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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蓮剛躍起,就看到有一道人影,比她更迅捷,一閃便到了趙老四和陳狗子的面前,抓住他們的腦袋輕輕一撞。
兩顆腦袋像跟豆腐做的,頓時塌陷變形,腦漿飛濺到了周圍人的臉和身上。
出手的人自然是陽九,在腦漿飛濺而出的時候,他已是回到了原地。
夜很靜。
周圍沉重的喘息聲,格外清晰。
他們知道陽九可能很強,但沒人知道陽九會強到這種地步。
被陽九殺死的趙老四和陳狗子,算是他們中實力比較強的人,可在陽九的手底下,他們就跟不會武功似的。
太恐怖了。
銀蓮也很懵逼,想不到陽九會為她出頭。
剛才那兩人所說的話,著實讓她惱火,但她出手,幾十招內恐怕都分不出勝負。
陽九看著自己的雙手問道:“諸位意欲何為?”
“陽大人神功蓋世,我等佩服,但萬佛窟那么大的寶藏,陽大人莫非想獨吞不成?”一個獨眼漢子,手持板斧,笑得人畜無害。
“是啊,我們也不想為難陽大人,只是想要喝點湯,陽大人也別為難我們才好。”又有一人跟著附和。
提到萬佛窟的寶藏,就不得不提佛手。
眾所周知,佛手是打開萬佛窟的鑰匙。
但有了佛手還不行,畢竟沒人知道萬佛窟在哪,故而還需要藏寶圖。
佛手和藏寶圖二者缺一不可。
江湖對萬佛窟寶藏感興趣的人,在經過一次次的受騙后,現在再有人說佛手或藏寶圖在誰的手中,只怕很少有人會相信。
要么就是這群家伙又被騙了,要么就是他們隨便找個借口,真實目的還是想要殺了陽九。
陽九目光掃過眾人,輕笑道:“你們當中,有些面孔很是熟悉,昔日在趕尸客棧,諸位可都是被曹虎所擒…”
說著陽九止住話頭,哂笑不已。
言外之意是其中有不少人,曾經都受過陽九的恩惠,當時口口聲聲說愿為陽九效力,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這才過去多久,就聯起手來,想殺陽九。
江湖之無情在這些人身上,倒是演繹著淋漓盡致。
不過他們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肯定是臉皮厚到了極點。
只不過看到陽九剛才出手的威力,他們必須得好好斟酌斟酌,就算他們聯手,真能擒得住陽九?
他們人數眾多,陽九身邊也有不少人,況且還有趕尸客棧的掌門在,真動起手來,短時間內拿不下的話,他們會很吃虧。
銀蓮人在這里,附近不可能沒有趕尸客棧的弟子。
畢竟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趕尸客棧。
“絕情大人,可能看出這些家伙的出身?”陽九笑著問絕情。
絕情在查桉的時候,經常會跟江湖中人打交道。
想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肯定很難,不過其中有一些人,從他們的穿著和所用的兵器來看,還是能夠推測出他們的出處。
“行腳幫,蛟龍幫,金刀門,劍俠山…”絕情冷冽的眸子看著那些人,緩緩開口。
陽九擺手道:“夠了,這四個門派,很快就會從江湖中消失。”
行腳幫竟然也會攪和進此事,著實離譜。
可能正因行腳幫弟子遍布天下,沒了他們,整個帝國都有可能會陷入癱瘓,故而他們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行腳幫陽大人也敢弄?”一個行腳幫弟子笑瞇瞇問道。
陽九哂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天下根本不需要行腳幫,正因有你們的存在,那些不想加入你們幫派的行腳夫,日子反而過得很艱難,這世上的任何事,一旦形成壟斷,就會有壞事發生。”
那些行腳幫弟子頓時笑不出來。
如果朝廷真的決心鏟除行腳幫,那他們的處境會很艱難。
再強大的江湖門派,也不敢跟朝廷作對,畢竟真若激怒朝廷,等候江湖門派的就是滅門。
“陽九,你不過是個縫尸人,真以為你能代表朝廷?”有人冷聲揶揄。
陽九揶揄道:“你們可以試試。”
趙老四和陳狗子的尸體還躺在地上,回想他們被陽九殺死的一幕,自然威懾力十足。
棒打出頭鳥,現在的情況是誰都不想當這只出頭鳥。
“你們的消息是從哪來的?”銀蓮皺眉問道。
佛手和藏寶圖都在陽九身上,而且陽九已經來到了苗疆,這消息此前銀蓮都不知道,但這些家伙卻事先就已知曉。
看來是有人提前只通知了一小部分人。
這一小部分人,肯定是被人拿來當槍使。
但看現在的情況,這些家伙顯然非常樂意。
“別管我們的消息從何而來,陽大人若是不肯交出東西,此事就沒法善了。”
“對,交出寶物。”
“陽大人您可想仔細了,我們人更多。”
眾人七嘴八舌,也是在給他們自己打氣。
他們需要從趙老四和陳狗子被殺的陰影中走出來,重振信心,干死陽九。
陽九亮出飲雪刀,獰笑道:“好久沒有大開殺戒,我這把刀,已經快渴死了。”
對喜歡喝血的刀,肯定是殺的人越多越好。
“上。”還是行腳幫的那人,率先沖向陽九。
但他剛奔出兩步,腦袋就離開了脖子。
飛濺而出的鮮血,濺得后面的人身上到處都是。
唰唰唰。
飲雪刀快逾閃電。
但凡刀出,必有腦袋飛起。
絕情等人也是亮出武器,拼命殺敵。
上百江湖人,個個武功不俗。
尹二喜挑選的雖是精兵,但論武功,肯定比不上這些江湖草莽。
頃刻間,那些精兵盡皆慘死,只剩下陽九、絕情和銀蓮三人。
銀蓮早就傳出訊號,讓趕尸客棧的弟子過來增援。
不過看到陽九宛如死神一般,慘死在飲雪刀下的人非常多。
上百人,到此刻剩下不到二十人。
地上全是殘缺不全的尸體,鮮血流得到處都是,腥味撲鼻。
又過片刻,這十幾人也全都倒在血泊中。
有一人躺在地上,還在呻吟,肚子上挨了一刀,血如泉涌。
陽九過去一刀刺進那人的肚子里,鮮血頓時被飲雪刀吸收。
“這些尸體該怎么辦?”絕情皺眉問道。
陽九道:“回頭讓尹大人來處理就是。”
正欲離開,卻聽不遠處,又有喊殺聲響起。
“只怕有上千人。”絕情臉色大變。
對付上百人,他們還能應付,可若有上千人,只能是走為上計。
“我知道一條隱秘的路。”銀蓮說道。
在銀蓮的帶領下,三人離開趕尸客棧,從一側山林的小路進入。
感覺這些江湖中人,就跟瘋了似的。
明知道跟朝廷作對的下場,偏偏就是要跟朝廷作對,腦子都不正常。
現在只要回到湘西,就會安全。
趕尸客棧在這一帶的勢力,母庸質疑。
“陽大人,就算有人說佛手和藏寶圖都在你身上,若是沒有證據,這些人應該不會相信。”絕情還是覺得這事太過離譜,離了大譜。
銀蓮輕笑道:“偽造證據很容易呀。”
陽九倒是覺得,這些江湖中人,很可能是為了別的東西。
江湖中人做事,要么為了圖個俠名惡名,要么為了錢財女人權勢,再就是為了武功秘籍。
只要有人肯下功夫,按照不同人的不同需求去一一擊破,還是很容易就能鼓動一大批人的。
剛才就該留個活口,用真話水問話。
結果一激動,就忍不住將那些家伙全給殺了。
好在也沒關系,反正被蠱惑的江湖中人,可不僅僅只有那一百個。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趕尸客棧的總壇。”銀蓮說道。
陽九和絕情都沒有明說,銀蓮傳出信號,趕尸客棧弟子一個都沒來,只怕是趕尸客棧出了大事。
陽九勐地一把拉住銀蓮,低聲道:“前面有陷阱。”
銀蓮微愣,知道這條路的人少之又少,誰會在這里設下陷阱?
“不愧是陽九爺。”前方的大樹后,有一人走出來,一揮手,旁側便燃起了一堆篝火。
此人中等身材,戴著鐵制面具,手持一把怪異的傘,聲音渾濁,無法分辨年齡。
饒是絕情和銀蓮,搜遍記憶,也無法在江湖中找到這樣一號人物。
陽九笑了笑,道:“其余三位,也別藏著了,沒意思。”
那怪人雙眸一呆,很是震驚。
他離得近,會被陽九發現,一點都不奇怪。
但其余三位,還在他身后很遠的地方埋伏,結果也已暴露了蹤跡。
陽九的功力之深厚,恐怕比傳聞中的還要恐怖。
就是這樣的人物,卻甘愿做魏忠賢跟前的一條狗,在東廠縫尸,簡直丟盡了天下習武者的臉面。
陽九笑道:“不出來也沒關系,等我將閣下宰了,再看他們是否還藏得住。”
“哈哈,陽大人真是好生幽默。”那怪人反倒放聲大笑。
銀蓮這么一說,絕情也想到了。
在江湖中,的確有這樣的一個組合,風火雷雨,各自代表一種自然界的現象。
而這雨神,手里之所以要拿一把傘,只因他能喚雨。
大于磅礴的時候,手里有把傘,必然更有安全感。
在這風火雷雨四人當中,火神是老大,但武功最高的卻是雷神。
雷神的喪魂鼓一旦敲響,猶如萬雷齊鳴,足以讓人在瞬間魂飛魄散。
這四人在近些年,很少在江湖中行走,倒是讓許多人都開始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江湖代有強者出,各領風騷數十年。
前浪終究會最先退出歷史舞臺。
“小美人倒是見識非凡哪。”雨神呵呵笑道。
銀蓮暗道不妙,這四人的武功之高,曾讓江湖中人人聞之膽寒。
他們單個的實力就很恐怖,偏偏四人還會一種陣法,更是威力無窮。
如果武林盟主的爭奪允許四人頂一人,可能在十余年前,他們就能當上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空缺這么多年,才會讓整個江湖如此混亂。
陽九背著手,向前走了好幾步,接近篝火時才停下,笑問道:“閣下也是沖佛手來的?”
“沒錯,只要陽九爺肯交出佛手,我們兄弟自然不會為難你。”雨神頷首。
陽九笑道:“曾經有一條母狗誤食了一樣東西,命在旦夕,是我剖開了它的肚子,取出那東西,救了它的命,你猜它誤食的東西是什么?”
“該不會是佛手吧?”雨神哂笑。
陽九大笑道:“正是,當時我將這只佛手當成是紀念品,既然閣下想要,那就給你。”說著手碗翻轉,便將佛手拋了出去。
雨神沒有接。
佛手嗆啷一聲落到了他的面前。
陽九如此輕易交出的佛手,能是真的?
“陽九爺,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雨神輕嘆。
陽九也跟著嘆息,無奈地道:“你們想要佛手,我給了你們,你們卻覺得我給的是假佛手,事實是我身上的確只有這一只佛手,閣下若是不信,大可搜身。”
說話間,陽九舉起雙手,幾步便走到了雨神的面前。
雨神稍作猶豫,居然真的伸出手,在陽九身上摸索。
“對了,以后別拿可愛來形容我,被一個大男人描述可愛,讓我以后怎么泡妞?”陽九笑瞇瞇看著雨神。
雨神搜遍陽九的全身,只摸到了一個錢袋子,里面只裝著一些碎銀子。
佛手并不小,就算夾在褲襠里,也能摸得到。
絕情和銀蓮很不能理解,陽九為何要讓雨神搜身?
風火雷雨四人雖然厲害,但他們這邊也有三人,死戰一場的話,他們不見得會輸。
雨神將錢袋還給陽九,撿起地上的那只佛手。
“這樣的佛手,我有十幾只。”雨神不屑地道,順手將佛手還給了陽九。
陽九收好佛手,笑道:“既然誤會解除,你們是否可以讓路?”
雨神笑笑,轉身離去。
沒走遠,那堆燃燒得很旺的篝火,火焰竟是離開柴火,直直跟在雨神身后,轉瞬消失。
“走吧。”陽九大步朝前走去。
銀蓮緊張地道:“九爺,你剛才不是說有陷阱嗎?”
“這里的陷阱,和那火焰一樣,跟著它們的主人走了。”陽九笑道。
絕情不無感慨地道:“這些江湖奇人的手段,著實高明。”
翻過那座山后,很快便來到了趕尸客棧的總壇。
卻見趕尸客棧的眾弟子,都是東倒西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銀蓮狠狠踹了其中幾人的屁股。
那幾人吃痛醒來,支支吾吾,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群江湖中人在行動前,先想辦法放倒了趕尸客棧的弟子。
也可能是在背后唆使江湖群雄的黑手所為。
風火雷雨顯然是那黑手的王牌,但這張王牌,卻被陽九輕松廢掉。
“九爺,你們明天就要回長安去了?”銀蓮命人準備了豐盛的酒菜。
折騰半宿,他們都是又餓又累又困。
吃完這頓飯,再好好睡上一覺,才能恢復精神。
陽九笑道:“也算是有點收獲,必須得盡快趕回去,看看那些苔蘚是否是解藥。”
探索過無常生活的洞穴,又跟歐陽家幸存的后人聊過,繼續逗留此地已是毫無意義。
絕情倒是看出來了,銀蓮分明就是舍不得陽九。
陽九雖然是個縫尸人,但相貌著實不差,而且很有本事,難怪會很討女人的歡心。
就連當今圣人,都被陽九征服,試問這天底下還有陽九搞不定的女人嗎?
絕情勐地想到,她自己也是個女人啊。
“絕情,你臉怎么這么紅?”銀蓮疑惑地問道。
絕情起身說道:“我有些醉了,先去睡了。”
“可你碗里的酒還沒喝…”銀蓮的話還沒說完,絕情已是上樓進入了她的房間。
陽九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看絕情八成是喜歡九爺的。”銀蓮嬌笑不已。
陽九開玩笑道:“那你呢?”
“我…”銀蓮垂下頭,俏臉通紅。
別看她穿得比較少,此前跟著曹虎做了不少惡事,實則她內心很保守,知道守身如玉的重要性。
最好的東西肯定得留給那個將來會迎娶她的男人。
不能因為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就隨意將自己交出去,那樣只會吃大虧,甚至毀掉此生。
陽九又喝了碗酒,也搖搖晃晃地上樓去。
銀蓮坐在樓下,自斟自飲,直到吃醉后昏昏睡去。
次日送陽九和絕情離開時,銀蓮笑著揮手,道:“九爺,絕情,有空我去長安看你們可好?”
“看我就算了。”絕情笑道。
銀蓮真正想看的人是誰,絕情如何不知道?
女人的一些心思,真的藏不住。
縱馬離開,在暗中,卻是有不少眼睛在盯著陽九和絕情。
直到陽九的身影消失好久,銀蓮才回過神,正要回趕尸客棧,有一個弟子飛奔而來,急聲道:“掌門,那邊有好多死人。”
銀蓮臉色遽變,趕過去時,看到尸體幾乎填滿了一道溝壑。
那些尸體的穿著亂七八糟的,都是不同門派的弟子。
這些人是誰殺的?
所有尸體都是完整的,莫不七竅流血,乃是中毒而亡。
“埋了吧。”銀蓮說道。
不管是誰下的手,只要將這些人除掉,陽九的歸途就會少很多危險。
來到狐州,將苗疆那邊的事一說,尹二喜立馬派人去處理。
尤其是護送陽九的那些精兵的尸體,必須得運回來還給他們的家人。
尹二喜執意要留陽九再吃頓飯。
眼看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陽九便沒有推辭。
吃飯的時候,尹二喜一個勁地在勸陽九吃酒。
“尹大人,你莫不會也有什么想法?”絕情看得頻頻皺眉。
他們今晚不會留宿狐州,吃過這頓飯,就會繼續趕路。
武三月危在旦夕,半點耽擱不得。
“這一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相見,自然要跟陽大人多喝幾碗。”尹二喜說著也是仰頭將碗中酒喝干。
絕情非常無語。
銀蓮對陽九有好感,她還能接受。
現在就連尹二喜這個老男人,貌似也對陽九有好感,這就很惡習,不是正常人能夠接受。
“不對…”尹二喜勐地臉色大變。
陽九笑問道:“尹大人想跑?”
尹二喜顯然是不能再喝了,這時候肯定得想個辦法,逃離酒桌。
“酒里有毒。”尹二喜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里可是府衙,可是他尹二喜的地盤,誰敢在他的酒里下毒?
絕情在外出公干的時候,向來都是滴酒不沾,聞言唰地拔出寶劍,指向尹二喜,寒聲道:“交出解藥。”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啊。”尹二喜欲哭無淚。
這毒真要是他下的,他肯定會事先服下解藥。
害人害己的這種事,絕非他尹二喜能夠做得出來。
“老爺,今晚…”就在這時,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從外面扭著腰肢進來。
她的聲音非常酥,看到陽九和絕情時,她明顯一愣,轉而笑道:“原來家里有客人呀。”
陽九倒是沒覺得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看到尹二喜明顯有些尷尬,便笑道:“男人嘛,這很正常,人之常情…”
“老爺,你、你怎么將這壇酒拿出來了?”那女人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酒壇子,臉色大變。
尹二喜覺得有些丟臉,輕咳兩聲,道:“陽大人乃是從長安遠道而來的非常尊貴的客人,就因這壇酒好,才能拿得出手招待貴客…”
“不是,老爺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那女人急得直跺腳。
尹二喜摸著后腦勺,一時半刻還真的想不起來。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絕情覺得很有意思。
但她從小就發誓,長大后絕對不能成為像這女人一樣的女人。
故而她憑借自身的努力,進入六扇門,從普通捕快做起,一步步爬到了四大名捕的高位。
那女人附耳對尹二喜低語幾句。
尹二喜也是臉色大變,騰地站起,怒道:“你這不是胡鬧嗎?”
那女人可憐巴巴地看著尹二喜。
尹二喜知道現在再怎么責罰都是沒用,勐地朝陽九撲通跪下,道:“陽大人饒命…”
陽九將尹二喜扶起,笑道:“要是尹大人沒解藥的話,我這里有解毒丹。”
一瓶解毒丹需要三百功德值,但現在為了活命,再貴也得買。
“不是,這毒沒有解藥…”尹二喜顫聲道。
絕情皺眉道:“難道是無常?”
尹二喜小聲道:“是、是陰陽散…”
陽九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陰陽散這玩意兒,陽九熟啊。
橘貓當時苦苦追求白云,始終得不到美貓的芳心,還是陽九給了點陰陽散,瞬間便撮合出一對,還有了一對可愛的貓寶寶。
陰陽散并不致命,故而根本就沒有解藥。
要解陰陽散的毒其實很容易,成年人都知道。
關鍵是長安城遠在千里之外,就算坐上機關鳥,也飛不回去。
出門不帶甘思思,卻遇到這種事,有夠糟心的。
不過反過來想想,好像這也不是多糟心的事。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曾經兜里沒錢的時候,陽九可是幻想過一定要到云雨樓去好好耍耍。
后來有了甘思思和武三月,要同時應付她們,陽九還真沒多余的精力去逛青樓。
現在發生這種事,身邊又沒有自己的女人,看來是天意要讓他到青樓去耍耍。
“陽大人,不行了,我快不行了,你去春花樓吧,記在我的賬上,姑娘隨便…”尹二喜說著已是拉著那女人離開了正堂。
絕情臉頰泛紅,看著陽九問道:“陽大人,你可有覺得不舒服?”
“還好。”陽九說著又喝了一碗酒。
絕情無語道:“都知道酒里有毒了,還喝?”
“反正又毒不死人,必須得喝一碗壓壓驚。”陽九笑道。
其實這時候,陽九也能微微感覺到身體在發生細微的變化。
他的功力比尹二喜深厚得多,就算喝酒喝得更多,毒發的時候反而要更遲。
陽九的臉色,明顯也出現了紅暈。
絕情知道今晚趕路是不可能了,現在她該做的,應該是送陽九去青樓。
“不用,我們多次經過春華樓,我找得到。”陽九站起身,匆匆離去。
陰陽散發作的滋味,極度痛苦,難怪尹二喜剛才會走得那么急。
尹二喜找的那個女人,感覺也不是啥好東西,就算是成婚的紀念日,好好享受便是,需要用這種手段嗎?
絕情來到門口,看著陽九匆匆遠去的背影,嘴里滴咕道:“男人啊…”
陽九是被尹二喜坑的,貌似也不能怪陽九。
“這個陽九也真是的,寧可去找那些煙花女子,也不…”絕情回到桌子前坐下,低聲咒罵。
但這個想法,瞬間讓她羞紅臉頰。
但在下一瞬,她抓起酒壇子,咕冬咕冬勐灌。
盡管感覺自己真是瘋了,但絕情知道,錯過這次,以后再無機會。
她從小就要強,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得比男人好,為的不就是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嗎?
春華樓。
這里是狐州城最大的青樓。
入夜后,狐州城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這里。
陽九沒有穿官服,但走進去后,老鴇看到他衣服的料子,就知道這是一個有錢的公子。
有錢人來到這種地方,其實是來享受大把花錢的樂趣。
不管是挑姑娘,還是吃酒菜,其實都花不了幾個錢。
但只要能將有錢的金主伺候高興了,那隨手所給的賞錢,才是大頭。
“將你們這里最好看的姑娘,全都叫出來。”遠在天邊,又被尹二喜坑,陽九索性放開,打算好好享受一番。
這么做很對不住甘思思和武三月,就算后來她們知曉此事,肯定也不會責怪。
畢竟事關陽九的性命啊。
陽九隨手拋出十兩金子,老鴇樂得合不攏嘴,將沒有接客的姑娘全都叫了過來,叮囑她們一定要將陽九伺候好了。
“怎么都蒙著臉?”陽九的眼眸有些紅,看人居然有些不清。
若非他功力深厚,耽擱這么久,恐怕早有性命之憂。
但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再強撐下去,只怕會氣血逆轉,吐血而亡。
老鴇嘻嘻笑道:“這是我們春花樓獨有的特色,公子就憑聲音和身材來挑,然后事到一半的時候,再掀開面紗,不是很有趣?”
“確實很會玩。”陽九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從那些姑娘面前經過。
在最后一排站著一個姑娘,始終低著頭,不像其余姑娘那樣搔首弄姿。
來青樓,肯定都是喜歡那些熱情如火的姑娘。
但在陽九看來,那個安靜的姑娘,身材最為迷人,想來臉也不錯,等會兒揭開面紗時,肯定是驚喜,而非驚嚇。
陽九一把抓住那姑娘的手,就朝樓上走去。
其余姑娘頓時覺得無趣,剛才看陽九出手闊綽,本想著自己被選中,肯定能得到不少賞錢。
“公子,確定一個就夠了?”老鴇掩嘴竊笑。
陽九大笑道:“不夠再叫,金子有的是。”
老鴇給陽九安排的是春花樓最好的房間。
新客第一次來,都不會去姑娘們的房間。
到姑娘們自己的房間過夜,這是熟客才會有的高級待遇。
但只要肯花錢,哪怕是新客,也能體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
一座城里青樓非常多,如何吸引有限的男人來光顧,是老鴇必須得絞盡腦汁也要解決的難題。
進入房間,陽九將門反鎖,卻是晃晃悠悠倒在了床上。
陰陽散發作太快,快到陽九都沒機會去兌換一瓶解毒丹。
況且系統也說了,陰陽散無藥可解。
解毒丹既然解不了無常劇毒,肯定也解不了陰陽散。
借此機會好好耍耍,也不枉重活一世嘛。
堅持得太久,到此刻,陽九人已迷湖,嘴里低聲說著什么,但那姑娘根本聽不懂。
她靠近陽九,看到陽九滿臉通紅,額頭都在冒著白氣,伸手一摸,滾燙滾燙的。
“喂,醒醒,醒醒啊…”那姑娘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正慌亂時,卻被陽九勐地一把拉過去,床幃落下。
隔壁有個壯漢坐在椅子上,正在吃花生米。
坐在床頭的姑娘莞爾一笑,道:“你聽聽人家…”
那壯漢抓抓腦袋,嘿嘿笑道:“要是我能行,來找你干甚?”
一覺睡醒,陽九只覺頭疼欲裂。
眼前卻是不斷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睜開眼,身邊沒有人。
“這什么服務質量?”陽九翻身坐起,才發現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個。
昨晚救了他命的那個姑娘,不知所蹤。
本來想要掀開面紗看看那姑娘的長相,結果睡著了,真是不應該。
不過話說回來,那姑娘的聲音…
不會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被尹二喜坑了一把后,陽九倒是圓了來逛青樓的夢。
難怪許多男人家里明明都有三妻四妾,卻還是很喜歡跑到青樓來尋歡作樂。
這感覺果然不一樣。
“這床單也換了?”陽九起身準備離開,卻發現床單不是昨晚他剛進屋時的床單。
在正中,有一點地方,微微泛著紅。
陽九拿拳頭砸砸腦袋,努力讓自己回想起來。
離開春花樓,來到府衙,陽九狠狠數落了尹二喜一頓。
若非尹二喜搞出這事來,這會兒他和絕情已經遠在幾百里開外。
說到絕情,絕情人呢?
“陽大人,玩夠了吧?玩夠了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絕情從外面走來,臉色很難看。
但她的眸光,卻不敢落在陽九的身上,總是在回避陽九的眼神。
陽九還沒回答,就聽尹二喜說道:“也不在這一時半刻,不如喝碗茶再趕路?”
陽九擺手道:“打住,只怕你這茶,又有問題。”
“哈哈,陽大人,春花樓的姑娘如何?”若非家里有個母老虎,尹二喜也很想去春花樓過過夜。
他雖然去過春花樓,但只是聽聽曲,看看舞,吃吃酒,沒做真正想做的事。
陽九笑道:“很不錯。”
“跟云雨樓的姑娘比如何?”尹二喜又問。
男人之間,只要說起這種事,都會唾沫橫飛,無比興奮。
“走了。”絕情輕咳一聲,轉身而去。
陽九朝尹二喜抱抱拳,緊緊跟上。
回長安的途中,絕情總是黑著臉,一言不發。
幾次陽九想跟她說說話,她都是趕緊避開,刻意跟陽九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回程倒是非常順利。
將近長安城,在休息的時候,有些話,陽九必須得說。
“絕情,春花樓的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思思。”陽九也不靠近絕情,畢竟只要離得稍微近點,絕情就會挪到更遠的地方。
絕情揶揄道:“敢做不敢當啊。”
“也不是,雖說我是為了自救,但畢竟也是做了…”陽九輕嘆。
絕情道:“我知道是什么情況,肯定不會傻到去跟思思說,但若圣人問起我們此行的經歷,我可不敢有所隱瞞,欺君之罪,可是不輕啊。”
喲,這是在試探吧?
陽九微笑道:“圣人要是問起,肯定得詳說,不能有半點的隱瞞。”
絕情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絕情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她越是這樣,越是證明陽九并沒有搞錯。
只是這事,既然沒有當面戳穿,往后只能當做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坐在床頭的姑娘莞爾一笑,道:“你聽聽人家…”
那壯漢抓抓腦袋,嘿嘿笑道:“要是我能行,來找你干甚?”
一覺睡醒,陽九只覺頭疼欲裂。
眼前卻是不斷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睜開眼,身邊沒有人。
“這什么服務質量?”陽九翻身坐起,才發現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個。
昨晚救了他命的那個姑娘,不知所蹤。
本來想要掀開面紗看看那姑娘的長相,結果睡著了,真是不應該。
不過話說回來,那姑娘的聲音…
不會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被尹二喜坑了一把后,陽九倒是圓了來逛青樓的夢。
難怪許多男人家里明明都有三妻四妾,卻還是很喜歡跑到青樓來尋歡作樂。
這感覺果然不一樣。
“這床單也換了?”陽九起身準備離開,卻發現床單不是昨晚他剛進屋時的床單。
在正中,有一點地方,微微泛著紅。
陽九拿拳頭砸砸腦袋,努力讓自己回想起來。
離開春花樓,來到府衙,陽九狠狠數落了尹二喜一頓。
若非尹二喜搞出這事來,這會兒他和絕情已經遠在幾百里開外。
說到絕情,絕情人呢?
“陽大人,玩夠了吧?玩夠了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絕情從外面走來,臉色很難看。
但她的眸光,卻不敢落在陽九的身上,總是在回避陽九的眼神。
陽九還沒回答,就聽尹二喜說道:“也不在這一時半刻,不如喝碗茶再趕路?”
陽九擺手道:“打住,只怕你這茶,又有問題。”
“哈哈,陽大人,春花樓的姑娘如何?”若非家里有個母老虎,尹二喜也很想去春花樓過過夜。
他雖然去過春花樓,但只是聽聽曲,看看舞,吃吃酒,沒做真正想做的事。
陽九笑道:“很不錯。”
“跟云雨樓的姑娘比如何?”尹二喜又問。
男人之間,只要說起這種事,都會唾沫橫飛,無比興奮。
“走了。”絕情輕咳一聲,轉身而去。
陽九朝尹二喜抱抱拳,緊緊跟上。
回長安的途中,絕情總是黑著臉,一言不發。
幾次陽九想跟她說說話,她都是趕緊避開,刻意跟陽九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回程倒是非常順利。
將近長安城,在休息的時候,有些話,陽九必須得說。
“絕情,春花樓的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思思。”陽九也不靠近絕情,畢竟只要離得稍微近點,絕情就會挪到更遠的地方。
絕情揶揄道:“敢做不敢當啊。”
“也不是,雖說我是為了自救,但畢竟也是做了…”陽九輕嘆�
絕情道:“我知道是什么情況,肯定不會傻到去跟思思說,但若圣人問起我們此行的經歷,我可不敢有所隱瞞,欺君之罪,可是不輕啊。”
喲,這是在試探吧?
陽九微笑道:“圣人要是問起,肯定得詳說,不能有半點的隱瞞。”
絕情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絕情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她越是這樣,越是證明陽九并沒有搞錯。
只是這事,既然沒有當面戳穿,往后只能當做是什么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