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消化魔藥
喬伊斯遇刺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來，先是戈登將軍派人來表示慰問。
之后，陸陸續續的客人前來拜訪，熟悉的，剛認識不久的，甚至不熟悉的…基本上都表達出對喬伊斯的同情和對某些人的不滿。
好容易應付走一個宴會上認識的少校，喬伊斯想著逃離開來，順便去箭魚酒吧逛逛，最好是能加入到他們舉行的非凡聚會。
然而，他的這個意圖被漢特先生攔了下來：
“少爺，那個刺客還在逍遙法外，如果你要出去的話，請允許我陪同。”
不用這么嚴謹吧，那刺客是我編出來的啊…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喬伊斯在心里自嘲一笑：
“那刺客受了傷，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動手。”
漢特嚴肅說道：“刺客會有同伙，而且，對付敵人，決不能有僥幸心理。”
“好吧，你說服了我，我現在覺得在家里也挺好的。”喬伊斯舉手投降。
第二天早上，喬伊斯又迎來一個意料之外的拜訪者。
拜亞姆警局的局長，二者曾經在諾斯議員的舞會上有過一面之緣。
分主客落座，喬伊斯率先開口問道：
“局長先生親自前來，是否案件有了大進展？”
“這個嘛，還沒有…”
略顯肥胖的警察局長緊張的搓了搓手，身體前傾，剛欲說些什么，又見索菲婭遞過來一杯茶，急忙雙手接過，放在桌子上一口未動，拘謹的說道：
“貝斯特男爵，對于您遇刺這件事，我深感自責和憤怒，一定竭盡全力將刺客抓捕歸案。”
“但是，這個案件實在太過復雜，影響也越來越大，您看…”
局長怯懦的朝上瞥了一眼：“您看是不是可以將案子移交給軍情九處，無論是能力還是效率，他們都比我們強得多，不會耽誤您的大事。”
喬伊斯喝了口茶，云淡風平的說道：
“怎么，軍情九處向你施壓了？”
“沒有沒有…”局長忙擺擺手否認，接著解釋說：
“軍情九處的確來人查看了案子的卷宗，不過并沒有提起接手此案的想法。”
“那你急什么？”喬伊斯反問道：“周日報案，這才第三天，你就打退堂鼓，合適嗎？”
“我從沒有催促過，給你壓力吧？”
胖局長從上衣兜里取出手帕，擦了擦額頭，訴苦道：
“您是沒有給壓力，可我的辦公室大門都快被踏破了啊！”
喬伊斯好奇問道：“哦，怎么說？”
“無論是貴族，議員，軍官，商人…”局長細細數落著：“凡是拜亞姆有身份的紳士全都派人到警局才催促盡快破案，但我們實在是沒有這個能力啊！”
喬伊斯想起昨天自己的遭遇，同樣心有戚戚，他能理解這種情況的出現…一個少校和一位男爵同一時間遇刺，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危機感自然而然的就來了。
他考慮了一小會，繼續問道：“我聽說迪恩已經發布了通緝令，沒有什么收獲嗎？”
“沒有。”局長回答，心里則是暗暗叫苦，通緝令這種東西往往是抓不到人或是不想費力去抓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東西，怎么可能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收獲。
喬伊斯喝了第二口茶，他覺得這件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也差不多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該收尾了…于是決斷道：
“局長先生，不要急躁，我對拜亞姆警局的效率還是很滿意的。”
“這樣吧，你先回去，讓迪恩不要畏手畏腳，放心大膽的去查，發現可疑分子直接抓起來，我會去親自去指認。”
“最后期限是明天，如果還抓不到刺客，這案子就不用他管了。”
胖局長一個勁的點頭，還想說些什么，被喬伊斯出聲打斷：
“其他的不必再說，事情就這么定了，你不會一天時間都堅持不下去了吧？”
胖局長又搖頭：“不會，不會。”
“那就好。”喬伊斯起身親自送客，邊走邊寬慰道：
“不要總想著壓力，如果你們拜亞姆警局將案件圓滿解決，那些關心這件事的人們會如何看待你的能力…”
胖局長一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于是輕松了不少，表情不再苦悶，告辭離去。
回到警局的辦公室，他讓人叫來迪恩這個幸運的家伙，嚴肅的說：
“貝斯特男爵給出了最后的期限，明天之前必須抓到刺客，男爵先生會親自來指認，如果抓不到，你知道后果的，明白了么？”
“明白，局長大人，保證完成任務。”迪恩立正，高聲承諾道。
“去吧，抓緊辦案。”
“男爵先生，您剛才的態度…”
待警察局長離開之后，索菲婭遲疑著說道：“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喬伊斯頭也不回地反問。
女仆小姐的語氣中充滿困惑：“您似乎并不在意能否抓住刺客，反而暗示警察局長盡快將案子完結…但是局長只顧著緊張，大概沒有理解到您話中的深意。”
喬伊斯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理不理解沒關系，只要他把話傳到，迪恩能明白就行了。”
見男爵先生沒有反駁自己的推測，索菲婭更加疑惑：
“為什么呢？您為什么要放過那個刺客？”
“我從來沒說要放過那個刺客！”喬伊斯否認道，同時在心里嘀咕：雖然這個刺客并不存在。
“不明白？”
索菲婭搖頭：“不太懂。”
喬伊斯拿起一張白紙，伸出食指晃了晃，隨即將白紙戳破，然后詳細解釋說：
“這張紙代表著我，食指代表著那個刺客。”
“白紙被食指刺破，我當然可以選擇用刀切掉這根食指，但切掉之后呢？還有中指，還有大拇指…都可以用來繼續刺破紙張。”
“而我想要做的是，將食指的主人揪出來，否則，我可能會安全一陣子，但更大概率會遭遇一次又一次的刺殺…”
“刺客，只是工具，只有使用工具的人，才是我真正的敵人。”
話音剛落，喬伊斯感覺體內傳來虛幻的破碎聲，整個人陷入一個奇妙的狀態，仿佛眼前出現一片星空，無數或明或暗的星星，正沿著規律的方向運動。
不用繼續等待，他的“刺客”魔藥徹底消化了。
一邊的索菲婭正琢磨著話中的意思，并未注意到他的異常：
“您是在引蛇出洞？”
喬伊斯深呼一口氣，輕松說道：
“蛇不出來，我怎么能抓住它的七寸呢！”
PS：撲街日記：這周的推薦又沒戲了，本書前途渺茫，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