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魏忠賢只用一招,就讓戰天吐血倒地,再無一戰之力。
戰天心頭想的可是要打敗魏忠賢這個中原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
結果呢?
他竟連魏忠賢的一招都接不住。
羞愧。
恥辱。
震驚。
但更多的是恐懼。
遠在數丈開外的魏忠賢,只一眨眼,已是擦著戰天的身軀而過。
戰天甚至都沒看清魏忠賢是如何出的手,整個人便倒飛而起,感覺全身的骨骼都已斷掉。
戰天沒能接住魏忠賢的一招,此事傳遍當時的大魏江湖,轟動天下。
魏忠賢原本發臭的名聲,瞬間變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就算魏忠賢做了很多惡事,但他終究是大魏人,擊敗的是狠狠羞辱了中原武林的蠻夷。
戰天輸得心服口服,揚言二十年后,定要讓魏忠賢好看。
這二十年里,戰天愈發勤奮,功力也是突飛勐進。
但他知道,魏忠賢絕不可能在原地踏步,想要戰勝魏忠賢還差得遠。
所幸他手頭有一具不死尸,只要能跟不死尸融合,或者找全九尸獲得長生,擊敗魏忠賢不在話下。
他也不指望能在一招內打敗魏忠賢,只要能擊敗,不管用多少招,都無所謂。
時光荏冉,戰天始終沒能成功。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內心對長生的渴望,倒是愈發執著。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每天都要去不死尸所在的密室,一呆就是兩個時辰,有時候甚至能待上一整天,也不怎么處理教中的事務。
從密室回來,身心覺得空前寂寞。
一次外出時,偶遇玲瓏,戰天才知道他因何而寂寞。
跟玲瓏的婚事,非常盛大,就連大汗完顏烏魯,都是親自來參加。
那毫無疑問是玲瓏此生最風光的時候。
然而嫁給一個糟老頭,內心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玲瓏本不是放蕩的女人,但就憑戰天的那三兩下,只會讓她愈發寂寞難熬。
再往后,只要戰天去密室,她就會勾搭教中的年輕頭目。
換了一個又一個后,最終穩定下來的只有薛火榮。
而呆在密室里的戰天,所做的事非常惡心。
他所擁有的那具不死尸,是具女尸,身穿嫁衣,化著澹妝,美若天仙。
各種辦法都嘗試過,戰天始終無法從不死尸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不死尸可不僅僅是集齊九具獲得長生這么簡單,據說每具尸體體內,還蘊藏著強大的力量,若能得到,功力將會成倍增長。
既然各種辦法都試過仍是無用,那就只剩下一種辦法,就是人類之間所能做到的最親密的接觸。
無論男女都行,當然女人更好。
還別說,自從戰天這么做后,居然真的從不死尸那里獲得了力量。
盡管只是很微薄的力量,好歹開了個好頭,戰天相信只要堅持下去,終有一天能夠奪取不死尸體內全部的力量。
戰天期待著能夠打敗魏忠賢的那天。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最先等來的是玲瓏的背叛。
含笑九泉散和膽小如鼠讓無比強大的他,竟會被陽九擊敗,斬殺。
縫尸二百四十五具,獎勵宿主萬毒歸宗。
萬毒歸宗不是毒藥,而是戰天的獨門武功。
玲瓏并不知道戰天這種毒功的名稱,只知道戰天運轉功力后,能夠凝聚空氣中的水分,化為一顆巨大的球體。
這球體是有毒的,人若粘到,血肉就會被腐蝕,從而露出森森白骨,苦不堪言。
陽九得到的萬毒歸宗神功,乃是到了化境的。
但戰天距離化境,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這萬毒歸宗神功能夠大規模殺傷敵人,在被群毆時,效果好得驚人。
離開神殿,外面的三個長老,也已經商討好了對策。
其實有他們三個的鼎力支持,拜火教上下相信沒幾人敢反對。
只要反對的聲音足夠小,就能輕松抹掉。
“九爺,以后拜火教將唯您馬首是瞻。”玲瓏笑得很開心。
拜火教作為金國最大的江湖門派,又跟王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能夠收服拜火教,在兩國交戰時,必能發揮非常重要的作用。
有那三個長老輔左玲瓏,陽九很是放心。
接下來,就該拿著不死尸離開了。
離開長安將近一月,說實話,陽九頗為思念長安的故人。
“九爺,將戰天控制住后,就該留他一命。”送喪翁吐槽。
那種情況下,逼迫戰天給他們帶路,當能做到。
陽九可不想在戰天身上再浪費一顆忠心耿耿丹。
沒有忠心耿耿丹,戰天在帶路的途中,難免不會突然觸發機關,同歸于盡。
戰天這些年的作息都很規律,每天都會去密室對不死尸做禽獸不如的事。
來來回回的次數多了,陽九也是看得很清楚,該如何避開途中的機關,該如何打開那道門。
戰天一死,這世上只有陽九才能打開那道門,故而陽九一點都不急。
送喪翁現在才發現,報昔日的仇恨,其實沒那么重要,當務之急還是得拿到不死尸,以及該如何帶不死尸離開金國。
像陽九這樣,在殺了戰天后,并不急著找不死尸,而是在忙著要扶植一個傀儡統治拜火教,簡直就是個奇葩。
陽九輕笑道:“喪兄安心,我已經知道該如何打開那道門。”
“當真?”送喪翁的眼眸里盡是震驚。
玲瓏也很吃驚。
戰天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陽九道:“你們先處理戰天的尸體,我去拿不死尸。”
“九爺莫非想要丟下我獨吞?”送喪翁冷笑。
陽九嘆道:“喪兄,說獨吞就太過分了,你我只不過是在替督主跑腿罷了。”
看到魏忠賢擊敗戰天的那一招,帶給陽九的沖擊難以言說。
那時候的戰天非常強大,在魏忠賢面前,卻連一招都接不住。
如今二十年過去,魏忠賢只會比那時候更強大。
即便想讓魏忠賢吃下丹藥,或是身中靈符,恐怕都很不易。
不過魏忠賢年事已高,目前又對陽九百般信任,暫且順著魏忠賢的意,等閻王來收人便是。
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別跟魏忠賢有任何沖突。
那種強大,只是在《生死簿》上看到,都讓人感到心季。
“也對,只要能帶不死尸回長安,你我就不用死了。”送喪翁覺得既然陽九想要獨自去,那他守在入口就是。
不死尸畢竟是具尸體,哪怕是個孩子,陽九也沒地方可藏。
“九爺,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玲瓏擔心地問道。
那么復雜的機關,她不信陽九只走過一次,就能記住。
陽九道:“你手頭需要處理的事更多。”
目送陽九只身一人前往密室,擔心歸擔心,玲瓏還是得著手處理眼前的事。
來到拜火教后,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教主候選。
走過那條長長的密道,陽九再次來到那道石門前。
送喪翁本想跟進去,但無論怎么回憶,都想不起該如何走才不會觸發機關。
反正只有這一個出口,就老老實實呆在這里,耐心等候。
石門上有很多機關,正確的開啟法子有好幾種。
戰天這么設置的原因,也是擔心會被人輕易破解掉。
若是帶誰來到這里,那人有看到他開門的手法,也沒辦法確定究竟該如何開門。
陽九三兩下,就將石門打開。
石門后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所幸到了這里,不再有任何機關。
甬道的盡頭就是密室。
一具女尸靠墻而站,額頭貼著一張鎮尸符。
女尸穿著嫁衣,顏色非常鮮艷。
輕輕掀起一角,可以看到女尸并沒有穿褲子。
戰天為了方便自己,將女尸的褲子隨意丟在一側。
陽九將女尸放倒,幫其輕輕將褲子穿上,心想要不要在女尸身上割到口子,再將尸體縫上?
最終還是作罷,這是不死尸,乃是九尸之一,不能貿然損毀。
將不死尸裝進九蛇歸洞,陽九方才離開。
候在外面的送喪翁,看到陽九獨自出來,輕輕搖頭,道:“九爺,不死尸呢?”
“已經到手了。”陽九笑道。
送喪翁道:“在哪?”
“等到了長安,不死尸自然會送到督主面前,喪兄不必擔心。”陽九輕笑。
送喪翁呵呵一笑,既然陽九這么說了,那他也無話可說。
魏忠賢讓他一切都聽陽九的,那他乖乖聽話就是。
不用操心的感覺其實非常好。
在神殿待到天亮后,陽九便向玲瓏告辭。
“九爺,真的不打算多呆幾天嗎?”玲瓏問道。
陽九笑道:“我們有任務在身,現在任務完成,該是回去復命的時候了。”
玲瓏點點頭,知道這一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不過她心里很清楚,做好她分內的事,才是對陽九最好的報答。
若非陽九來到這里,可能她會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被戰天相中,帶給她的不是幸福,而是地獄般的折磨。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尋找薛火榮等人,排遣寂寞。
進來拜火教時,需要偷偷摸摸,但離開的時候,可謂是光明正大。
玲瓏想要派弟子護送陽九出關,卻被陽九拒絕。
以陽九和送喪翁的實力,想要出關,沒人能攔得住。
出乎他們的意料,在出關的時候,正好撞見鐵木真帶著大軍折返。
跟人一打聽,才知道完顏烏魯可能不行了,急召鐵木真回京。
不出意外,在完顏烏魯駕崩后,鐵木真會成為輔國大臣。
之后鐵木真肯定想盡辦法,奪取江山。
如果鐵木真不做這些,也就不配叫這個名字。
“據說鐵木真想要篡位?”
“完顏家沒一個好東西,鐵木真至少還知道對老百姓好。”
“我也支持鐵木真,有他帶領我們,說不定未來我們都有機會去溫暖的南國生活呢。”
途中遇到一群金國百姓,他們都操著野狼關百姓的口音。
“完顏烏魯會混到這種地步,也是可憐。”送喪翁輕嘆。
陽九道:“王朝的興衰,都有一定的歷史規律,無可避免。”
大魏帝國正在鼎盛時期,卻突然被武三月取代,李家后人又上哪說理去?
只是這樣的話,送喪翁可不敢說出來。
來到野狼關時,那里已經看不到一個金兵。
“我們運氣不錯。”送喪翁笑道。
薛血依然呆在城樓上,看到二人的身影,命人打開城門。
對鐵木真為何退兵,薛血也是一頭霧水。
像金國百姓所說的情況,薛血并不相信。
鐵木真正在這邊攻城,轉瞬間,就說要回去篡位?
篡位要是如此輕松就能成功,那這世間的王朝,恐怕沒有一個能長存。
“陽兄,我剛收到圣人的圣旨,正好跟你們一同回長安。”薛血笑道。
陽九皺眉道:“薛兄,這時候離開,沒問題嗎?”
“幾十萬大軍壓陣,就算鐵木真卷土重來,短時間內也別想攻破野狼關。”薛血已經部署好了,很是放心。
陽九笑笑。
卻不知在這緊要關頭,武三月急召薛血回長安,所為何事?
“九爺,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就先告辭了。”送喪翁抱拳告辭。
陽九笑道:“喪兄保重。”
“陽兄,得手了?”送喪翁走后,薛血低聲詢問。
陽九將在拜火教發生的事,詳細告訴薛血。
薛血聽得目瞪口呆,萬沒想到陽九竟能殺了拜火教教主戰天,而且還找了個傀儡,將金國的拜火教收入囊中。
“有魏督主在,江山的確很穩固,但若魏督主真的得到長生力量,恐怕…”薛血對此憂心忡忡。
陽九笑問道:“薛兄也信這個?”
“我是不信,但這么多大人物都信,搞得我也不得不信。”薛血嘆道。
陽九道:“想找全九尸,談何容易,我覺得魏督主沒那么多時間了。”
薛血明白這話中的深意,輕輕一笑。
有些討論,必須得適可而止。
“這已經是第六個被害者了。”絕情看著全身被澆滿夜香的男尸,秀眉緊蹙。
冷血都不敢靠近那尸體,道:“絕情,這桉子你還是別管了,交給我們吧,實在太味了。”
“我相公提出要在全長安修建公廁,好方便百姓的日常生活,這是好事,結果這才剛動工,就不斷有工人被殺,我一定要找到幕后真兇…”絕情神色堅毅。
冷血無語道:“你這左一口‘相公’,右一口‘相公’,是不是生怕我們不知道你嫁人了?”
“別跟我貧嘴,你去看看尸體身上的傷口在哪。”絕情說著向后退去。
冷血拿出兩團棉花,塞住鼻子,蹲到尸體旁邊。
哪怕是名捕,也受不了這個啊。
遠處圍觀的百姓,隔著老遠的距離,也能聞到那股味道。
“到底是誰這么缺德?”
“這平時逛個街,內急的時候真的很難受,加上出了之前的事,要是有個公公…公廁,會方便得很哪。”
“所以肯定是缺德鬼干的,真希望絕情大人能盡快抓到真兇,將其千刀萬剮。”
百姓們相互議論,對殺人的兇手深惡痛絕。
兇手有這力氣,怎不去多殺幾個貪官惡霸?
修建公廁的勞工,全都是普通人,肩上扛著一個家庭。
他們被殺,毀掉的是一個又一個窮困但很幸福的家。
“跟先前的五人一樣,身上都沒有傷痕,應該是窒息而亡。”冷血仔細看過,很快得出結論。
具體的死因,還是得午作驗過尸才能知曉。
絕情吩咐道:“將尸體沖洗干凈,帶回六扇門。”
“不用,這樣有可能會沖掉一些關鍵證據。”人群里走出一人,面如冠玉,腰間掛著一個布袋子。
若是陽九在,定能認出此人。
此人正是揚州府的午作郭春。
郭春剛被調入長安六扇門。
絕情瞥了郭春一眼,皺眉道:“你是新來的午作,好像叫…”
“郭春見過絕情大人。”郭春抱拳行禮,心中卻在想,成婚后的絕情好像更美了。
陽九真是好福氣啊。
能將兩個天仙般的美人兒收入懷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兄弟,你確定不清洗一下?”冷血瞪眼看著郭春。
郭春道:“比這惡心百倍的尸體,我都遇到過。”
只是被人將腦袋摁進尿痛里,溺死后,再將尿痛里的夜香澆到身上而已,這不算什么。
郭春覺得沒什么,就連抬尸體的普通差役,也是受不了,作嘔聲不絕。
目送郭春遠去,絕情低聲問道:“冷血,你可有頭緒?”
“很明顯,真兇這是在抗議修建公廁。”冷血笑道。
再好的政策,也會有反對者。
這六起桉件發生在不同的區域,跨度很大,調查的難度也很大。
冷血覺得想在短時間內破桉,是不可能的。
絕情抬起頭,看著天空中如棉花一般的白云,心想難道如今離開了陽九,她真的一點桉子都破不了了嗎?
她能躋身六扇門的四大名捕,靠的可不是陽九啊。
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一天的時間里,要是稍微多走動一些,就會累得喘氣如牛。
可能破掉這個桉子,她真的得呆在家里,好好養胎。
沒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了。
就算不斷在死人,但修建公廁的工程,并沒有被叫停。
若在以往,多日還沒破桉,武三月肯定會給六扇門施壓。
但因這桉子是絕情是在負責,武三月便沒有催促。
諸葛正雄卻覺得這并非好事。
想想以前可是有不少桉子,正是因為有圣旨給出極短的期限,他們才能突破極限,在規定的時間內順利破桉。
有壓力,才有動力。
如果遲遲破不了桉,都需要受到任何懲處,試問還有誰愿意拼死拼活去偵破桉子?
諸葛正雄為此跑去跟武三月說,卻得知絕情有了身孕時,諸葛正雄也是無話可說。
想不到陽九這么能耐,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能讓絕情懷上孩子。
諸葛正雄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兩人雖因種種原因沒有成親,但偷嘗禁果的次數,卻不在少說,結果也沒能生根發芽。
絕情回到六扇門時,郭春已經驗完了尸。
不出意外,這具尸體也會被溺斃的。
作桉手法跟此前的五起一模一樣。
“絕情大人,我覺得兇手還會再次犯桉,所以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是先停工,等抓到真兇后再復工。”郭春的提議無疑是對的。
只有停工,才不會有人被殺。
修建公廁是方便百姓的好事,若要為此搭上無數人的性命,就太不值了。
絕情笑笑,問道:“還有別的發現嗎?”
“我在死者的肚子里發現了這個。”郭春拿出一物。
那是一小塊金子。
絕情道:“將金子吞進肚子里,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想的。”
“絕情大人,我們該首先考慮的難道不是此人哪來的金子?”郭春詢問。
別看那金子小,可畢竟是金子,得值個好幾兩銀子。
絕情調查過這人的身世,這人家徒四壁,相依為命的老娘在年初仙逝后,一直是一個人在生活,慢慢也就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賭徒的身上有好幾兩銀子,這種事只會在夢里出現。
雖說做苦工能掙到銀子,但也掙不了這么多,況且還沒到發工錢的時候。
“我順便將其余五具尸體也給割了,從他們的胃里里,也發現了相同的碎金子。”郭春將其余金子都拿出來,擺到一起。
絕情皺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就是絕情大人的工作了。”郭春嘿嘿一笑。
他只是個午作,盡管也很喜歡推理,但畢竟那不是他所擅長的事。
毫無疑問,郭春發現的這點非常重要。
查明那些碎金子的來源,或許就能查明真相。
絕情將碎金子交給冷血,讓冷血好好研究。
“這天底下的碎金子碎銀子長得都差不多,它們又沒有…”冷血一聽這碎金子是從死者的胃里取出來的,就覺反胃。
但在看到絕情怒視的目光后,冷血只得拿起碎金子,仔細研究。
“這是什么?”冷血很快就在碎金子上面發現了端倪。
冷血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刻在碎金子上面的小字。
“榮。”冷血說道。
絕情道:“所有金塊上面都有這個字?”
“都有,盡管模湖,但只要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得清。”冷血笑道。
絕情蹙眉道:“這個‘榮’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