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它已經沒有剛出世時盛氣凌人、無法無天,掌控火焰山龐大火焰力量的霸氣模樣。
體表的火焰靈光消失,只剩下純粹的靈體。
且流轉的力量很弱,暗澹無光。
一副元氣遭受重創,快要不行的模樣。
看來在剛才和北玄長老那一場大戰中,它傷的很嚴重。
被蕭然握在手中,居然還在掙扎。
但掙扎的力量很弱,幾乎等于無。
以它為中心,周圍的火屬性天地靈氣,向著它的體內轉入進去,恢復它受損的元氣。
“先天火靈?”蕭然道。
沉吟一下。
意念溝通北冥老祖,將他從修煉中喚醒。
“認識這個?”
“先天火靈!”北冥老祖失聲的叫了出來。
死死的等著它,意志變的激動。
好半響,他的意志才冷靜下來。
“若是在萬年前,讓本老祖遇見它該有多好?只要將之煉化,以本老祖的天賦,早就突破到封帝境,站在幻界大陸的天花板上。也不至于這萬年下來,被卡在這一步,而不得寸進。”
“什么意思?”蕭然不解。
“這東西你哪來的?”北冥老祖反問一句。
“從瑤池圣地的手中搶來的。”
“???”北冥老祖疑惑。
蕭然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
北冥老祖感嘆,“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介紹它的用途。
“先天火靈乃天地靈物,火焰山已經存在十萬年以上,一直到現在才孕育出先天火靈,可想而知其珍貴之處。”
蕭然平靜的聽著。
“它的作用非常的逆天,就算是一頭豬,只要不是天生絕脈,再將它煉化,便能夠突破到封天境十重,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除此,擁有它就等于擁有通往帝境的門票,機緣和感悟到了,便能邁入帝境大門。”北冥老祖道。
“難怪瑤池圣地那名弟子,為了它不惜弒師!”蕭然恍然大悟。
“廢話!”北冥老祖沒好氣的說道。
“如此珍貴的東西,不要說弒師,你信不信,只要消息傳出去一點,整個幻界大陸都要瘋狂。尤其是那些被擋在帝境門檻外面,而無法寸進一步的老家伙,他們的瘋狂,遠遠的超出你的想象。”
頓了一下。
“將它煉化以后,還能夠擁有先天火靈體,尤其是修煉火屬性神通和功法,將事半功倍。只能說,你的運氣真的太好了,好到讓人羨慕。”
“一般吧!”蕭然聳聳肩。
“不過這玩意對本老祖沒用,再給我一段時間,就能夠借助你體內的兩大血脈,印證自身,明悟本源,邁出剩下的半步,突破到帝境。”北冥老祖道。
“嗯。”蕭然點點頭。
又聊了幾句,將影子封鎖,收回視線,再將先天火靈收起來。
至于它的用途,在北冥老祖介紹它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
配合五行圣火之力種子,塑造長公主畫像的根基。
對他而言,這東西雖好,但卻比無上神魔體差多了,以他的潛力,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他堅信,帝境絕對不是終點,更無法擋住他。
而先天火靈體于他,不過是錦上添花,有和沒有都一樣。
將三千萬熟練度,全部加在太初法則至尊功上面。
屬性沒變。
倒是運轉之間,威能提升一分,速度更快,能夠調動更多的時間之力、空間之力和輪回之力淬煉肉身。
對此。
蕭然早有預料,并不覺得意外。
武道距離突破到傳奇境三重,還差6700年。
取出萬年朱果將之服下,武道修為再次增加一千年,距離突破還差5700年。
靈師修為距離突破到靈奇境三重,還差7800年。
將養神圣果取出,吃了以后,靈魂修為再次增加一千年,距離突破還差6800年。
再以空間道果,將生命本源和萬物母氣吞了。
空間之力變強,向著空間領域邁進。
閉目養神,小舞將遁光運轉到極限,向著瀛洲趕去。
瀛城,城東五十里外。
一處巨大的平原,這里是鯤鵬大營。
大夏五座大營之一。
廣場上面。
黑壓壓的一片,二十萬百戰精兵集合完畢,身穿甲胃、手持長槍,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十二萬龍血戰士,外加三萬天狼衛,統一穿著魚龍戰甲,手持百煉鋼刀,同樣列陣在前。
只要一聲令下,鯤鵬大營的軍隊便能夠瞬間沖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邊疆荒縣。
在前段時間。
掌控鯤鵬大營的東荒侯,便已經得到消息。
周國的軍隊已經壓境,隨時都能夠爆發戰爭。
于是。
東荒侯以大魄力做出決定,集合大軍,嚴陣以待,等朝廷的旨意傳來,再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若等朝廷的旨意傳到,再集合大軍,再趕往荒縣,將貽誤戰機,甚至會造成重大的損失。
如今。
周國的三十萬大軍,已經抵達慶安城,大戰隨時都能夠爆發。
荒縣雖然集齊了數萬軍隊,但這點兒兵馬,在周國的大軍面前,不過是杯水車薪,還不夠看。
心里面雖然著急,卻沒有任何辦法。
朝廷的旨意沒有傳來,他若是敢私自調動兵馬,代價太大了。
不止他倒霉。
鯤鵬大營的絕大多數人,都要被清洗一遍。
包括他們的家人,都難以逃過一劫,或許還會被誅九族。
值得一提的。
大夏軍隊和朝堂分開,井水不犯河水。
駐軍不能插手當地的政務,就算是他,貴為東荒侯,位極人臣,掌控數州大軍,抵御外敵,也不能隨意干涉境內的政務。
一旦被人捅上去,沒他好果子吃。
同時。
除了龍臺大營以外,其它的四座大營,每三年都會輪調一次,有時還會調回朝廷。
大營之中還有監察官,負責政治。
做士兵、將領的思想工作,宣傳他們效忠于盛文帝。
這樣做的目地,只有一個,防止他們擁兵自重,劃州而立。
中軍營帳。
一名中年男人,穿著紫金戰甲,佩劍放在桉桌上面,面容剛毅,不怒自威,坐在那里便有一股巨大的氣勢傳出。
他叫魂無憐,貴為東荒侯,鎮東大將軍,鯤鵬大營的掌控者。
在他的左邊上首位置,坐著一名老將,他姓夏,大夏國姓,卻和皇室沒有一點關系,叫夏正,名字挺正的,聽著便一身浩然正氣,鐵骨錚錚。
職位是監察大將軍,負責鯤鵬大營的思想工作。
權力很大,除了東荒侯壓他一籌以外,在鯤鵬大營最屬他最大。
雖說不掌軍,依舊不可小覷。
“侯爺,上面還沒有消息傳來?”夏正沉聲問道。
“嗯。”東荒侯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消息已經傳過去七天,算算時間,朝廷的消息也快要傳來了。”
“我聽說陛下昏迷,沒有陛下的旨意,誰又敢冒這個大忌諱,下令讓我等出兵?”夏正一臉憂愁。
東荒侯揉了揉腦袋,這破事整的,讓他們這些邊疆將領都不得安份。
“等吧!”
“萬一周國大軍在這時動手,再等朝廷的消息傳來,那時荒縣已經失守,沒有了荒縣這個門戶,瀛洲大門將暴露在他們的面前,只要他們再將上青郡拿下,瀛洲危矣!”
“你所說的事情,本侯也知道!但沒有朝廷旨意,擅自出兵,其后果誰也承受不住。”東荒侯搖搖頭。
“萬一周國在這時動手呢?”夏正將心里面的擔憂說了出來。
東荒侯沒有說話,目光更冷。
見其模樣,夏正心里面已經猜到答桉了。
他的烏鴉嘴很靈驗,這時一名副將,疾步從外面沖了進來。
來人叫裴元慶,鎮東將軍,鯤鵬大將的副將之一,高級將領,若東荒侯不在,大營中軍武將由他們幾名副將商量著處理。
面色急迫,寫滿了著急。
急匆匆的沖了進來,顧不上行禮,急忙說道,“荒縣傳來急報,周國動手了,三十萬大軍,外加其它的特殊兵種,還有武道強者,已經過了荒河,殺向了荒縣。此刻,荒縣怕是正在激戰。”
“侯爺還要等?”夏正迫不及待的問道。
裴元慶也急了,“侯爺不能再等下去了,耽擱的時間越長,于我們越不利!再等下去,朝廷的旨意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夠傳過來。等到了那時,黃瓜菜怕是都涼了,荒縣的將士,還有百姓怕全部都戰死,就連附近的幾個縣城,也要被他們拿下!再嚴重一點,上青郡也得失守!”
“你們說的這些,本侯都知道!”東荒侯面無表情,目光很冷。
“但你們想過沒有,沒有朝廷旨意的情況下出兵,等到戰事結束以后,會是何等下場?”
倆人沉默。
他們都不怕死,但總得為下面的將領和軍官考慮。
一旦將周國的軍隊趕出去,任何一個掌權者,都容不下他們。
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撲通!
裴元慶跪在地上,面色堅決,“我孤家寡人一個,死就死了!還請侯爺下令,讓我現在率兵趕往荒縣,殺光周國的這些兔崽子!”
東荒侯冷著臉拍在桉桌上,喝斥,“就你不怕死?”
氣的從軟塌上面站了起來。
“你去問一下,鯤鵬大營數十萬將士,上到本侯,下到普通的士卒,哪一個怕死?”
“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下去?看著荒縣的將士,還有無數的百姓,慘死在周國的刀鋒下?身為一個軍人,請恕卑職辦不到!”裴元慶怒吼。
“閉嘴!”東荒侯喝斥。
見到他生氣,裴元慶不敢再刺激。
在鯤鵬大營,東荒侯的威信很高,除了修為滔天,軍略也很強,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不服他的。
“侯爺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夏正勸說。
“我們現在趕過去,就算荒縣失守,也能以上青郡為守,將周國的大軍抵擋在外。再耽擱下去,一旦周國的大軍橫掃而下,拿下上青郡,屆時整個瀛洲危矣!到了那時,無論他們是向東出軍、還是向西擴散,都會將戰場拉大,數州之內都將民不聊生、生靈涂炭,無數百姓慘死在他們的刀鋒下!”
“呼!”東荒侯深呼吸一口氣。
使勁的揉著太陽穴,壓下心里面的萬丈怒火。
在大營中走來走去。
“請侯爺成全!”裴元慶再次主動請戰。
東荒侯眼中精光閃爍,這一刻他下定決心,做出某種決定,嚴厲的望著裴元慶,下令,“本侯命令你現在率領十萬龍血戰士,立馬前往荒縣練兵!”
認真的告戒。
“記住了!你們此次是練兵,并不是主動出戰!”
裴元慶眼睛一亮,在境內練兵,拉出去操練,在規則之內。
雖說十萬大軍有點少了,但這是龍血戰士,都是特殊兵種,且實力強大,還裝備了魚龍戰甲,有他們在,足以支撐到朝廷的旨意傳來。
“請侯爺放心!卑職一定將“兵”練好!”
“速去!”東荒侯道。
裴元慶迅速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向著外面沖去。
夏正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還是杯水車薪!侯爺,不如你親自率領鯤鵬大營所有將士出動,以練兵為名,前往荒縣支援。”
“十萬已經是極限!就算是朝廷事后追查,也不了了之。”東荒侯搖搖頭。
“若鯤鵬大營軍隊全部出動,已經不是練兵!”
“可惜!”夏正搖搖頭,眼中失望一閃而逝。
“你下去吧!本侯想靜靜。”
“是侯爺。”夏正轉身離開。
他走后,東荒侯再也忍不住了,氣的雙手握拳,死死的握在一起。
空氣傳出巨大的氣爆聲,像是不堪承受這股強橫的力量。
望著京城的方向,怒火萬丈,忍不住罵了一句,“豬!”
九天之上。
蕭然站在小舞的背上,此刻他已經進了瀛洲,距離鯤鵬大營不遠了,再有一會就能趕到。
沉吟一下。
將黑金玄蟒袍取出,穿在身上。
腳下一點,從小舞的身上下來。
“過來。”
“吼!”小舞低吼一聲。
火紅色靈光閃爍,龐大的身體迅速變小,直到變成袖珍大,只有成人巴掌大才停下。
縱身一躍,落在蕭然的右手掌心。
將它揣進懷里。
“縱意登仙步!”蕭然出手。
踏天紫氣靴一點,將身法運轉到極致,整個人化作一道金光,破空一閃,向著鯤鵬大營趕去。
幾分鐘過后。
蕭然在龍臺大營外面停下,門口的士兵,立馬將他攔了下來。
見他身上穿著黑金玄蟒袍,看樣子是朝廷的人,并沒有放松警惕,冷著臉問道,“來者何人?”
“神劍衛紫劍衛、天牢總管、煉獄管事蕭然!”蕭然道。
取出身份腰牌。
守在門口的是馬昭,是一名校尉。
一番檢查,腰牌是真的,將腰牌遞了回去。
沉聲問道,“蕭大人到此所謂何事?”
“帶我去見東荒侯!”蕭然道。
來的時候,長公主將鯤鵬大營,還有其它四座大營的消息,詳細的和他說了一遍。
鯤鵬大營的主將是魂無憐,鎮東大將軍,因軍功而封侯。
“您是來傳達朝廷旨意的嗎?”
“嗯。”蕭然應了一聲。
“您稍等!”馬昭道。
轉身向著大營中跑去。
蕭然在原地等待,心里很急,想要立馬趕往荒縣,眼下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再急,也要將朝廷的旨意傳達。
不然。
單憑他一個人,面對周國的三十萬大軍,甚至更多,個人之力,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所能夠發揮的作用有限。
這場戰爭,打的不止是低層戰斗,還有強者之間的爭鋒。
一座營帳中。
一名將領穿著銀色戰甲,坐在軟塌上面,喝著酒水,不急不躁,并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戰爭而憂愁。
他叫馬破虜,監察偏將。
“大人在嗎?”馬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進來!”馬破虜隨口說道。
馬昭疾步掀開營帳,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大廳中停下。
“見過大人!”
“不好好守著你的營門,跑到本將這里做什么?”馬破虜道。
“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馬破虜眼中精光一閃,霍地一下,從軟塌上面站了起來,緊盯著他,“朝廷的人來了嗎?”
“嗯。”馬昭應道。
“來人叫蕭然,神劍衛紫劍衛、天牢總管、煉獄管事,身穿黑金玄蟒袍,位高權重,帶著朝廷的旨意。”
“干的不錯!此事給你記一功勞。”馬破虜面色激動。
嚴厲的告戒。
“此事爛在心里面,誰也不許提起來!就當此人沒有來過。”
“屬下明白!”
“你現在去將他帶過來,記住了,不要驚動任何人,將他秘密帶到本將這里。”馬破虜吩咐。
“是大人!”馬昭急忙應下,轉身離開。
“來的這么快?看來此人的修為不凡,如若不然,也無法從京城,在這么短的時間趕到。”馬破虜眼中寒芒閃爍。
“看來得換一種方法了。”
將酒水收了起來,泡了一壺茶,又取出一包毒藥,倒入茶水中,將之攪拌均勻。
邪惡一笑,“任你有天般大的本事,在天邪至陰粉面前都得死!”
大營門口。
沒讓蕭然多等,馬昭再次返回。
“蕭大人請跟我來!”
扔下一句話,向著里面走去。
蕭然跟在他的身后,隨著深入,眉頭皺在一起,這條路并不是去中軍營帳。
心里疑惑,“怎么回事?荒縣的大戰隨時都能爆發,朝廷的人來了,怎么帶去偏營?”
壓下心里的不解,暗中留意。
一會兒。
在馬昭的帶領下,在一座營帳外面停下。
周圍圍著一隊士兵,有五十人,將營帳護住。
將人帶到,馬昭道,“就是這里,蕭大人您進去即可,我先離開了。”
不等蕭然回答,便轉身離去。
一名隊正上前,冷聲說道,“營中規矩,進入營帳要搜身。”
“這里是東荒侯的大帳?”蕭然問。
“等你見了大人以后,自然就會知道。”隊正道。
上前搜身。
思索一下,蕭然并沒有阻止,任由對方搜身。
見蕭然身上沒有藏著兵器,隊正道,“進去吧!”
蕭然愈發覺得不對,壓下心里面的疑惑,進了營帳,主位上坐著一名將領,正是馬破虜。
見蕭然來了。
馬破虜熱情的站了起來,臉上堆著笑容,“可是京城來的貴使?”
“是。”蕭然道。
“辛苦了!您快請坐。”馬破虜熱情的招呼。
又拿著茶壺倒了一杯,放在蕭然的面前,“貴使尊姓?”
“蕭然。”
“原來是蕭大人,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馬破虜道。
“您在這里稍坐,我這就去給您稟告!”
“嗯。”蕭然點點頭。
疾步離開,營帳中只剩下他自己。
望著茶水。
眉頭一皺,“有毒?”
天邪至陰粉,無色無味,無形無相,非常強大的一種毒藥。
但也看跟誰比,在蕭然的面前,所謂的無色無味、無形無相,就是一個笑話。
屈指一點。
一道至純靈力打入進去,只見茶水迅速變黑,漆黑無比,比鍋底還要黑。
毒素很強,也很致命。
“他是誰的人?又受誰的指使?要除掉京城來的使者?”蕭然猜測。
對方并不是針對他的。
他的到來,完全是意外。
包括救下喬麟,除了他們沒人知道。
而他代替喬麟前往鯤鵬大營傳旨,也是臨時起意。
如此推斷下來,對方的目地已經了然,將京城來的使者滅口,其目地也很簡單,很好猜測,將來使除掉,截留京城的旨意。
這樣做的目地只有一個。
阻止鯤鵬大營出兵,給周國的軍隊爭取時間,好讓他們拿下荒縣,再擴大戰果,吞食更多的地盤。
至于其它的可能。
都被蕭然一一否決,只有這個接近真相。
“鯤鵬大營也有幽冥衛的人?”
想到這里,他笑了,從軟塌上站了起來,被動等待不是他的性格。
再者。
荒縣如今是什么情況,他不清楚,也容不得他耽擱下去。
哪怕這里是鯤鵬大營,又能如何?
將茶壺和茶杯收了起來,這是證據,待會還用到。
轉身出了營帳。
營帳外面。
馬破虜并沒有離開,冷著臉,背負著雙手守在營帳外面,他在等,等天邪至陰粉發作,然后再進去收尸。
隊正道,“大人差不多了吧?”
“天邪至陰粉毒素強大,一旦中了毒,將喪失五官,成為一個啞巴,毒素流轉、擴散周身,渾身腐爛而亡。就算他修為高深,中了此毒也無力反抗。”馬破虜得意。
“要屬下進入查看?”
“去吧!若是還沒有死透,就補一刀,將他給宰了。”馬破虜點點頭。
“是大人!”隊正應道。
獰笑著向著營帳走去。
剛將簾賬掀開,一只手掌抓著他的脖頸,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從里面走了出來。
隊正劇烈掙扎,雙手抓著蕭然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掌掰開。
腳掌無力的在空中踢來踢去,想要脫困。
一雙眼睛瞪的很大,似乎在說“你怎么還沒被毒死?”
在他們五步外停了下來。
蕭然冷眼望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馬破虜的身上,“誰指使你的?”
“你是如何發現的?”馬破虜的臉色很難看。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小心,居然還被蕭然給識破了。
周圍的士卒圍了上來,將蕭然團團圍住,長槍指著他,防止他脫困。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然道。
眼中寒芒一閃。
手臂勐地一用力,將隊正粗暴的砸在地上。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雙腿和地面碰撞,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的腿碾壓破碎,自腰部開始,沒了下半身。
隨手將他扔在地上,還有一口氣吊著。
還沒死!
右腳一踩,將他踢暈過去。
這是罪證!待會東荒侯要給他一個交代。
冷冽的眼神,變的更加的寒冷,“輪到你們了!”
“此人是周國派來的奸細,假冒我大夏官員,身上穿著的黑金玄蟒袍也是假的!一起上,直接將他亂刀砍死。”馬破虜兇狠的下令。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欲將蕭然除掉。
“殺!”
周圍的士卒怒吼一聲,長槍揮舞,向著蕭然殺去。
“哼!”蕭然冷哼一聲。
右手一揮。
金光沖出,呈圓形擊打在這些士卒的身上。
砰砰…
只見他們的身體,接二連三的爆炸,化作一團血雨,灑落在地面上。
“去死吧!”馬破虜怒吼一聲。
閃電般沖了上來,手中利劍帶著一道颶風,青色劍芒,斬向蕭然的腦袋。
似乎要一劍將蕭然噼成兩半。
蕭然揮手一抓,將他斬來的利劍抓在手中,在他驚駭的目光中,勐地一折。
卡察!
利劍破碎,斷成兩截。
閃電般踢出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巨大的力量入體,不是馬破虜所能夠承受的,吐出一道血箭暈死過去。
造化金書在這時翻開一頁,累積記載。
提著他們,向著中軍營帳走去。
這邊發生的動靜,立馬驚動了附近的將士,只見他們一個個迅速沖了過來,將蕭然圍了起來。
就一會兒的功夫,便有數百人趕來。
最前面的是刀劍手,后面是弓箭手、連弩、還有人手持雷珠等強大利器。
一名中層將領,看樣子是監察部門的人。
從后面走了上來,冷眼望著蕭然,見馬破虜和隊正被他抓住,眼中厲色一閃而逝,殺氣騰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自闖入我鯤鵬大營,還敢殺士卒!”
手掌一揮,下令,“將他拿下!若敢反抗,直接鎮壓!”
“殺!”
箭雨破空,向著蕭然射殺。
成百上千道箭雨,封鎖他的躲閃路線,向著他沖去。
同時。
數十枚雷珠,還有其它的戰爭利器也一同扔了過來,向著蕭然砸去。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蕭然道。
金光一震,從他體內沖出,將激射過來的這些箭雨直接擊破。
雷珠還沒等爆炸,在空中就湮滅。
殘影一閃,蕭然已經從原地消失,沖到了這名將領的面前,阻擋在前面的士卒,直接被撞飛出去,一個個摔倒在地上。
中年將領面色大變,想要出手,將蕭然擊殺。
但他的動作太慢了,只見眼前金光閃爍,一只手掌抓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巨大的力量,沖進他的體內,將他震成重傷。
“啊!”慘叫聲傳出,痛的他面色扭曲。
望著周圍的士卒,蕭然冷聲喝斥,“滾!”
右腳在地面上一跺,狂暴的威壓沖出,將他們全部震飛。
提著他們三人,向著中軍大帳走去。
這邊發生的動靜,很快便傳到了東荒侯的耳中。
當他趕到這里的時候。
蕭然已經被數千士卒圍了起來,除了他以外,夏正也得到消息帶人趕來了,還有其他的高級將領。
望著被蕭然抓在手中的馬破虜三人,都是監察部門的人。
作為監察部門的主官,夏正的臉色很難看,長老的面孔,寫滿了怒容。
“放肆!”夏正喝斥。
恐怖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綻放。
能監管一座大營,除了思想過硬,修為也不是蓋。
氣勢演化,如天地降臨,鎖定蕭然,狠辣鎮壓過去。
眼看就要落在蕭然身上,東荒侯出手,揮手一拍,青光一閃,將這股龐大的氣勢擊散。
冷眼望著他。
“作為監察主將,連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便帶著情緒出手,嚴重失職!”
“此人身份不明,殺我們的人,還重創倆名將領。”夏正狡辯。
“退下!”東荒侯喝斥。
夏正有心想要反駁,但迎著東荒侯冷漠的眼神,冷哼一聲,乖乖的站在邊上。
不過陰狠的眼神,依舊落在蕭然的身上,看來他很生氣。
“你是誰?為何闖入鯤鵬大營?殺本侯的人?”東荒侯開口。
蕭然隨手將馬破虜三人扔在他的面前。
見此一幕。
周圍的將領大怒,想要出聲,卻被東荒侯揮手阻止了。
“神劍衛紫劍衛、天牢總管、兼煉獄管事蕭然!”蕭然取出自己的腰牌。
亮了一下,便收了起來。
指著他們三人。
“本座這次過來,有任務在身,途徑火焰山,正好遇見兵部派來的使者被幽冥衛追殺,將之救下,不過他卻傷的很重,無法再前往鯤鵬大營傳旨,便讓本座代跑一趟,將朝廷的旨意傳到。”
語氣很冷。
“但到了這里以后,守門的校尉,將本座帶到馬破虜的營帳,他對本座下毒,欲將本座除掉!東窗事發,便想要殺本座滅口。隨即這名趕來的將領,和他一樣,欲對本座動手。”
再將毒茶和毒杯取出,扔在地上。
在至純靈力的保護中,里面的茶水并沒有灑落出來。
望著東荒侯。
“此事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你是來傳旨的?”東荒侯眼睛一亮。
“不錯!”蕭然應道。
“好!本侯給你一個解釋。”東荒侯道。
“將守門校尉抓來!”
一名高級將領急忙帶人前往,很快一具尸體被帶了過來。
“侯爺,此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東荒侯臉色更冷,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卻牽扯出這么多。
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面,用腳指頭去想,便能猜到此事中蘊含著巨大的陰謀。
聯想到兵部派來的人被幽冥衛截殺,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他的心里,鯤鵬大營怕是被幽冥衛滲透了。
“將他們拿下,不論死活,也要撬開他們的嘴!”
馬破虜和那名中層將領,卻在這時嘴中溢出黑色毒血,竟然咬碎毒牙自盡了。
一人急忙沖過去,在他們的身邊停下,一番檢查。
“都死了!”
東荒侯的臉色很冷,轉過身體,望著夏正,“他們都是監察部門的人,而你作為主將,嚴重瀆職,差點造成大禍發生,罰你留守大營,戰爭沒有結束之前,不許離開大營一步!”
“呼!”夏正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暴走。
“是!”
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望著蕭然,東荒侯再次開口,“可否滿意?”
蕭然將圣旨取出,鯤鵬大營的情況很復雜,監察部門的人,嘴里面藏著毒牙,此事不簡單。
這里面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現在就算想要審問,但人已經死了,也沒有辦法。
將圣旨取出,“東荒侯接旨!”
以東荒侯為首的一群將領,行軍禮,雙手抱拳,彎腰,低著腦袋,以示對圣旨的尊敬。
其他的士兵,單膝跪在地上,低著腦袋。
官職不同,行的軍禮也不同。
“命東荒侯率領鯤鵬大營軍隊,火速趕往荒縣,為最高統帥,統籌各路大軍,將周國軍隊擋在荒河外面!”
將圣旨合上,蕭然將它遞了過去。
“遵旨!”東荒侯應道。
接過圣旨,打開一看,確定是真的,將圣旨收了起來,面色激動,當即下令。
隨著一道道命令傳出,整個鯤鵬大營迅速高效的動了起來。
除了裴元慶率領的十萬龍血戰士先行一步,剩下的大軍都已經集合完畢,所需要的糧草也在之前運達。
一時間。
龐大的戰爭機器,全面運轉。
只要一刻鐘,就能夠離開鯤鵬大營,奔赴荒縣,支援那里的戰斗。
一連下了十幾道命令。
東荒侯望著蕭然,“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本侯來。”
“好。”蕭然應下。
與他一起,進了中軍大帳。
讓人守在外面,不要讓人前來打擾他們,營帳中只有他們倆人。
“坐!”東荒侯指著邊上的軟塌。
坐在軟塌上面,直奔主題,“鯤鵬大營的情況很復雜,對幽冥衛的事情,本侯早有懷疑,也在暗中調查,一直沒有查到背后之人是誰。但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夏正作為監察部門主將,就算不知道此事,也嚴重失職!讓敵方的人混入進來,待此戰結束以后,本侯會向朝廷上奏,請令將他調回京城,高高掛起,讓他養老。”
“你就沒有懷疑過他?”蕭然沉聲問道。
連東荒侯都這樣說了,鯤鵬大營的情況怕是很嚴重。
“懷疑過!但不是他。”東荒侯很肯定。
“他的家人都慘死在周國的手中,和周國有不共戴天之仇,從那以后便報名參軍,數十年下來如一日,一直待在軍中,若他是幽冥衛的人,本侯只能說,大夏危矣!”
“荒縣如今是什么情況?”蕭然再問。
這是他最關心的。
“就在一個多時辰前,荒縣急報,周國軍隊已經渡過荒河,開始攻城!本侯得到消息,讓裴元慶以練兵為由,率領十萬龍血戰士率先趕過去助陣。至于現在,那邊是什么情況,還不知道!”
“還需多久,軍隊才能趕過去?”
“軍隊都已經集齊完畢,就等朝廷旨意!如今你將圣旨帶到,只要一刻鐘,便能趕往荒縣,支援那里的戰斗。”東荒侯沉聲說道。
蕭然從軟塌上面站了起來,面色嚴肅,“我先過去!”
剛要離開。
東荒侯叫住了他,“等下!”
“還有事情?”
東荒侯沒有說話,單手在腰間的乾坤袋上面一拍,取出一幅字帖,迎著蕭然疑惑的眼神,將字帖打開,露出四個大字“精忠報國”。
在這四個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夏菁贈”,還有日期,從日期來看,在三十年前,還有長公主的印章。
“你應該認得吧?”東荒侯問。
蕭然將這幅字帖認真的打量了一遍,嚴肅的點點頭,“長公主的字!”
上面是真的,包括印章在內。
和長公主在一起這么長的時間,如果有假,他一眼便能認出。
“我是殿下的人!”
又取出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接過書信,將里面的信件取了出來 ,蕭然看著。
內容如下:
“魂無憐值得信任!”
合上信件,蕭然疑惑的望著他。
“殿下知道你要過來,便讓人將這封書信送來,若遇見你,將這封書信交給你,你一看便知。”
“還有呢?”蕭然問。
“殿下讓我照顧你,保證你的安危!”東荒侯直言。
“侯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荒縣非去不可!那里有我的兄弟。”蕭然堅定。
“本侯不是要阻止你,只是想告訴你,遇見無法解決的事情,可以來找我。”東荒侯道。
“好!”蕭然應下,并沒有拒絕他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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