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機關鳥非常龐大,又是鐵制,若是砸到人口眾多的地方,后果難料。
哪怕是砸到民居里,說不定屋子里也有人。
只要死了人,事情就會很麻煩,絕非賠點銀子就能解決。
冷血就是死不長記性,做這種試驗,居然還在長安城中。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在城外荒郊做試飛,最近感覺這只機關鳥差不多成了,就想在城里…”冷血面無血色,雙眸死死盯著旋轉墜落的機關鳥。
讓機關鳥在長安城上空自由飛翔,只是為了彰顯他冷血是個天才。
只是若出了事故砸死人,將他的血放干后,肯定會變成真正的冷血。
事實上,此刻在附近的街道上,或是宅院里,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急墜的機關鳥。
他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都在猜測那是什么東西。
“冷血大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知道這鳥會落在哪里,那么重,又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你也接不住。”陽九輕笑著說道。
你這家伙居然還笑得出來?
冷血心頭無語,結結巴巴地道:“至少…能將下面的人疏散。”
現在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死人,至于造成的財產損失,咬牙賠就是了。
盡管他沒錢,但六扇門不是還有點余錢嗎?
只要跟諸葛正雄撒撒嬌,這點銀子相信諸葛正雄還是愿意出的。
畢竟他冷血搞發明,也是為了六扇門好,諸葛正雄一直都很支持。
“冷血,看樣子,你那鳥會落到南市。”陽九道。
南市最為熱鬧,機關鳥砸下去,不砸死七八個才怪。
冷血縱身跳上屋頂,朝南市狂奔而去。
誰知就在這時,機關鳥再次張開翅膀,嗖一聲便沖上了高空。
冷血停下,伸手擦了擦冷汗,幸好幸好。
陽九追上冷血,笑道:“你運氣不錯,直到剛才,我都覺得有必要親自給你縫尸。”
要是機關鳥砸到南市,冷血的腦袋肯定會落地。
冷血瞪了陽九一眼,這機關鳥要是成了,陽九的功勞最大,畢竟圖紙是陽九畫的。
剛才機關鳥狂墜,肯定是突然出了故障。
好在故障及時恢復,機關鳥又重新飛了起來。
“陽大人,成功后,一只機關鳥,至少能馱兩人。”冷血非常自豪。
一旦機關鳥技術成熟,到時候朝廷都能大規模生產,試想一下,將機關鳥用到戰場上,威力將會是何等恐怖。
陽九笑了笑,道:“冷血,我覺得你應該向朝廷申請更多的經費,盡快將能投入實戰的機關鳥做出來。”
比起查案,冷血確實更愛鼓搗亂七八糟的發明。
“唉,難啊,我多次向大人提過,可大人總是說會跟圣人說,然而這么久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冷血輕嘆。
沒有經費,談何搞科研創新?
兩人回到六扇門,機關鳥也飛了回來,落在地上,紋絲不動。
冷血過去摸了摸它的爪子,贊道:“這次做得很好,下次可不許再調皮了。”然后便開始仔細做檢查。
需要找出故障的原因,才能對癥解決。
“陽大人,你先別急著走,聽說圣人很器重你,你可否跟圣人說說此事?”冷血笑得有些邪惡。
傳聞陽九經常在天黑后進入養心殿,圣人畢竟還是個年輕女人,有點需求非常正常。
陽九能被圣人看上,也不丟臉。
要是可以,冷血都想當圣人的入幕之賓。
背靠圣人,應有盡有。
況且圣人貌美如花,魅力獨特,很有味道。
陽九擺手道:“你親自去跟圣人說,講明其中的利害,相信圣人會做出明智的決斷。”
冷血很是無語,要是他能說服圣人,早就這么做了。
離開六扇門,陽九漫步在街頭。
步行回縫尸鋪,至少需要走一個時辰。
前方就是蘇府。
蘇擎蒼想要剿滅點蒼派,到現在都沒動靜。
大橘這會兒在蘇府應該過得非常開心。
“陽大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陽九一抬頭,看到蘇錦云就站在前面不遠處。
她穿著淡黃長裙,手里拎著一個菜籃子,倒是跟這秋天很配。
“買菜去了?”陽九笑著走過去,看到菜籃子里只裝著幾個辣椒。
蘇錦云笑道:“沒事做,就出去逛逛。”
現在她出門,都很少帶上丫鬟。
一個人隨心所欲逛街的感覺,真的很好,而她能有今天,得益于陽九治好了她的怪病。
“蘇大人呢?”沒有話題可聊的時候,就這樣站在街頭,彼此都很尷尬,陽九只能隨口一問。
蘇錦云嘆道:“爹正在為點蒼派的事發愁。”
武三月絕不會讓蘇擎蒼掀起朝廷和江湖的紛爭,卻不禁止蘇擎蒼以江湖人的身份去尋仇。
蘇擎蒼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可要想以一己之力挑掉整個點蒼派,絕無可能。
陽九想了想,跟著蘇錦云來到蘇府。
蘇擎蒼坐在院中的涼亭里,正在下棋。
遇到心煩的事,下一盤棋,所有煩惱都會煙消云散,腦子也會變得無比清明。
“蘇大人。”陽九在亭外抱拳行禮。
蘇擎蒼笑道:“陽大人,既然來了,可要來一盤?”
一個人下棋,終究是有點無聊的。
在棋盤上打敗對手的那種感覺是很爽的。
“爹,陽大哥,那你們先聊,我去泡茶。”蘇錦云拎著菜籃子離去。
陽九走進涼亭,坐到蘇擎蒼對面。
蘇擎蒼讓陽九執黑先行。
陽九隨意落到右上角的三三位置,笑問道:“蘇大人當真要去單挑點蒼派?”
“佛手的消息,正是點蒼派放出來的,如今攪得江湖風起云涌,一場動亂在所難免…”蘇擎蒼絕不會承認他對付點蒼派是為報私仇,肯定得是為了天下蒼生。
江湖中的紛爭,也很容易傷及無辜的百姓。
兩人邊聊邊走棋,每一步看似無心,實則暗藏算計。
“陽大人的棋藝,很是了得。”蘇擎蒼這話發自內心。
陽九的每一步棋,都算到了往后的幾十步。
能夠擁有此等算力,絕對是棋中高手。
“佛手如今在誰的手里?”陽九隨意問道。
蘇擎蒼笑道:“如今的佛手,在江湖中多如牛毛,到處都有,我這里都有好幾個。”
說話間,蘇擎蒼還真的拿出了三個佛手。
這三個佛手大小不一,造型不一,顯然都是贗品。
“有人往江湖中投入了大量的假佛手,搞得真佛手的消息,反而無從得知。”蘇擎蒼對此事也很頭疼。
他的打算本是找到真佛手,將其摧毀,才能化解這場浩劫。
如今哪怕是出現一只假佛手,江湖中人也會趨之若鶩,拼死搶奪。
朝廷是不過問江湖中事,可若江湖太亂,還是會影響到整個天下的太平。
“藏寶圖呢?”陽九又問。
點蒼派拋出佛手,目的是為了釣出藏寶圖。
這么久過去,手持藏寶圖的那人,難道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擎蒼道:“持圖的人顯然很聰明,并沒有露出一丁點的馬腳,但我相信,他肯定也在暗中尋找佛手,只要得到真正的佛手,那他就能獨自去找寶藏。”
陽九點點頭,稍作思忖,將下一子落到了天元處。
“斬大龍?”蘇擎蒼大驚。
棋盤上他的大龍已經成形,就快起飛。
看陽九一直都沒理會,突然卻來這么一手,搞得蘇擎蒼又驚又郁悶。
現在斬大龍,還來得及嗎?
無論怎么看,這盤棋都是陽九輸了。
換做是他,可能早就投子認輸了。
不過看陽九還想嘗試一下,他倒是不介意多贏一些,好讓陽九知道什么叫棋高一著。
看到蘇擎蒼伸手去抓棋子,陽九微笑道:“蘇大人,這棋不用繼續下了吧?”
“我看也是,哈哈。”蘇擎蒼將手縮回,笑得非常歡快。
直到此刻,蘇錦云才端著熱茶過來。
“誰贏了?”蘇錦云笑著將熱茶分別放到兩人面前。
陽九端起呷了一口,笑道:“蘇大人明顯不在狀態,我僥幸大勝。”
僥幸大勝?
蘇擎蒼臉上的笑容僵住,道:“我說陽大人,這吹牛可不能這么吹,明明是我…”
“蘇大人好好研究,我得回去補覺,晚上還得縫尸,就先告辭了。”陽九說著將一碗茶喝干,稱贊一句,轉身離去。
蘇錦云追上他,道:“陽大哥,我送送你。”
蘇擎蒼繼續研究這盤棋,明明是他贏了,陽九怎說是自己贏了?
可看著看著,蘇擎蒼的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
陽九最后落下的那子,正好扼住了他的大龍的要害,此后不管大龍如何掙扎,都得被斬。
太精妙了。
這一手,何止計算了幾十步,恐怕得有上百步了吧?
此后的日子里,蘇擎蒼經常研習這盤棋,棋藝大有長進。
蘇錦云送完陽九回來,蘇擎蒼勸道:“錦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爹給你…”
蘇錦云哼了一聲,跑去她的房間看白云。
白云一家四口會回來住一段日子,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尤其是那只橘貓,總感覺真的能聽懂她的話,非常詭異。
回到縫尸鋪時,卻見郝春妹就呆在外面,顯然有事。
“九爺,上次你說的姑娘…”郝春妹依舊穿著女裝,只因陽九說那姑娘喜歡穿女裝的男人,而他也很喜歡穿,感覺跟那姑娘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陽九想了想說道:“今晚我就帶你去。”
“多謝九爺。”郝春妹開心地離去,打算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但愿武三月不會殺了郝春妹。
吃晚飯的時候,陽九還在想這件事。
要是因此將郝春妹害死,他會良心不安嗎?
吃完飯走出火鍋店,陽九轉身握住跟在身后的甘思思的手,低聲道:“你先睡,等我回來。”
說到最后,陽九還不忘眨眨眼。
甘思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帶上郝春妹,來到皇宮。
守衛對郝春妹進行了盤查,但郝春妹身上沒帶任何武器,守衛便選擇放行。
“九爺,剛才我就想問,你給我介紹媳婦,來皇宮作甚?”郝春妹頗為緊張。
要是陽九所說的姑娘是個宮女,那也很難將她娶回家啊。
陽九道:“跟我走就對了。”
靠近養心殿,陽九讓郝春妹先在外等著,他進去知會一聲。
本在批閱奏折的武三月,聞言笑笑,來到院中。
郝春妹進來時,她帶笑打量,風姿綽約,郝春妹都快看呆了。
這不是仙女下凡,這是這是…
“你真是男人?”武三月笑問。
郝春妹穿著漂亮的裙子,臉白如雪,眉眼秀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女人。
郝春妹屈起右臂,道:“純爺們。”
武三月格格直笑。
陽九介紹的這姑娘,郝春妹非常滿意。
就是看這姑娘的衣著,絕非宮女,難不成是公主?
老子要當駙馬了嗎?
郝春妹激動的身軀都在顫抖。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陽九說道。
武三月朝外擺擺手。
陽九離開,回頭看了一眼,郝春妹自求多福吧。
院中。
“姑娘,我郝春妹對你挺滿意的,就是不知道你對我…”郝春妹有點緊張,要是被這姑娘給拒絕,可就太慘了。
武三月突然斂起笑容,問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郝春妹疑惑不解地看著武三月。
只是來相個親,還要關乎生死嗎?
“姑娘怎么稱呼?”郝春妹抱拳笑問,彬彬有禮。
武三月道:“武三月。”
武三月?
這個名字真是好熟悉啊。
圣人好像就叫…武三月?
圣人?
郝春妹瞬間想通,騰地跪倒,磕頭道:“圣人饒命,圣人饒命。”
他心頭卻在問候陽九的祖宗十八代,有將當朝皇帝介紹給人相親的么?
天坑也沒這么坑啊。
武三月笑看著郝春妹,道:“你起來親朕一下,朕便饒你。”
郝春妹抬起頭,滿臉絕望。
親圣人一口,不得被誅九族?
武三月走進涼亭,在石桌上拿起一壺酒,遞給郝春妹,笑道:“回家去吧。”
郝春妹哪有陽九好看?
郝春妹如遇大赦,拿著酒快速離開。
出養心殿,郝春妹便迅速去追陽九。
到宮門外,終于追上了陽九。
“九爺,你是不是想讓我死?”郝春妹雙眸噴火。
陽九笑問道:“那姑娘不美嗎?”
“美是美,就是…”此刻回想,郝春妹仍然心有余悸,武三月的氣勢真是太強了。
那女人美是夠美,可非一般男人能夠鎮住。
陽九拍拍郝春妹的肩膀,道:“美就行了,好好把握。”
“你…”郝春妹再也不愿意相信陽九的鬼話。
陽九心里卻在想,今晚帶妹子來見武三月,至少證明武三月嘴上說要找一個替代的話,也就是嘴上說說,心里的執著絕非一兩天就能放下。
來到閻羅殿,推開玄字二十九號房的門。
只要縫一具尸體,情緒就能穩定下來。
寒玉棺中是一具被凌遲處死的女尸。
之所以知道這女尸是被凌遲處死,還是看了縫尸記錄。
凌遲處死都得被千刀萬剮。
哪怕受刑者已經死了,刑罰也不會停止,該下的刀子,一刀都不會少。
但有時候也有意外。
若沒有人監督,行刑者看到受刑者已經死了,就會象征性地割幾刀,然后停手。
甚至有的行刑者還會直接殺死受刑者,再割幾刀湊數。
如果下刀的次數比較少,尸體的破損程度肯定不怎么嚴重,完全能縫。
大魏律法里的凌遲處死,需割三千六百刀,非常兇殘。
陽九記得清朝末年的時候,所謂的凌遲處死,其實就是八刀刑。
八刀將活人肢解,就算是完成了凌遲處死。
看這女尸身上的刀痕,正是所謂的八刀刑,不過腦袋并沒有被割下來,只是割斷了喉嚨。
穿在女尸身上的衣物,非常華貴,耳墜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寶石。
因縫此尸而死的兩個縫尸人,都是刑部的頂尖縫尸人。
他們的死因相同,都是被扼喉窒息而亡。
兩條胳膊幾乎被割斷,還能將縫尸人活活掐死?
陽九掀開棺材,感覺要縫的地方有點多,速度必須得快。
凈手焚香,貼上鎮尸符,陽九拿出針線,結果線很容易就從皮肉里滑出。
尸體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
換成縫尸線,還是不行。
沒辦法,陽九只能快速給這女尸用冥紙扎了層皮。
此前遇到這樣的尸體,將紙做的皮蓋上去,就能輕松縫合傷口。
然而這次這個辦法也翻車了。
陽九很是郁悶,扭頭看了一眼燃著的香。
香燃盡后,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雖說很好奇,但陽九可不想去嘗試。
萬般無奈之下,他猛地想到了縫天針。
縫天針連天都能縫,縫一具古怪的女尸,當輕輕松松。
從九蛇歸洞里拿出縫天針,穿好線,一針下去,女尸劇顫。
快速縫了幾針,縫尸線沒有從皮肉里滑出來。
敢情遇到這種尸體,用縫天針就好,非常方便。
每縫一針,女尸都在劇顫。
看到香已經燃了一半,陽九走針的速度越來越快。
沒多久,只剩下右腿上的刀痕。
這一刀從大腿直直割到了腳踝,下刀的人功力深厚,刀尖一直抵著骨頭。
如果當時這女人還活著,每一刀對她都是慘絕人寰的折磨。
縫完最后一針后,陽九長舒口氣。
《生死簿》也在這時出現,開始記錄這具女尸的生平。
女尸名叫李靈兒,竟是先皇的閨女。
作為公主,身份尊貴,受盡寵愛,但李靈兒并沒有變得嬌蠻無禮,向來都很溫柔,也很善良。
先皇對李靈兒的寵愛,一點不比皇子少。
長大后的李靈兒,更是出落得如同仙女。
朝中重臣的兒子全都盯著李靈兒,希望能娶李靈兒為妻。
婚姻大事,李靈兒全聽父皇的。
先皇也想將李靈兒嫁在長安,如此也能經常進宮陪伴他,偏偏金國南侵,連奪大魏數座城池。
李靈兒知道朝廷現在沒有實力對付金國,主動提出要嫁去金國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