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陌生的來電號碼,岸邊正章心生疑惑,他有好幾個私人手機,包含著不同用途。
現在這個正在震動的手機,是他與幾位財閥幕后掌控者的溝通專用手機,號碼也是特殊的,不存在被誤撥的可能。
遲疑幾秒,岸邊正章選擇接聽:“喂?”
手機里,響起一個優美的女性嗓音:“岸邊閣下?”
岸邊正章雙眼微微瞇起:“你是?”
“我的身份,你就不必知道了。”
秘密據點中,白月凜坐姿端正,臉上帶著澹澹的親切微笑:“剛才的禮物,閣下覺得如何?”
禮物?
岸邊正章微微一怔,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幾近失態的震怒道:“是你們投下了核彈?”
他沒有想到,投下核彈的人,居然還敢打電話過來。
避難所中,所有人都下意識停下手頭的工作,用吃驚的眼神看著首相。
白月凜輕聲道:“如果你說的是投在對策部的核彈,那應該就是我們了。”
岸邊正章的牙齒咬得咯咯響,但他畢竟是能夠當上首相的人,在失態之后,就努力控制住情緒,強忍住了破口大罵的沖動:“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天神族!”
白月凜沒有給岸邊正章誤判的機會:“我們是天神族的敵人。”
作為小日子名義上的政府首腦,岸邊正章也知道天神族的存在。
他只感覺兩眼一黑,胸口發悶,幾乎一口老血要吐出來。
你們是天神族的敵人,那就去找天神族啊,核爆我們日本干什么?
他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八嘎呀路,你們的敵人既然是天神族,為什么要對日本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白月凜沒有因為岸邊正章的失態而憤怒,只是冷笑一聲:“岸邊閣下,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可笑嗎?我們的敵人是天神族沒錯,但日本卻在扮演天神族的幫兇。”
岸邊正章不愧是政客,臉皮奇厚,馬上狡辯道:“我們只是在遵守與美軍的安全合作協定,根本就沒有參與到天神族的事務當中,你們這是污蔑。”
白月凜深知政客是什么生物,根本就不給他表演的機會:“今天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們還敢與天神族合作,那最好就祈禱下次核彈不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你在威脅我?”
岸邊正章極為憤怒道:“日本和日本人民,不會受到你們這群恐怖分子的威脅。”
他倒不是一定要跟天神族一條道走到黑,而是太容易答應的話,會給白月凜一種得寸進尺的感覺。
白月凜正要開口,許誠恰好就在此時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發現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就是一種看到身邊親朋好友突然不聲不響給你整了一個超級狠活的眼神。
白月凜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繼續道:“岸邊閣下,我并不是在威脅你,只是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替天神族做事,只會讓日本承受損失。”
從白月凜的話語中,岸邊正章判斷出她沒有多少底氣,或者她并非核爆的主謀人。
于是他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日本的未來不需要你們一群恐怖分子關心,你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立刻向政府自首,爭取從輕發落。”
身為老辣政客,岸邊正章的判斷沒有錯,因為白月凜不清楚許誠的核彈還有沒有庫存,心中沒底,說話自然就硬不起來。
一旦雙方撕破臉皮,又無法再進行核爆的話,就會遭到全日本的瘋狂報復的。
面對岸邊正章的強硬態度,白月凜微微蹙眉:“岸邊閣下…”
就在這時,旁邊一只手伸過來,將手機拿過去。
白月凜扭頭看到是許誠,下意識要制止,免得他將事態引向無法挽回的地步。
但許誠卻朝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對手機問道:“岸邊正章?”
聽到一個男性直呼自己的姓名,出身政治世家的岸邊正章,立刻不悅的反問:“你又是誰?”
“我是和平使者。”
許誠隨便給自己取了個外號:“今晚別睡太死,我會在東京隨機投下第二顆核彈,不想死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我投到你的腦袋上面去。”
岸邊正章意識到這個男人才是主謀者,臉色劇變:“住手,你不能這么做!
“我現在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請求你的意見,你滴明白?”
許誠直接掛斷通話,然后丟給白月凜,下意識又做出任務中的教育姿態:“對付這種人,不給他足夠的教訓是不夠的,你一旦軟弱他們就敢蹬鼻子上臉。”
白月凜微微有些異樣,但還是裝出一副受教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顧慮重重,在面對岸邊正章這種老辣政客時才會落入下風。
而許誠不一樣,他敢于直接掀桌,讓大家都沒得玩,岸邊正章就慫了。
手機又響起了,是岸邊正章打回來的,卻被白月凜掛斷了。
岸邊正章無疑是合格的政客,只是碰上許誠這種一言不合就掀桌的人。
只要今晚第二顆核彈出現,明天他必定下臺,然后日本的政治力量會換一個人來溝通。
白月凜將手機關機后,看著眾人說道:“該轉移了。”
她冒險打個電話,這里可能會被定位,需要轉移到下一個隱秘據點才安全。
星崎雪奈已經逐漸從后遺癥中恢復,可以使用能力了。
在她瞬移的幫助下,一行人成功轉移到另一處隱秘據點中。
剛剛安頓好,御寺千鶴就拿出手機遞給許誠,用調侃的語氣說道:“你火了。”
手機上的推特的熱搜榜,無論是日本的熱搜,還是全世界的熱搜,亦或者是各個國家的熱搜,排行第一的都是‘小日子遭到核爆’。
熱搜排行第二的卻是‘核爆者的身份’,一段視頻正在全世界的網絡中瘋狂流傳。
視頻的拍攝者是一個無人機愛好者,他在使用無人機進行航拍的時候,意外發現空中有不明物體,距離湊近后,才看清楚是什么東西。
視頻中,一個渾身冒火的人形生物漂浮在城市的上空,單手制造出黑色的球體物質。
視頻長度三十分鐘,在這三十分鐘內,火焰人形手中的黑色球體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錐形圓柱體的導彈模樣,朝著下方墜落。
視頻的最后,以一道強烈的白光結束拍攝。
看完視頻后,許誠頗為無語,他當時光顧著盯著地面,沒想到自己頭頂上還有一架無人機在盯著。
不過這對許誠,乃至于他們這個陣營來說都是好事。
可以讓日本政府明白,只要他愿意,隨時都能制造出核爆。
隨著視頻的流傳,許誠的能力卡的馬甲很快也被扒出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上熱搜,當初在大街上變身時,就讓全日本都認識一遍。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許誠,是全日本所有中二病的偶像。
而在核爆發生后,他立刻跌落塵埃,成為全日本的公敵。
這次核爆造成的影響,遠遠出乎眾人的預料 東京是日本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千代田區更是東京的核心中的核心,像心臟一樣重要的地方。
在這里升起一朵蘑孤云,給整個社會帶來的震撼可想而知,尤其是作為全世界唯一吃過核彈的大核人。
于是在當天的下午,整個日本都在群情激奮,全國各地有大量的人走上街頭,要求內閣下臺,同時要求將許誠繩之以法。
這種群情激奮,一直持續到當天晚上,某個知名神廁被一發東風I型轟平后,才戛然而止。
第二天,岸邊正章發表全國講話,宣布辭職。
與此同時,政府也宣布絕不會與恐怖分子談判,還有很多政客站出來,表示一定會斗爭到底,將代號為‘和平使者’的兇手抓拿歸桉。
但此時,許多日本人的態度已經徹底變了,強烈要求政府這群廢物不要再刺激和平使者。
畢竟他們已經吃了兩發,不對,已經吃了四發核彈。
雖然和平使者的核彈比較小巧玲瓏,可他藏在國內,而且還能飛,隨時都能夠像丟垃圾一樣到處丟,誰也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就變成核彈下的冤魂。
至于投降,反正已經對美國粑粑投降過一次,被一個人上是上,被兩個人上也是。
一回生二回熟,嘴上說不要,但身體早就習慣了。
“身為首相,我無法給國民創造一個安定和平的環境,辜負了民眾的信任,心中十分愧疚與不安…”
電視上,正在播放岸邊正章的辭職發言。
白月凜的預判沒有錯,第二顆核彈一丟,他第二天就光速下臺了。
“和平使者?”
御寺千鶴扭頭看向許誠:“你為什么會想到給自己取這樣一個外號?”
明明是四處丟核彈的全世界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恐怖分子,卻取了和平使者的外號,網上很多人都在討論和猜測這個外號的含義。
有人猜許誠是想要利用核威懾來達到完全和平的人,有人猜他是在諷刺核彈帶來和平的荒謬,不同意見的人吵得不可開交。
許誠看完網絡上的討論,也是地鐵,老人,手機.jpg
他只能給大家解釋清楚:“我真的沒想那么多,只是玩了一個諧音梗而已,不要把我想得多高尚。”
他的外號應該叫核平使者,指帶來核平的人。
“沒錯,應該叫核平使者才對。”
星崎雪奈膩味在許誠身邊,將手機拿給他看:“你看,還有很多人請求你給他們帶去核平呢。”
網絡上已經有很多個國家的人在發起請愿,希望許誠能夠去核平他們國家的一些蛀蟲或者敵人。
甚至,還有人希望能夠購買核彈,開出千萬美元的價格。
許誠以后要是落魄了,光是賣核彈都能發家致富。
白月凜沒有參與交流,而是坐在一旁與政府打電話過來的人交流。
昨晚許誠丟了第二發核彈后,今天一早,白月凜的手機剛剛開機,馬上就有人打進來。
這次政府換了一個身段十分柔軟的人來交流,態度甚至有些諂媚,充分體現出日本人的慕強性格。
只要你足夠強,他們就會把你舔到無微不至。
日本政府現在明面上喊著絕不與恐怖分子妥協,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但私下卻向白月凜表示,只要許誠不再丟核彈,他們就會立刻終止與天神族之間的合作。
這意味著,以后天神族如果想要對付許誠等人,就無法再調用日本政府的龐大資源,但,這最多就是明面上,私下一定會搞小動作。
最后,日本政府也透露,他們只能約束政府內部的行為,卻無法約束各大財閥。
而財閥與天神族的勾結更深,他們的掌舵人也行蹤隱秘,甚至很多都是身處于國外,不是靠威脅就能令他們就范的。
日本政府的意思很清楚,我們現在暫時服軟了,而財閥是不會輕易服軟的,你們要找麻煩就去找他們,別再來折騰我們了。
白月凜掛斷通話后,對眾人說道:“走吧,該換位置了。”
每對外聯絡一次,就要更換一次隱秘據點,免得被人找到。
因為之前暴露位置被突襲,讓白月凜吸取教訓,不得不采用這種麻煩的方式。
好在她的隱秘據點足夠多,遍布全國各地,就和許誠的蜜汁情報來源一樣,根本不知道庫存有多少。
靠著瞬移能力來到新據點后,白月凜當即許誠說道:“核彈的威懾不能持續太久,接下來全日本都會暗中支持天神族,盡快找到我們并解決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許誠的核平行為震懾住了日本政府,但也同時將自己徹底放在日本的對立面。
日本政府明面上認慫,但私下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天神族,讓他們盡快解決掉許誠這群人。
畢竟誰也不希望每天睡覺時,頭頂上還懸著核彈的威脅。
許誠也沒指望丟兩顆戰術核彈都算不上的小玩意,就能讓日本屈服,他們享受過美國粑粑的大玩意,對小東西已經沒太大的感覺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在謀劃方面,許誠還是十分信任白月凜的。
“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快找到生命樹的位置,既然財閥們與天神族勾結更深,那我們就從財閥動手。”
白月凜看向眾人,嚴肅道:“這是一場競速比賽,就看是我們先找到生命樹,還是天神族先找到我們,輸的人就會失去一切,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