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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綁了寧王

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曹宅很大。

  家丁眾多。

  但凡那些富賈,都會從江湖中花重金雇傭護院武師。

  白天陽九進過曹宅,倒是沒發現有特別的存在。

  不過他也只是走到曹宅的正堂,這里是迎客的地方,真正藏有秘密的地方,只能是在后院。

  當時葛嬋跑進那座掛滿人頭的屋子,可是沒有遇到任何阻擾。

  可見那地方,應該算是曹宅的禁地,平日里不許人靠近。

  葛嬋無意中跑進去,葬送了她們母女倆的性命。

  “叔叔,真的是這里,你要相信我。”葛嬋可憐巴巴地說道。

  陽九深吸口氣,笑道:“走,叔叔帶你去找娘親。”

  葛嬋點點頭,笑得很歡快。

  呆在閻羅殿的這段日子,她最想見的人就是娘。

  陽九來到側面,跳上墻頭,避開巡邏的家丁,來到葛嬋去過的那座院子。

  整座曹宅的守衛力量,的確很強,唯獨這座后院,悄無一人,靜得可怕。

  “就是這里。”葛嬋有些激動。

  但她隨即想到,若娘親真在這里,豈不是只有頭掛在屋子里?

  輕飄飄落到院中,陽九的心都在怦怦狂跳。

  要不還是蒙個面吧?

  陽九想著拿出一塊黑布,綁在了臉上。

  葛嬋已是跑向正中的那間屋子。

  她只是想去確認,娘親的頭是不是真在里面。

  當時她被殺后,娘親就沒回家,定已兇多吉少。

  誰知她的手剛觸碰到門,就有金芒乍現,將她擊得倒飛出去。

  “沒事吧?”陽九看到在那道門上面貼著靈符。

  葛嬋搖搖頭。

  陽九撕掉靈符,推開門,一股陰氣迎面撲來,還夾雜著難聞的惡臭。

  風從外面吹進去,屋里白綾顫動,一顆顆腦袋跟著搖擺,煞是瘆人。

  有的腦袋已經化成了白骨,牙齒都開始脫落。

  有的腦袋還在往下滴血。

  更多的則是腐爛不堪,散發惡臭。

  站在門口,陽九一眼掃過去,也沒找到葛嬋后娘的腦袋。

  或許她的腦袋沒被掛在這里,或許她的腦袋已經化成骷髏,難以分辨。

  葛嬋看著這熟悉的一幕,眼眸里全是懼意。

  陽九搖搖頭,道:“你娘應該不在這里,或許當時你失蹤后,她就去找你了。”

  葛嬋點頭。

  其實那婦人應該是被殺了。

  “叔叔,我們走吧,這里很危險。”葛嬋擔心再待下去,那個惡人會突然出現,也將陽九給殺了。

  陽九正要離開,猛聽身后有風,一轉身,便看到曹劍手持短劍,飛身攻來。

  陽九拿手臂鏘鏘擋了幾下,迅疾飄退,一翻掌,亮出飲雪刀。

  “陽大人?”曹劍眸露驚訝。

  陽九頗為無語,就知道用塊破布蒙面,實乃扯淡。

  揭掉黑布,陽九笑道:“倒是讓曹公子給認出來了。”

  “陽大人,你來這里做什么?”曹劍滿眼驚駭。

  陽九道:“有個小姑娘拜托我來找她的娘親。”

  “此地不宜久留,陽大人請隨我來。”曹劍說著便快步離去。

  陽九跟上去,倒想看看,曹劍意欲何為。

  遠離后院,曹劍帶著陽九來到了他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陽大人,幸好是我發現了你,若被家主發現,你可能…”曹劍眉頭緊皺,心亂如麻。

  葛嬋就是被曹家家主發現,故而才會被殺。

  陽九笑道:“看來曹公子是個好人。”

  曹劍并不覺得這是在夸他,只因身在曹家,好人活不長久。

  趁曹劍不注意,陽九猛地彈指一點,嚇得曹劍趕緊后退。

  陽九練成了鐵布衫神功,曹劍心知自己絕非陽九的對手。

  “葛嬋,跟曹叔叔打聲招呼。”陽九反而在椅子上坐下,神情輕松。

  葛嬋從陽九的后面站出來,緊張地道:“曹叔叔好。”

  “你、你是…”曹劍瞳孔暴增。

  他記得葛嬋的模樣,葛嬋不就是以前來曹宅做工的老婦身邊的小姑娘嗎?

  當時葛嬋被殺,他年紀還小,目送葛嬋的尸體被送走,心里很不舒服。

  但從那時起,他就再沒見過葛老婦。

  家主做事,向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葛老婦肯定是被殺了。

  “陽大人,她、她是…”曹劍還是不敢相信,過去這么多年,葛嬋竟然會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而相貌跟那時無二。

  陽九道:“她是靈,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鬼。”

  曹劍花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并非所有人死后,靈都會留在人間,只有那些執念很深的靈,才會暫時在人間停留。

  這些靈要么變成厲鬼,要么慢慢消散,只有解開心結,化解執念,才能往生投胎。

  “曹公子,所以你們家主到底在做什么?”陽九皺眉問道。

  曹劍頗為猶豫,還是低聲說道:“招魂…”

  招魂?

  這兩個字倒是讓陽九想到了那部經典電影。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送喪翁,送喪翁手里持著的不正是招魂幡嗎?

  蕭昆掌控著眾多送喪翁,三爺就是其中之一,陽九卻是沒再一號縫尸鋪發現招魂幡的影子。

  陽九想著問道:“曹兄,你是想繼續助紂為虐,還是幫我一起除掉你們的家主?”

  “陽大人,你這不是…”曹劍身為曹家人,不管家主做了什么,都得誓死追隨。

  背叛曹家的下場,有多凄慘,曹劍最是清楚。

  陽九笑道:“殺了現任的曹家家主,由曹兄你來擔任新家主,我相信在曹兄的帶領下,定能讓曹家人走上正途。”

  曹劍瞪著眼睛,陽九所說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曹兄,你好好考慮一下,想清楚了,就來找我。”說完陽九便帶著葛嬋離開。

  曹劍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黑暗。

  身處黑暗中,要是心頭僅有一絲亮光,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這絲亮光照亮整個世界?

  離開曹宅,來到長街上,葛嬋笑著跟陽九道別。

  陽九心情沉重,嘆道:“葛嬋,沒能幫到你,我很抱歉。”

  “叔叔,你能帶我回家看看,我已經很開心了呀,現在我要走了,叔叔保重喔。”葛嬋說著朝陽九揮揮手,慢慢向后退去,身子也在慢慢消散。

  陽九目送葛嬋徹底消散,再次看向曹宅。

  如果曹家家主真是送喪翁之一,倒是可以讓蕭昆來對付。

  一顆忠心耿耿丹,讓蕭昆改邪歸正。

  只是蕭昆想讓那些邪惡的送喪翁也改邪歸正,難度很大。

  蕭昆此前就跟陽九說過,有的送喪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真實身份,而在很久之前,就有不少送喪翁想盡辦法,想要逃離他的掌控。

  卻在此刻,《功德簿》緩緩出現:

  宿主幫葛嬋了卻遺愿,獲得十點功德,目前剩余功德點數為一千零六十五。

  這十點功德是陽九沒有想到的,畢竟感覺他都沒幫上葛嬋的忙。

  夤夜凄凄。

  寒風如刀。

  一座破廟里,一群人聚在一起,似乎都想抱著火苗。

  其中有一人,年逾四十,國字臉,濃眉大眼,不怒自威。

  此人便是寧王李喜。

  這座破廟距長安不過二十里,如果他們快點趕路的話,天黑前就能進入長安城。

  但因探子還沒傳來消息,李喜決定暫時呆在這破廟里,等候消息。

  咕咕咕…

  一只信鴿遽然飛來落到了地上。

  有人立馬起身,從信鴿腿上取下密信,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李喜。

  李喜打開密信,看過后哈哈大笑。

  “王爺,情況如何?”有將軍小聲詢問。

  李喜道:“武三月終究是個娘們,獨守空房,很難耐得住寂寞…”說著便讓眾人傳閱密信。

  看到圣人偷偷跟一個縫尸人私會,眾人都是笑了起來。

  一個女人,就算真有點本事,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這天下還是得由男人來掌控,寧王挺身而出,就是想給所有男人爭口氣。

  但凡是個爺們,都該站出來支持寧王,反抗武三月。

  狄居易在武三月的支持下,大肆推行新政,的確贏得了天下百姓的贊譽。

  但新政動的是天下權貴的蛋糕,相當于是將權貴們身上的肉割下一塊,去喂饑腸轆轆的賤民。

  李喜打著為天下百姓的幌子,實則就是要維護天下權貴的利益。

  “王爺,聽聞薛血那邊也有動靜,那我們還要不要進長安?”有人皺眉問道。

  大軍未到,現在進入長安城,就相當于孤身進入虎穴,十分危險。

  李喜大笑道:“天亮后,我們就進城。”

  看到那消息,李喜已經有了對付武三月的法子。

  武三月跟縫尸人有染,此事必須得死咬住不放,狠狠做文章。

  民心所向,就是大勢所趨。

  可能在武三月看來,此事縱然被傳開,也只是有損她的聲名,甚至還會有不少人都覺得很正常,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然而只要有人在背后好好推一下,就能掀起驚天波瀾。

  “李歡呢?”李喜必須得確定愛子安全后,才敢踏進長安城。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到此刻,他們還沒有收到消息。

  中途他們跟世子碰過面,按理說往后的路就是一馬平川,絕不會有半點危險。

  算算時間的話,這時候世子應該已跟大軍會合。

  事關重大,李喜必須萬分小心才是,當即沉聲道:“天亮前,若還沒有李歡的消息,你們幾個折回去,務必要確保李歡的安全。”

  “是。”被李喜所指的幾人,齊聲應道。

  一大早,陽九就被武三月叫到了養心殿。

  剛下完早朝的武三月,心情很糟糕。

  新政的推行,本來很順利,就因寧王有所行動,那些權貴全都站了出來。

  陽九笑著勸道:“就為這點小事氣成這樣,不值。”

  “九兒,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武三月頗覺頭疼。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朝廷頒發了那么多的公文,地方上的官員就是不作為,總不能將天底下的官員全都換成新人吧?

  陽九道:“慢慢來吧,歷史上變革失敗的例子,也是數不勝數,但我們必須得承認,即便是那些失敗的變革,也推動了社會的發展。”

  武三月疑惑地看著陽九,完全聽不懂陽九在說什么。

  “對了,寧王就快到城外了,九兒你替我去迎迎他吧。”武三月轉而說道。

  陽九愣了愣,問道:“三月,你沒搞錯吧?讓我去迎寧王?”

  正常來說,即便武三月沒法親自去,也該由丞相狄居易去迎接。

  武三月派個縫尸人去相迎,擺明了就是瞧不起寧王。

  “沒搞錯,你是我的男人,是這天底下最能代表我的人。”武三月笑容嫵媚。

  話是這樣沒錯,可這層關系,不是不能公開么?

  既然不能公開,那他去迎接寧王,就是不合規矩。

  “寧王調兵遣將,意圖謀反,九兒覺得他還能活著離開長安嗎?”武三月始終在笑,看來她已經想好對付寧王的法子了。

  陽九只想安安靜靜地縫尸,看看那些尸體的生平,鏟除邪惡的惡靈,幫助善良的靈魂了卻遺愿,此生就很有意義。

  至于朝堂中的事,他不想參與,畢竟一旦攪進去,很難抽身。

  “九兒,寧王這老狐貍,得知了你我間的事,打算借此事大做文章,我讓你去,就是想告訴寧王,我跟你是兩情相悅,無所畏懼。”武三月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事寧王都知道了?

  陽九頗為震驚,一旦事情傳開,肯定會很麻煩。

  不過武三月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有點想將此事昭告天下的意思?

  陽九想著嘆口氣,道:“好吧,我就去會會寧王,如有必要,我就一掌拍死他。”

  “寧王武功很高的。”武三月掩嘴竊笑,讓陽九別亂來。

  陽九想說我武功也不差,但被女人保護著,感覺好像也不差。

  養心殿外,錦衣衛指揮使蘇擎蒼和六扇門總捕頭諸葛正雄都候在外面。

  早朝結束后,他們就被武三月留下,讓他們陪同陽九去迎接寧王進城。

  名為陪同,實則就是保護,畢竟這兩人的武功之高,放眼江湖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陽九出來時,兩人同時行禮。

  “我也不知道圣人是怎么想的,倒是讓兩位大人見笑了。”陽九神情尷尬。

  武三月這么搞,定會坐實宮里的那些流言。

  “陽大人能得圣人器重,真是年輕有為。”蘇擎蒼呵呵笑道。

  “是啊,年輕真好。”諸葛正雄也表示贊同。

  這倆老狐貍,真是一只比一只精。

  在皇宮外,錦衣衛的千戶百戶,六扇門的四大名捕,全都候在那里。

  這陣仗,其實已經非常隆重了。

  騎上馬,一行便前往東城門。

  這時候寧王李喜已經到了,卻見城門外非常冷清,只有進進出出的百姓,不見朝廷中人。

  “王爺,這圣人未免也太…”

  “圣人如此,恐怕進城兇多吉少,王爺不如…”

  追隨李喜的那些人,此刻都很擔心。

  感覺只要踏進長安城,就是他們一行的死期。

  現在掉頭逃跑,應該還來得及,一旦武三月派兵來襲,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有一隊人馬走出城門,其中有錦衣衛,有六扇門的捕快,甚至還有少量東廠差役。

  李喜面露哂笑。

  武三月終究還是不敢怠慢。

  陽九騎馬走在最前面,靠近寧王一行時,勒馬抱拳道:“東廠縫尸人陽九,奉圣人之命,特來恭迎王爺進城。”

  “啥玩意兒?”李喜臉上的笑容僵住,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個東廠縫尸人陽九,就是他打算用來做文章的主角。

  陽九又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李喜回過神,目光瞥向蘇擎蒼和諸葛正雄,看到這兩人站在陽九兩側,神情凝重,似乎真以陽九馬首是瞻。

  “你就是跟圣人有染的那個縫尸人?”李喜呵呵一笑。

  陽九皺眉道:“王爺慎言。”

  “哈哈,敢做不敢當?”李喜心頭怒火中燒,既然陽九送上門來,他自然得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陽九沉住氣,扭頭問道:“諸葛大人,皇親國戚造謠侮辱圣人,該當何罪?”

  “對圣人不敬者,不管是誰,都當誅九族。”諸葛正雄如實說道。

  對這點,大魏律法里可是有著非常明確的記載,相信李喜心里也很清楚。

  但對一個想要造反的王爺來說,自然不會將大魏律法放在眼里。

  若能當上皇帝,那就是超乎一切法的存在。

  李喜聽著二人的對話,倒是興致盎然。

  陽九冷聲道:“寧王李喜,對圣人不敬,暫且打入詔獄,聽后處置。”

  蘇擎蒼聞言一揮手,眾錦衣衛迅疾出動,將李喜等人團團圍住。

  六扇門的捕快們,也是手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出手。

  “你這小兒,膽子倒是不小。”李喜笑看著陽九。

  陽九喝道:“拿下。”

  李喜身邊的那些親兵,看到錦衣衛真的要動手,紛紛拔刀在手,怒目相向。

  蘇擎蒼和諸葛正雄都覺得陽九這么做,極為不妥,但此事武三月特意囑咐,一切聽從陽九的指揮,那陽九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最后出了紕漏,也有陽九頂著,圣人也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

  城墻城樓上的禁軍,也是彎弓搭箭,瞄準了寧王一行。

  敵眾我寡,真若反抗,反而會落個意圖造反的罪名。

  李喜經過深思熟慮,擺手道:“都放下武器。”

  那些人追隨李喜多年,全都是李喜的心腹,哪怕心里再不愿,也不會違抗李喜的命令。

  “陽大人,有圣人撐腰,真是好大的威風。”李喜翻身下馬,朝前伸出雙手。

  陽九不知從哪亮出一根繩索,下馬上前,親自將李喜的雙手綁上,悄聲道:“王爺,你若是覺得圣人不敢殺你,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明明想要造反,卻不直接帶兵來攻,還要玩點小手段,真是蠢得可以。

  “聽聞圣人跟正常女人不同,是否屬實?”李喜面不改色,全無懼意。

無線電子書    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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