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小兄弟既然懂行,我自然不會漫天要價,我的這些東西,都算是民窯精品,既然是精品,價格自然就不能低了,這一件完美品,就要三千塊,其他的一件給五百,怎么樣?這個價格不貴吧?”
陳文哲自然認為不貴,但是,這話可不能這么說。
要不然,膈應了這位老板,老板反過頭來,又會膈應他!
“完美的這一件,價格三千還算合適,可有瑕疵的就太貴了,那五件我總共給兩千,加上三千,一共五千,這個價格不低吧?”
“呃!”這位老板還真被陳文哲噎了一下,有這么還價的嗎?
五件瓷碗才減了五百,這可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件三千的,直接同意他的報價了?
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是這位老板做生意多年,反應還算快速。
他立即開口道:“俗話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看在跟你談的投機的份上,就這個價,就算不賺錢,也得交個朋友。”
看著豪爽的老板,陳文哲十分高興:“既然要交個朋友,不如把你的小箱子打開看看,里面如果還有這種瓷器,我就全要了。”
一邊說著話,陳文哲一邊掏出手機。
掃了老板的二維碼,付了錢,東西也算是到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板慢悠悠的打開了箱子,從里面再次掏出一只茶壺來。
有茶杯,哪里能沒有茶壺?
只不過,這只茶壺看著怎么跟那六只茶杯不是一套?
十分熟悉的紫砂壺,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好像是做舊的,再看第二眼,就知道是灌漿胎。
陳文哲直接搖了搖頭道:“我要配套的白瓷茶壺啊!”
“沒有了,這一套就六只杯子,杯子好像也不全,我聽那家人說,原來這些都有茶托和茶蓋,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全都丟了,好像是在搬家的時候丟的,反正是沒了。”
東西已經賣了,也不成套,這點他沒必要隱瞞,所以就老老實實的告訴了陳文哲。
陳文哲這一點早就想到了,他就是不清楚,這么一套德化白瓷的茶具,怎么就保存的這么差呢?
忍著沒有動用回溯技能,最近使用的比較多,還是悠著點好。
再說,東西已經到手,也沒必要現在使用技能。
等有空了,或者回到了酒店,慢慢看就好。
拿著用報紙包裹起來的六只小杯子,陳文哲繼續行走在古玩城中。
“這里還真是有好東西!”
陳文哲一邊撫摸著幾只小杯子,一邊四處查看。
只是稍微向前走了幾步,陳文哲就在前面的一家攤位上,看到了一些玉器。
雖然里面大多數東西,都是現代工藝品做舊,但是其中幾只小玉人,看著好像是有一眼。
要知道,如果在國內淘古玉的話,一個地方是這里,另外一個地方,應該是陽洛那邊。
這兩個地方,應該是最容易淘到古玉的地方了吧?
至于大東北那邊,地方實在是太大,出土的玉器實在是太少,一般人在那邊可買不到什么好東西。
至于國內的幾大玉器批發市場,更是買不到什么好東西。
所以,在這里的一座普通攤位之上,一眼看到三只白玉玉人,陳文哲也沒有表示多么奇怪。
他現在看的攤位,怎么也有幾十家了吧?
每家攤位上,怎么也有個幾十件東西吧?
這么多東西當中,他就收了六只茶碗,現在看到三件玉人,很正常!
慢悠悠的走過去,看著攤子上的東西,玉璧、玉龍、玉豬、玉豬龍,最多的還是玉人。
今天的人比較多,所以當陳文哲看清攤位上的東西之后,一劃拉,就把三件玉人,都劃拉到了自己的手中。
拿到手,掃了幾眼,陳文哲就知道,這東西到代。
其實鑒定起來很簡單,他沒有看比較難以鑒定的沁色,而是看刻痕。
陳文哲現在對于琢玉,也有著很高的水平,是不是使用陀具制作出來的,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深淺不同的刻痕,接線部分的痕跡,還有一些細小的劃痕,一看就是用陀具制作出來的,不可能是機器工。
就如同他之前見過的那件機器工的蒼龍教子,機器工雕刻,轉折之時,一般都是雕刻出V型,而不會雕刻成U型。
而陀具在雕刻這種U型結構的時候,會有錯刀痕,不會是一次刻出來。
所以,只要看出是使用陀具制作的,一般也就不可能是現代工藝品。
因為手工制作,耗時費力,也許一個月,還磨不出這么一只小玉人,而一個手藝稍微好點的玉工,一個月的工資多少?怎么也得一萬塊吧?
人工成本就一萬塊,那來到這古玩市場,你得賣多少錢才能回本?
拿著三件玉人,仔細查看,這是一夫二妻或一主二侍女的一組雕像。
三件全部是和田白玉制成,包漿自然,一派富貴景象。
之所以看一眼就說是唐代玉人,自然是因為兩個仕女比較豐滿。
這倆女俑豐夾圓臉,梳拋家髻,髻上壓花,柳眉秀眼,直鼻櫻嘴,身著寬袖上衣,雙手掩袖拱手胸前,長裙著地。
男主人頭著高冠,雙手供于胸前,面容飽滿,服飾華美,神態安閑。
這種具有典型唐代人物特征的玉人,還是很好認的。
而出土和館藏的唐代圓雕人物,就比較少見了。
從人物造型,可以看出是唐代玉人,從雕工痕跡,可以看出是人工陀具雕刻。
而通過工藝,就能再次證明,這是古代登峰造極的頂級工藝。
這種工藝,一般朝代也孕育不出來。
唐代從公元618年開始到公元907年,有著289年的歷史。
其間國力強盛,政治穩定,文化繁榮,是世界公認的中國最強盛的時代之一。
在這樣的歷史大背景下,唐代玉器也一掃魏晉南北朝玉器大衰落的陰霾,產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其濃厚的生活氣息和獨特的時代風格,在華夏悠久的玉文化史上,留下了光輝燦爛的一頁。
陳文哲就喜歡這種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因為他懂技術。
只要有技術含量,他就能看到,而看到了這種登峰造極的技術,自然就證明這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