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天選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嘗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
李倩聽著告白鉛球的旋律，皺著眉問陸川，“真是你這么唱嗎？”
陸川無奈地點點頭，他沒答應李倩的算命要求，只好把李倩想聽的周董新歌唱給她聽。
他的唱歌水平當然也就這么回事，和周董比是有那么億點點區別。
“娘，小師弟唱歌好難聽。”姜沫嫌棄地看著陸川，就差捂上耳朵了。
“沒禮貌，要叫二師兄。”李倩拍了拍姜沫的頭，母女倆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一樣。
“憑什么，明明我出生的時候就在宗門了，我最早來的，我應該是大師姐！老霍，快叫師姐！”姜沫手中凝出一塊碎冰，朝走在前面的霍長歌飛了出去。
小碎冰毫無懸念地被開掛的霍長歌接住，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姜沫面前，把冰塊放在了姜沫的頭頂。
“呀！你又用這招作弊！爹你教教我吧，我學會了以后肯定不搗亂~”姜沫氣呼呼地丟掉頭上的冰塊，小跑上前挽住了姜濤的胳膊撒嬌。
“師門秘術，傳男不傳女，小師妹你還是別惦記了。”霍長歌嘚瑟地喊道，換來了姜沫一個鬼臉。
陸川饒有興致地看著，姜沫不愧是城里的修二代，這么小小年紀已經可以釋放術法了，相比之下陸川認識的山村修二代陸虎，比姜沫還大兩歲，還是個在山林間上躥下跳的普通人。
北寧城的街頭還是很熱鬧，看上去一點都沒有受到景國叩關的影響，人流熙熙攘攘，街道旁擺滿了攤販在叫賣商品。
老姜和李姨的關系應該是出了一些狀況，李倩的算命要求看起來像是開玩笑，但陸川也觀察到了一些不尋常的細節。
不管老姜說什么，李姨都會嗆他的聲，而且兩個人私下里沒有任何交流，同在一間屋子里就會隔開很遠坐，走在路上兩人也是一前一后各走各的。
老霍可能了解一些內情，有機會的話要跟他打探一下，免得不小心踩雷了。
...
北寧學院是大家上班上學的地方，老姜買的房子離學院很近，幾個人步行前往，沒過多久就走到了學院門口。
來之前陸川對學院有許多猜測，建立在城市中的修行學府，不知道會像將夜中的書院，還是龍族的卡塞爾學院，又或者是霍格沃茲呢？
進入眼中的北寧學院是一座城中之城，高大的城墻把學院圍了起來，圍繞著城墻有許多角樓，每個角樓上都站著守衛，角樓的尖頂發射出一道光柱，集結到學院中央的高塔，像是形成了一個法陣。
學院的正門關閉著，一行人要從正門邊上不遠處的側門進入。
側門口的守衛見到老姜之后恭敬行禮，口稱姜院長，對老姜一家人都很熟悉，只對從未見過的陸川多看了幾眼，也沒說什么便放行了。
走進學院之后入眼就是一座墨色的石碑，上面刻著“為武國之崛起而修行”，碑文沒有署名，看得陸川眼皮直跳。
一行人進入學院就分開了，李倩和姜沫是靈修，老姜和老霍是武修，陸川自然是跟著老姜走，一路上順便聽老霍介紹學院里的各個建筑。
學院中央的高塔是學院的核心，是一個放大版的聚靈陣，用來匯集天地靈氣。
他們剛剛進來的入口是學院的南門，南門靠近北寧城的市區，門內的南區也是學院的生活區，宿舍區、修煉區、交易區都在南門附近。
北寧學院是一所修行學院，內部只劃分了靈修學院和武修學院，靈修學院在東區，武修學院在西區，老姜便是武修學院的院長。
學院的北區幾乎挨著北寧城的北門，在學院里被稱為訓練區或者戰斗區，設置的初衷就是在戰事發生的時候，北寧學院的師生自北門而出，直上城樓戍衛北寧。
老霍已經畢業了，現在也是武修學院的一名老師，有自己的課要上，分別前他神神秘秘地摟著陸川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字“選法爺”，然后擠眉弄眼地走了，留下陸川一頭霧水地跟著老姜去辦理入學。
老姜在學院里應該很有威望，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陸川也看到了好些人一看到老姜扭頭便走，或許這威望也很可能是“兇名在外”。
入學的手續并不繁瑣，北寧學院是師徒制的，陸川既然已經“拜入”了浩氣宗，師承姜濤和李倩，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手續辦完之后陸川領到了一個小小的玉牌，不過辦理登記的人一直盯著陸川看，倒讓他有點不自在。
兩人離開檔案所之后還去了一趟庫房。不知道為什么，一路上陸川察覺到了有許多人在看他，甚至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跟老姜打招呼，目光卻一直偷瞄自己。
“他們盯著你看是想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一直走進老姜的辦公室，老姜才開口道，“我和倩倩這么多年只有小霍一個弟子，而且他非常出色，甚至可以說是北寧學院這幾十年來最出色的學生。
有他珠玉在前，這些年有很多人都想來咱們宗門拜師，里面也有不少好苗子，不過我們都拒絕了，所以大家知道你是我們浩氣宗的弟子之后，會對你很好奇，也很期待。”
“可我現在還對修行一無所知，而且我的掛在戰斗方面似乎也沒什么用處。”
陸川沒什么信心，他覺得自己有點像走進卡塞爾學院的路明非，明明自己沒什么特別的，但其他人對他的期望已經達到S級了。
“不用太擔心。”老姜拉開了自己的椅子坐下，伸手指向對面示意陸川也坐。
“你是天選。”
...
老姜沒有馬上傳授修煉功法給陸川，他待會還有課，只是跟他先簡單科普了一下這個世界關于修行的基本概念。
元氣是這個世界的基礎修行單位，無論是武修還是靈修，區別都只是對元氣的應用方式。
修行者可以與元氣溝通交流，吸納天地之間的元氣為己用，便可以踏上修行的道路，當元氣可以被存蓄到自己的氣海丹田，便是入道。
不斷修行的過程中，氣海丹田會逐漸被元氣填滿，逐漸擴散到軀體、經脈和竅穴，修行者與元氣的交感也日益增強，可以通過各種方式調用元氣釋放術法，是為靈動。
當修行者總結出元氣使用的規律，形成自己的理解與道途，并能夠將自己的意志與天地元氣結合發動術法，便是如意，霍長歌現在就在這個境界。
接著就是陸川這幾天聽到許多次的神通境，當修行者完全走出了自己的道途，從本質上掌握了天地元氣的運行規律并且形成了獨特的術法，便成神通。
那天在鎮北關激斗的楊明和武極，還有老姜和李倩，都是神通境的強者。
神通之上的超凡境界，老姜自己還沒達到，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過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如果一個修行者能同時對抗五名神通修士，或者單對單輕易擊殺神通修士，那便是超凡，而超凡的路，還沒有人走到過盡頭。
“我的課快要開始了，這個是修煉用的元石，你拿著先熟悉一下元氣，比直接感悟天地間的元氣要直接很多。”
老姜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塊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玉石放到了桌上。“最好不要離開這個房間。”
說完他就離開了辦公室，留下陸川看著桌上的元石發呆。
這東西要怎么玩，老姜你剛剛也沒教啊，我自己隨便搞，不會走火入魔吧？
陸川小心翼翼地拿起元石，冰冰涼涼的很舒服，摸摸敲敲都沒有反應，這么大個，肯定不是放嘴里啃的。
他想起老姜介紹時說的“感應”和“溝通”，又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網文，對于這種修煉用的元石靈石，好像都是拿著直接吸收就完事了。
于是他試著握著元石閉上了眼，結果沒多久自己的掛就跳出來了，他看到了銅幣在腦海里慢慢轉動。
陸川閉著眼睛呆坐了一會，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手里的元石也依然冰冰涼涼，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應該是需要修行功法之類的才能吸收，陸川心里想著，捧起手中的元石準備放回到桌上，等老姜回來再說。
就在陸川拿著元石往上移動的時候，他看到腦海里的銅幣好像轉動的頻率加快了。
陸川雙手握著元石開始移動，閉著眼睛觀察腦海中的銅幣，經過測試很快他就發現，元石離自己的頭越近，銅幣轉的就越快。
他感受到了一種呼喚，銅幣在快速地旋轉，像是在訴說著一種渴望。
陸川把冰涼的元石貼到了腦門上，銅幣歡快地跳動了起來，一個光團從腦門處涌入了陸川視野中的腦海，然后散開變成了點點星光。
這就是老姜說的元氣嗎？有點酷炫。
大量的星光被銅幣所吸引，吸附到了銅幣上，也有一小部分掉了下去，星星點點地順著他的身體飄落，最終匯集到了他的小腹。
陸川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心念一動，視野便轉到了身體之外。
于是他看到了漂浮在空氣中的微弱光點，比剛剛涌入他身體內的要稀薄了無數倍，同時他也看到了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光柱，很快他就意識到，那便是學院中央的高塔。
他閉著眼伸出左手，觸碰了一下漂浮在空氣中的一個較大光點，光點被他輕輕一碰，便碎成了更小的許多份四散分開，而其中的一份順著他的手指游入了他的身體，慢慢飄浮著通向他的小腹，和其他的星光匯聚到了一起。
陸川想起了老姜剛才跟他科普的修行基礎知識，猛然睜開了眼。
他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