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行省,康居城,共和議會宮外,打著淡紫色布幔的隊伍緩緩向前,前導的騎士皆打著兩面巨大的虎頭幡。
一面上書‘圣周皇女衛國鳶公主’
一面上書‘圣神無上天應法佛女’
前來參加共和大會的河中諸夏勛臣、大儒、高僧、豪商等一看就知道,這來的是皇十六女衛國公主來了。
至于她丈夫的那個波斯大王,不單諸夏勛臣沒人當回事,張鳶自己都沒把波斯王后的頭銜打在虎頭幡之上。
在所有人眼中,皇十六女這個身份可比波斯王后高貴到天上去了。
眼看快到共和議會宮了,衛國公主趕緊讓儀仗停下,隨后身著戎裝,帶著數十精騎就輕裝簡從的策馬前往。
張鳶很清楚,現在在這條街上往前走的,都是諸夏國在極西五省的腹心,還有好多就是武衛院和召公院的國士,本來現在就擁擠的很,沒必要用儀仗去惹人議論。
于是,張鳶這么一來,立刻就贏得了大量兩旁各類漢人的歡呼,要么稱贊衛國公主最識大體,要么就稱贊她英姿颯爽,不愧是漢家女。
衛國公主此來是專門到共和兩院為即將進行的大決戰拉票的,另外還想從極西五省再拉走幾十萬已經皈依六法宗的波斯人。
安國大王張賢瑀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個很聰明的妹妹,小家伙渾身幾百個心眼子,又特別會利用哥哥們的心軟,以及拉虎皮扯大旗,很不好對付。
“十六妹,你一下就像帶走幾十萬人,是要把娘家一次性掏空嗎?”張賢瑀只能打趣的問道。
張鳶甜甜一笑,為張賢瑀奉上了親手做的擂茶,隨后有些故意的說道:
“小妹其實想要的可不止幾十萬,最好能帶走二三百萬,這樣也方便諸位兄長騰籠換鳥。”
張賢瑀皺起了眉頭,他隱約猜到張鳶想要干什么了,一時間沒有表態。
張鳶一看張賢瑀不再激烈反對,立刻就跟進勸道:“申王兄和唐王兄在天竺還有大仗要打,花錢如流水,總要給他們找點財路。
當然最重要的是,從天竺來的農奴遠比極西五省的波斯人馴服,遷走波斯人之后,極西五省才會永遠是我華夏之土。”
張賢瑀緩緩搖了搖頭,“天竺農奴也是人,他們不是牛羊這樣的牲畜。而是人就會有需求。”
張鳶聞言立刻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張賢瑀,“二哥,你是西方藥師琉璃光王佛,這個變革就該由你來決斷再報與父皇同意。
這是唯一使極西五省永為夏土的機會,若是等我們這代人不在了,后人不會有這種決心的。”
張鳶的騰籠換鳥計劃非常狠,就是要在三十年內將極西五省中超過七成的波斯和一部分粟特,以及其他突厥語族群,都遷到后世除了伊朗的中東地區去。
而波斯人被遷走之后留下的的人口缺口,將由一部分漢人和大量來自天竺的農奴來填滿。
這樣西遷的波斯等族群會成為張鳶麾下的腹心部眾,替他們夫妻鎮壓現今中東地區的大食人。
但正如張賢瑀擔心的那樣,天竺人也是人,不是牲畜,他們到了極西五省難道就不會反客為主嗎?
所以,這就涉及到一個更大的計劃,極西五省的六法宗在教義上,要與天竺的婆羅門教,進行一定程度的教義媾和。
具體的說,就是極西五省的六法宗將在教義上向婆羅門教靠攏一點,將極西五省的人分為主、從、客三種身份。
漢人是主,天竺來的農奴是客,得到了主感召的小部分天竺農奴是從。
主占有大片土地,從乃是協助,客不能擁有土地,只能一輩子耕種。
這玩意,沒有種姓制度那么極端,實際上就是后世露西亞的農奴制。
只要這么實行,漢人在極西五省至少都是擁有大片土地的富農,是公民,還能選國士。
從就是選出來幫助統治的狗腿子。
最底下的客就是農奴,一輩子只能在田地間耕種、放牧。
“不知道數百年之后,子孫們會怎么看我張賢瑀啊!”張賢瑀嘆息了一聲,心里已經有些同意了。
“當然是把二哥當成大英雄了。
如今漢人西來,每年不過數萬人,波斯等族人每年生育數十萬,咱們是占了他們土地的外來者,不這么做,幾百年后子孫都被胡人淹沒了。
人都沒有了,何來議論?
且在妹妹想來,后世子孫定然不會有人謗兄長的。若是有,那也是不孝子、逆子,所言所語不值一聽!”
張賢瑀陰霾打開,長笑幾聲,“十六娘真乃巾幗英雄也,為兄不如你也!這事是得辦,功過就讓后人評說吧!”
“我的兒啊!”神都紫微宮中,七十三歲的張圣人慘呼一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慌得內廷御醫趕忙上前求救,隨侍在身邊的大臣勛貴們也被嚇壞了。
皇帝老子這個年紀本身在古往今來的帝王中就極為罕見,要是一口血吐出好歹來,那就不妙了。
六十五歲的皇后曹延禧雖然自己也哭得快昏倒了,但看見皇帝吐血還是趕緊撲上來安慰:
“信長兒雖無圣人這般長壽,但六十有六也不算短壽了,陛下還要多保重自身。”
前來報信的慕容信長長孫張長慶也趕緊撲過來哭勸,“阿翁征戰一生,滿身是傷,這些年被昔日病痛折磨苦不堪言。
現能早去極樂世界重歸仙班,灑掃天宮以待曾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還請曾祖節哀。”
張昭只覺得胸口就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呼不上來咽不下去疼痛難當。
還算清醒的腦海里固然傷痛慕容信長的逝世,但同時也明白,他年歲已高,這次搞不好都要中風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幫子御醫大汗淋漓的又是喂藥,又是針灸,方才把我張圣人從極度危險的邊緣搶救了回來。
我張圣人能動之后就揮了揮手讓別人出去,只留下了皇后曹延禧、太子張賢景、燕王孫張長慶。
“阿柳沉疴又起,恐怕也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汝三兄遠在細柳城(喀布爾),諸夏國最近又要有大征戰,不可能回來。只有長兄在大禮,不如讓他回來侍奉母親一段時間吧。”
張昭這話,是在對太子張賢景說,也是在對皇后曹延禧說。
李若柳比張昭還大了兩歲,最近這兩年一直疾病纏身,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心里盼望著能再見長子楚王張賢存一面,但又實在說不出口。
因為這種太子地位不穩,年長有威望皇兄常年呆在京城的情況,是歷朝歷代最為忌憚的。
曹延禧明顯遲疑了一下,還在想如何回的時候,太子張賢景已經點頭了,“我圣周以忠孝治天下,楚王長兄為國拓土是大忠,回神都是為純孝,兒這就命中書省擬招,招楚王兄回神都。”
張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兒果有一代英主的氣魄,讓欽天監挑個日期吧,這幅擔子從今以后,就要由你挑起來了。”
張賢景陡然間鮮血上腦,人甚至都搖晃了兩下,他今年四十三歲了啊!當了二十一年的太子,從出生起就在母親的嚴厲督促下,在為這天準備。
“父皇春秋鼎盛,長壽何止萬歲,兒才德淺薄,不堪受這天命啊!”
雖然眼饞的不行,但張賢景知道,這時候還是要謙讓的。
張昭卻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齊桓公若與管仲同死,當是春秋第一明主。
先漢世宗皇帝早逝幾年,哪有巫蠱之禍。
大朝玄宗皇帝若是天寶初年就崩,怕不是第二個太宗文皇帝在世。
吾老矣,還是想在青史上留下個好名聲的。”
說完,眼見張賢景還要說,張昭立刻揮手制止了他,“這些年,你掌朝政為父是看在眼里的,或許你沒有吾這樣的遠見,軍事上也稍弱,但治國理政勝我十倍。
你我父子就不要做什么三辭三讓了,抓緊時間辦吧!”
張昭這說的是實話,他來自后世,眼光和見識自然要強過這個時代的所有人,搞政治斗爭也很有天賦的無師自通。
但他穿越前不過是個玩甲胄的歷史博主,論治國各方面都只有鍵盤俠的水平,哪怕后來邊學邊實踐,也只是比一般人強。
而張賢景從小就在學習、實習如何治國,這方面確實要超過他很多。
太子秉政的這十幾年,張周從政治清明度到經濟發展等各項數據都是最快的。
如今的張周幅員遼闊幾乎涵蓋了漢文明能籠罩的所有地方,戶籍人口已經增長到了接近一點二億。
本來歷史上開始衰落的中原和關中,又因為美洲高產作物和將士們西征之后帶回的大量財貨,而愈加富庶,不但沒有衰弱反而還要隱約恢復漢唐的模樣。
東京開封府城區不斷擴大,幾乎要與鄭州連成一片了。
神都洛陽戶口七十余萬,幾與盛唐時相當。
京兆長安府人口也恢復到了六十萬左右,新式太學教育拔地而起,京兆太學與長安太學舉國知名。
河北之地沃野萬里,物阜民豐,鄴城、邯鄲、河間、北平人口均超過四十萬。
此外江南的金陵府、揚州府、杭州府、明州府,嶺南的廣州府、遼東的沈陽府、朝日的大坂府等人口都達到了數十萬。
全國的標準馳道由攏共不到六百里,暴漲到了三萬多里,極大加強了各地的聯系。
沿海的捕蟹港(海參崴)、北蘇州(大連)、登州、杭州府、明州、泉州、廣州、晉州(滏山)、大坂、仙臺、會安(安南會安)等地,都建立了大量的船廠和相應航海學院,到美洲、天竺、大食的船舶航海技術和航線已經基本成熟。
草原上地廣人稀,一有悍勇之輩成群,就立刻被六法宗僧官上報,然后朝廷出錢出裝備,打包送到了西邊。
留在草原上的大小勛臣、僧官等占有大片草場,牛羊成群極為富庶,他們享受著來自漢地的大量精米白面、山珍海味,還時常南下享樂。
子侄大多在中原游學,及至年長,要么回草原招募人才西去建功立業,要么在朝廷當中任職、經商,幾與漢人無二。
大小鮮卑山兩側和安東等地則建立起了大量的學堂,從縣小學到州府高學再到省學和太學,教育體系是最為完備的。
他們中的精英,一面接受了漢文化教育,除了為國效力和西去以外,還有去朝日甚至是東勝身洲兩條路可選。
去朝日可以做小武官,起東洲的更艱苦,但天地則跟寬闊,但都有了光明的未來。
如此張周,絕對稱得上此時寰宇第一強國了。
這十幾年張昭只抓軍隊和宗教,治國理政都是張賢景在主持。
張昭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此子做不了唐太宗和明太宗那樣的二代目雄主,但也能做個弱版漢文帝或者略強版清世宗雍正了。
張賢景聽到張昭刻意將抓緊時間去辦這幾個字重讀,知道父親的意思是要讓他在長兄楚王張賢存回神都之前就辦妥此事,免得有些野心家胡思亂想。
同時他看到父親確實是想要退位了,當即也不再推辭,只是哭的稀里嘩啦的。
不知道是為自己二十幾年,應該說快四十年的辛苦哭還是什么。
反正挺不容易的,他的義兄燕王慕容信長,長兄楚王張賢存,二哥安王張賢瑀都是名動天下的明君加無敵統帥。
三人還在六法宗分別對應東方地藏王菩薩、南方寶生如來佛和西方藥師琉璃光王佛。
可以說,這三人每一個都比他有優勢,誰都有繼承大位的本錢,可想而知張賢景的壓力有多大。
張賢景和皇后曹延禧出去之后,張昭才把張長慶叫到了跟前。
他們這一支人放棄了慕容姓氏而改姓張,也是慕容信長一力主張的。
因為張長慶和留在大坂府等待冊封的慕容信長長子張能義,不同于就藩于朝鮮的次子。
朝鮮這個地方,被擠在蓬萊和樂浪之前,水師從登州出發幾日就到,沒有一丁點能脫離的可能。
但是朝日不一樣,所以慕容信長為了不讓燕王這一系與皇室產生疏離,因此沒有讓長子姓慕容,而是直接姓張,按照皇室規矩來的。
“阿翁已逝,父親想讓曾祖將阿翁的東方地藏王菩薩佛號收回去,這個名號除了阿翁,朝日張氏沒人任何人能承受了。”
張長慶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張昭,然后小聲的對張昭說道。
張昭則點了點頭,虎頭這孩子還是知道進退的,以他的能力和德行,確實承受不了地藏王菩薩的名號。
但看起來虎頭又舍不得,所以讓兒子張長慶來張昭面前賣萌。
張昭想了想,緩緩說道:“給你阿翁修個地藏王菩薩道場吧,供奉一下生前甲胄、武器什么的,子孫就做道場之主。”
張長慶趕緊點頭同意了,這樣一來,地藏王菩薩的稱號就永遠留在朝日張氏了,子孫雖然沒了神格,但總有個大祭司的身份。
張周乾元二十五年,公元985年,十二月。
年邁的天可汗,極西萬王之王,天竺金輪圣王,人間最后一位贊普,哈里發永遠的導師,遠西各部的大慈父,大周無上圣神皇帝張昭連續下達了他在皇帝位上的最后兩道詔書。
第一道,追贈病逝的燕國大王慕容信長為皇太子,算是給了好大兒在張家的地位,謚號桓武,稱桓武太子。
本來武將最高的謚號是忠武,但慕容信長這樣的肯定不是單純武將,是以加謚號桓武,取武定四方曰桓之意,非常符合慕容信長的生平。
同時命慕容信長長子張能義,將慕容信長的遺體運回神都洛陽,陪葬昭陵。
自朝日行省起,靈柩過之處,文武官員,士紳百姓,以及輩分低于慕容信長的勛臣皆素服以迎送,全國婚喪嫁娶停三月,以示哀悼。
而慕容信長打下的朝日、朝鮮兩塊地盤,張昭冊封慕容信長長子張能義為燕國大王,繼續統治朝日行省。
冊封慕容信長三子慕容載德為朝鮮郡王,統治朝鮮行省。
又準許了慕容信長次孫張長思娶楚王張賢存的第十一女昆明郡主,并將蓬萊行省作為嫁妝,封慕容信長次孫張長思為蓬萊郡王,永鎮其地。
而第二件事,就是退位的詔書了。
七十四歲的人了,張昭遠沒有那么多精力了 他估計自己也就八年十年的好活,確實該把權力交出去,讓兒子掌握,天下是年輕人的了。
十二月二十五,張昭在紫微宮乾明殿舉行了最后一次大朝會,自己宣讀了詔書。
自今日起,他就退居神都洛陽西北側洛水高處的上陽宮,稱無上圣神太上皇帝。
躊躇滿志的張賢景想要為父皇再選秀女百名已娛晚年,但被張昭笑著拒絕了。
因為他身邊相伴的還有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但艷冠群芳的小周后,以及三十二歲的末代哈里發之妻,大食美人妻麥木娜。
雖然在少年人眼中三十來歲的美熟婦已經是半老徐娘,但在七十幾歲的老頭眼中,那是嬌嫩的小蘿莉好不好。
而且這兩位不但美艷無雙,還有身份加成,這個年紀有了她們,就真不需要什么自行車了。
五日后,正月初一,紫微宮乾明殿舉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
張賢景在母親曹延禧的高興與驕傲的眼神中,登基成為張周王朝的第二位皇帝,改名張煚,年號咸雍。
煚(jiong),意為日光,有普照大地之意。
雍者,團結也,亦有優美大方之意。
張賢景的年號,就是在明確的告訴這片土地上的人,只要團結一致,漢家兒郎個個都有好處,大家都能當體面人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
大馬士革,極西五省攝政幕府掌書記、金藩國相向敏中帶著數十甲士,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法蒂瑪王朝哈里發阿齊茲的宮廷。
阿齊茲哈里發冷漠的看著這個原來的東方人,宮廷中法蒂瑪王朝的大臣和天方教的高級神職人員同樣怒視著向敏中。
向敏中一點也不怕,他就是來惹事的,而且他篤定埃及人沒有這個膽子對他怎么樣,就算有意外,正好可以名垂青史了。
“阿齊茲殿下,汝等本是埃及之人,何苦來替趟這趟渾水?”
向敏中的話,差點沒把阿齊茲的鼻子給氣歪了,你們他媽的才是外來者好不好!
不過堂堂哈里發也不好跟一個使者吵架,只有有些冷漠的說道:
“使者無論說什么,都掩蓋不了你們是侵略者的事實,朕駕臨大馬士革,乃是護衛圣教,回去告訴安蘇那個叛徒,殉教者會在大馬士革等著他。”
向敏中冷哼一聲,“看來你們還是不肯接受現實,還抱著腐朽的舊觀念,不肯接受新鮮的思想,殊不知,新的真理已經降臨在了東方的大地上!”
“真理早在此處降臨,且永遠在此處,唯有馬哈茂德才是真理!”一個氣到渾身發抖的大阿洪厲聲吼道。
不想向敏中立刻抓到了他因氣急帶來的些許言語失誤,戟指回懟。
對于向敏中來說,成功后安全退走就可以回中土進中樞,失敗也能名留青史,怎么看都劃算。
“吾警告你們,馬哈茂德只是天啟五圣賢之一,他不是真理,他只是真理的布道者而已。
當最后一位圣賢已經降臨大地之后,爾等依然冥頑不靈,那就全都是罪人!
真主會降下天罰,讓掌握了真理的天兵天將來裁決你們的罪孽!”
六法宗的理論現在又進化了,大周儒生們創造出了天啟五圣賢的概念。
也就是將孔子、釋迦牟尼、耶和華、馬哈茂德、張昭定為五位接受了天啟的人間圣賢。
又結合老子化胡經,將老子定為真理的擺渡者這么一個角色。
在六法宗的經典中,世間唯一的真神就是就是掌握世界運行規律的天道,天道于混沌中選擇了老子李耳作為點化使者。
于是老子先點化孔丘,使孔丘頓悟而有禮儀。
隨后點化釋迦摩尼創立佛教。
再點化耶和華遂有大秦法。
點化馬哈茂德則有大食法。
最后在玉門關外點化張昭,讓他去天竺尋找真理。
到了這里,佛祖釋迦摩尼就變化成了類似代師收徒這種,他代替天道點化了張昭,張昭于是創立了依托于佛教的六法宗。
此五人,就是天啟五圣賢,孔丘是第一位,張昭是最后一位。
且自張昭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天啟圣賢了,只會有自我頓悟的人間圣賢。
這一招是非常厲害的,因為從此以后,六法宗就不需要打宗教戰爭了。
你信大秦法,他信大食法,這都沒問題啊!可以信,都可以信。
只要你們承認天啟五圣賢就是了,誰叫你們玩天啟,玩先知這一套呢。
而一旦這些宗教承認了天啟五圣賢,那他們的體系就會呈現出一種已經崩潰,但外表完好如初的樣子。
六法宗可以在任何一種宗教里面突然變成教派紛爭的參與者,而不是異教徒。
此后各宗教遇到內部事務了,甚至都可以請張昭去裁決。
最后一位天啟圣賢,世間唯一尚存的全人類先知,威力就是這么大。
只是,馬力全開推廣這套理論的都是中土的朝廷和儒生,哪怕就在六法宗內部,也有很多人還是認為張昭是神,對于將佛祖和無上天降低為天啟圣賢,他們是非常不滿意的。
這為幾百年后六法宗的走向,蒙上了一層神秘的不確定面紗。
但現在,戰爭就是唯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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