在她的嘴里面,藏著一顆毒牙。
但她不想死,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置,還沒有享受權力帶來的快感,又怎么會愿意死?
“讓我看看你是誰。”蕭然道。
揮手一拍,一道掌風落在她的臉上,將她臉上的面巾拍開。
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殺手?”
再次一踢,將她嘴里面的牙齒,全部踢飛,包括毒牙在內。
此刻。
她就算想要自殺也辦不到了。
“說吧!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蕭然逼問。
飛雪一言不發,但卻無法掩飾目光中的驚懼。
“不識抬舉。”蕭然出手。
六道輪回神指施展,一道輪回之力打入她的體內。
飛雪一愣,狐疑的望著他,搞不清楚他的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緊跟著。
來自靈魂深處的疼感傳來,像是被拉入餓鬼道一樣,歷經各種可怕的折磨,實在是太痛了。
連她也承受不住,嘴巴張開,失聲的叫了出來。
像條狗一樣,在地面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蕭然冷眼望著。
這時。
一道遁光從天機,向著這邊沖來,速度很快,恐怖的劍意,隔著多遠都能夠感受得到,除了劍十二還能有誰?
劍光一閃,顯示出他的身影。
“怎么回事?”劍十二帶著關心。
“我也不知道。”蕭然搖搖頭。
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刺殺你?”劍十二眉頭一凝。
望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除了和他們有仇,在京城中好像并沒有得罪過其他的人。他們現在都在這邊,人馬被打亂,還相互監督,就算想出手,也騰不出空子。再者,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除非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自取死路。”
“難為你了。”蕭然感嘆一句。
“???”劍十二狐疑。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劍十二語塞。
瞪了他一眼,望著正在承受折磨的飛雪,沒再多說,認真的看著。
接著。
沈一鳴等人也聞訊趕了過來。
這邊發生的動靜太大,尤其是蕭然施展天地相術,激射出來的金光,在夜空中很顯目,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見。
“怎么回事?”
“殺手!”蕭然道。
望著他們。
“你們繼續搜查,重點是地下,我這里不用管。”
“行?”
“行!”蕭然很肯定的說道。
沈一鳴不在多說,當務之急,便是找到清寧公主。
就怕賊子狗急跳墻,將她給殺了。
若真的那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白白浪費了。
隨著他們離開,原地就剩下蕭然和劍十二,外加一個飛雪。
“差不多了。”蕭然道。
再看飛雪,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披頭散發,面色枯黃,眼睛深陷,像是經歷過大恐怖一樣,隨時都能夠咽過氣去。
屈指一點。
一道至純靈力,打入她的體內,暫時解開她的疼痛,冷聲問道,“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這章本來是昨天的,這個月小白也想拼一波,但太高估自己了,頭又痛了!霹靂嘩啦的打臉,賊難受!
只能說,小白會盡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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