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橘貓的相好的,就是那條小母狗,在東廠里溜達時,不小心吞下了一只假佛手。
不出意外的話,魏忠賢丟失的東西,就是那只假佛手。
陽九想著搖搖頭,道:“下官不知。”
“是佛手。”魏忠賢眉頭緊皺,輕輕將寶劍放到了桌子上。
看魏忠賢如此神色,莫非那佛手是真的?
魏忠賢此前為了佛手,可是特意跑了一趟點蒼山,結果一無所獲。
那這真佛手他是從哪得來的?
陽九小心翼翼問道:“不知督主丟失的佛手…”
“是真的。”魏忠賢知道陽九想問什么。
陽九腦中嗡的一聲,如有五雷炸開。
那只佛手,如今就安靜在躺在九蛇歸洞里,只有陽九才能拿得出來。
假若這佛手是真的,魏忠賢怎會隨意丟棄?
如果不是隨意丟棄,那小母狗又如何能找到吞下?
像真佛手這么重要的東西,魏忠賢得到后,肯定會隨身攜帶,才覺安心。
“那佛手我本來帶在身上,可昨晚我想拿出來看看時,居然沒有找到…”魏忠賢已經讓東廠所有的人都在尋找,到現在都沒找到。
佛手是在什么時候丟失的,魏忠賢都不知道,這要怎么找?
況且魏忠賢絕對不會想到,佛手剛丟,就被一條狗給吞進了肚子。
只不過,魏忠賢丟失了佛手,卻將陽九叫進來,所為何事?
這老太監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督主,也可能佛手是在東廠外丟失的。”陽九的意思是讓魏忠賢再好好想想,或許能想到大概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丟掉了佛手。
魏忠賢已經回憶了一個晚上,實在是沒啥頭緒。
“其實吧,佛手丟了也就丟了,并非什么大事,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好好帶帶那些縫尸人,柳三死后,咱東廠更加缺乏優秀的縫尸人。”魏忠賢收起臉上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慈祥的笑容。
陽九點點頭,表示一定會盡全力。
柳三,也就是三爺,真名其實叫沈三。
沈三離開萬劍山莊后,就用了柳三這個名字,之所以用柳姓,陽九猜測應該是跟柳宗承有關。
不管姓如何變,不變的都是這個“三”字。
看得出來,三爺的死,對魏忠賢的打擊非常大。
“昨晚你也累了一夜,回去休息吧。”魏忠賢說著朝外擺擺手。
離開東廠,陽九還在猜測魏忠賢的用意。
魏忠賢的真實目的,絕不可能只是叮囑讓他好好帶新人。
陽九感覺魏忠賢所說的話中,最重要的還是有關佛手的消息。
莫非這老太監認為佛手在他手中?
小母狗不小心吞掉了佛手,差點將命搭上,陽九割開它的肚子,方才得到了佛手。
整件事很離奇,很隱秘,外人絕無可能知曉。
陽九隨后來到剛買的宅院,叮囑工匠按照要求好好修繕。
人在干活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陽大人,你果然在這里,快跟我走。”快到吃午飯的時候,絕情突然沖進了院子。
陽九疑惑地問道:“去哪?”
“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絕情抓住陽九的胳膊就走。
陽九甩開她的手,快步跟上,說道:“絕情,我是東廠的縫尸人,不是你們六扇門的捕頭。”
“有賞銀。”絕情道。
對付視財如命的人,用財來對付最是有效。
陽九尷尬地道:“絕情,其實我對銀子沒那么…”
“這回有二百兩黃金。”絕情道。
話音未落,卻見陽九人已是在數丈開外,扭頭說道:“絕情,你腿也不短,怎走得如此慢?”
絕情笑笑,展開輕功追上陽九。
來到六扇門,其余三個神捕和諸葛正雄呆在一起,還在討論案情。
在正堂的地上躺著一具尸體,尸體被兩刀三斷,腰部被斬斷,頭顱被斬掉。
“陽大人,你來得正好,你先看看,這具尸體你可能縫?”諸葛正雄笑著問道。
陽九道:“只是被砍成三段的尸體,肯定能縫。”
“昨晚六扇門的縫尸人,死了七個。”絕情說道。
陽九微微皺眉,寒聲問道:“你們為何要讓這么多縫尸人白白去送死?”
諸葛正雄神色凝重,嘆道:“這個中的利害關系,陽大人并不知曉,對六扇門來說,這具尸體必須得盡快縫好,這個案子必須得盡快查明。”
如若不然,六扇門可能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陽九聽得出來,被殺的這人身份不簡單,便低聲問道:“此人是誰?”
“寧王的兒子。”絕情道。
或者可以說,此人是寧王唯一的孩子。
寧王年事已高,卻是手握兵權,鎮守封地,很少回長安。
不過寧王的兒子,卻是一直生活在長安。
此事若是讓寧王知曉,恐怕寧王一怒之下會起兵造反,就算叛亂很快被平息,也會有不少無辜百姓遭殃。
武三月給六扇門的命令是一定要趕在寧王知曉此事前,先將真相查明。
沒人知道寧王會在什么時候知曉此事,總之查明此案,越快越好。
陽九道:“尸體肯定能縫,但現在距天黑還早,你們應該等天黑后,直接將尸體送到我的縫尸鋪。”
“陽大人,是這樣的,我希望你能在六扇門縫尸,而且一定要將此事保密。”諸葛正雄道。
陽九頗為無語,就算要在六扇門縫尸,也在天黑后來請行不?
諸葛正雄起身離去,讓絕情等人好好招待陽九,不可怠慢貴客。
陽九在椅子上坐下,端起熱茶,心情很差。
“陽大人,寧王過幾天就會回到長安,我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愛子的死訊。”絕情眉頭緊皺,憂心忡忡。
陽九笑道:“你是說寧王是來造反的?”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無禁雙臂抱胸,聲音沉悶。
無忌道:“我們時間不多,此尸就有勞陽大人了。”
二人說完,同時離去。
“九爺,我又將機關鳥改進了一下,要不要去看看?”冷血對這案子的興趣不大,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機關鳥。
此前從萬劍山莊回來,途中遭到伏擊,正是機關鳥將甘思思救了出來。
冷血倍受鼓舞,覺得要是將機關鳥再稍加改造,肯定能夠輕松馱起兩人。
絕情輕咳一聲,狠狠瞪了冷血一眼,道:“陽大人,其實還有一事,剛才大人不好意思說,特意讓我轉告,就是能否請陽大人在圣人面前美言幾句,好多給我們爭取點時間。”
“我盡力。”陽九也懶得解釋。
謠言止于智者。
陽九知道就算他碰到個人,便將此事解釋一遍,也于事無補,只會將事情越描越黑。
陽九將一碗茶喝干,揉著額頭說道:“絕情,說說這家伙是怎么被殺的吧。”
就這樣干等著,實在太無聊了。
陽九覺得自己也有推理才能,絕情描述一下案情,說不定他還能發現什么端倪呢。
“寧王世子是在云雨樓被殺的…”絕情道。
寧王世子平日里最喜歡逛云雨樓,若是遇到新面孔,就會花大價錢進入新來姑娘的房中,肆意享樂。
云雨樓的老鴇派人報的官,最先到的捕快看到是寧王世人,不敢亂來,便直接通知了六扇門。
絕情仔細查探現場,也沒發現有用的線索。
當時跟寧王世子睡在一起的那個姑娘,也被滅了口,不過不同于寧王世子被砍成三段,那個姑娘是被毒死的。
兇手先毒死那姑娘,再將寧王世子砍成三段,手段非常兇殘。
聽完絕情的講述,陽九算是明白了,目前此案毫無進展,也毫無線索。
故而六扇門的這些家伙,才會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陽九的身上。
通過縫尸,陽九肯定能知道一些線索。
就是等天黑的這段時間,過得著實煎熬。
好容易熬到天黑,陽九早早做好準備,直接點香縫尸。
在房間外,絕情等人守著,心頭都很忐忑。
鐵針剛刺進寧王世子的皮肉,寧王世子就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也是向上抬起,看那姿勢,似乎想要重重拍死陽九。
陽九懶得搭理,繼續走線縫尸。
剛被殺死的尸體,居然能做出這種動作,也是滑稽。
不用鎮尸符,陽九也有的是辦法對付這尸體。
半晌后,斷成三截的尸體已被陽九縫好。
《生死簿》很快出現,開始記錄寧王世子的生平。
寧王世子名叫呂放。
看到這個名字,陽九就很懵逼。
寧王姓李,怎會給自己的兒子改姓?
繼續看下去,陽九敢肯定這具尸體,絕非寧王的愛子。
呂放出生在青樓里,是老鴇的孩子。
老鴇一口咬定呂放的親爹是朝中要員,但來過這家青樓的朝廷要員,沒有一人愿意承認。
呂放倒是很快樂,因為在青樓里,他能看到太多有意思的畫面。
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呂放自然養成了油嘴滑舌的性子。
在他九歲那年,第一次就已經被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給騙走。
然而在他娘突然暴斃后,青樓里已是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他便離開青樓,打算去浪跡江湖。
呂放的運氣不怎么好,剛離開家鄉,就被朝廷抓去當了兵。
他這人很怕死,沖鋒的時候看似跑得賊快,實則很快會落到最后面。
這樣做的好處是沒那么容易戰死,在戰斗快結束時,再去撿幾顆人頭,就能立下軍功。
有了軍功,就能得到升遷。
呂放當上七品的芝麻官時,整個人都飄了。
卻是在這時,他竟被寧王選中,交付給他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只因他的相貌,跟寧王的獨子有幾分相像。
他來到長安,替換掉了寧王世子。
剛開始的時候,他心情沉悶,總覺得老天拋棄了他。
到后來,他便迷戀上了長安城,尤其迷戀寧王世子的這個身份。
有這身份在,前來巴結獻媚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
這些人會帶給他巨大的財富,而這財富又能讓他在青樓里玩個痛快。
這晚,他像往常一樣,來到云雨樓,跟心愛的姑娘共赴巫山后,便雙雙入睡。
有人在這時將迷煙吹進屋子里,等二人被迷暈后,一個黑衣人進入房間,將一根毒針插進了那個姑娘的身體。
然后他又將呂放搬到地上,掄起背上的大刀,唰唰兩刀,就將呂放給砍成了三段。
陽九倒是希望能碰到呂放的靈魂,也好跟呂放好好聊聊。
縫尸一百四十二具,獎勵宿主大力丸。
最近的幾具尸體,系統所給的獎勵都是在重復此前的獎勵。
陽九感慨著打開房門。
絕情等人看到尸體果然被縫好,都很震驚。
六扇門的縫尸人死活攻克不了的尸體,在陽九手下,竟是這般容易就被縫合。
“陽大人,可有發現?”絕情滿臉期待地問道。
此前陽九在縫尸時,可是幫他們偵破了不少案子,但愿這次也能行。
陽九道:“此人不是寧王世子。”
絕情等人愣住。
他們全都見過寧王世子,也跟寧王世子一起喝過酒,如何會認錯?
“不是寧王世子,那他是誰?”無禁問道。
陽九笑道:“此人名叫呂放,來自水南縣,你們去查查便知。”
“陽大人,你是如何知道的?”無忌的眸子里滿是疑色。
那神情,就差大聲喊出來,陽九要么是真兇,要么就是真兇的幫兇。
陽九嘿嘿笑道:“我若說我能看到鬼,你們信嗎?”
“查案是很神圣的事。”無禁冷笑。
絕情愿意相信陽九,陽九這家伙,可絕非普通的縫尸人。
她捋捋思緒,又問道:“真兇是誰?”
他們只需要找到確鑿證據,抓住真兇,就能交差。
陽九道:“我懷疑是寧王。”
“寧王?”
“寧王為何要殺自己的親兒子?”
無禁和無忌面面相覷。
冷血道:“剛才陽大人說了,此人并非寧王的兒子。”
如果這點是真的,那整件事就很好解釋。
寧王先讓呂放冒充愛子,直接接愛子回到封地,然后再派人殺了呂放,就能造成寧世子被殺的慘案。
如此寧王便能指責朝廷,兵發長安都能有正當的理由。
“陽大人,你的意思是寧王想造反?”絕情臉色大變。
陽九笑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沒有任何證據。”
絕情覺得陽九的推理,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可能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
她需要將此事告訴諸葛正雄,由諸葛正雄來拿主意。
陽九領了二百兩黃金,興沖沖地離去。
“這錢也太好賺了。”冷血目送陽九的背影遠去,羨慕得直流哈喇子。
絕情冷笑道:“看似好賺,可我們卻沒有這個本事。”
將寧王世子的尸體縫好,諸葛正雄覺得至少能給即將來到長安的寧王一個交代。
若是讓寧王看到愛子斷成三截的模樣,肯定無法接受。
武三月登基,寧王一直都很反對。
此地來到長安,名為向新皇請安,實則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將武三月從龍椅上趕下去。
一個女人坐在龍椅上,就是狠狠在打全天下男人的臉。
諸葛正雄聽完絕情的話,眉頭周得更緊,道:“陽大人的擔心不無道理,若世子死在長安,正好能給寧王一個起兵造反的理由。”
“大人的意思是…”絕情想問難道這案子就這么算了,不查了?
寧王要反。
反的可是武三月的天下。
陽九很享受現在的日子,可不允許有任何力量來推翻她的統治。
“閣下就是陽九?”陽九埋頭在思考,陡然聽到面前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陽九一抬頭,看到有個壯漢手持大刀,站在街道正中擋住了陽九的路。
“你是來尋仇的?”陽九笑問道。
那人伸手道:“我是來打劫的,給我神鞭,我便不殺你。”
神鞭那么值錢,豈是說給就能給的?
陽九笑笑,繼續朝前走去。
那人一揮手里的大刀,叫道:“陽九,命比鞭重要。”
“我也覺得。”陽九猛地身子一晃,擦著那壯漢的身軀而過。
壯漢悶哼一聲,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
這家伙也是夠膽,竟敢來打劫神鞭。
神鞭的聲名,可見已經傳開了,在江湖中應該很有名。
如此陽九覺得倒是能夠搞一場拍賣會了,賣掉幾根神鞭,也能省掉不少麻煩。
回到縫尸鋪,甘思思正在洗衣服。
“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陽九將她一把抱起丟到床上。
甘思思滿臉羞紅,問道:“今晚不去縫尸了?”
“累了,不去了。”陽九脫鞋上了床。
次日一大早,宮里就來人,說是武三月召見。
大早上的,武三月找陽九肯定不是為了男歡女愛。
或許是諸葛正雄將寧王世子被殺的案子稟報后,武三月覺得有必要再跟陽九好好商量商量。
被殺的人并非寧王世子,這話可是從陽九嘴里說出來的,陽九沒告訴六扇門理由,武三月覺得陽九應該會對她說實話。
來到養心殿,武三月正在看有關寧王的卷宗。
寧王這家伙,先皇登基時,就很不服氣。
他始終覺得,當時應該坐在龍椅上的人是他,不是先皇。
武三月登基,寧王更是公開反對,揚言要將武三月趕下龍椅。
不過武三月表現得很大度,并沒有責怪寧王,寧王只是發發牢騷,沒什么大不了的。
“九兒,為何說死掉的那人不是寧王世子?”武三月放下卷宗,笑瞇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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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巷子里的野貓、陽光正好繾綣不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