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雪中世界。
光幕外。
這些武林高手們,皆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和尚…和尚娶妻生子?這個李當心也真的是超凡脫俗啊!”
“我去!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嗎?而且,而且,還是兩禪寺這樣莊嚴的佛門重地!”
“這個龍樹僧人也未免太開明了吧?居然任由自己的弟子娶妻生子?”
霎時間,一陣難以置信的話語,則是從這些武林高手們的口中發出。
眾所周知,佛教,那可是禁止娶妻生子的!
但是,但是這個李當心歸為佛門中人,居然,居然不顧清規戒律,娶妻生子?簡直就是離譜啊!
而且,更加無語的事情是,這個李當心的妻子,并不是什么絕美的天仙,僅僅是一個花錢斤斤計較的女人而已。
這一幕詭異的反差情況,也讓這些武林高手們愣在原地,幾乎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但是,這些武林高手們發愣歸發愣,半空中,這一道白色光幕卻是依舊在放映著。
光幕內。
李當心的佛法,可以讓自家女兒得到一丈的清涼,那就是他最大的收獲。
詳符三年,北莽再次集結數十萬大軍,打算攻打淮陽關。
那一日,一位年輕僧人破開云層,如同仙人一般,落于城外,盤膝而坐。
對于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拒北城之戰,只剩下一個傳說。
畫面一轉。
淮陽關外。
數十萬大軍,呼嘯之間,勐然朝著淮陽關沖去。
“轟鳴!”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渾身纏繞著金剛佛光的白衣僧人,破開云層,落于城外,他盤地而坐,勐然抬頭,口中沉聲說道:“天地之大,容易小僧在這北涼城前的方寸之地,為李子樹下一道慈悲!”
說話間,這個白衣僧人雙手合十,緩緩的閉上眼睛。
其實,這個白衣僧人沒有說出口,天下再大,也不過是東西南北而已。
北涼城外。
這數十萬的北莽騎兵,看著眼前這一位虛空而坐的白衣僧人,他們并沒有立刻發起沖鋒,而是緩緩壓陣,然后,萬箭齊發!
嘩啦啦!
嘩啦啦!
北涼城外,這一片晴朗的天空下,一道道黑色的箭失,密密麻麻,破空而飛,宛如蝗蟲壓頂。
這一刻,整個天空,就像是一塊脆弱的絲布,瞬間,就被無盡的銳器給撕裂了。
“阿彌托佛!”
“阿彌托佛!”
北涼城外,這一位白衣僧人低頭念誦佛經,一道金剛不壞的佛光,則是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然后,包裹身遭。
嘩啦啦!
天空中,隨著這一撥撥箭雨傾巢而下,這個白衣僧人身上綻放出了的這一片金色佛光,則是開始搖晃,最后,更是變得衰退了不少。
箭雨無止境,人力卻有限。
一滴滴猩紅的鮮血,正開始逐漸滲透這個白衣僧人的袈裟,渾身鮮血的白衣僧人,嘴唇顫抖,低頭呢喃:“師父,你說情至深處,知悔不愿意悔,你說的這些道理啊!我總是不懂,但是沒關系,往西去便去,成佛便成佛。”
不知道為何,頃刻之間,滿身猩紅,竟然變做一大片的金黃色。
這個視線模湖的白衣僧人,則是艱難的轉過頭來,望向了城頭,他滿臉淚水,卻是咧嘴一笑。
他抬頭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在告訴誰一些事情,他轉回頭,微微彎下腰,伸手撥了撥身前腳邊的沙地,似乎又在為擱置某樣東西而騰空什么。
最后,只見他雙指彎曲,輕輕一扣,天地之間,驟然響起了一聲清脆悠揚的木魚聲。
“吾李當心,無禪可參。”
“吾李當心,不入天門,心比天高!”
“吾李當心,今日,立地成佛!”
剎那間,天地變色,一尊偌大的金色金剛法相,則是從白衣僧人的身上綻放出來,凝聚當空,一人一佛,只身當下數百萬箭雨,不傷分毫!
此戰一了,李當心也就回了家。
昔年,天下間,公認曹長卿的天象境最為風流。
昔年,天下間,公認鄧太阿的指玄境最為通神。
昔年,天下間,公認李當心的金剛境最為無敵。
武當山上,顧劍棠曾經問過李當心,天下間,何人可以破他的金剛境?
聞言,李當心只是豎起了三根手指頭,口中澹澹的說道:鄧太阿的太阿劍;媳婦的鼾聲;再有,就是女兒手里的小木錘,喜歡那她爹這個腦袋當做木魚敲。
李當心之氣象,臥也佛,坐也佛,立也佛。
天底下,最不怕李當心的人物,只有一雙兩人而已,他媳婦,他閨女。
世人說李當心無禪可參,其實,也許可能有。
媳婦頭上的一根根青絲,他心中的一座座寺廟,她眼角的皺紋,是李當心看不厭的經書。
她睡覺的鼾聲,是李當心長聽不厭的佛法。
天下經文佛法,李當心已經悟透,世間良辰美景,李當心已經看遍。
唯有那一張經常涂抹厚厚胭脂水粉的容顏,總也看不夠。
何謂立地成佛?這便是立地成佛。
既然有她,天下無禪。
如來佛,佛如來,有將來,有未來,究這生如何得來?
貧僧李當心,原來已過來如見如來。
他李當心的江湖,無關刀劍恩怨,只關乎情。
光幕外。
“天吶!這個李當心實在是太強大了!簡直就是可怕啊!”
“沒錯!沒錯!這個李當心,一人,居然可以抵擋北莽數十萬大軍,簡直就是可怕!”
“李當心一個人,就可以匹敵北莽數十萬大軍!太好了!我們離陽和北涼有著如此救星,簡直就是運氣。”
這個時候,在所有武林高手們看到了這一幕場景的時候,他們皆是舉著雙手,一臉激動的歡呼著。
離陽皇城。
“哈哈!有著這個李當心在,我離陽皇城,可以保數十年安寧!”
當離陽皇帝在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場景后,他不由的抬起頭來,一臉欣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