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議員風衣,臉上帶著和善笑容的許樂,緩緩從空間門里走出來。
不過周比看到許樂的第一反應卻是…完了,做不上了,那一腳被白踹了,嗚嗚嗚…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比起上一次見面時,此時的許樂看上去多了一些威嚴。
威嚴源自于力量,許樂逐漸適應了錫安的力量,也逐漸適應了屬于他自己的力量。
4級,已經是很高的等級。
除了紅月圣殿那樣的怪物聚集地外,4級術士在其他幾個城市,基本上都可以稱得上是高階超凡者了。
在配合融入黑暗后帶來的黑暗之力,許樂比起前一個月的時候,憑空多了幾分神秘氣息。
這一點,金明珠的感覺尤為明顯。
“許樂大人的實力又增強了。”
“金明珠議員的感知能力也很厲害啊。”
“商業互吹是沒有意義的,如今的燈塔已經這樣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交流一些有實質性的東西?”
周比打斷了許樂和金明珠的對話。
許樂看了老哥一眼,他總覺得,今天的周比,好像多了點怨氣?
怎么回事?不歡迎自己?
“老哥有火氣啊,昨天晚上沒瀉火?”
許樂和周比之間的說話方式還是挺直白的,兩人之前在一起玩的時候,也沒少說葷笑話。
可此時的周比臉都綠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聊一些正事,有關于燈塔建設的,而不是這些無意義,無營養的話題。”
許樂眨了眨眼,然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懂了,聊正事。”
這種情況,他好像也有過。
就是和王樹,顧北辰他們聊天,講到不和諧話題時,艾黎突然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他也會有這樣的表現。
不過現在想想,艾黎的聽力那么強悍,他們之間的小秘密,是不是早就被發現了?
言歸正傳,金明珠率先提問:
“許樂議員,外圍的那些植物還有怪異…”
“看來你們已經忍不住好奇心去查看過了,基本上是沒錯的,不過細節方面,我可能還需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許樂揉搓著懷里的丁可,平靜的表情讓金明珠感覺有些不適。
在武力方面,她比周比理解的更深刻。
靈魂樹寄托在燈塔的中央,它給與了自己力量,光明,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這些能量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變強了一些。
但靈魂樹隱藏的東西,至今她都不太理解,或許一個學究天人的術士,才能夠理解其中的意義。
不過她雖然不懂術士的東西,但她有作戰經驗。
靈魂樹在中央,而腐爛之樹根莖在燈塔的外圍。
如果這棵樹真是被許樂所掌控的存在,那意味著整個燈塔的安全,其實都掌握在了許樂的手中,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當然,以前的燈塔,也掌握在黃金樹和紅月圣殿的手中。
但紅月圣殿和許樂個人,很明顯是有區別的。
“許樂議員所說的細節是什么?”
“金明珠議員,我從你話中感覺到了警惕和敵意,其實我們不用這樣的,我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如果你一直對我抱著這樣的敵意,那我們之間的合作將會無法進行下去。”
“可是…如今的情況,整個燈塔已經落入了你的手中。”
“不不不,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個…”
許樂說到這里,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丁可,隨后改口道:
“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四個知道,在燈塔的民眾眼里,你們才是拯救燈塔的英雄。
你和周比老哥,都是燈塔的救世主,這是民眾的想法,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是么?”
金明珠還想再說些什么,不過周比這個時候直接攔住她,然后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的事情,可你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如果沒有許樂這次的幫助,那我們燈塔在這次黑潮中恐怕已經覆滅了。
老金,冷靜一點。”
本來金明珠是挺冷靜的,但是聽到周比那一句老金,她反手就是一拳過去。
周比頂著熊貓眼來到了許樂這里。
“老弟啊,這次的事情還是謝謝你了。”
“互相合作,互相幫助,互惠互利,這些都是合作者應該做的事情。
你們需要一個安全,富有,并且欣欣向榮的城市,而我需要一個保護自身的最后據點,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會一直持續下去的。
你們的擔憂,也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因為我不可能毀掉一個城市。
我不是戰爭販子,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周比看著許樂,眼神十分復雜。
他以前已經很高看許樂了,總覺得此子天賦異稟,將來必成大器。
可回過頭來一看,他還是小瞧了對方。
而且周比至今都不明白,以許樂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有實力,到底還在擔憂什么?
紅月圣殿?
“許樂老弟是在擔心紅月圣殿嗎?”既然要合作,那紅月圣殿方面的問題就得放開來談。
黃金光明樹的事情結束了,但結束的地方只是燈塔。
黃金樹變成了靈魂樹這件事情,紅月圣殿方面一定會派人過來調查的。
周比知道,許樂也知道。
而許樂今天到這里來的目的,除了繼續與燈塔方面的合作外,商談一下如何處理紅月圣殿接下來的動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紅月圣殿就像是一個龐然大物,它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壓力和危險,我必須做好準備。”
“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周比的聲音有些低沉,許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金明珠。
意思很明顯,就是詢問周比能不能做金明珠的主。
畢竟金明珠掌握武力,周比和金明珠比起來,就是個普通人。
不過讓許樂有些意外的是,金明珠立刻反應過來,并且直言道:
“周比所說的話,所做的承諾和決定,我都無條件同意。”
許樂微微瞇眼,他們的這個組合,還真是有些奇葩。
不過這也印證了周比的個人能力。
就像是李溫一樣,有些人的能力,并不體現在超凡者的那一面。
“想不到金明珠議員居然如此支持老哥,老哥…行。”
許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周比也是很受用。
“那,必須的。”
腰已經被金明珠擰青了,但是他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忍受,憋住,不能在外人面前丟臉。
“在聊紅月之前,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棵樹現在到底算是什么?”
“這棵樹?現在就是你們燈塔的保護傘,它是具有生命力的,和以前的黃金樹一樣。
只不過以前的黃金樹在做錯誤的事情,而我把它引導到了正確的道路上。”
許樂說的這話,在周比聽來有些大言不慚。
以前的黃金樹錯誤?
怎么好意思說啊,以前的黃金樹起碼是充滿光明,充滿黃金氣息的。
現在呢?
黑乎乎,藍呼呼,爛乎乎?
怎么看都鬼里鬼氣的,有沒有臟東西都不知道,怎么說的出口?
周比心里的不服氣,被金明珠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拉了一下周比,叮囑道:
“他說的是真的。”
“嗯?你什么時候也叛變燈塔了?”周比瞪眼。
“你放尼瑪的…”金明珠很想暴走,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莪以前和黃金光明樹有很深的聯系,以前的黃金光明樹,攝取大量生物的生命,其中不乏人類的生命力量。
掠奪心能,匯聚,滋養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這些生物就是那些信徒,苦修士。
他們的身上充滿了腐敗氣息,這種氣息其實也傳染到了我身上。
不過在許樂到來,然后黃金樹燃燒之后,那股腐敗的氣息就逐漸消散了。
如今的樹看起來雖然是鬼里鬼氣的,但它確實要比以前干凈很多。”
有了金明珠的解釋,周比這才明白。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許樂,許樂微微點頭示意。
“正如同金明珠議員說的那樣,以前的黃金樹充滿了腐敗,是我改變了它,但它也不是完全聽從我的,它現在已經自由了。
作為保護傘完全足夠你們燈塔使用,所以…未來的燈塔安全問題,基本上已經不需要你們做太多額外準備。
它都會為你們做好的。”
“這是需要燈塔放棄原本的防御?”
“不,你們正常的防御設施,武力部隊都可以繼續保持,和以往一樣,黑潮的時候也要做足準備。
不過我還是得提前告訴你們,以后的黑潮,恐怕也會和昨天晚上一樣,不再有什么壓力了。”
“是讓我們做樣子么?”
“對的,老哥還是那么聰明,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許樂笑了起來。
“那你估計,紅月圣殿什么時候會過來?如果他們的人過來,會詢問我們哪些問題,做什么事,這些你都有考慮嗎、”
“我考慮過,但我也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考慮不周,所以提前過來和你們通個氣。”
許樂實話實說,提前準備這種事情確實有用,但一個人考慮的問題不可能那么周全。
這件事情知情人不能太多。
許樂也沒有把信息告訴李溫的意思,有關于靈魂樹的信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讓金明珠和周比知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自己的大本錫安,不是燈塔。
但現在燈塔也是他不能放棄的據點,這很重要。
“在你的考慮中,紅月圣殿什么時候會來?來了之后,他們會說什么?”
“他們肯定會詢問你有關于黃金光明樹的事情,你們只需要把你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他們就行,連我的事情都不需要隱藏。”
“那這棵樹和你之間的關系?”
“你覺得靠我一個人,就能控制這棵樹?別開玩笑了。”許樂擺擺手。
“那你怎么控制它防御燈塔的?”
“控制?周比老哥啊,靈魂樹是黃金樹被凈化后的結果,它有著屬于自己的意志,根本不是個人力量所能掌控的。
而且我雖然是一個4級術士,我也很有自信,但4級術士和這棵樹比起來,就完全沒有可比性了。
你可知道,這上面可是有7級的存在,這個事,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
許樂神神秘秘的說道。
周比有些懷疑的看著許樂,他感覺許樂和這棵樹絕對有關系,而且是非常重大的關系,甚至有可能就是許樂在控制這棵樹。
這種猜測毫無理由,就是他個人的感覺。
可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夠理解直覺的價值。
不過許樂說的也很有道理,而且也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靈魂樹上有7級生物的事情,紅月圣殿的人來了就會一清二楚,許樂撒謊完全沒有意義。
就算他不是超凡者,也清楚4級和7級之間的巨大差距。
一個4級人物控制靈魂樹這種東西,確實扯淡了一些。
“你就不怕紅月圣殿的人把靈魂樹給破壞掉?”
“他們為什么要破壞靈魂樹?理由是什么?”
“額,畢竟他們以前有的是黃金光明樹…”
“我之前已經說過,黃金光明樹已經是一個失敗的物品,它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靈魂樹是凈化過的東西,更具有保留的價值。”
“所以,我們就如實說道就行了?”周比和金明珠面面相覷。
“不,除了這些之外,你們還要透露給紅月圣殿一個信息。”
“什么信息?”
“就說…許樂已經知曉了靈魂之樹的秘密,許樂說,這棵樹擁有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而且具有吞噬怪異的能力。”
周比和金明珠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了。
這些事情,不應該是秘密,需要隱藏起來的那種嗎?
這些事情全部告訴紅月圣殿?
“等等,等等,許樂,你剛才說的都是認真的吧?”
“當然,紅月圣殿很急,他們很快就會來的,你們趕緊想想,還有什么疏漏吧。”
黑潮過后,紅月圣殿方面也在清理城市外圍的怪異尸體。
紅月梅里斯跪坐在圣殿的副廳中,面目悲傷,嚶嚶哭泣。
“朵恩,朵敏和梅里恩好像也死了,我又死去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我現在只剩下196個兒女了。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呢?”
“我會為媽媽分擔痛苦。”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在梅里恩的面前跪了下來。
“先去燈塔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