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薛血準備跪下。
陽九急忙扶住,笑道:“侯爺,這是我私人相贈,跟圣人無關。”
薛血詫異地看著陽九。
陽九千里迢迢來這里,到底要給他什么東西?
陽九拿出《武穆遺書》,遞給薛血,輕笑道:“我覺得這本書,薛侯爺更有用處。”
“這是…”薛血看到封皮上的字,臉色大變。
接過后,他急忙翻開查看。
只看幾頁,就知道不會有假,這真的是傳說中的《武穆遺書》。
曾經有個說法,就是得《武穆遺書》者,可成為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陽兄,這、這太貴重了,我…”薛血愛不釋手,“不能收”這樣的字眼,也是無法說出口。
陽九笑道:“正所謂寶刀配英雄,此書到了侯爺手里,才能保我大夏百姓安寧啊。”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薛血哈哈大笑。
關外。
金軍的軍營連綿起伏,遠看如一個個白饅頭,整齊排放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
大夏的將士們每天看在眼里,很容易感到肚子餓。
“鐵木真一直都在羊攻,這么久過去,始終沒有發起一次真正的攻城。”薛血眉頭緊蹙。
陽九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吧?”
“正是如此,故而我猜測,鐵木真必然另有目的,而這目的絕非帝國。”薛血只知道鐵木真很有能力,也很有野心。
陽九笑道:“只怕他是盯上汗位了。”
“完顏烏魯雖然老了,但幾個兒子都很出色,鐵木真想奪汗位,怕是不易。”薛血道。
陽九嘆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薛血暗暗點頭。
鐵木真扎營在關外,卻不強攻,真實目的很可能就在金國。
金國內部矛盾層層,完顏烏魯決定發起這場戰爭,主要目的還是想要轉移國內的矛盾,若能掠奪來大量財物和女人,矛盾可解。
鐵木真作為統帥,卻是一點都著急。
每天看似攻得很勐,實則就是做做樣子。
僵持這么久,金國的百姓早已罵聲連天。
有的在罵鐵木真,有的在罵完顏烏魯,金國百姓的情緒早被壓抑到了極致。
鐵木真這么做,最大的可能還是想讓金國滅亡。
金國如今的情況,就跟前朝一樣,滿目瘡痍,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已修補不好,唯有改朝換代可救。
“陽兄,你真打算趁夜出關?”薛血皺眉問道。
鐵木真的情報網非常恐怖,就算夜如墨,恐怕也無法瞞過。
陽九笑道:“被發現了也沒事,反正我們跑得快,只要敵人追不上,就能如石沉大海。”
薛血還是覺得不妥,這么做太冒險了。
按照鐵木真的習慣,這半天的時間,應該不會發起進攻,只會在傍晚時分,派一小隊人馬過來叫罵。
鐵木真的策略似乎就是想要激怒薛血,好讓薛血主動出關迎戰。
這樣的策略是好的,但要是因敵人死不出關,月余后仍在這么做,未免可笑。
薛血就在關樓上設宴,招待陽九。
陽九將送喪翁喊來,一同享用美味。
送喪翁只顧低頭吃喝,始終沒說一句話。
薛血也不問,畢竟陽九說過,讓送喪翁隨意便好。
到傍晚時分,從敵營中出現一支小隊,約莫有百人,騎馬來到關樓下,開始叫罵。
“縮頭烏龜薛侯爺,縮頭烏龜薛侯爺…”
百人同時高聲嘶吼,聲浪震天。
他們一直在重復這七個字。
看到薛血澹然吃酒,陽九笑問道:“薛兄就不生氣?”
“就只當是一群狗在外狂吠,正好給我們助興吃酒。”薛血的心中,的確是波瀾不驚。
如果心境會因外面的這種叫罵而產生變化,也就不適合當一軍的主帥。
打仗最忌的就是心浮氣躁。
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平氣和,沉著冷靜。
那群金兵足足叫罵了半個時辰,嗓子都快喊啞時,方才返回軍營。
“喪兄,我們也該出發了。”陽九喝干碗中的酒,起身笑道。
送喪翁點點頭,直接抓過一壇剛開封的酒。
野狼關的酒著實不錯。
已快入秋,北國的夜非常冷。
兩人從關樓上一躍而下,趁著夜色,迅疾沖向金國的領土。
薛血的眼眸里,很快就沒了二人的蹤影,金國大營那邊倒是非常安靜。
陽九和送喪翁都是絕頂高手,人數又少,或許真能避開敵軍的眼線,而不被發現。
薛血回到椅子上,翻開《武穆遺書》,認真研究。
穿過夜色,草原遼遼。
陽九放緩速度。
送喪翁很快追上,贊道:“陽九爺的輕功真是獨步天下。”
“我知道喪兄并未用盡全力。”陽九輕笑。
送喪翁是故意落在后面,估摸是想看陽九的身法。
陽九的武學很雜,輕功也是如此。
草上飛,水上漂,踏雪無痕,等等,都是不同類型的輕功。
送喪翁想從功法上看出陽九的師承,無疑是癡人說夢。
魏忠賢此前說只要踏上金國的土地,就會有人來接。
深入草原后,仍不見有任何人出現。
若非送喪翁跟著,陽九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不死尸。
陽九停下腳步,扭頭問道:“喪兄該不會就是督主派來接應我的吧?”
“我以為九爺早就知道了。”送喪翁大笑。
陽九很是鄙夷。
魏忠賢說的是出關后會有人接應,而不是接應直接出現在長安城,為了證明自己有很能耐,還綁走了僵小蟲。
陽九想著笑笑,問道:“為何要用送喪翁這個名字?”
“九爺必然不知,我是一號送喪翁。”送喪翁隨后簡單說明了送喪翁的誕生過程。
魏忠賢接掌東廠后,要做的事非常多。
為了懲處那些不聽話的官員,送喪翁應運而生。
顧名思義,送喪翁就是去給那些官員送喪的。
一個送喪翁足以屠戮一門。
作為一號送喪翁,雙手更是沾滿了鮮血。
然而在去金國執行秘密任務時,送喪文遇到了對手。
以他的武功,竟然沒能接住那家伙的十招,被擒后,更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臉上的肉被割掉的痛苦,相信這世上沒幾人能承受。
當時送喪翁能夠逃走,一直覺得是上天在保佑。
這么多年過去,他無時不刻想著要報仇,故而將大多數時間都放在了練功上。
饒是如此,他知道就憑他自己,絕對無法報仇雪恨。
他在變強的同時,那混蛋又豈會停步不前?
其實當時在查送喪翁的時候,陽九甚至懷疑過魏忠賢,只是沒能找到證據。
沒想到魏忠賢剛接管東廠時,居然搞出了不少送喪翁,為的只是要給該死的官員送喪。
蕭昆弄出的送喪翁,很可能也是出于相同的目的,只是剛好跟魏忠賢的想法重合了而已。
陽九聽后嘖嘖稱奇,笑道:“那就有勞喪兄帶路了。”
“九爺,既然我們已經到了敵國,那我必須得問問,你有什么計劃?”送喪翁覺得他們的心思還是得放在這次的任務上。
陽九無語道:“我都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兒,能有什么計劃?”
“也對。”送喪翁嘿嘿直笑。
陽九道:“所以說說你的計劃吧。”
“那家伙最珍視的財寶,就是那具不死尸,不將那家伙打倒,絕無可能拿得到不死尸。”送喪翁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先將那家伙打倒,再拿走不死尸,很是簡單。
陽九皺眉問道:“喪兄說的那家伙到底是誰?”
“拜火教教主戰天。”送喪翁笑聲邪惡。
這種邪惡的笑聲,跟那張丑陋無比的臉,簡直就是絕配。
拜火教倒是知道,在歷史上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古時候許多小教派的存在,就是為了幫某個人實現其野心。
“據我所知,戰天的功力至少在百年開外,甚至有人說戰天擁有兩百年的深厚功力,想要戰勝他,就憑我們兩個很吃力。”送喪翁始終覺得,魏忠賢應該多派幾個高手。
但魏忠賢卻覺得人數越多,越容易被敵人發現,成功的希望反而越發渺茫。
魏忠賢決定了的事,別人再怎么說,都是無用。
故而送喪翁才偷走僵小蟲,想要看看陽九的能耐。
結果陽九真的找到了他的藏身地,甚至能夠以掌力將他逼退,實力之強,母庸置疑。
不過陽九顯然還沒強到能夠戰勝戰天的地步。
此行之險,十有八九兇多吉少。
作為拜火教教主,戰天身邊必然是高手如云,就憑他們兩人,想要搶到不死尸,希望渺茫。
陽九嘆了口氣,道:“在長安的時候,喪兄怎不說?”
“說了督主也不會同意多帶人。”送喪翁也很無奈。
陽九道:“督主不讓,我們可偷偷多帶人,督主要的是不死尸,只要能順利完成任務,就算過程沒聽督主的,相信督主也不會降罪。”
送喪翁只是笑笑,覺得陽九還是太不了解魏忠賢了。
魏忠賢這幾年的確變得溫和了不少,但骨子里的兇殘,卻不會隨歲月的流逝而改變。
若他們做事,真的觸及了魏忠賢的底線,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神罰般的殘忍。
魏忠賢很是看重縫尸人,而陽九無疑是縫尸人中的佼佼者,故而魏忠賢給了陽九太多的特權和寵愛,才讓陽九覺得魏忠賢很好說話,一點都不恐怖。
如果這次他們沒能將不死尸帶回長安,陽九必定能看到魏忠賢最恐怖的一面。
“督主吩咐,讓我全聽九爺的吩咐。”送喪翁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反正任務失敗,最先迎接魏忠賢怒火的人,就是陽九。
陽九道:“先去拜火教總壇吧。”
送喪翁在前帶路,在夜色中穿過草原,快天亮的時候,方才接近了一道峽谷。
這道峽谷,就像是有人拿斧頭噼開了地面,非常壯觀。
“總壇就在這峽谷的盡頭。”送喪翁說道。
陽九笑道:“這拜火教將總壇選在這樣的地裂峽谷里,難道就不怕被水淹了?”
“九爺真是幽默。”送喪翁說著已是朝一側走去。
拜火教總壇的守衛非常森嚴,但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卻很安全。
可一旦踏入拜火教的勢力范圍,就得處處小心。
陽九走得很慢,直到太陽高高掛起,也沒走幾里路。
“九爺,你這樣是打算走到明年這時候嗎?”送喪翁忍無可忍,不得不開口催促。
陽九索性停下,輕笑道:“喪兄,我怎感覺這是針對我的一場殺局?”
“九爺何出此言?”送喪翁不解地問道。
陽九自嘲道:“就我們兩人,來到敵國闖拜火教的總壇,還妄想帶走被拜火教視為珍寶的尸體,你覺得這可能嗎?”
“若非任務極度艱難,也不用九爺出馬。”送喪翁這一路上,馬屁可是沒少拍。
不過陽九絕非那種被人拍幾句馬屁,就會飄上天的主兒。
就這樣闖入拜火教的總壇,陽九知道必死無疑。
看陽九臉色陰沉,送喪翁嘿嘿一笑,道:“放輕松,我有良策。”
送喪翁提出的良策,就是易容。
只要改變他們的容貌,再換上拜火教弟子統一的服飾,就能混進總壇,再見機行事。
陽九聽后笑道:“這個法子不錯。”
只要抓到兩個拜火教弟子,就能扒掉他們的衣服。
易容的話,陽九從系統那里得來的易容術,非常高明。
若他易容成另一個男人,保證跟這男人同床共枕好幾年的女人,也認不出來。
送喪翁卻是直接拿出兩套衣服,道:“我在金國這么多年,也不是一無所獲,拜火教的總壇里是什么情況,早被我摸得一清二楚。”
就連不死尸存放的地方,他也知道個大概。
陽九抱拳贊道:“不愧是喪兄。”
送喪翁哈哈大笑。
換上衣服后,送喪翁直接拿出一張人皮面具,往臉上一拍,瞬間變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
“這張面皮是我從一個采花賊的臉上剝下來的,還不錯吧?”送喪翁非常得意。
在金國的時候,有需要的時候,他就會戴上這張人皮面具去逛窯子。
那些金國姑娘們看到他,都是喜歡得不得了,再將銀子丟出去,這一晚都能快活似神仙。
陽九稱贊兩句,只是像這樣將人皮面具貼到臉上,很容易被敵人發現。
陽九拿出銀針,在自己的腦袋上扎了好幾針,面部頓時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看起來非常普通。
可以說這樣的一張臉,走在人群里,根本不會引人注目。
送喪翁頗為震驚,想不到陽九竟還會如此高明的易容術。
不過他的臉上沒有肉,陽九的易容術再高明,也沒辦法讓他變得普通,故而他最好的選擇還是戴上人皮面具。
易容后,兩人加快速度,很快就踏進了拜火教的地界。
拜火教在金國擁有很高的地位。
金國大汗完顏烏魯每年祭祀時,都是由拜火教在負責籌備,主持祭祀的人正是拜火教教主戰天。
縱然是金國的那些王公貴族,也不敢輕易招惹拜火教。
他們藏在荊棘叢中,等了好久,才看到有一隊拜火教弟子穿過草原,準備進入總壇。
二人瞅準時機,直接跟在了最后面。
到了懸崖邊,這些拜火教弟子都是沒有任何猶豫,縱身一跳,如隕石般砸向谷底。
陽九和送喪翁自然無懼。
誰知那些拜火教弟子落到中途,雙臂一張,后背赫然出現了滑翔傘般的裝置。
一群弟子宛如一群蝙蝠,順著峽谷向前滑翔而去。
陽九瞬間傻眼,扭頭看向送喪翁。
“在腋下。”送喪翁說著已是在腋下一拉,后背頓時也出現滑翔裝置。
陽九摸到一顆小球,用力扯了一下,亦是如此。
只是陽九無法像那些拜火教弟子一樣,能夠完美操控這玩意兒。
倒是送喪翁,動作熟練,身形優美,絲毫不輸給拜火教弟子。
送喪翁這混蛋,既然知道要來這么一出,怎不提前讓他練練?
不過這東西掌控起來,似乎也沒那么難。
滑行半晌后,陽九也能自如操控,看似笨拙,卻能跟得上隊伍。
繞過一道彎后,前方的峭壁上,赫然出現一塊巨大的凸石。
那凸石有數丈見方,拜火教弟子一個個平穩落地,迅疾收起滑翼,走向凸石后方的一座山洞。
“收攏拉右邊的。”送喪翁傳音道。
落地前,陽九已是一拉右邊的小球,滑翼果然收起。
拜火教弄出來的這玩意兒,倒是有點像木鳶,用起來非常方便,就是危險系數太高。
想來拜火教弟子平時在出入總壇的時候,必然傷亡不小。
進入山洞,里面并不昏暗,相反光線還很好。
“這邊。”送喪翁勐地拉著陽九閃身進入旁側的甬道。
這群拜火教從外面回來,走的路應該是去休息的。
他們需要走另一條路,悄然逼近不死尸所在的密室。
這幾年送喪翁多次進來,都是找到密室附近,想盡辦法,終是無法找到密室的入口。
這情況他跟魏忠賢說過,魏忠賢相信陽九定能找到不死尸,不過送喪翁對此很是懷疑。
對這里的路,送喪翁非常熟悉,帶著陽九兜兜轉轉,避開拜火教弟子,來到他認為密室所在的地方。
“藏不死尸的密室,肯定就在這里,至于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九爺的了。”送喪翁笑道。
將陽九帶到這里,他已經出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陽九在石壁上摸索,笑道:“你的目的是報仇,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帶走不死尸。”
送喪翁的真實計劃,必然是要跟戰天大戰一場,最好是能將戰天給殺了。
送喪翁并不說話,只是看著陽九,希望陽九能夠快點找到入口。
報仇的前提是一定要先完成魏忠賢交付的任務。
陽九尋找半晌,也沒能找到任何機關,當即問道:“喪兄,你如何肯定不死尸就在這里?”
“直覺。”送喪翁說道。
陽九都想一巴掌拍死送喪翁。
顯然呆在這里,只是在浪費時間。
想要快點找到不死尸,估摸還是得去找戰天。
拜火教中,知道不死尸在哪的人,或許不少。
但能打開機關的人,陽九相信只有戰天一人。
“九爺,這可是你的決定。”送喪翁聳聳肩,以示無奈。
身處虎穴,陽九始終覺得,送喪翁才是最危險的那只勐虎。
看到陽九點頭,送喪翁再次帶路。
這回他所走的路,卻是通往了戰天所在地方。
那地方位于總壇的核心地帶,乃是一片非常寬闊的地下地帶,抬頭就能看到藍天白云。
在那片土地上,建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被稱作是神殿。
戰天作為教主,在普通教眾心目中,自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尋常教眾看到戰天,都會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皇帝出巡的時候,沿途百姓都是如此。
總壇別的地方都是守衛森嚴,唯獨神殿這邊,空無一人。
沒有教主的命令,饒是教中的護法長老,也不敢靠近。
“戰天就住在那里,但我們過不去。”送喪翁指著下面說道。
此刻他和陽九呆在山崖上的一座石洞里,距神殿非常遙遠。
神殿所在的這片土地,幾乎是個圓,大如一座鎮子。
四周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全是相同的洞口。
也就是說,在總壇內部,不管如何走,最終都有路通往神殿這邊。
那些甬道都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工程量之大,不亞于建造金字塔。
從高處看去,神殿非常小,還沒有陽九的拳頭大。
“喪兄,你先下,還是我先下?”陽九笑著問道。
送喪翁想想說道:“一起吧。”
陽九之所以敢下去,也是因為神殿周圍全是通道。
弄出這些通道,可能是方便戰天快速逃遁。
但這些通道的存在,同樣讓陽九感到很安全,一旦察覺情況不對,隨便進入一條甬道,就能逃掉。
送喪翁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可能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
兩人幾乎在同時展開滑翼,幾乎在同時落地。
“喪兄,會不會太安靜了?”陽九雙腳落地,心頭反覺不踏實。
送喪翁道:“普通弟子不敢來這里,這里一直都很安靜。”
送喪翁多次來探過路,這還是頭一回下來。
陽九暗暗凝力,一步步走向遠處的神殿。
神殿前面肥沃的土地上,種著不少蔬菜。
蔬菜長勢喜人。
看到有收割蔬菜留下的痕跡,陽九哂笑道:“神會吃菜嗎?”
“戰天非神。”送喪翁雙拳緊握,聲音里透著興奮。
陽九加快速度,迅速奔向神殿。
別看他的速度很快,雙腳落地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靠近神殿,里面赫然傳出極度銷魂的聲音。
“急什么嘛?再陪陪人家嘛,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呀…”激戰的聲音剛消失,又傳出一個無比嫵媚的女人聲音。
送喪翁快速做個手勢,意思是他們來晚了,竟然錯過了一場好戲。
陽九心想戰天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在這神殿藏個女人,并不為過吧。
“教主快回來了,我必須得馬上離開,要是跟教主撞上,我的腦袋就會變成肉泥。”男人的聲音透著著急,但更多的是恐懼。
陽九和送喪翁相互看了一樣,眼眸里都有疑色。
拜火教內部,居然還有人色膽包天到去睡教主的女人?
戰天作為拜火教的教主,戰力驚人,還是免不了頭戴綠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