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必不可能躲開蘋果,沒有裝備殺手卡時他就是個普通人,何況早上還經歷了那么激烈的運動,正處在賢者時間。
“臥槽!”
驟然遇襲的許誠發出一聲驚呼,捂著腦袋回頭,看到掉在地上的蘋果,惱火的看向始作俑者:“你干什么?”
秋宮月很干脆的道歉:“抱歉,蘋果壞了,我想丟到垃圾桶里。”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做出充滿歉意的表情,可冷漠的神情和語氣,還是讓她的道歉看起來特別沒誠意。
許誠瞥了一眼廚房門口的垃圾桶,心里懷疑秋宮月是因為被他揭穿了技師的身份,才故意打擊報復。
蘋果壞了?我看是你的心壞了。
太小心眼了,這個女人。
許誠將蘋果撿起來,丟進垃圾桶,然后轉身進入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個冷藏的新蘋果。
客廳里,秋宮月已經收起名著,轉身向房間走去。
這一次觀察和試探,許誠都沒有露出什么馬腳,被蘋果偷襲,也表現得像一個普通人。
也許昨天真的只是巧合?
就在秋宮月來到房門口時,忽然聽到背后傳來細微的動靜。
她下意識就要躲,但想起剛才用蘋果試探許誠的一幕。
難道他已經看穿了,然后反過來試探我?
秋宮月硬生生忍住了躲閃的沖動。
比拳頭還要大的蘋果,砸在了秋宮月的后腦上,把她的頭砸得一歪,可見這一下多用力。
許誠聲音這才傳過來:“接著。”
秋宮月緩緩轉身,精致的臉蛋面無表情,幽深的雙眸注視著許誠,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她忽然抬手一揚,一道寒光從手里射出,是一把鋒利的飛刀,正中許誠的額頭。
被飛刀插腦而死,死因:亂丟水果、
看著倒地而亡的房東,秋宮月冷哼一聲:“人作死就會死。”
可惜,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許誠還好好的站在廚房門口,一臉誠懇的道歉:“抱歉,手滑了,你不是要吃蘋果嗎?這是我昨天剛買的,地是昨天拖的,撿起來應該還能吃。”
秋宮月將掉在地上的蘋果撿起來,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謝謝。”
許誠露齒一笑:“不用客氣,以后想吃水果跟我說,香蕉牛奶管夠。”
秋宮月深深看了許誠一眼,略微一頷首,轉身回到自己的房內,深吸一口氣,鼓起的胸口幾乎把衣服給撐裂。
她將蘋果隨手一拋,另一只手向前一甩,三道寒光射出,將蘋果洞穿,去勢不減,齊齊釘入掛在墻上的靶子。
將慘遭分尸的蘋果當做許誠,秋宮月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在心里收回昨晚的評價,這個房東也絕不是什么老實人,要不干脆把他滅口算了。
對于秋宮月今天的異常,許誠雖然疑惑,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畢竟女人一個月總有幾天時間處在破防狀態,情緒出現變化很正常。
他把廚房收拾一下,回到房間穿個外套,準備出門去附近超市購買一些食材。
還沒等他出門,門鈴聲就響起了。
他走過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上班族,梳著油光華亮的大背頭。
見到許誠,他立刻露出禮貌的笑容,稍微一鞠躬:“許君,打擾了。”
許誠露出無奈的表情:“怎么又是你,我說過多少遍了,這房子不賣。”
面前這個人是地上げ屋的員工,名字叫佐近智夫,半個月前就主動上門來,希望許誠出售房屋。
地上げ屋可以被理解為拆遷承包中間商,業務一般就是為地產商做服務,對住戶房屋進行回收收,方便地產商們進行后續開發。
在日本泡沫破裂前,經濟高速發展時期,就是地上げ屋蓬勃發展的年代,到處可以見到他們的員工四處活躍的身影。
但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日本房地產早就是一潭死水,房地產商要么破產要么轉型旅游開發。
當佐近智夫第一次上門的時候,許誠還以為對方是騙子,差點把他扭送派出所。
在佐近智夫幾次上門騷擾后,許誠特意查了一下,才發現對方還真不是騙子,他的公司以前的確是地上げ屋,不過早就轉型成勞務派遣公司,叫青森事務。
而青森最近的行為很反常,居然開歷史倒車,又重新干回房地產的老本行,聽說有個大項目,要把附近這塊地開發成吸引游客的文化街區。
許誠不知道青森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夢回昭和,反正他是不愿意賣房的,因為對方給的價格太低了,根本不夠他買一套相同面積的。
“許君,還請好好考慮一下吧。”
佐近智夫勸說道:“上次聽聞您對價格不滿意后,我已經竭盡全力說服公司,成功為您爭取最高的收購價格了。”
許誠感興趣問道:“增加了多少?”
佐近智夫豎起三根手指:“足足增加了三十萬。”
許誠:“…”
三十萬日元也就相當于一萬五人民幣,對他這套市價八千萬日元的房子來說,加了個寂寞。
“我出門坐的都是價值上億的豪車,你居然用區區三十萬來羞辱我?”
許誠不耐煩起來:“我最后再告訴你一次,這房子我不賣,下次你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佐近智夫緩緩收斂了虛假的笑容,輕聲道:“許君,不要急著做出決定,你是外國人,不了解青森事務是一家什么公司,如果我無法說服你,那么青森會讓一些特殊人士出手,他們可不會遵守法律和規則。”
許誠盯著他的雙眼:“你在威脅我?”
佐近智夫重新掛上虛假的笑容,笑瞇瞇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不,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在青森的特殊手段下,附近已經有很多居民選擇出售房屋,你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外國人,警察也不會專門保護你的,選擇出售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還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過幾天我會再來的,那么,告辭了。”
說完,佐近智夫向許誠稍稍一鞠躬,然后轉身離去。
許誠蹙眉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正準備關上房門,就看到秋宮月不知何時站在玄關處,手里還提著箱子,一副要出門工作的樣子。
她明顯在這站了有段時間,應該已經聽到許誠和佐近智夫的對話。
身為房東,當然不能讓房客感受到租房的危機,許誠開口道:“你放心繼續租,我不會把房子賣掉的。”
秋宮月的注意力卻放在其他地方:“你出門坐的都是價值上億的豪車?是哪一種車?”
這個看起來普通的房東,難道是一個隱藏的富豪?
隱瞞身份偽裝成房東,他有什么目的?
“沒錯。”
許誠點點頭:“我出門坐的都是地鐵。”
秋宮月:“…”
她忽然掏出刀,一刀將許誠斃命,然后把他的腦袋切開,開始研究他的腦回路究竟是什么結構。
最后雙手沾滿鮮血,捧著許誠的腦袋,像足球一樣踢出去。
腦內小劇場結束。
秋宮月微不可查的冷哼一聲,然后繞過許誠,出門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