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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面圣的機會(6000)

  道然的御靈之力屬性并不算很高,暫時還沒達到催眠洗腦的效果,更像是一種很有效果的溝通方式。

  對蟲子一類智商較低的生物,御靈之力效果極好,猶如蟻后對螞蟻的控制效果。但對人這種高智商的生物,御靈之力就只能像是媽媽的嘮叨,聽不聽得看這人孝不孝順。

  三都骨無疑是個忤逆子,按照正常情況,肯定是不會聽的,甚至會當場反抗表示自己的思想獨立。

  但此時的三都骨先中了魅惑術,意志被嚴重削弱了,然后還得加上道然這高到逆天的魅力屬性。長得好看本來就能大大增加說服力,更何況道然這已經不是好看二字能夠形容的,完全是神仙顏值。

  三管齊下,三都骨意識開始模湖,從忤逆子暫時變成了乖孩子。

  “臣服于我。”道然再次重復。

  “遵命。”三都骨表情麻木地說。

  道然露出意外的表情,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也不知道這個魅惑術能持續多久,道然連忙拉近三都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三都骨臉上出現迷惑和掙扎的表情,但馬上又陷入迷茫之中,嘴里模模湖湖地說了幾句什么,然后伸出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獸皮口袋,遞給道然。

  道然伸手接過獸皮袋后,三都骨的雙眼終于恢復了清明。

  魅惑術加御靈之力再加道然的逆天魅力,終究也只是控制了對方片刻時間。

  三都骨看著道然手中的獸皮袋,伸手就要搶回來,然而他跟道然比手速完全是癡人說夢,只能眼睜睜看著道然將獸皮袋收入袖子,自己伸手抓了個寂寞。

  “你這妖僧?!”

  三都骨發出凄厲的聲音,彷佛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眾一樣。

  “阿彌陀佛,施主何出此言?”道然問道。

  不僅僅是高臺下的觀眾,就連旁邊兩個薩滿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明明是三都骨主動湊近道然說話,怎么突然就像是被始亂終棄一樣。

  三都骨指著道然,手指都在發抖,但他真沒辦法說出真相,難道說自己被道然魅惑了嗎?雖然說出去大家多半會信,但那他就比死還難受了。

  三都骨心都碎了,這可是他存了一輩子的家當。有心想要搶回來,但看到道然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近距離跟這小和尚搶東西,只會再挨一頓巴掌。

  三都骨想起自己的使命,反正來出使他就沒想過活著回去,破產什么的,也無所謂了。這樣反復安慰自己,三都骨竟然真的冷靜下來,對道然說:“廢話不多說,道然法師,我們開始吧。斗法的規矩早已與你說明,刀山火海,任君選擇,你若是覺得這四條絕路還不夠,也可以自行找人安排。”

  三都骨打定主意,不會再跟道然說任何一句廢話,先將主要任務完成了。

  今天鬧到現在,大周朝廷肯定已經注意到了。接下來,三都骨只要表示自己這不死之身可以傳授給別人,他就不信大周皇帝和大臣們不動心。

  人都是怕死的,只要他們對長生有一絲欲望,就會好奇,就會嘗試。三都骨可以給幾個朝廷重臣種下血咒,讓他們獲得不死之身。等到這幾個人活蹦亂跳地展示不死之身的好處,到時候大周皇帝自然就上鉤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所以,不能再跟這小禿驢浪費時間,先打廣告最重要。

  道然看三都骨的表情,自然猜到他在想什么,很配合地說:“不用不用,這四條路,挺好的。不過小僧剛才已經走了一遍,現在也該輪到三位了吧。”

  三都骨聽道然這么說,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又覺得有點不對,這小禿驢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了?

  “怎么,施主還有什么要說的嗎?”道然問道。

  “沒有,開始吧。”三都骨連忙說。

  不管道然有什么陰謀,三都骨都不能拒絕這個提議。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道然后退半步,讓出了位置。

  三都骨正要邁步,但很快就停了下來,問道然說:“道然法師,我們師徒三人,隨便一個走,都沒問題吧。”

  道然依舊保持著微笑,對三都骨說:“當然沒問題。”

  “你去。”三都骨點了一個弟子,命令他出陣。

  這個薩滿巫師估計也就跟完顏力耶律陶差不多水平,不久前被左萬里噼了一刀,傷勢是恢復了,但衣服被劃開大半,鮮血染了半身。此時聽到三都骨點名,也顧不上身上的狼狽痕跡,大步流星地朝著那滾油路走去。

  一鍋鍋的滾油下面還燒著炭火,熱騰騰地冒著泡。

  之前他就走過一次,腳踩進去的時候就會被炸得外焦內嫩,但抬起腳之后就會恢復原狀。只是這一次,剛將腳放入滾油之中,這個薩滿巫師就發出一聲慘叫。

  三都骨眉頭緊皺,他們的不死之身可是有大幅度降低痛覺的效果,之前走滾油路的時候也沒反應,怎么這次突然叫出聲來?

  慘叫還只是開始,劇痛讓這個薩滿巫師整個人都跳起來,但這一腳踩得太深,滿是油污的腳在情急之下根本無法保持平衡,竟然整個人栽倒到油鍋里面。

  滾燙的熱油淋了滿身,燙出大片的燎泡,痛得這人滿地打滾。

  “怎么會這樣?!”三都骨震驚地發現,自己徒弟身上的傷勢竟然沒有恢復。

  道然平靜地看著這一切,這人終究是修行者,沒有凡人那么脆弱,在油鍋里面炸了這么久,竟然還有半條命。

  三都骨臉色劇變,因為他已經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

  就在剛才身中魅惑術時,三都骨不僅僅將大半輩子的積蓄送給了道然,竟然還在道然的控制下,將自己和徒弟們的不死之身解除了!就像是之前他抹掉完顏力的血咒一樣,只要念誦一段咒文,就能解除他自己和徒弟們的血咒效果。

  失去了傷害轉移的效果,下油鍋自然就被燙成重傷了。

  解咒容易,想重新種上血咒就麻煩了,最少也得半炷香的時間來準備。而道然就在眼前,怎么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阿彌陀佛,看來這位施主的本事還沒修煉到家啊,怎么第二次走就不行了。三都骨施主,是不是該輪到你上場呢?”道然問道。

  三都骨沒有回答,因為這已經是死局。

  沒有血咒護身,他也走不過這刀山火海。

  面對絕境,三都骨卻突然冷靜下來,對道然說:“原來你都知道了,是完顏力那個叛徒告訴你的吧。”

  三都骨想明白了,從道然出現開始,他就處處受制,因為道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所以每一招都是釜底抽薪,直到現在一切都已經完了。

  道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可沒有給反派解釋的義務,只是催促說:“施主,你要認輸了嗎?”

  “怎么不認,是我輸了。道然圣僧法力無邊,我甘拜下風。將來有緣,我師父一定會親自向圣僧討教一番。”三都骨冷笑著說。

  說完,三都骨就準備帶著剩下的一個徒弟離開。

  只要還活著就有機會,三都骨可不準備放棄,大不了在這京城再住上一年半載,直到大周皇帝召見為止。至于道然,他這次認栽了,下次有機會,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弄死他。

  這樣干脆的表現,倒是讓道然對三都骨有點刮目相看,這人看似囂張魯莽,關鍵時候還挺拿得起放得下。

  但道然怎么可能讓他就這樣跑了,伸手攔下三都骨說:“施主且慢。”

  “怎么,我都已經認輸了,堂堂圣僧,還要斬盡殺絕嗎?”三都骨問道。

  “怎么會,小僧已經決定不殺人了。”道然說。

  三都骨聽著覺得古怪,什么叫做決定不殺人,這么坦白表示自己殺過人,這他娘的大周和尚都這么狠嗎?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三都骨問道。

  “小僧只是想問一個問題,施主你百般逼迫,要讓小僧與你斗法,究竟是為了什么?”道然問道。

  “呵呵,不過是想見識見識大周的風流人物而已,有何不可?”三都骨隨口扯謊。

  “若是如此,自無不可,但小僧聽聞,遼國使團上京藏著別樣心思,準備等面圣之時,以咒術謀害天子。”道然語氣平靜地將三都骨的陰謀宣之于眾。

  眾人聽了,頓時嘩然。

  當今天子還是開國之君,雖然近些年顯得有點昏庸,但在老百姓心中還是極有威望的。大周百姓本來就對遼國韃子恨之入骨,聽到道然這么說,根本不需要證據就相信了。

  “無稽之談!”

  三都骨馬上否認,反正道然也沒有任何證據,不管如何,打死都不能承認。

  “小僧也無法確認真假,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如施主現在就驗證一番?”道然笑著說。

  “呵呵,我沒做過的事情,你要如何驗證?沒想到堂堂圣僧,也玩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手段,實在令人不齒。”三都骨一邊反駁,一邊就往高臺外走。

  只可惜道然一把將他抓住,道然的力氣大得驚人,三都骨根本無法掙脫。

  “施主不用著急,小僧自然不會冤枉你。小僧這里有一法子,可以驗證真假。”道然也不管三都骨答不答應,另一只手摸出一枚銅錢,繼續說:“你看,這里有一枚銅錢,小僧從這高臺上拋下去,若是銅錢落地之前,施主依舊堅持自己沒有謀害天子,小僧便向你賠禮道歉。”

  三都骨掙扎不開,聽到道然這么說,頓覺意外,連忙問道:“你說什么?銅錢落地之前,只要我不承認,你就認錯?”

  這簡直是天荒夜談,這高臺不過五丈高,銅錢落地不過眨眼之間,這點時間能做什么?

  難道說,這小禿驢只是找個理由殺人滅口?

  道然彷佛看穿了三都骨的心思,繼續說:“不錯,就這么簡單,而且小僧保證,銅錢落地之前,我絕不傷你半根頭發。如何?”

  三都骨其實不想答應,用腳指頭想,道然肯定是有什么陰謀。然而臺下群情洶涌,臺上道然虎視眈眈,他知道自己不答應也跑不掉。

  三都骨雖然知道自己沒了不死之身,但銅錢落地這短短時間,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撐得住的。

  他就不信道然完全不要臉,既然答應了不傷他分毫,這人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食言,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讓我認罪。”三都骨說。

  “阿彌陀佛,請施主你做好準備,小僧要扔銅錢了。”道然說完這句,拇指一彈,這枚銅錢便高高飛起,在陽光之下反射著金色光芒。

  雖然拋得挺高,但這落地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

  就在三都骨以為這銅錢有什么貓膩時,道然的長袖中飄出一縷暗紅的霧氣。這霧氣實在不起眼,而且輕飄飄的沒有半點聲息。

  等到血霧落在身上,三都骨才反應過來。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

  銅錢在眾人的注視之中,朝著地面快速墜落。

  時間太短,短到根本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銅錢在地上砸出聲響之前,三都骨就撲通一聲跪了,聲淚俱下地說:“我認罪,我什么都認!求你,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那聲音,凄厲絕倫,彷佛承受了無數次酷刑,精神已經徹底崩潰。

  直到三都骨認罪之后,銅錢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有人圍觀者都看傻了,從銅錢拋起到落地,這才過了多久。

  五個呼吸?還是六個呼吸?

  這么短時間,剛才還無比囂張的韃子怎么就慫了?

  沒經歷過地獄的人,無法想象地獄的酷刑有多恐怖。

  三都骨在血霧臨身之時,就感覺自己墜入無邊血海之中,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腥臭污穢浸了滿身。如果僅僅是污穢,他還能接受,但這無邊血海之中彷佛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藏身其中,正在瘋狂撕咬他的身體。

  凌遲般的痛苦傳來,讓他忍不住掙扎。

  這一掙扎,三都骨才發現,撕咬他身體的根本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他自己。

  那些被血水浸泡后的血肉開始變異,長出一張張獠牙交錯的大嘴,瘋狂地相互撕咬。三都骨看到自己的手臂長了八張大嘴,正在相互吞噬,每一口讓他毛骨悚人,每一口都讓他痛徹心扉。

  他的身體在變異,在腐爛,在與血水融成一體。

  明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在三都骨看來,卻像是度過了三天三夜,痛苦不僅沒有麻木,反而越來越強烈。

  他想尖叫,但卻叫不出聲來,耳邊只有不斷回蕩的審判之聲:“認罪!認罪方可解脫!”

  這就是第十六層血池地獄的恐怖,道然當初也只堅持了片刻,就已經承受不住。

  地獄酷刑,神仙都受不了。

  因此,道然才會有信心讓三都骨認罪,跟地獄相比,死亡都是一種享受。

  三都骨沒讓道然失望,哭訴著將所有罪行和盤托出,不需要道然仔細盤問,為了擺脫血池地獄,他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連小時候殺過鄰居的狗這種小事都坦白了。

  眾人聽著,覺得毛骨悚然,又覺得義憤填膺。

  這韃子不僅僅是要謀害大周皇帝,曾經做下的惡行更是令人發指。抓小孩子來剝皮練功只是其中之一,為了修煉邪術,他還做過更多罄竹難書的惡事,慘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過千,更離譜的是,竟然還有周人助紂為虐。

  鴻臚寺的官員受了三都骨的賄賂,竟然幫他抓人練功,只不過抓的都是乞丐和囚犯,根本沒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人能夠伸冤。

  道然也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但聽到這些情報,道然臉色就陰沉下來。三都骨交代的幾個官員名字,竟然都是龐太師的人。

  “這些當官的,比修行者還高高在上,將人命不當回事啊。”道然心中感慨。

  從龐太師不顧邊疆戰況派出金牛衛綁架楊業開始,道然就知道這位龐太師也是個爭權奪利之輩。

  只是看在聶正言份上,道然對龐太師還是保留了幾分認同,覺得他能教出聶正言這種學生,應該是有點良心的。

  但上京之后看到的種種,讓道然相當失望。如今看來,這群當官的,不管如何爭斗,都只是為了自己。

  “阿彌陀佛。”

  道然選了一聲佛號,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走龐太師的關系,與這些人為伍,并無任何意義。就算解決了國師,也不過是害人的反派換了一個,對這天下來說沒有任何改變。

  只是這樣一來,想要入宮,想要與千宿真人抗衡,剝奪他的國師氣運,那就相當困難了。

  鼓樓街的熱鬧因為三都骨的認罪而落幕,遼國使團被全部下獄。

  只是三都骨供出來的那些官員,好像一個個都免于責罰。理由很簡單,他們完全沒有做過販賣人口之事,這完全是韃子的污蔑。

  這解釋,三歲小孩都不信,但不信又有什么用處呢?

  你敢質疑官老爺的清白?反手一個勾結韃子的帽子蓋下來,那可是全家抄斬的罪名。

  御書房中,似乎又年輕了幾歲的大周皇帝再次接見了眾臣,關于遼國使節的陰謀,這位開國皇帝只輕描澹寫地說了一句:“都腰斬吧,讓楊業給我取一萬個韃子的人頭。”

  眾臣聽到皇帝沒有半點深入調查的意思,都松了一口氣,那些韃子死了也就死了,只要不連累自己就無所謂了。

  只有龐太師臉色不太好看,因為皇帝這句話,徹底斷絕了他算計楊業的心思。

  一萬個韃子的人頭,這份功勞能保楊業十年內穩如泰山。

  除非龐太師想造反,不然他絕不敢再用綁架的手段來陷害楊業。事已至此,龐太師也只能作罷,決定回去就收回對楊業的追捕。

  遼國使者的陰謀已經粉碎,柴熙誨又很有興趣地問起道然的事情來。

  “聽說,這小和尚手段了得。不僅足踩尖釘如履平地,銅錢落地便懾服韃子,讓他坦白認罪,聽說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這等異人,朕也想見上一見。太師,此事你來安排。”柴熙誨隨意吩咐說。

  眾臣雖然恨道然將事情鬧大,將火燒到他們身上,但皇帝這么說來,大家也只能附和,開始很含蓄地吹噓道然的本事。

  龐太師也只是無奈,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收了道然的拜帖,直接將他引薦給皇帝,好歹能落個人情。

  現在…現在也不晚,反正道然不知道朝堂上說了什么,而皇帝又將此事交給他來辦。龐太師決定回去就派人去找道然,就說是自己給皇帝進言,舉薦道然入宮面圣。這份人情,道然不認也得認。

  只是,令龐太師震驚的是,當他派人找到道然的時候,道然竟然不見。

  “你說你表明身份之后,那小和尚就直接送客了?連你上門的原因都沒來得及說?”龐太師表情嚴肅地問他的管家說。

  為了表示重視,龐太師將龐府的管家派出去請人,萬萬沒想到道然竟然會直接送客。

  “回老爺的話,確實如此。小的剛表明身份,那看門的和尚就說道然法師身體抱恙,不見外人。但小的看到還是有不少人上門求醫,可見這只是借口。”龐府的管家龐元回答說。

  “呵呵,這小和尚,還真是膽大包天。看來老夫這些年,確實是太仁慈了,連區區一個和尚都敢給我擺臉色。”龐太師冷冷地說。

  龐元低著頭,不敢接這句話。

  最近這段時間,龐太師的性情變得越來越暴躁,完全沒有以前運籌帷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姿態。

  或許,太師是真的老了吧。

  即使他是龐太師的心腹,也不敢在這些事情上多嘴,等龐太師發泄片刻,龐元才問道:“老爺,皇上讓您安排道然法師面圣之事,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千燈河是七情道士的地盤,他將人殺了,之前我不跟他計較,是因為這事能削弱千宿妖道的權柄。既然他不識抬舉,那讓京兆尹徹查此事吧。我倒要看看,這小和尚是不是真那么傲氣。”龐太師陰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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