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運交移、質文代變。
宋朝初年,有著與此相似的社會氛圍。
經歷了唐末五代紛亂的戰爭,體會過生靈涂炭,朝不保夕的顛沛苦楚后,人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渴望寧靜、安穩的生活。
宋初美好的社會,恰恰營造了“重新活起來”的氛圍。
在強烈的反差下,宋人大量使用“奢靡”的金銀器,同時又將美好的期許寄托于藝術與生活。
這對繪畫、文學、音樂等表現出強烈的喜愛。
他們熱情贊賞世俗之美,對自然的事物興趣盎然。
只有經歷過動蕩無常的人,才更能明白平常的可貴。
濃烈的詩性、風雅、自然的審美風尚,也悉數反映在這些手工制品之上,成為順應人性,表達自我的日用之物。
而像彭州這樣的宋代金銀窖藏,現在我們已經發現的很多,那些不為人知,淹沒在歷史洪流之中,被人私自藏起來的珍寶更多。
這一次陳文哲還真就順勢找到了不少,當然,此時發現的隱匿金銀器窖藏,已經不止是先前那一批盜墓分子。
而是通過他們,又一次引申,牽引出來的線索。
比如1993年11月,一處川省的一條大街上,就發現了一處磚砌窖藏,出土了551件宋代金銀器。
發現窖藏的地方也是處于彭州市,在川都平原西北邊緣。
秦昭襄王二十二年,在今彭州市境設繁縣,為蜀郡十二縣之一。
彭州地區山地面積占總面積的50,丘陵約占11,平原約占39。
由于位于天府之國的川都平原,土壤肥沃,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
農業非常的發達,自古以來地理位置重要且留下了豐富的歷史遺存。
發現過程也很普通,當然也可以說是十分戲劇性。
事情要從1993年11月開始說起,90年代經濟快速的發展一些地區的辦公機構,已經容納不下,需要擴建。
彭州市區西大街正在進行基建工程,11月的成都開始有些寒冷,天也早早的黑了,民工也還在挖著地基坑。
此時地基已經挖到兩米深左右了,眼見天黑也準備收工了。
這時一個民工發現基坑里,有一塊平整的石板。
他心想這塊石板拿回家,給狗子蓋個窩不錯。
于是叫著工友來搬石板,當他們把石板翹起來后,發現石板下蓋著一個大坑。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們看到了很多盆盆罐罐。
這時,有膽子大的人跳下去拿上了幾件。
一看竟然是金子,這瞬間在工人之間引起了騷動,當即有人表示要分了。
可是有人不同意,這么一大筆寶藏肯定鬧得沸沸揚揚。
但是93年正值嚴打期間,很多人可不想進去。
于是選擇報警,不多時警察到達并封鎖了現場,考古人員連夜清理。
當然,這時正規的報道,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部分。
像是在工地上正施工的時候,突然發現古墓、窖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往往結果都比這個要慘烈,一般都是被人一哄而上,迅速搶劫一空。
這一次結果算是好的,最后還剩下了三百五十多件。
從最后的發掘結果來看,這處窖藏也屬于私人隱藏。
銀器窖藏離地面有兩米多深,窖底、窖壁都用貼心的青磚砌成,頂部用3塊石板覆蓋。
整個窖長1.2米,寬1米,深0.9米。
金銀器的表面,還有明顯用麻紗布包裹過的痕跡,但麻紗布早已腐爛。
通過清理,后來一共出土文物350件.
可以辨認器形的有343件,其中金器27件,剩下的都是銀器。
這些金銀器的種類多,造型非常獨特,紋飾精湛細膩,在國內十分罕見。
埋藏的原因也不外乎是躲避戰亂,因為出土器物的銘文可以猜測出一部分當時的情景。
由于出土器物的線索不多,只有在金碗上,刻有“紹熙”的字樣。
而“紹熙”也就是1190年以后。
由此可以推測這座窖藏的上限,應該不會早于“紹熙”年間。
同時通過紋飾研究對比,發現幾乎所有的器物,都表現出明顯的南宋特征,其下限不會晚于南宋末年。
如果是事發突然的話,是埋藏的非常倉促的。
但是這座金銀窖藏不但建有規整的窖,而且擺放的非常合理。
最主要的是深埋地下,由此看來是發生了一些很大的事情,但是自己又不可控。
這樣吧這批金銀帶走,又很扎眼讓人引起懷疑。
結合這些線索發現在“紹熙改元”之后,彭州的確發生了很大的事件。
南宋端平三年,蒙古軍隊占領成都附近,大批川省人開始逃亡。
肯定是窖藏主人得知蒙古兵南下的消息,于是就將多年積聚的金銀器埋藏好,想等戰亂過后再取出來。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再也沒能回來,于是就靜靜的留下來了。
而先前的窖藏,也都是同樣的情景,比如之前的董府窖藏。
從其銘文可以看出,這批器物有多個產地。
多為南方,亦有部分器物產地為川省。
有官作,亦有民作。
多數器物,肯定也屬于一個大家族,因為少量器物之上的銘文為“齊”。
所以,這些器物應該是一家齊姓家族所有。
這批器物形制多樣,器形復雜,多成套成組,器物上有明顯的工藝痕跡,這為研究宋代金銀器提供了優質的資料。
像是這樣的事情,國內發現的肯定不少。
不說川省,其他地方也時常發生,如果說比較重要的,那就要屬金陵的一次發現。
在金陵盱眙縣南窯莊窖藏出土的金器,是迄今為止全國考古發現最重的一件。
1982年2月10日,春節剛過,盱眙縣南窯莊的村民們開始疏通溝渠,為春耕做準備。
村里有個青年叫萬以全,他新婚不久,要照顧完懷孕的妻子,所以來到工地最晚。
因而得到了一段最高、也是淤泥最多的地。
這條小溝只有一米多寬,萬以全第一鍬挖下去,就碰到了一件破碎的銅盆。
接著就是一個大泥塊,在被甩到岸上,還特別沉。
他蹲下去查看,抹去泥,一件黃澄澄的金獸露了出來。
金獸底部的凹陷處,還嵌著幾塊金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