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讓皇帝六子,漢中王瑀次女,德慶郡主李氏嫁武都郡王勝七世孫,金國大圣奉賢公主李氏。
這一串的名號,其實指的都是一個人,一個有李唐血脈的于闐公主。
讓皇帝,是那位前半生天縱英才,后半生昏聵腦殘的唐明皇李隆基的長兄李憲。
李憲本來是唐睿宗李旦嫡長子,為了避免宗室內斗而把皇位讓給了弟弟李隆基,避免了李唐皇室再來一次玄武門之變,歷史上評價極高。
他死后,李隆基極為悲痛,尊為皇帝,謚號讓,史稱讓皇帝。
漢中王李瑀,是李憲的六子,他的次女為德慶郡主,這兩位在歷史上都只有只言片語的記載,幾乎不見于史冊。
但這位封號疑似德慶郡主的李氏,卻嫁給了一個歷史上極為著名的人物,就是后面的武都郡王勝。
若論有唐一代,外族‘唐粉’相當之多,但能‘粉’到武都郡王尉遲勝這樣的,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從尉遲這個姓上就可以得知,此人是原于闐的國王。
歷史上安史之亂爆發后,本來好好在安西當自己大王的尉遲勝,直接把王位丟給了弟弟尉遲曜,親率國中精銳五千,跨越數千里路去長安勤王。
安史之亂中,此人去過蜀中叩拜玄宗,也在靈武面見過代宗,足足呆了八年之久。
其間玄宗把隨駕到了蜀中的讓皇帝六子,漢中王李瑀的次女嫁給了他,也就是德慶郡主李氏。
娶了李唐宗室女之后,尉遲勝更加不想回國了,不知道是看上了中原的繁華,還是精唐精的上了頭,他連弟弟尉遲曜派人來催他回國當王都充耳不聞,一門心思的在中原當大唐忠臣。
此后弟弟尉遲曜又要求他讓兒子尉遲銳回國繼承王位,尉遲勝也不干,他說弟弟治理國家得當,何必再讓自己兒子回去繼承王位,不如父子俱在唐,世為唐臣。
不得不說,這位爺!真是個人才!人家這才是真正的粉絲!
不過等到唐亡后,關中殘破,尉遲勝的子孫還是有一些回到了于闐,至少在于闐,生命和生活還是有保障的。
渾身濕透的張昭一腳踏進了仲云王的內宮,所謂的內宮,其實也就是二十幾間磚瓦房子,比他在壽昌的居所稍微大上那么一些。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走進這內宮的,他身邊跟著頓珠和白從信以及二十幾個還有氣力的甲士。
內宮中,一個身穿淡粉色齊胸襦裙,臉上畫著酒暈妝,一張石榴嬌色櫻桃小口,纖纖小山眉,額頭水紅色花鈿的消瘦女子,正蹲坐在一方扳足案前,笑盈盈的看著張昭。
“什么時候我大唐男兒也如此小心翼翼的了?見一介女流還需要甲士隨身?郎君不如暫且稍坐,且嘗嘗奴烹制的煎茶味道如何?”
女子輕輕推動著手里的茶碾子將一團茶葉小心碾成粉末,旁邊的幾個小罐子中擺滿了蔥、姜、干棗、橘皮、鹽和醋等物品。
這個時代的茶,呃!后世人是很難消受的。
“果然英雄!明光鎧啊!奴還是在大人的插畫中見過,也只有我天朝上國的兒郎,才能如此威武!”
女子抬起頭來看著張昭,眼中滿是欣賞,張昭也在女子面前蹲下盯著她。
這是一副典型帶有西域風情的漢族女子相貌,沒有曹三娘子那么像漢家女子,但卻說著一口地道的,夾雜著雅言發音特點的關中話,這是很久之前長安貴族的特點。
“娘子看某的樣子,像是會為幾句好話就昏頭的人嗎?所謂男兒風采,怎么及得上性命重要?
如果不是看在你打出武都郡王的面上,某一定會先用弩箭將娘子穿個通透,再掘地三尺搜索的。”
對于這個自稱是尉遲勝與德慶郡主七世孫的女人,張昭抱有了十二分的警惕,誰知道她在這仲云國是什么身份?誰知道她想干什么?
管她是不是尉遲勝的后裔,管她身上有沒有李唐王室的血脈,都沒有自己身后這些兄弟兒郎的性命重要。
“不如娘子現在告訴我仲云王散婆跋在哪?某感激不盡!”張昭的語氣不耐煩起來了。
“穿個通透?郎君要怎么把奴穿個通透呢?”女子停下了研磨茶葉的手,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向了張昭。
不經意間,一點香軟的小舌頭從殷紅的下嘴唇上晃過,身體隨之輕輕的一附,晃蕩之下,齊胸襦裙包裹不住的某個玉碗,露出了一大半!
‘咕咚!’沒出息的馬鷂子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眼睛跟生了根一樣的挪不開了。
張昭淡淡一笑,這算是勾引嗎?
可惜并不能勾住他的魂,我張大穿越者早在葵司老師那幾個G的鍛煉下,百毒不侵了!
雖然眼前的女人很誘惑,但離霓虹國的那些專業性與獻身精神并具的老師們,還是差了些!
“一、”
“二、”
張昭開始數數了,正在盡情釋放自身魅力的女子突然臉色一變。
因為一柄帶著隆重血腥味的烏鐵錘,已經懸在了半空,而這柄烏鐵錘的主人,是一個看著就不懂風情,滿身酸臭味的吐蕃壯漢!
“我馬上就要數三,如果你還要不識趣的話!我保證你的腦袋會如同西瓜一樣爆開!
頓珠對你這樣的干柴棒可沒什么興趣,他喜歡一百四十斤以上的!”
張昭臉上擠出一絲馮遠征式的陰翳冷笑,他嘴唇上翹,一個三字仿佛馬上就要說出口了。
沉重的呼吸聲傳來,頓珠竟然表現出了相當的興奮,可能在他看來,一錘將這樣一個瓷娃娃式的美人錘成爛西瓜,應該是件非常爽的事情。
女子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恐和畏懼的神色,她突然發現,她所仰仗的美色和李唐宗室血脈,竟然對眼前這三個男人中的兩個都沒用!
這瞎眼的居然還說她是干柴棒?有這么窈窕的干柴棒?
“奴知道仲云王會躲在哪,請郎君看在大唐和大圣金國天子的面上,不要牽連我等無辜之人!”
。。。。
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中,散婆跋穿著團花錦袍正在喘著粗氣。
作為一個容易被人覬覦的小國國王,從散婆跋的曾祖起,扜泥城的內宮中就建好了幾個這樣的地窖,里面儲藏著大量的水和干糧,足夠十幾人躲上半個月。
這是個非常好用的辦法,因為一般的賊寇,是不可能長期占據扜泥城的。
就比如今天這樣的情況,散婆跋只要在這地窖中呆上幾天,等到外面的賊寇離去,他就又是仲云王了。
至于寶庫中的財物,不提他還有幾個隱藏的寶庫根本不容易找到,就是被找到了,他也無所謂。
這里可是南絲綢之路的交匯中心,只要人在,財富很快就會聚集起來的。
“摩咄!你只要保護好本王,等賊寇走后,賞賜絕不會少了你們的,你不是喜歡左都督的娘子嗎,他現在死了,出去我就把那女人賜給你!”
散婆跋對著也在喘粗氣的侍衛隊長摩咄封官許愿,現在這個時刻,國王和侍衛的關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王上放心,摩咄是您最為忠心的臣子!”
黑暗中,忠臣的聲音聽起來,很有些飄忽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