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不對勁 預言家當然知道反抗軍的上面。
不過她加入反抗軍不久,只知道‘上面’是一些大人物,不滿于現在日本政府的統治,所以才會暗中對反抗軍進行支持。
在預言家的認知中,這些大人物雖然藏頭露尾,也總是讓反抗軍替他們干活,可至少比政府要有良知得多。
現在許誠竟然說暗殺能力者的人是上面,而且還故意嫁禍給政府,這讓預言家如何能接受得了。
“黑影哥已經死了,當然可以隨便你胡說。”
預言家憤怒的瞪著許誠:“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許誠好整以暇道:“那我要是能拿出證據呢?”
預言家幾乎脫口而出:“那我就隨便你怎么樣!”
她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太沖動了,應該先用能力看一下未來才對。
而許誠也從身上掏出了手機,直接打開一段音頻開始播放。
幸好他已經提前錄音,不然還得費口舌跟這個女人爭吵。
“等一下,別傷害她!”
“星海光,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暗殺你的嗎?”
黑影的聲音從手機里響起,讓預言家渾身一抖。
她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沒有想到許誠居然真的可以掏出證據。
而既然許誠手里有證據,那就意味著他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她有點慌,想要捂住耳朵拒絕,可又忍不住好奇。
“是上面,是上面的人在雇傭殺手暗殺能力者。”
“上面是誰?”
“我不知道,都是一些神秘的大人物,具體身份只有反抗軍的高層才知曉。”
“我們只是用完就可以丟棄的小嘍啰罷了,上面的人很有權勢,他們雇傭賜死者暗殺那些不肯加入反抗軍的能力者,然后栽贓給政府,破壞政府和能力者之間的信任關系,借此壯大反抗軍,我只知道這些了。”
錄音很快就播放完,預言家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這不是真的…”
預言家臉色慘白,不停的搖頭,不愿意承認現實。
如果黑影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她一直以來都仇恨錯人了。
暗殺她哥哥的不是政府,而是上面,可上面跟反抗軍關系密切,還在幫上面做事,那她加入反抗軍豈不是在助紂為虐,幫助殺害哥哥的兇手?
這殘酷的現實,讓預言家整個人都惶恐起來。
然而許誠還在往她胸口扎刀子:“你也別以為政府就是好人,上面那些大人物,大概率也是政府中的人,否則不可能影響到自衛隊,反抗軍不過是上面的工具,而你只是被工具利用的蠢貨…”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預言家雙手捂著腦袋,淚流滿面的尖叫起來。
她現在腦子很亂,亂到根本不知道該從哪思考。
原本以為政府是仇人,反抗軍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現在才知道原來兇手是上面,反抗軍只是在利用她,而上面又是政府的…
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沒有一個是好人。
預言家渾身冰冷,只感受到世界的殘酷。
許誠開口道:“你想不想報仇呢?”
預言家微微一怔,她沒有抬起頭,只是聲音沙啞道:“你也想利用我對吧?”
許誠嗤笑一聲:“不然呢?我們無親無故,我憑什么幫你?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或者恨,對你好的人要么饞你的身子要么饞你的能力,你要到得到幫助也只能付出代價。”
預言家想起剛才對許誠說‘隨便你怎么樣’那句話,立刻驚慌的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警惕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色狼。
許誠讀懂了她的眼神,頓時怒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審美,你這種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身材,隨便找個男人都比你性感,想讓我多看一眼,滾回娘胎里回爐重造吧。”
預言家被他的嘲諷給整得又羞又惱。
我這是走可愛路線,你個惡心的脂肪控懂個屁。
不過她現在可不敢跟許誠爭論這些,憋了一會,才低聲道:“如果我要報仇,該付出什么代價?”
比起反抗軍假裝救命恩人利用她,她現在反而覺得許誠這種明碼標價的比較容易接受。
“我們現在連上面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報什么仇?”
許誠把手機揣回褲兜里:“你先向對策部投降,他們不會殺你,只會把你關起來,說不定還會策反你,你可以假裝投降加入特殊反應部隊,等我搞清楚上面究竟是什么人,再跟你聯絡。”
上面,根據無形者臨死前透露,也就是護國會。
在靈子墓開啟前,護國會就知道靈子墓中有英雄右臂,才會讓反抗軍突襲進來尋找。
現在英雄右臂被許誠拿走,遲早有一天會暴露,護國會對他會是什么態度,用菊花都能想得出來,無非就是威逼利誘那一套,甚至干脆出手奪取也不是不可能。
許誠只能提前做好預防,拉攏預言家也是這個原因。
她的預言能力雖然被許誠的重開完克,但對其他人來說卻是一種近乎無解的能力。
思索了幾秒后,預言家默默的點頭:“我明白了。”
她現在誰也不信,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許誠給她提供了一個思路,她也只能嘗試一下。
見到許誠伸過來的手,預言家猶豫了一下,伸手跟他握在一起。
雖然是一個說話難聽的男人,但這個時候還是有點亞撒西的。
許誠用力一拉,再次將預言家提起來扛在肩膀上,轉身離開。
肚子被頂得疼痛的預言家:“…”
我錯了,這個家伙就是個鐵直男,純純那種。
其實她又錯了,許誠并不是直男,只是預言家并不足以讓他溫柔對待罷了。
兩人漸行漸遠,黑影和永川晴子的尸體被留在原地。
預言家勉強抬頭望著兩人的尸體,心中竟然沒有了剛才悲憤欲絕的情緒,只覺得人的心理真是奇妙。
預言家一直把黑影和永川晴子當成哥哥姐姐,可他們明知道暗殺能力者的是‘上面’,卻從來都不告訴她真相,反而一直在利用她的仇恨。
所以預言家對兩人的死亡,也一下子沒有多少悲傷的情緒了。
果然,我自己也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啊。
預言家有些失落的垂下頭,趴在許誠肩膀上。
許誠帶著預言家往回走,沒走多遠,就見到遠處的丘陵中揚起漫天的煙塵,還有引擎的轟鳴聲傳來。
很快,他就看到一列摩托車隊迎面而來,領頭的恰好是御寺千鶴,后面跟著上原良,還有幾十個能力者。
許誠不禁嘆了口氣,你們這增援來得也太慢了吧,反抗軍的尸體都涼了,換成變態都沒法趁熱。
不過拋開事實不談,御寺千鶴的增援并不慢,只是許誠解決的速度太快。
御寺千鶴的身上不少地方都綁著繃帶,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虛弱,但還是親自帶隊趕回來。
見到許誠的身影出現,御寺千鶴焦急的雙眼中陡然爆出一團驚喜。
摩托車被她一個甩尾停下,然后直接丟開,對著許誠奔跑過來。
許誠將預言家順手往地上一丟,心想御寺千鶴大概會發脾氣吧,忍忍就算了。
然而御寺千鶴沖上來后,卻張開雙手,猛地將許誠死死的抱在懷里。
許誠有些驚愕,感覺自己的臉陷入到一片溫暖柔軟當中。
味道和觸感跟秋宮月有明顯的不同,但規模是差不多的。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免費牛奶品嘗日嗎?
“臭小子,干嘛那么犯傻,你又不是特殊反應部隊的人…”
御寺千鶴完全沒有想到許誠能夠活著回來,她帶人趕回來,是帶著替他報仇的念頭回來的,順便收個尸。
可能是上天聽到她的祈禱吧,居然真的讓奇跡發生了。
心情激蕩之下,御寺千鶴情難自禁,死死把許誠摟緊了,讓他差點溺死在洗面奶中。
后面的車隊紛紛圍上來,能力者們好奇打量著這個拋棄生命為總隊長斷后的少年。
一開始在軍營中,上原良將許誠介紹給他,他們的態度大部分還是很冷淡的,可此時卻只有敬佩。
換成是他們,未必有勇氣敢留下來斷后,更何況對方還不是特殊反應部隊的人。
上原良看著御寺千鶴抱緊了許誠,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哎,以后總隊長心里對疼愛的后輩可能就不是我了。
不過許誠能夠活著回來,他也是由衷的感到開心。
“你沒事吧,身上有什么地方受傷沒有?”
抱了一會,御寺千鶴才松開許誠,拉著他的身體四處檢查起來。
許誠搖搖頭:“我沒事。”
幸好你沒有再抱下去,不然我可就要生ji勃勃,然后跟你撐胸道弟,最后胸肥弟瘦了。
御寺千鶴檢查一遍,確定許誠確實沒有受傷的樣子,才松一口氣。
但她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無形者呢,你是怎么從他手里逃出來的?”
其余能力者也紛紛警惕起來,望向四周,生怕無形者突然跑出來偷襲。
許誠沒有隱瞞的打算,他還想拿無形者的人頭換懸賞呢:“無形者被我打死了。”
“什么?”
御寺千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她背后的能力者們更是嘩然起來,懷疑自己聽出了。
無形者可是反抗軍的三號人物,實力極為強大,這次連御寺千鶴都敗在他手上。
許誠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居然敢說無形者被他打死了?
雖然他們佩服許誠的勇氣,可不代表會相信他胡說八道。
面對這一雙雙質疑的眼神,許誠根本不在乎,只盯著御寺千鶴。
只要她相信了,錢就能到手,其他弱雞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御寺千鶴收起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認真問道:“無形者真的被你打死了嗎?”
事關重大,她不得不問個清楚。
許誠點點頭:“對,尸體被我藏起來了,一會可以交給你們。”
御寺千鶴緊盯著許誠的雙眼,斬釘截鐵道:“好,我相信你。”
“總隊長…”
有能力者下意識開口,想要勸阻。
無形者的能力可以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他的本體究竟長什么模樣,誰也不知道許誠拿出來的尸體是不是無形者。
以前又不是沒有人用尸體假冒無形者,試圖領取懸賞金。
御寺千鶴相信許誠,相當于用自己的聲譽和前途替他做擔保。
“夠了!”
御寺千鶴開口制止:“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才會把許誠帶進靈子墓,現在也相信他不會欺騙自己。
“我知道你們不信我。”
許誠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他越過御寺千鶴,站在所有人面前:“不過你們這群人都是曹丕媳婦進菜園——甄姬拔菜,根本沒有資格質疑我。”
“你說什么?”
雖然聽不懂歇后語,可能力者們卻被許誠狂妄和蔑視的態度給激怒了。
日本是一個極為講究上下尊卑的人,許誠就算立下大功,深受御寺千鶴的喜愛,可他終究是后輩,必須對前輩保持尊敬。
“等等!”
上原良見勢不妙,連忙站起來和稀泥:“星海君不是我們特殊反應部隊的人…”
許誠經過這一會的休息,體力已經恢復不少,他運轉四層呼吸法,甚至爆發了炁,還用上破用力往地上一踩。
附近的地猛地震了一下,無數灰燼被彈起,許誠腳下的地猛地崩塌,形成一道裂縫向前蔓延,將還坐在摩托車上的眾人震得保持不了平衡,紛紛摔倒。
所有人都震驚看著許誠這一腳之威,包括御寺千鶴,她自己就算想要造成這種效果,也得全力以赴才行。
許誠環顧一圈,攤開雙手:“還有誰不服?”
現場雅雀無聲,每個人都見鬼一樣瞪大雙眼看著他。
日本的上下尊卑確實牢固,但只要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能夠踏碎這種陋習,令日本人臣服,比如胖子和小男孩。
許誠的視線掃過,這群剛才還在激憤的能力者們紛紛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無形者,的確是他殺死的。”
被摔在地上后就變成小透明的預言家,這個時候開口了:“我可以替他作證。”
眾人心中大吼一聲:你現在才說有個屁用啊。
許誠這一腳,已經完全證明他有足夠的實力擊敗無形者,讓人生不出半點質疑的心。
氣氛有些尷尬,上原良站出來打圓場:“星海君,這女孩子是誰?”
“她是預言家。”
許誠把預言家的身份簡單介紹一下,眾人看向預言家的眼神立刻不同了。
那是痛恨中帶著警惕的眼神,怪不得反抗軍能夠利用靈子墓的詛咒讓特殊反應部隊遭受那么大的損失,原來是因為這個小姑娘。
馬上就有人上來將預言家的手腳用手銬拷住,腦袋用黑罩子蒙起來。
被頭罩蒙起來前,預言家看了許誠一眼,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忘記兩人的約定。
許誠裝作沒看見,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重新聯絡預言家。
等預言家被看管起來,御寺千鶴看著許誠,眼神極為柔和:“擊敗無形者,你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
就算許誠現在的實力很強,但無形者畢竟是老牌的強能力者,許誠擊敗他,肯定沒有那么輕松。
許誠無所謂的揮揮手:“沒什么,就是損失了一些壽命而已。”
不算重開,他擊敗無形者花了十幾分鐘,損失了十幾分鐘的壽命,沒毛病。
御寺千鶴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心疼起來:“你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救了我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才好。”
許誠義正辭嚴道:“不需要,我不是那種知恩圖鮑的人,你們把無形者和其他干部的懸賞金給我就行。”
御寺千鶴笑了起來,把手放在許誠腦袋上:“小財迷,不會少你一分錢的。”
許誠有些不爽,我特么不小,掏出來嚇死你,別總當我是小孩。
無論是星崎雪奈還是御寺千鶴,明明沒看過也沒摸過,都認為他小,就離譜。
見到許誠安全,而且無形者和其他反抗軍的干部都死了,御寺千鶴也就沒有繼續進入靈子墓的打算,她現在累得夠嗆。
把探索靈子墓和回收尸體的任務交給上原良后,御寺千鶴就親自帶著許誠離開靈子墓,返回地面。
地面上,自衛隊和反抗軍的菜雞互啄早已結束,反抗軍的人丟了幾十個自制燃燒彈后就跑光了,連具尸體都沒留下來。
但自衛隊快樂摸魚的時光也被迫結束,御寺千鶴發現他們摸魚后,直接將情況上報。
不知道政府上層經過什么利益交換,駐日美軍直接出動,接管了靈子墓的防衛。
見到軍營里進進出出的美國大兵,已經被剝奪指揮權的御寺千鶴,忍不住發出了冷笑聲:“美國佬還真是狡猾,見到靈子墓沒有危險,馬上就把一切都奪走。”
許誠卻不是很贊同御寺千鶴的話。
雖然美國人確實狡猾,讓日本人給他們當槍,進入靈子墓探路,可日本人也不是白癡,不僅讓自衛隊摸魚,還通過反抗軍這個工具人,試圖搶先奪走靈子墓里的東西。
只能說美國領導人腦洞大開,而日本領導人心眼較多。
雙方在找槍手這件事上,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許誠很快注意到星崎雪奈出現在軍營里,雙方眼神交流了幾秒,星崎雪奈向外走去。
許誠對御寺千鶴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御寺千鶴關切道:“現在不方便離開,你先去我車上休息一下,一會我帶你走。”
許誠點點頭,轉身離開軍營,向星崎雪奈離開的方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