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家庭倫理劇
兩人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查理深深舒了一口氣：
“幸好你來了，否則我都要累死了。”
“什么時候參加舞會成為你的負擔，不是應該游刃有余么？”喬伊斯好奇的反問道。
查理把香檳一口悶掉，換了杯和喬伊斯一樣的紅酒，開始大吐苦水：
“這段時間的舞會，每次都要被普朗克帶著認識不同的人，這個將軍，那個議員…你知道，和這些人打交道很累的。”
作為朋友，喬伊斯足夠了解查理，清楚他懶散的性格，于是開玩笑說：
“干杯，慶祝你脫離苦海。”
查理深以為然的點頭，轉而又問道：
“說起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嗎？”
喬伊斯注意到諾斯議員已經走進大廳，這代表著舞會即將開始，他笑了笑：
“你還有普朗克先生，但我現在是孤身一人了，貝斯特家族需要朋友，這就是我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查理拍了拍他的肩膀，擺出語重心長的口吻：
“都不容易，不過你還有我啊。”
之后，他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這邊，低聲說道：我新配置成功了不少藥劑，明天給你送過去。”
喬伊斯好笑的問道：“不會還是那種藥劑吧？”
“當然不是，我是那種人嗎？”查理狡辯道。
“是。”喬伊斯回答的理直氣壯。
查理擺擺手說，一副不和你計較的樣子：
“放心，我不會坑你的。”
對此我表示嚴重懷疑…喬伊斯腹誹了一句，發現大廳里安靜下來，諾斯議員正走上舞臺開始致辭。
“感謝各位朋友前來參加今天的舞會，我和我的夫人不勝榮幸”
“盧爾彌說過，人生而自由，平等，在場的諸位，無論是魯恩人，還是羅思德人，都是在為王國的強大而奮斗。”
“讓我們撇下成見，贊美神靈，贊美國王陛下，贊美命運，贊美越來越美好的生活。”
喬伊斯右手握拳，其他來賓同樣在贊美自己信仰的神靈，喝掉了手里的酒精飲料。
舒緩的音樂繼續響起，諾斯議員牽著他的妻子跳起了開場舞。
喬伊斯沒有忘記參加舞會的目的，通過剛才的觀察，他挑選出三個最可能知道伊安娜的人，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接近他們，自己總不能和一個男人去跳開場舞吧！
“嘿，娜奧米過來了，估計是沖你來的。”
“我先溜了。”
查理提醒喬伊斯一句之后便自行走開，他對這種場合可謂是如魚得水啦。
娜奧米身材高挑，穿著一件樣式簡單的乳白色長裙，長發披肩，略施粉黛，掩飾不住本身的英氣。
她空著手走過來，臉色紅潤，似乎喝過很多酒：
“邀請我跳一支舞嗎？”
喬伊斯笑了笑：“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油嘴滑舌了？”娜奧米抬眼詫異的問道。
“誠實是一種美德，我眾多美德中最不起眼的的那個。”
喬伊斯牽著娜奧米的手，跟著音樂的節拍移動著腳步，見她依然是苦悶的表情，隨口問道：
“這么美好的夜晚，為什么不開心呢？”
“誰惹你生氣了，沒揍他一頓嗎？”
喬伊斯問這話是有原因的，娜奧米雖然是女兒身，卻熱衷于暴力，而且她的格斗水平相當高，不少同齡人都被他揍過，只是拒不承認罷了。
娜奧米沉默了好一會兒，問出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失去所有親人是什么感受？”
這個問題對于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孩子來說并不禮貌，所幸喬伊斯沒太在意，思考后回答道：
“最開始時會難以接受，等到時間久了，習慣會戰勝大部分悲傷。”
沉默了一會，抬頭又補充道：
“殺不死你的，必將使你變得強大。”
喬伊斯沒有從娜奧米的口中聽到羅塞爾的名字，也許大帝沒有留下這句名言，也許是因為女孩心不在焉的狀態。
“男人都是花心的嗎？”娜奧米又問。
喬伊斯徹底弄不明白她的思維，這壓根不像他認識的娜奧米，只好開了個玩笑試圖讓她開心點：
“這種問題并不絕對，事實上，因蒂斯的女人也很開放。”
見她沒什么反應，喬伊斯繼續說道：
“好吧，讓我猜猜，你喜歡上一位男士，但他不喜歡你，或者不止喜歡你…”
“是我伯父。”娜奧米打斷道。
伯父？她喜歡上了伯父？這是什么鬼展開？喬伊斯腳步停頓，差點撞到身邊的人。
他知道娜奧米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被伯父法比安先生撫養，直至長大成人，但這也不是你…的理由啊！
喬伊斯震驚的看著娜奧米，聽到后者繼續說話，甚至能感受到她聲音中的顫抖：
“我發現伯父在和一個女人幽會。”
還好還好，這下從禁忌劇情轉到家庭倫理劇了…
喬伊斯一時不知該說點什么，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只好安慰道：
“也許是你誤會了，法比安先生不是那種人。”
“可是我親眼看見了，他和那個女人上了一輛馬車，特別親密！“
“他看向那個女人的眼神就像早些年看伯母一樣。”
娜奧米的語氣逐漸低落，仿佛世界在眼前轟然崩塌。
喬伊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強硬的女孩如此悲傷，一時間心有戚戚，直到開場舞結束，二人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走到場邊，喬伊斯端起杯白葡萄酒，看著大廳里繼續舞動的人群，看到查理正和一群人聊得開心，誰又能想到這里有一個恐懼家庭破裂的心碎女孩呢！
至于娜奧米，這么一會兒，她已經喝了三杯紅酒。
在她準備拿第四杯的時候，喬伊斯攔住了她：
“喝醉，確實能夠幫助你忘記一些事情，但那只是暫時的，醒來之后會加倍痛苦。”
娜奧米已經醉了，她開始覺得自己十分清醒，并作出了一個無比英明決定。
“你說的對，喝酒解決不了問題，我需要解決問題的根源。”
喬伊斯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一陣寒意，一系列的劇情在腦海里迅速展開…他不會是要解決掉那個第三者吧？雖然那個女人有錯，但你的伯父也有責任…
“你要干什么？”他問道。
娜奧米迅速說服自己：
“我要跟蹤他們倆，找到那個女人的地址，然后把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