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
“干啥?你想干啥?用雙手實現我的夢想?我什么水平你什么水平,你心里一點數都沒有嗎?”
面對許樂的多重質問,白靜有些郁悶的低下頭。
“我以為你要做什么大事,需要幫手。”
“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大事,根本輪不到你我來做,知道了么?”
“知道了。”
“好了,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
白靜聽到許樂的吩咐,感覺有點怪怪的,自己什么時候開始,需要聽他的話來做事情了?
可當白靜看著許樂離去的背影,還有站在他肩頭上的那只黑貓時。
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任務還沒有結束,大概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嗯。”
第二天,白靜帶著人和另外一支隊伍匯合。
在搜尋了半天2號小隊的成員后,一共發現了5具尸體。
算上之前的那一具尸體,一共找到了6個人的遺骸,其他4個已經不知所蹤了。
有可能是沒發現,也有可能是被野獸和怪異吃掉了。
對此,團隊默哀了幾分鐘。
傭兵的生活就是這樣,你不知道明天和死亡誰會先一步到來。
過好當下,照顧好自己身邊的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真的要回去了。”
站在車上,白靜沉穩的說道。
“啊。”許樂應和了一下,沒有多說話的意思,對于怪異種類的研究還在繼續,這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
然后,便是5級的道路了。
術士的每一次晉升,都是一條復雜而艱難的道路。
實力的累積,道路的選擇,儀式條件。
靈能水池讓他擺脫了實力累積的煩惱,但他道路上的選擇,和晉升條件比起一般術士要更加困難。
但好在他已經找到了道路,并且…
許樂把目光移向了白靜,眼神中流露著期待的神色。
時至今日,他稍微有些理解那些大佬為什么總是會散播下去一些種子了。
那些種子會自我成長,變強,成為某些大佬的標記。
就像是如今的白靜一樣。
白靜會成為他的標記嗎?許樂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很期待…
“你干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白靜的直覺很敏銳,立刻發現了許樂在看她。
當然,這也跟許樂沒有隱藏自己的目光有關系。
“奇怪的眼神?我看兒子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你都有兒子了?”白靜表示詫異。
“目前還沒有,不過有這方面的打算。”許樂擺擺手。
“感覺一次任務下來,自己的生活軌跡都被你打亂了。”白靜開始發出感慨。
“至少實力提升了,不是么?”
“說的也是,感覺這一次的提升,比以前幾年來的都要快,是該和過去告個別了。”
“開車吧,我不會,他們應該也不會。”
許樂指了指傭兵團的其他人,這些人都在眼巴巴的看著白靜。
白靜無奈,只能坐在了駕駛位上。
“好了,我們回家。”
回到天瑞立豐報備任務。
一切流程手續都照章辦事。
開拓者的任務圓滿完成,301的隊伍,總計損失13人,這個任務傷亡率,就算在天瑞立豐也算是很高了。
死者已經死了,所以活著的人是值得慶幸的。
“3900塊錢?正常的傭金有那么多嗎?”
許樂看著自己的傭兵傭金,表情有些疑惑。
正常來說,這樣一次開拓者的任務,1個多月的時間,最多也就是1500左右,上2000都是少見的。
他直接來了個將近4000塊,這對于普通傭兵任務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不止是你有那么多,其他人也都很多的,而且任務的報酬是根據上報戰報來結算的。
如果這次的任務沒有你,我們已經團滅了,你拿這個傭金完全合理。”
許樂微微有些疑惑,話雖然是這么說,但這個工資確實太高了一些。
“沒有其他的理由嗎?”
“我申請了最高規格的撫恤金,還有你們的傭金也都是頂格的,我已經不打算再做了。
這算是我最后的權力吧。”
最后的權力…
許樂點點頭,突然又問道:
“撫恤金這塊,是天瑞立豐政府發放的么?”
“不是,是傭兵公會支付的,背后是那些大幫會,就是你想象中的黑社會,是的,別這樣看我。”
許樂知道天瑞立豐的幫會很厲害,但是強悍到撫恤金全覆蓋,那還真是有點牛逼過頭了。
“這種錢…不會被人黑了嗎?”
“這部分錢沒有任何人會黑,因為這是整個天瑞立豐傭兵團體的根本。
而且是各大幫會聯合賠付,互相監督,這點可以放心的。”
“明白了,那接下來你會做什么?”
“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你呢?”
“我也一樣。”
其他人拿到錢之后,紛紛對白靜表示感謝,然后還發出了邀請。
“小白一起去喝一杯啊。”
“不用了,你們去吧。”
拒絕了那些老傭兵的邀請,白靜跟在了許樂后面。
“接下來,你會去哪?”
“當然是回我住的地方。”
從傭兵公會里出來,許樂便與白靜分別了,他連招呼都沒有多打,轉身就走。
白靜站在門口看著許樂離去的背影,抬了抬手想要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轉身走向了另外一條路。
乘坐上熟悉的三輪車,白靜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有沒有帶錢回來啊?你哥那門親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人親家等不下去了。”
看著母親一臉期待的樣子,白靜說不出的惡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惡心什么東西,自己那個讓人惡心的哥哥?
還是眼前一直明面上愛護自己,但從來沒有停止過索取的母親?
還是惡心這個家庭?
惡心自己?
如果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說,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乖乖把錢全部都拿出來,然后補貼這個如同無底洞一樣的家?
事到如今,真的還要那么做嗎?
她真的…不想繼續那樣下去了,她想要為自己而活。
“任務失敗了,沒有錢,我也被開除了。”
“你被開除了?這,不能這樣啊,沒有錢,你哥的婚事怎么辦?
阿靜,你想想辦法啊。”
“我工作能力不行,還能有什么辦法?”
“你工作能力不是挺強的嗎?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錢都拿來補貼我哥了,沒有錢買修煉的資源,跟不上了。”
“這…”白母頓時噎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能低下頭,小聲的說著一些難聽話。
白靜聽到了她的話,這種親人的傷害最是傷人,要比其他人爭論時的咒罵更加可怕。
她突然感覺這個家都很可怕,她是怎么在這樣的家庭里生活20多年的?
“我出去走走。”
“你現在出去?得給你哥想辦法籌錢啊。”
白靜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是把自己氣笑了。
但她沒有收斂自己的笑容,也沒有對自己的母親冷嘲熱諷,只是溫柔的轉過身,輕聲說道:
“媽,你也說了我哥要籌錢,我呆在家里能有什么辦法?現在我已經失去了工作,總得出去找工作吧?”
“啊,對對對,是應該出去找工作,可是…”
“沒有可是了,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們家所有人都得餓死了…包括弟弟妹妹他們。
我給你的錢,都被你拿去給我哥了,家里應該一點錢都沒有了吧?”
“額,是沒有了。”白母又一次低下了頭。
這種弱弱的,可憐的樣子,白靜以前每一次看到都會心軟。
但這一次,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絲的留戀。
走在路上,白靜瞞無目的游蕩著。
天瑞立豐的治安環境談不上多好,尤其是幫派林立的區域。
白靜這樣的年輕女孩子,一個人在這種交界地游蕩,還是很有風險的。
在走到一家燈紅酒綠的酒館門口時,白靜猶豫了一下,但她還是走了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她雖然有很多社會閱歷,但幾乎沒有來過幾次這樣的場合。
但今天,她就是想來看看。
“老板,給我一杯最烈的酒。”
“好嘞。”
酒館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白靜想要酒,那就給她就是了。
打開門做生意,哪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至于會不會喝醉,喝醉了之后會不會被人帶走,下藥之類,那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事情了。
按照要求,酒保給白靜調配了一杯烈酒。
烈酒入喉,白靜卻面不改色。
這讓酒保和那些聽到之前對話,而面露期待的男人有些詫異。
“老溫的調酒水平不行啊,人家要烈酒,你給人家一杯水,人家當然沒反應了。”
“滾一邊去,你懂什么?”
酒保怒道,不過他自己也很奇怪,他調的烈酒叫暴躁。
一般來說,普通人一杯就倒下了。
就算是1級武者,喝下去這樣的酒水也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難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高手?
“酒不錯,再來一杯。”
酒保:???
得到了一個酒不錯的評價,酒保老溫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高興。
不過看到面不改色的白靜,老溫已經有一些把握,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個高手了。
他們這邊雖然也遇到過一些傭兵,但這種水平的,一般不會來這種低級酒館才對。
一邊調酒,一邊試探性的問道:
“小姐怎么稱呼?”
“白。”
“白小姐應該不經常喝酒館?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很好,所以才來喝酒的。”
老溫微微搖頭,多年看人的經驗讓他覺得白靜是在說假話。
“這樣的烈酒喝了還面不改色,你一定是一名很強的武者了,這樣的大人物,還能有煩惱嗎?”
“大人物?”白靜突然有些想笑。
她這樣的人,能算是大人物?是不是有點搞笑了?
剛想反駁一下酒保,她又看到了在這酒館里喝酒的那些人。
摳腳大汗,民工,還有一些好不容易弄到錢的流浪漢,和他們比起來的話,自己或許就是人上人吧?
“他說的對,每個階段的人,都有不同的煩惱。”
“想通了?那酒還要嗎?”老溫見白靜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以為她不會再喝酒了。
可白靜卻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擔心我不會付錢嗎?拿來吧,今天就是來喝酒的。”
“那…好吧。”
白靜再次拿過酒杯一飲而盡,又要了一杯。
“再來。”
“再來。”
“再來…”
就這樣,白靜一連喝了九杯老溫調配的烈酒,一直到此時,她的眼神才有那么一絲絲的迷離。
“微醺的感覺,確實挺不錯的。”
微醺?這個人對微醺的定義,是不是有點問題?
白靜把錢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她剛出門,就有幾個流浪漢,傭兵,和一些不知名的人士跟了上去。
任何地方,都不缺少找機會的人,無論是什么樣的機會,都有人會去嘗試,就像是現在。
微醺的白靜,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機會。
在白靜走了孩子后,酒保老溫微微搖頭。
“我感覺那幾個人會被狠狠修理一頓。”
“老溫你這么說,是覺得那女人很厲害?”
“當然厲害,我調的暴走,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她喝了九杯屁事沒有,這是普通武者都沒辦法達到的水平。”
“你就在那尬吹吧。”
“切,你們走著瞧。”
走出酒館的白靜感受了一下夜里的微風。
以她的水平來說,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感覺到背后的跟蹤者。
不過她沒有驅趕他們,也沒有發出警告,反而是朝著更為狹窄,黑暗的巷子里走去。
幾個流浪漢悄悄跟進了巷子,掏出了自己的匕首。
突然!
一聲貓叫打斷了他們,也讓這幾個流浪漢激動的情緒冷靜了一下。
“滾一邊去,臭黑貓,死開,真晦氣。”
對于黑貓的厭惡,在各個城市都是差不多的。
黑貓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后跳上了高墻,搖了搖頭。
這些流浪漢見黑貓離開,他們連忙沖進了箱子里。
隨后!
巷子比之前便的更黑暗了,甚至掩蓋了夜色。
黑貓的瞳孔里映著巷口的黑暗,一直到白靜從巷子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