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瀚海唐兒歸 岳州,古稱巴陵,后世叫做岳陽,自春秋時期以來,就是楚地重鎮。
提到岳陽城,就不得不提岳陽樓,自范仲淹岳陽樓記中那句‘先天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以及‘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出現后。
岳陽樓因岳陽樓記,更是天下知名,一躍成為了湖湘楚地的文化招牌。
在此之后,岳陽樓多次被焚毀,又多次被重修,甚至成為了中華文化的招牌。
而此時擔任岳州刺史、岳州水軍義勝都指揮使的王赟,正在等待著客人。
這客人不是別人,乃是早已派人投書給他,今日就要到來的原馬楚天策都衙內兵馬使張少敵。
王赟確實在待價而沽,因為岳州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義勝都上下的兵將們,也期望著王赟能利用這個優勢,把他們賣個好價錢。
而且王赟并不把他們未來局限在中原周國一家,不然他就不會放高保勖等離開了,因為高保勖等到鄂州,是要先經過岳州的。
這也是何敬洙急著上奏李璟的原因,王赟這種表態,讓何敬洙覺得很有可能招降這個馬楚的方面之將,隨后再通過高保勖等人的助力拿下江陵。
經過不斷的上書勸說,李璟也終于同意招攬王赟,并且開出了升岳州為節鎮,稱岳州義勝鎮節度使。
任命王赟為龍驤衛上將軍、岳州義勝軍節度使,封許國公,并賜錦緞一千匹、金玉蹀躞帶十條、袍服十套、銀鋌五百枚的超規格封賞。
南唐朝廷還準備在岳州增添一支兩千人的禁軍,歸屬王赟統帥,軍餉卻由南唐朝廷負擔。
除了給王赟的,李璟還發內帑絹帛價值八萬貫,用來賞賜義勝都全體兵卒。
這個條件一開,王赟頓時喜上眉梢,如在九天之上飄蕩,若不是還想著等等看中原紹明天子的價碼,王赟立刻就想答應了。
不過他最后與麾下牙將們商量了一下,現在天下大勢,中原周國看著行情比唐國還好得多,連唐主都不得不臣服紹明天子。
這抱大腿,當然要抱最粗的那根,王赟決定了,只要紹明天子的賞賜能有唐主的七成,也能給個藩鎮之位,允許他永鎮岳州,那他肯定還是要選擇中原朝廷滴。
王赟在岳陽樓上苦苦等待,張少敵和楊繼業并十余精銳兵卒,已經潛入了岳州城。
錦衣親衛早就設計將高保勖引向鄂州,就是為了讓捏住南唐的把柄,嚇唬南唐不敢派水軍逆水而上,自然對于沿途的岳州,也要進行滲透。
能隔著千山萬水把手伸進岳州,倒不全是錦衣親衛神通廣大,也不全是張烈成、張烈明、李孝節三人能力突出。
最大的原因,還是在于張鉊將錦衣親衛和河西商會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整合。
自從握著香料、冰糖、白糖、棉花四樣硬通貨后,河西商會就名聲鵲起了。
因為天下間不管誰,只要想過點好日子的,就不能缺少這四樣。
要是吃肉沒有香葉、肉蔻、大茴香等香料,制飲子沒有河西的冰糖、白糖,冬日沒有棉襖穿,沒有棉被蓋,你還是算是大戶人家?
但這些東西,基本又被河西商會給壟斷了,大小的行商都在需要在河西商會登記,甚至很多走南闖北的行商,本身就是河西來的商人。
同時,各地的絲綢、瓷器、茶葉、鐵制品等要通過絲綢之路來賺錢,也要求著河西商會才行。
因此錦衣親衛依靠這條線,利用手中能低價批發一部分河西緊俏商品,以及幫助各國行商在河西快速通關的權力,發展坐探和密探,那是易如反掌。
而且各國掌權者還不好防,你總不能把所有人的商人都一網打盡吧?那樣的話,就亂套了。
跟著楊繼業的,有一個錦衣校尉,不過他不是來帶著楊繼業跟岳州城中錦衣衛暗探接洽的,因為錦衣衛的關鍵暗探,都是單線聯系,認物不認人。
這個錦衣衛身上揣著確定身份的信物,而楊繼業才知道聯系的方式和地點。
三樣缺一不可,只有三方到齊,岳州城的錦衣衛暗探,才會聽楊繼業的。
岳州實際上并不像是一座長江邊的要塞重鎮了,或者說自江陵開始,沿江而下的這些重鎮都有這樣的問題。
自經濟重心的開始南移,南方又少戰事,沿江的兩湖地區逐漸人口稠密,加上水運便利,很適合發展商品經濟。
導致江陵、岳州、鄂州、江州等大城市的城外,聚集了大量的人口。
他們在這些要塞的城外搭建棚屋,甚至跟城內差不多的房屋聚居,比如岳州,很多地方連城墻都看不見了。
而且為了出城方便和偷稅,城外居民還在很多地方,都有挖了小地道,甚至堂而皇之的開了小門。
楊繼業他們走的,就是這樣一道小門,而與楊繼業接頭的,也讓他大開眼界,竟然不是他想象中的行商或者三教九流的城狐社鼠,而是岳州屯田使麾下的兵丁。
領頭的一個都頭,堂而皇之的把他們領進了岳州屯田使的衙門,雙方驗證完跟著楊繼業來的錦衣校尉身上的信物之后,真正的幕后大老就出現了。
馬楚岳州屯田使許松之,已經被錦衣親衛給拉下了水,張少敵見狀,不由得在后面齜牙咧嘴的。
按馬楚國策,出于湖南多土蠻的情況,為了確保天策府能掌握各地,馬楚在各州都設了屯田使 屯田使負責招攬流民、州縣健兒甚至罪犯,在各州膏腴之地屯田自守。
可以說,除了馬楚的禁軍和各鎮牙兵以外,屯田使和屯田兵是地方上最為重要的力量,是馬楚天策府能掌握地方的關鍵。
結果岳州這樣大州的屯田使,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拿下了。
許松之還不認識張少敵,眾人寒暄了幾句之后,許松之就開始介紹岳州的情況。
張少敵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在一旁靜聽,不一會他心里就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了。
沒什么特殊的原因,還是利益鬧的。
王環是馬楚開國大王武穆王馬殷的絕對心腹,鎮守岳州二十年,六破吳唐,兩破荊南,在岳州上下威望卓著,岳州水陸牙軍勢力更遠比其他地方強。
因此一開始,天策府派出的岳州屯田,就有點進行不下去,王環在的時候還好,他是個忠臣,也有威望,還能壓制麾下兵將。
等到了王赟時期,他沒有父親王環那樣的威望,為了維持住王家在岳州的權勢,就只能逐漸從掌控義勝都的都指揮使,變成了被義勝都牙兵牙將挾裹,成為了這個利益集團的代言人,不斷被他們推著,將原本屬于朝廷的好處,都劃拉到義勝都兵將手中。
其中受害最深的,當然就是岳州的屯田使和屯田兵,他們辛勤開墾出來的田地,大多都被義勝都的牙兵牙將占據。
不少屯田兵甚至還成為了義勝都將官的農奴,相應的許松之這個屯田使,混的還不如一個義勝都的十將,當然會被錦衣親衛拉攏。
張少敵感嘆一聲,這就是虎父犬子啊!
開國武穆王馬殷何其英雄,他七十歲生辰時,連遠在北地的契丹都派使者來為其賀壽。
到了馬希范,不過短短十幾年,馬楚的天策府、六軍制和屯田制,就完全敗壞了。
楊繼業當然不可能跟張少敵一樣感慨,十六歲的楊無敵,現在還不能理解張少敵這種四十幾歲人的悲哀,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馬楚義勝都的水軍,已經將岳州一州六縣的好處全部吃進肚子里面去了,眼見就是這岳州一霸,那么朝廷,到底還有沒有招降他們的必要?
這王赟在岳州一手遮天,比一般的節度使權力都大,已經跟獨立一國沒多大區別了,要招降他,不說給多少賞賜,至少是不能來削減他的權力吧。
想到這些,楊繼業就想起了如今義父紹明天子實行的政策,連陰正奇、馬昭遠、張昭就這樣的人外放,都已經沒有節度使那樣的全權了,一個小小的王赟,值得這么放權?
不過,他雖然想到了這些,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張少敵現在對于他來說,也是個未知的變數。
義父天子信任歸信任,那是在高層的,他楊繼業是具體的執行者,可不能隨便把張少敵這樣才投靠的,引為無話不說的知己。
“許都尉,鄂州方面送來了消息沒有?”
于是在聽許松之講了一會岳州的情況后,楊繼業站起身來輕輕問道。
“有!有!”許松之連聲答著,然后從身上摸出一支毛筆,先讓楊繼業看清楚上面錦衣親衛的標記,隨后再當著他的面,折斷了這根毛筆,以示他沒有私自拆開過。
楊繼業從毛筆的筆筒中,抽出了一小截寫滿了蠅頭小字的絹帛,隨后皺著眉頭翻譯了起來。
這玩意是用漢語拼音寫的,楊繼業不但要先把他拼出來,還要轉換成跟此時發音大不一樣的普通話。
由于發音習慣的問題,這遠比學此時的突厥話或者契丹話要難,哪怕是楊繼業這樣,只要跟在張鉊身邊,都會突然被要求用普通話對話的人,都覺得有些晦澀難懂。
大約過了兩刻鐘,楊繼業才把完全翻譯了出來,然后他退到內室,對著張少敵和跟著來的錦衣校尉說道。
“麻煩大了,南唐主李璟不但賞賜下了接近十萬貫的財貨,還答應冊封王赟為岳州義勝軍節度使,封爵許國公。”
“嘶!”張少敵人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后滿臉崇拜的說道:“看來上次圣人親提大軍,把南唐主給打破膽了啊!
要知道王環、王赟父子,可是數敗南唐軍的,李璟肚量狹小,竟然肯出這樣的賞賜,看來一定極度畏懼朝廷了。”
楊繼業臉上浮現出一股得意的神色,到底是少年人,又九歲的時候就跟在張鉊身邊,被養在宮中長大的,聽到有人吹捧張鉊,那比吹捧他都管用。
不過到底是楊老令公,驕傲了那么小小的一會,就冷靜了下來,他看著張少敵問道:“張公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把王赟招攬過來嗎?”
張少敵沉吟了片刻,隨后搖了搖頭,“朝廷給出的價碼,遠遠不如南唐主給的,而且....。”
他看著楊繼業澹澹一笑,“都虞侯覺得,朝廷還有必要招攬王赟嗎?”
“哈哈哈!”楊繼業低笑了幾聲,“張公果然是父皇看中的天南大才,確實,這王赟和義勝都,已經沒有招攬的必要了。
但這是事,還需要圣人定奪,我等只需考慮眼目前該怎么辦?”
張少敵看著楊繼業胸有成竹,又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當即一拱手問道:“都虞侯想來已經是胸有良策,我這老卒,愿聽差遣。”
雖然明知道張少敵是在討好自己,但楊繼業還是覺得非常舒坦,他笑著說道。
“張公何必如此自謙,大家用人,唯才是舉,只要有才學,必然會大用重用。
小子尚未弱冠,不如張公見多識廣,今有一個小小的想法,請張公幫著參詳一二。”
“都虞侯請講。”
楊繼業的姿態,也讓張少敵覺得很舒服,他不怕別的,就單怕楊繼業這樣的皇帝義子,太過于驕傲加眼高于頂,那他配合起來,就太難受了。
楊繼業咳嗽了一聲,然后看著張少敵和錦衣校尉說道。
“如今之計,我們找上門去,條件定然不能打動王赟,所以某想,不如趁著還沒去見王赟的時候,先突入城北南唐使者暫住之所,將其盡數打殺!”
“嘶!”張少敵這是第二次倒吸一口涼氣了,而且不同于第一次,第一次是裝的,這次是真的。
他震驚的看著楊繼業,細細思慮了一小會,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大膽,但是極為有效的策略。
本來馬楚和南唐從馬殷和楊行密時期就很不對付,王環、王赟父子更是南唐的苦主,雙方的對彼此本就不是很信任。
現在只要南唐的密使死在了岳州,王赟就是有一百張嘴,那也說不清楚了。
而且,南唐使者是秘密來的,只有王赟知道住宿地點,現在被殺,在南唐看來,百分百就是王赟要投靠周國,因此納了投名狀。
誰能知道,高保勖身邊和鄂州武昌軍中,都有錦衣親衛的眼線呢。
張少敵當即就同意了,而且他還進一步提出,“若是要殺,那就一定要想法應對王赟的辦法。
昔年其父王環曾是家父麾下勇將,都虞侯到時候不妨夸大一下朝廷的封賞,與某一起先鎮住王赟,等朝廷大軍到。”
錦衣校尉聽他兩這么說,也把手一拱,“錦衣親衛在義勝都中發現一名叫潘叔嗣的左押衙都虞侯,數與王赟有嫌,在軍中被排擠。
都虞侯與張公想去刺殺南唐密使,某就去尋潘叔嗣,以備將來解決王赟。”
三人商議已定,立刻分頭行動,楊繼業去召集人手,張少敵去勘察路線,錦衣校尉去策反潘叔嗣。
城北,這是一座兩進小院,是王赟從弟義勝都都頭王恩的外宅,周圍比較安靜,人流較少。
原本住在這里的,是王恩養的一個外宅婦,半月前外宅婦摔傷了腿,回娘家修養去了,就正好被用來安置南唐使者。
南唐的使者,是一個姓孫的內侍,還有武昌軍一個十將率領的六個甲士在保護他,外面則是義勝都六七個牙兵,總共也就是不到十五人的武力。
楊繼業輕輕咬著一塊用山楂和白糖熬制,有點像果丹皮一樣的小零嘴,這玩意酸酸甜甜,糖分含量高,戰前啃幾塊就以提升下能量儲備。
他一邊聽著屯田使許松之派來的屯田兵講述屋內情況,一邊迅速做出了安排,這次跟著楊繼業來的有五十騎,但是其中三十騎都在城外。
因為楊繼業本來是想先了解下情況再去找王赟,結果沒想到,一下就了解出了這么大的情況。
他看著呢和身后開始穿環鎖鎧的憾山都甲士們說道:“屋內人少,雖然也是甲士,但不可能隨時著甲,就算著甲,南唐的賊漢們,也不是我憾山都好漢的對手。
所以沖進去以后,雞犬不留,不管男女全部殺光,以防主要目標熘走。
趙金剛奴,你負責帶五個人警戒各個窗口和屋內暗道,務必檢查仔細了。”
趙金剛奴是個臉上有幾朵高原紅的吐蕃人,不過現在他可不承認自己是吐蕃人,堅稱他父親是昔年隴右節度使的十將,是陷沒在吐蕃的唐兒。
趙金剛奴點了點頭,將一根骨朵插到了蹀躞帶中,甕聲甕氣的說道:“都虞侯你就放心吧,沒人能逃過老趙這雙招子。”
楊繼業當然知道趙金剛奴的可靠,這可是能在風雪夜間也能逮住藏狐的好獵手,鼻子比狗鼻子還靈,他甚至能從空氣里,聞出周圍藏沒藏著人。
孫內侍正在有點惴惴不安,因為這么優厚的條件開出去了,王赟卻一直沒有給回應,這說明他還在等,在等著周國的招降條件。
如今的天下大勢,作為中原朝廷的周國,自然要比看著江河日下的南唐更吸引人,所以哪怕開出了這么優厚的條件,孫內侍還是怕王赟投了周。
這要是投了周,恐怕第一時間,就要拿他們這些南唐來的人當投名狀了。
正在擔心間,突然聽的外面一陣吵鬧,安靜的街上,突然來來去去的響起了好多腳步聲。
孫內侍一下就跳了起來,帶著兩個南唐甲士就要出去看看。
不過還沒出門,負責保護他們的義勝都十將就走了進來。
“孫舍人莫慌,斜對面一家堆的柴火堆失火了,正在救火呢。”
孫內侍聞言就輕輕松了口氣,屋內幾個正在把扎甲找出來就要穿上的甲士,也趕緊又把甲胃放好,生怕外面的楚軍看見了,覺得他們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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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業帶頭,二十二個外套長袍,內穿環鎖鎧,把手縮在懷中的人一起出現,還是很顯眼的。
不過好在熊熊燃起的大火,給他們做了很好的掩護,宅院門口,兩個負責觀察情況的義勝都牙兵,根本都沒朝他們這邊看來。
因為那家起火的宅院,原來不是失火,而是一個做河西冰糖買賣的商販,養的外宅被正室娘子發現了。
這火是正室娘子的兄弟們點的,不一會就把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和小娘子的侍女給嚇了出來。
這會正室大娘子正在怒吼著,拼命扒外室小娘子的衣衫呢,那白花花的大腿,一晃一晃的小胸脯,把兩個牙兵給樂的。
要不是今天實在有事,他兩還想上去幫幫忙,幫那正室大娘子把兩小燒貨給逮住呢。
十將安撫完了孫內侍,一出門也看到了這場景,當下也樂了,門口兩個牙兵不敢離開,他可沒有不敢的。
嘖嘖!那外室小娘子被扯開了胸前的衣裳,敞開處,鮮紅的肚兜里面一下一下如同波浪起伏,兩條白生生的細胳膊上下飛舞,別提多誘人啊!
十將大笑一聲,“兀那小娘子,到某家這來,保管你家大娘子不敢撓你!”
聽到了十將的話,那外室小娘子,竟然真的向十將這邊跑了過來,樂得十將老遠就張開了雙手,眼睛都色瞇瞇的瞇成了一條縫。
突然,就在十將馬上就要擁美人如懷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將還以為是身后的牙兵吃味,故意來搗亂,他臉色一變,把手一揮,就想把肩膀上的手給打落。
卻不想一股大力傳來,他被扯得一偏,還沒開始喊叫,嘴就勐地被一塊酸臭的布帛給捂住了,隨后脖子被夾在了一根強壯有力的胳膊下。
十將久在軍旅,馬上就知道事情不妙,他正要掙扎,腰間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下都捅在了時間的腰間,準確的說是他的腎上,而且不光是扎,還在攪動。
生死關頭,狂飆的腎上腺素壓下了劇烈的疼痛,十將張開嘴要喊,卻不想這塊布帛趁機勐塞進了他的嘴里,讓他始終喊叫不出來。
而劇烈的掙扎在嘗試了三四下之后,十將也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不管腦袋如何指揮手腳,但手腳就是不能再動彈分毫。
最多幾秒鐘的時間,腎上腺素的作用消退了,劇痛立刻傳導到了全身,十將覺得自己好像溺水了一般,他呼吸不到空氣,眼前的事物在迅速的模湖。
很快,他眼中就只剩下了那件紅色的肚兜好像在飛舞,一股漏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隨后十將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他最后的意識,回光返照般的閃過,竟然奇跡般的能揮動右手了,十將拼盡全力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剛才一定有三個人在害他,一個力氣絕大的壯漢夾住了他,兩個用刀高手,將他的腰子給攪了個稀爛。
就在十將倒下的瞬間,楊繼業一個勐沖,手里的骨朵,直接就把門口的一個義勝都牙兵給開了瓢。
張少敵手持長弓,更是早早就將另一個牙兵射翻在地上口吐血沫。
門口的正室大娘子和外室小娘子也不廝打了,他們飛快的把十將和兩個牙兵的尸體拖到路邊,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與此同時,憾山都的甲士們舉著小圓盾,手持骨朵和長匕首,無聲無息的沖了進去。
屋內不管是義勝都的牙兵還是南唐武昌軍的甲士,都沒有來得及著甲甚至是拿出武器,瞬間就被殘忍的撲倒在地然后一一捅死了。
孫內侍發出了驚恐的尖叫,他飛快就屋內翻窗逃走,卻不想窗子后面,趙金剛奴早就埋伏在這里了。
孫內侍大叫一聲,手持短匕首就捅了過去,趙金剛奴殘忍一笑,不退反進,一手扭住孫內侍拿短匕首的手,另一只手來來回回就是幾個大逼兜。
就趙金剛奴這樣一百七八十斤,手下人命起碼上百的超級殺才,哪怕不用武器,就用他那蒲扇一樣的大,繭子比銅鐵還硬的大手,也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抗住的。
四個大逼兜,直接就把孫內侍給扇的昏死過去了。
隨后趙金剛奴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直到找出了印、信和腰牌等,才在勐然驚醒的孫內侍痛苦尖叫中,將他的整個頭顱,生生給切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