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弈劍宮,提多羅吒臉上并沒有多少焦急的表情,反而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仔細地聽著里面的動靜。最后,提多羅吒忍不住滴咕了一句:“這小和尚,還真準備撐十年八載的啊。這份慈悲,是真的,還是魔頭偽裝出來的啊?”
提多羅吒仔細回憶了一下應召而來之后與道然相處的細節,最后只能搖搖頭說:“罷了,連佛祖和魔主都看不穿的人,我也不費這個心思了。”
提多羅吒滴咕完這幾句,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認準了一個方向,化作一縷青煙飄去。
青煙穿過幾道長廊,來到了一個假山前,朝著其中一個細小的氣孔鉆了進去。
一路往下,也不知道下沉了多遠,大概已經從青城山上來到了山腳,還要繼續往下深入數里。終于,前方露出一陣暗紅,提多羅吒已經來到一個幽深的地宮之中。
這地宮布滿了火紅的巖漿,中央佇立著一個巨大的劍爐,四周的巖壁之上掛滿了牢籠,上面關著數以千計的人。
提多羅吒恢復了身形,落在那劍爐前,驚訝地發現這劍爐上長了一張獰惡的人臉。
這張人臉無比生動,雖然是眼睛緊閉,但兩道粗重火熱的氣息從這人臉鼻孔噴出,還帶著大量的火星。一呼一吸,發出拉風箱一樣的聲音。
這是一座活的劍爐。
這劍爐的附近堆放著大量的礦石,還有不少帶有靈氣的玉石晶石,除此之外,還有一堆恐怖的骨頭。
提多羅吒看了一眼便知道全是人骨。
提多羅吒明白了,拉瑪奴的猜測沒錯,這座劍爐成精了,還領悟了煉魂鑄魄的天賦神通。青城派的人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就抓了許多老百姓來喂養這口劍爐,煉制出那些可怖的劍鬼。
提多羅吒四處轉了一圈,感慨說:“可惜,這爐子跟劍陣沒什么關系啊,道然你想要讓那些劍鬼恢復原來的樣子,還是得先破陣。可是,不消滅那些劍鬼,你如何破陣呢?”
提多羅吒完全沒有給道然分憂的意思,反而很好奇他會如何應對。
圍繞著這劍爐轉了一圈,提多羅吒發現了一個特殊的牢籠。
跟那些普通鐵籠相比,這籠子是用法術加持過,布置了一個小小的陣法,用來加強禁錮效果。
而這偌大的籠子里面,只關著一個女人,一個身段豐腴容貌嫵媚的女人。
提多羅吒飛到籠子前,對這個女人說:“喂,你就是閻惜嬌,對吧?”
籠子里的女人原本正在打坐練氣,聽到提多羅吒的聲音,勐然睜開雙眼,便看到了一身紅衣的提多羅吒。
很快,這女人便驚喜地對提多羅吒說:“夫君,你是到了救我的嗎?”
這嫵媚的臉上帶著感激與崇拜,還有楚楚可憐的感覺,最能令男人生出保護欲。
提多羅吒意外地說:“你這女人還真厲害。我就算是來殺你的,聽到這聲夫君也得猶豫片刻。”
閻惜嬌卻說:“抱歉,我只是認錯人了,你與我那夫君,實在十分相似。”
提多羅吒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揭穿閻惜嬌說:“你那夫君五短身材,又黑又瘦,跟我沒半點相似。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我很清楚你的底細。”
閻惜嬌聽了,頓時露出哀婉的表情,顫聲說:“原來如此,你與那位道然圣僧是一起的,來青城山,就是為了取我性命。”
提多羅吒不屑地說:“你這點魅術對我無用,省點力氣吧。”
就在剛才,閻惜嬌悄悄運轉法力,施展了魅惑之術,她是靠這種討好男人的功夫才混成青城派掌門的小妾。但終究是道行太淺,對提多羅吒來說沒有任何效果。
手段用盡,結果都沒有任何效果,閻惜嬌仿佛也認命,嘆息說:“看來,今日我是在劫難逃了。”
提多羅吒卻笑著說:“還不一定,你這女人有點小聰明,說不定我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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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多羅吒也不客氣,對閻惜嬌說:“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放你一條生路也不是不行。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給你一條通天之路,可以直接飛升天宮。”
閻惜嬌心中不信,飛升是多少修行者夢寐以求的事,她為了長生什么惡事都做盡了,結果才剛剛踏出修行第一步。
眼前這個男子雖然很厲害,但再厲害也不可能讓她直接飛升,他以為自己是玉皇大帝么?
雖然不信,但閻惜嬌是聰明人,并不會直接反駁提多羅吒的話,反而裝成心動的樣子問道:“飛升天宮?我怎么可能飛升?”
提多羅吒自信地說:“我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閻惜嬌暗叫晦氣,還想套套話,看這人有什么本事夸下海口,沒想到半點消息也不透露。
“你想問什么?”閻惜嬌問道。
“第一個問題,你為何被關在這里。既然青城派不準備將你送出去,為何還要將你關起來?”
閻惜嬌老實地回答說:“因為我發現了這個劍爐,青城派用活人獻祭來煉劍,這種惡行一旦被道然圣僧知道,他們就會有大麻煩。但他們也不敢殺了我或者將我投入劍爐之中,因為修行者死后,會有鬼差親自上門拘魂,他們若是將我殺了,地府鬼差就會來抓人,那位道然圣僧只要去地府問一問,還是會知道真相。”
“原來如此,這些凡人,真是機關算盡。可惜啊,現在道然已經知道了,而他們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殺人滅口。”
提多羅吒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閻惜嬌一聽,連忙問道:“道然圣僧已經知道了,請你帶我去見他,我還知道青城派很多秘密,我可以全部告訴他,只要能夠饒我一命。”
提多羅吒伸出手指搖了搖,對閻惜嬌說:“不用著急,我問題還沒問完呢?你對道然怎么看?”
“道然…圣僧?”閻惜嬌萬分意外,她真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閻惜嬌感覺有點混亂,眼前這男人應該跟道然是一伙的才對,怎么會問起自己對道然的想法?
難道說,這人其實對那位道然圣僧包藏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