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鐘鳴天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這個陳江海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即便是自己,也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了。
就算是他這些天走動了不少人,此時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叔叔,我看陳江海應該也沒啥招了,這事應該很快就會過去了。”
鐘志偉倒是挺得意。
在他看來,陳江海也就是為了個面子,放幾句狠話而已。
在陵海,有他叔叔出面,這點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叔叔,我晚上有點事,想出去一趟。”
客廳里,鐘志偉恭敬道。
鐘鳴天看了他一眼,隨后道:“去干嘛?”
“嗯…談點生意。”
這些年,鐘鳴天都是把鐘志偉當親生兒子看,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過鐘志偉現在這么大了,他也不好一直管著他。
“最近是敏感時期,沒事就不要出去了。”鐘鳴天還是忍不住勸說了一句。
“叔叔,這陳江海都沒聲響了,肯定沒事了。”鐘志偉滿臉不在乎地說道。
看到自家侄兒這個樣子,鐘鳴天心里更加的失望了。
“叔叔你放心,我十二點之前肯定回來。”
鐘志偉跟著信誓旦旦說道。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鐘鳴天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在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后囑咐道:“帶上幾個人再出去。”
鐘志偉心中顯然有些不太愿意,皺了皺眉頭:“叔叔,沒這個必要吧?”
鐘鳴天目光一沉:“讓你帶,你就帶!”
鐘志偉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好,好,我帶。”
出了家門,鐘志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唯唯諾諾。
說是去談生意,其實鐘志偉就是去找樂子的。
鐘志偉在陵海有不少狐朋狗友,這次叫他出來的便是其中一個,名叫周斌的。
周斌說陵海最近開了家新ktv,特意叫鐘志偉出來玩。
一夜過去,鐘志偉第二天六點多這才回家。
看到醉醺醺的鐘志偉,鐘鳴天是很鐵不成鋼,卻也是無可奈何。
他這個侄子,也就只能在陵海過個富貴日子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心煩意亂的鐘鳴天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這不是撞在他刀口上嗎?
“怎么回事?”鐘鳴天沉聲問道。
“老板,外面來了幾個公安,說是要找鐘少。”
手下人有些焦急地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鐘鳴天臉色微微一變。
“說了什么事嗎?”
“沒有,就說請少爺回去協助調查。”
鐘鳴天連忙吩咐道:“去,把那個混小子給我叫醒!”
很快,公安這邊就把還醉著酒,罵罵咧咧的鐘志偉給帶走了。
看著遠去的警車,鐘鳴天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跟陳江海有關。
想了一下,鐘鳴天讓手下人準備好車,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打聽一下,鐘志偉為什么會被帶走。
讓鐘鳴天沒想到的是,前些天還跟他稱兄道弟的那些人,現在都避著不見他。
這個時候,鐘鳴天知道這肯定是陳江海的手筆。
可是,他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人家不愿意見他,那就直接去派出所問吧。
身為鐘志偉的親戚,總得知道鐘志偉犯了什么法吧?
不過鐘鳴天的心里已經大感不秒,這種情況超過了他的預想。
來到派出所,鐘鳴天表明了身份,同時也說明了來意。
接待的公安聽到是為了鐘志偉來的,便說要去請示一下。
鐘鳴天見此,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如果是小事的話,還用請示嗎?
尤其是知道他身份之后,還這么不給面子。
沒多久,接待人員便回來了。
“鐘先生,您的侄兒鐘志偉涉嫌一宗綁架案,需要他協助調查。”
聽到這里,鐘鳴天頓覺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的。
果然是陳江海!
可是,任宏圖已經推翻了證詞,他們憑什么抓的人?
“你們有證據嗎?”
深吸一口氣,鐘鳴天沉聲說道。
“鐘先生,我剛才已經說了,只是請他回來做個協助調查。”
接待人員全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那什么時候能放人?”鐘鳴天又問道。
“只要證明他沒罪,隨時可以放人。”公安回答說。
鐘鳴天知道再問下去的話,恐怕也是什么消息都沒有。
“老板,回家嗎?”
身邊的跟班詢問道。
“去醫院!”鐘鳴天咬了咬牙說道。
陵海人民醫院,此時的陳江海正抱著女兒歡歡,玩得正高興呢。
歡歡,是陳江海給女兒起的小名。
看著女兒不時被陳江海逗得咯咯笑,病床上的林婉秋覺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海,歡歡要換尿不濕了吧?”
薛春麗跟著提醒道。
陳江海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給她換。”
說完,他把女兒輕輕放在床上,然后卷起袖子,拿起水盆倒好溫水。
隨后,一番還頗為生澀的操作,勉強把尿不濕換好了。
林婉秋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忍不住說:“江海,以后還是讓媽來吧!”
“怎么了,難道我換的不對嗎?”
陳江海抬頭問道。
“對是對了,就是太慢了。”林婉秋笑了笑道。
陳江海的眉頭舒展開來,笑呵呵地說道:“沒事沒事,多換幾次就好了,熟能生巧嘛!”
病房里,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時候,吳剛敲門走了進來。
“什么事?”
陳江海抱起歡歡,隨口問道。
“陳總,外面有人找你。”吳剛指了指外面。
“誰啊?”陳江海皺了皺眉頭。
“陳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吳剛沒有細說。
陳江海此時也明白過來了,想必是不方便讓林婉秋知道的人。
“媽,你來抱一下歡歡,我出去看看。”
把女兒歡歡交給丈母娘后,陳江海便出了病房。
剛一出去,他就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鐘鳴天。
此時的鐘鳴天,臉色十分難看。
“鐘總,你找我有事?”
鐘鳴天為什么來,陳江海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
可他并沒有點破,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鐘鳴天慢慢的站起來,沉聲道:“陳江海,你到底想干什么?”
“鐘總,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陳江海不置可否地說道。
鐘鳴天咬牙切齒地說道:“陳江海,你不要再裝了!志偉的事,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