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年8月25日,距離柬埔寨王國東南100多公里海域,七艘漢洲艦船遠遠地停駐在一座島嶼(今越南昆侖島)東南方向,十幾艘小船正從島上不斷來回轉運著物資和人員。
漢洲七艘艦船在十天前,再次聯合占城人,襲掠了廣南國東南部沿海城鎮,擊破兩座小型縣鎮,前后殺散了三波廣南軍隊,大肆劫掠五日,擄得金銀物資無數,年輕婦人四千余。
就在漢洲艦隊和占城水師飽掠而歸的時候,突然在占城海域附近遭遇了兩艘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武裝商船。漢洲七艘戰船見狀,立即丟下占城眾多小船,徑直就撲了過去。
兩艘荷蘭武裝商船見對方人多勢眾,且戰且逃,往東南方向撤退。在途徑一片破碎島嶼時,從其中一座較大島嶼方向駛出一艘小型帆船,桅桿上竟然懸掛的是“voc”的東印度公司旗幟。漢洲艦船見了,自然也不會放過,分出一艘戰船就沖了過去。
待傍晚時分,六艘漢洲戰船擊沉一艘荷蘭商船,脫逃一艘,再次返回那個島嶼時,卻見自家的那艘戰船守在島嶼的東南方向,停駐在遠離岸邊的海面上。
齊大江詢問得知,荷蘭東印度公司不知何時,在島上建立了一個據點,那艘小型帆船躲入岸邊淺水區,人員也下船逃到了島上。
次日清晨,漢洲艦隊放下七八艘小船,載著陸戰隊士兵就沖上了小島。經過一番搜索,在距離岸邊一公里遠的地方,發現了荷蘭人的據點。一排木質柵欄圍成簡單的營地,其中只有一棟磚石建筑,剩下的均是木屋,沒有火炮防御,僅有三四十個荷蘭人端著火槍,握著刀劍,正在警惕地盯著外面。
帶隊的第四陸戰隊連長徐洪祥一見,立馬就樂了,這種破寨子,都不需要搬來火炮,士兵四下圍攻,扔幾個陶罐炸彈,立馬就能破了它。
當下,漢洲陸戰隊也不派人勸降,沖至營地一百米范圍,然后排槍輪番射擊,壓制住營地里的反擊后,五六個擲彈兵快速接近木墻,點燃陶罐炸彈,使勁地拋了進去。
隨著幾聲爆炸聲響,后隊的陸戰隊士兵不管里面如何情形,舉槍朝著硝煙彌漫的營地又進行了一輪齊射。擲彈兵趴在地上,匍匐往前又行進了十幾米,點燃炸彈,又拋進營地。
徐洪祥命令士兵們停止射擊,靜靜的等待營地前面的硝煙散去,這幾輪打擊,應該撂倒了不少荷蘭人吧。己方剛才與營地對射的時候,四人中彈,其中一人被擊中腹部,眼見是不行了。若是營地里的荷蘭人繼續頑抗,待會沖進去了,必定要執行抽殺令。
然而,營地里的荷蘭人還是比較識趣,一根木桿上,掛起了白旗,不停地搖動著。
漢洲陸戰隊端著火槍就沖到了營寨門口,幾下砸開寨門,將里面的荷蘭人一一押了出來。隨后,徐洪祥一邊命人點檢營地里的財物,一邊派人回到岸邊,通報艦隊指揮官齊大江。
荷蘭人在柬埔寨王國的商站被對方搗毀后,去年,荷蘭東印度公司派出了幾艘小型帆船逆流進入大河(湄公河),行駛至柬埔寨王城附近,與岸邊炮臺激戰半日,雙方互有損傷。但荷蘭人試圖威脅對方允許他們重新開設商站的要求,也沒有得以實現。只能怏怏地返回大河出海口,以作另圖。
后來,荷蘭東印度公司便將這個島嶼設立為臨時商站,開展對安南、暹羅等地區的貿易往來。因為巴達維亞對這處臨時商站不是非常重視,整個營地建設也就做的馬馬虎虎,除了能防范一些土人攻擊,面對漢洲這種火器部隊,那是根本無法反抗到底。
漢洲陸戰隊將荷蘭商站里的皮毛、珍珠、錫、鉛等物資統統搬回船上,最后臨走時,一把火將這里燒成一片白地。
算了算日子,距離轉運移民還有兩個月,齊大江分出三艘大船,將新生島上擄回的各類財物和安南年輕婦人陸續運回漢興島。他則率領其他四艘戰船,徑直朝婆羅洲幾個荷蘭據點而去。
9月2日,漢洲艦隊在安不納島(納土納島)附近海域,撞到一艘荷蘭商船,追擊一天后,在當日傍晚前,陸續發射十余個飛火神鴉,燒毀其船帆,終將其攔住,順利俘獲。
9月5日,漢洲艦隊在婆羅洲西側海域,再遇一艘荷蘭商船,但臨近傍晚,追擊數小時后,只是將其擊傷,對方借著夜色,逃去無蹤。
9月10日清晨,漢洲艦隊抵達婆羅洲西南側荷蘭殖民據點馬辰附近海域,逆巴里托河而上,在距離馬辰一公里處,放下陸戰隊,至午后,兩百余陸戰隊士兵急襲至據點,在付出八人傷亡的代價,攻破其外圍木質柵欄,突入營地。此戰,擊殺六十余荷蘭雇傭軍和土人仆從,俘獲剩余一百三十人。
艦隊在此停留兩天后,將所有物資人員全部搬運上船,隨后又放了一把大火,將馬辰據點焚毀。此戰過后,漢洲艦隊離開婆羅洲,往西北方向行駛,返回新生島稍作休整。
9月15日,漢洲三艘專業戰艦,“揚明號”、“啟明號”和“威明號”(八月新建戰艦)突然躥至巽他海峽附近,炮擊荷蘭人設置在海峽中間小島(今印尼桑吉昂島)上的觀察據點,擊毀岸邊兩艘聯絡小船,在荷蘭人出動艦隊追擊前,逃離巽他海峽,回返狗兒島(今澳洲圣誕島)。
10月4日,羅汝成領銜的五艘移民船,在臺灣北部海域,與兩艘荷蘭商船相遇。漢洲艦船未作任何猶豫,在裝滿大量移民的情況下,五艘船只立即向荷蘭商船撲去。四個小時激戰后,荷蘭商船受傷退走,而漢洲也是兩艘移民船受損,不得不臨時停靠于臺灣北部鄭芝龍控制的雞籠(今臺灣基隆市)據點。將兩船移民卸下,臨時擱置此處,然后向西往泉州而去,對受損船只做基本維修。
10月20日,漢洲三艘專業戰艦在帝汶島古邦荷蘭殖民據點附近,襲擊了一艘荷蘭商船,在它未逃至歐庫西港時,成功將其截獲。但是,擔當偵查任務的“飛魚5號”卻快速來報,有四艘荷蘭武裝商船正在趕來。無奈之下,漢洲水師官兵將荷蘭人全部轉移到己方船上后,一把火將這艘荷蘭商船連同貨物全部燒毀,沒于海中。
“啪!”巴達維亞總督安東尼·范·戴曼狠狠地將一摞文件甩在桌子上,然后眼神憤怒地盯著巴達維亞海軍司令達克曼·巴雷克上校。
“在今年以來,漢洲攻破了我們的帝汶島的古邦、婆羅洲的馬辰,以及柬埔寨王國海域附近島上的臨時商站。而且,他們的武裝艦船頻頻襲擊我們的商船。這一切,都給我們東印度公司造成了嚴重的損失!”戴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恨恨地說道:“他們的艦船出沒于婆羅洲、柬埔寨海域、福爾摩沙海域,甚至還光顧過我們控制的巽他海峽。你們海軍方面,對此該作何感想?”
“總督大人,這一切,說明了漢洲已經通過其他航線,抵達明國,乃至柬埔寨王國海域附近。他們已經不需要再經過我們控制的爪哇島一線了。”達克曼·巴雷克上校面色凝重地說道。
“巴雷克上校,漢洲人已經在福爾摩沙、柬埔寨、婆羅洲等海域襲擊了我們的據點和商船。他們繞過了我們控制的爪哇島海域,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情了,不需要你再次指明。”戴曼總督不滿地對巴雷克上校說道:“我希望你們海軍能拿出切實解決方案來,避免以后我們的商船頻繁遭到漢洲人的襲擊。當然,還有我們在東印度群島各處的商站據點,我不希望他們再次攻破。”
“總督大人,絕對避免我們的商船遭到漢洲人的襲擊,這對我們來說有些困難。”巴雷克上校為難地說道:“我們在東印度群島有太多的貿易往來,也有太多的商業利益。除非,我們實施武裝護航。”
“我們有這么多的船只進行海上護航嗎?”戴曼總督不免對巴雷克上校的建議有些失望,要知道,在整個東印度群島,各個荷蘭商站據點的貨物量,并不能滿足五六條船只的集中運輸,難道要讓荷蘭眾多武裝商船空著船艙往返各個貿易據點嗎?那還不如直接派出七八條武裝商船堵到漢洲家門口,封鎖他們的艦船出港。
可問題是,漢洲人的港口明顯不止建業港一個,至于其他的港口在何處,荷蘭東印度公司是一無所知。東印度群島有太多的小島適合作為臨時停靠補給港口,荷蘭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它找出來。
“或者,我們可以下定決心,付出一些代價,在漢洲建業港不遠的地方,建立一個永固據點,以遏制漢洲建業港的出入。”巴雷克上校咬牙說道:“我們知道,漢洲最主要的工業制成品和造船場都在建業城。只要堵住了這個港口,不論是漢洲的后續作戰能力,或者是他們的船只維修保養,都無法持續進行。”
戴曼總督定定的看著巴雷克上校,半響沒有說話,頓時讓巴雷克上校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塔斯曼少校探索漢洲已經有五個月了,估計近期就要返回巴達維亞。屆時,我們就可以根據他的探索結果,選擇一處合適的登陸地,迅速地建設一個后勤補給基地,以此封鎖遏制頻繁活動的漢洲艦隊。”
“這是以后長久封鎖漢洲的策略之一,但是我現在需要的是,能解決我們目前面臨問題的辦法。”
“短期的應對辦法,只能是…商船集中出行,而且至少是四艘以上編隊出航。”巴雷克上校咬著牙說道:“漢洲可能擁有專業戰艦,并且速度也很快,他們的作戰技能也較一年前有較大提升。”
戴曼總督惱怒地盯著巴雷克上校,他需要的是最為有效,并且最為經濟的應對方法,可他卻幾次提出將往來東印度群島的商船進行數艘編隊航行,這可是非常浪費運力和時間的。
漢洲,真的難以壓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