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兄弟不同道
面對永恩關于實力的質問，斯維因看著他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絲欣賞：
“有趣。你果然和其他人不同，沒有對命運的控訴，也沒有對強者的怨恨，也沒有奮發圖強的信念...”
斯維因向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望著永恩，聲音淡淡開口道：
“你知道嗎？帝國大數據庫給出的分析中，你的弱點是自己的弟弟，只要用他的道路和生命相逼，那么無論讓你做什么，你都會選擇妥協。”
“你和亞扎卡納的相性很高，而亞扎卡納所代表惡魔的特性，正是執念。通過你對亞索的執念，我甚至認為你最終能吞噬亞扎卡納，完美吸收他的力量，然后成為帝國的一大助力。”
看到永恩陰沉的臉色，以及那沉默沒有任何反駁的樣子，斯維因的嘴角微微上翹：
“但這只是機械生命通過數據分析得出的最優解，我并不會也不想那么做，不然我也沒必要和你說那么多。”
他那對猩紅色的眸子直直望向永恩，聲音中帶著淡然：
“弱者被強者支配，當然，從生靈誕生之初就沒有平等二字。你們的行高官老、教主、祭司等稱呼，不要也在將人類分為三六九等嗎？”
“如果你沒有任何追求，那么就去死好了，但以你的靈魂和執念，到了冥界也只不過是換個地方被奴役罷了，這是逃脫不了的宿命。”
“聽起來我沒的選。”永恩有些虛弱的笑道。
斯維因現在就在像他揭示這個世界最血淋淋的一面，當然，也是他自己早就知道了的一面。
從小開始，他其實就沒有亞索那么憎惡分明，也沒有對方那種嫉惡如仇的性子。
穩重是周圍人一直給他貼的標簽，似乎從很小開始，他就慢慢知道這個世界是怎么樣的糟糕...
而要說他這么多年來唯一生存的意義，也就是看著亞索平安無事，默默的在背后守護了...
對自幼喪父的他而言，同母異父的弟弟，是他唯一的牽掛。
他可以不為自己，但卻想要對方活的更好。
因此，他甘愿死于對方的劍下，也愿意為對方撐起一片天。
“劍一直握在你的手中，你有權利選擇生，也有權利選擇死。”斯維因開口道。
“我要是選擇生，諾克薩斯就會庇護亞索嗎？”永恩玩味道。
“不會！”
斯維因的直白讓永恩微微感到驚訝，他緊接著便又聽對方說道：
“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任何其他人的弟弟。無論你選擇生或者死，帝國都不會對他再有任何謀劃。”
“我很好奇一點，他的天賦優于我我，論起執念他應當不比我差。”永恩的眼睛盯著斯維因。
亞索的執念是劍和正義，正義或許是諾克薩斯不選擇對方的原因，但他相信著一定不是全部。
“你想要知道原因？”
斯維因見永恩點頭，嗤笑著道：
“原因？在一個強者支配弱者的世界，原因重要嗎？”
他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就現在而言，無論是亞索還是永恩，甚至是凱隱，在他的眼中都與螻蟻無異。
要是換做是往昔的他，或許對方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但許是與瑞恩的相處久了，他的思考方式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在小的人物都有自己的光，那股光亮迸發的力量或許就連我們也都會驚訝。‘
這句話是瑞恩曾經說過的原話，再見識到對方選中之人的不可思議表現后，斯維因也樂意去挑選一個自己看中的人。
他倒也想看看，自己選中之人迸發出的光，與瑞恩所選之人又會有什么不同...
“不重要嗎...是啊，不重要。”
永恩低語著斯維因的回答，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看似有的選，但其實對方已經將他拿捏的死死的啊。
相比起用亞索生命來威脅的簡單手段，現在斯維因所說的東西，才是他無法抗拒的事物啊。
成為帝國體系中的一員，在暗中輔助亞索讓其變強。
這是斯維因給他的選擇，也是他自己做出的最后選擇。
永恩緩緩抬起頭，仰望著亞索離去的方向，心里默默念道：
愚蠢的弟弟啊...希望下次再見，你的劍能將我這個真正罪人的胸膛刺穿...
想罷，他緩緩站起了身：
“統領，我該怎么做？”
“跟上，我會教你如何吞噬你體內的小家伙，并幫你找到另外的亞扎卡納的所在。”
亞扎卡納是一種特殊的惡魔，他是種群性的惡魔，每一個心生執念死亡的人，都有可能在某種契機下覺醒亞扎卡納。
但哪怕是最強的亞扎卡納，也會弱于其他的惡魔。
但...當所有的亞扎卡納都被一人吞噬后，這個真正代表執念的惡魔，就連斯維因也不知道對方會有多強。
斯維因說完最后的話語后，轉過身，一步步的朝著亞索和凱隱離開時相反的方向走去。
永恩用雙劍撐著緩緩站起，眼神沒有絲毫的留戀，也是踉蹌著跟上了斯維因的腳步。
從此，兄弟二人朝著不同的路，將踐行著自己不同的道。
不朽堡壘，浮空堡。
正在閉目冥想的辛德拉忽的睜開了眼，掃了一旁正在圖書室中央的瑞恩：
“新的惡魔在艾歐尼亞出現，是最弱的亞扎卡納，但身邊卻有大統領的氣息。”
她現在等同于是恐懼的本體，對其他的惡魔自然有著比普通人更強的感知。
雖然距離相隔很遠，但斯維因根本沒有掩蓋自己的氣息，這就讓那只亞扎卡納的新生變得格外顯眼。
“你我的舉動，難免讓他也產生了些許不同的想法吧。”瑞恩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就像是不久前辛德拉選擇了卡西奧佩婭，斯維因能看上永恩，似乎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讓每個人都發揮出自己的才能，這一項是他在帝國宣揚的理念。
而其中想讓這理念實現的最完美造物，也該是到徹底成形的時候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原本在浮空堡圖書室的書架已經全部被清空。
在圖書室內，除了邊緣的桌椅外，就只剩下了一本一人高的書本。
這本書大的夸張，其上閃爍著魔法藍芒，漂浮在圖書室的中央。
整本書要說最奇特的地方，還是其封面中央的位置，是一個不小的空洞，就好似差了什么可以鑲嵌的東西。
“帝國中央情報庫的改版，也差不多該最后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