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的巨大敲門聲,各種污言穢語的吵鬧,讓房間內的三個小女生有些害怕。
羅慧玲倒是膽色過人,并沒絲毫恐懼之色,只是看向周世強。
周世強會意,隨意朝一個手下揮了揮手。
手下人立即走了過去,打開房門。
“羅慧玲……”
房門被打開,只見外面站著十幾二十號人,他們穿著打扮怪異,大多露著膀子,紋龍畫虎,傻子都能看出不是好人。
為首那人看起來倒是斯文一點,西裝革履,黑色皮鞋油亮。
房間本就不大,那男人進門后,一眼就看清楚房間內的情形。
“嗯?”
先是一怔,隨即恍然,為首男人笑道:“玲姐,怎么,找好了人,這是要替你出頭啊?”
“丁益蟹,你再來騷擾我們,我報警拉你了。”
羅慧玲站起身,氣勢洶洶喝話道。
“報警啊?我好怕啊,你們怕不怕啊?”
丁益蟹一臉怪笑,調戲話語,說著還不忘問向身邊的小弟。
他的小弟們倒是配合,紛紛笑道:“我也很怕啊,大哥!”
“是啊,老大,她們要報警,怎么辦,是不是要準備點錢保釋啊?”
“臭三八,報警,你試試看。”
一群人一些說著怪話,一些說著軟話,一些很兇的威脅,古惑仔的恐嚇技巧,他們倒是用得非常熟練。
周世強出自奇點,以前連人都殺過好幾個,可以說是見慣了大場面。
起身傲立,周世強單刀直入,簡單問道:“忠青社堂主丁益蟹是吧?”
“不錯,你哪位啊?”
丁益蟹一手捅咕了一下耳朵,漫不經心,十分囂張道。
而他這樣的舉動,惹惱了一個人。
只見飛機也立即站了起來,大喝道:“我們是遮天的,小子,你他媽欺負孤兒寡母的事,我們遮天管了。”
“馬上帶上你的人滾蛋,以后也不要再過來了。”
“要不然,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遮天?”
丁益蟹先是一愣,根本沒想到這是個什么字頭。
他麾下那些小弟,更是紛紛嚷嚷起來:
“遮天,我他媽還蔽日呢,聽都沒聽過。”
“小子,你哪兒來的,怎么跟我老大說話呢。”
“死撲街,你他媽找死啊?”
“媽的,你說什么,小子,讓我們滾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老大,別跟他說那么多了,這小子這么囂張,不教訓不行啊。”
“操!”飛機勃然大怒,身形一動,就要出手了。
還是周世強眼疾手快,一手攔在飛機面前,并且瞪了他一眼。
隨即,伸手入懷,周世強拿出名片,遞上去道:“丁益蟹,羅慧玲的事,已經掛單在我們交易所。”
“你要是聽過我們公司,就應該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的。”
“一句話,羅慧玲的事今天就要解決,你帶著你的人走,并且保證以后不再來騷擾,我也不難為你。”
“你要是不走,劃出一個道,我全接下。”
周世強的話說得很平淡,就好像沒有情緒,只是闡述某些事實。
眼見名片遞過來,丁益蟹眉頭大皺。
畢竟古惑仔是根本沒有名片這個東西的,換言之,有名片,對方就應該不是古惑仔。
而丁益蟹那些小弟,也都停止吵鬧,看向老大,等待老大的決定。
丁益蟹接過名片,看著上面寫著的是周世強,遮天交易所保安部副總經理。
而最重要是地址,香江洛克道16號。
看到這個地址,丁益蟹也總算想起遮天是什么地方。
當初遮天開業,他大哥丁孝蟹可是帶他去過遮天大廈的,他們還一起參加了遮天開業那天的拍賣會。
大公司,大企業,不好惹。
種種標簽,大哥提醒的話語,都被丁益蟹想起來。
臉色轉正,不復先前的漫不經心,丁益蟹打量起周世強,話道:“你是遮天交易所的副總經理?”
“保安部副總經理!”周世強補充道。
“你說這個臭三八,在你們那里掛單,要解決我們?”
顯然,丁益蟹想起遮天后,也知道對方是做什么生意的,質問話道。
“不是解決你們,是解決這件事。”
“羅小姐的單子,我接下來了。”
“我做事喜歡簡單直接,你們只要答應以后不再來騷擾,隨時可以走。”
周世強確實沒有為難人的意思,他很珍惜現在的和平不易,若非萬不得已,還真不打算用武力解決問題。
“遮天!”
丁益蟹深吸口氣,示意手下小弟拉過一張凳子。
囂張坐下,丁益蟹拿出一支香煙點燃,這才話語道:
“好,周經理,我給你面子,以后也可以不再來騷擾她們。”
“只不過我要她們寫一份諒解書,只要她們答應,我馬上走。”
還沒等周世強回答,羅慧玲已經開口,冷厲道:“你別做夢了,你老爸害死人,這是事實,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給你寫什么諒解書。”
“死三八,閉嘴,我沒問你。”
丁益蟹一句質喝,不再看羅慧玲,而是看向屋內三個小女生。
整件事周世強其實也清楚了,話說羅慧玲的愛人,名叫方進新,是70年代極其有名的股票專家。
可惜的是,他交錯了一個腦子有病的朋友,姓丁名蟹。
那丁蟹為人沖動、蠻橫、頭腦簡單又自以為是,幾句話不對,就將方進新活生生打死。
方家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控告了丁蟹,告到他坐牢,法院判刑三十年。
而香江社團忠青社,乃是丁蟹大兒子創立的。
丁蟹四個兒子,全都在社團,算得上是“兄弟一心”了。
看到老爸坐牢,幾個兒子當然不會就那樣算了,他們找上方家人,每天上門騷擾。
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讓方家人給諒解書,甚至向法庭請愿,讓他們老爸丁蟹出獄。
方家三女見丁益蟹盯著自己,臉上無不帶著害怕神色,但表現都十分堅強,話語道:
“你別做夢了,你老爸打死我們的爸爸,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他。”
“不錯,我們爸爸不能白死,我們就是要讓丁蟹坐牢。”
“丁蟹那個瘋子,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媽的,臭三八,你們找死。”
丁益蟹聽得,勃然大怒,豁然起身上前,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周世強見狀,立即站到丁益蟹面前,冷漠看著他,也不說話。
丁益蟹怒火上頭,也不管眼前人是誰了,大喝道:“姓周的,你現在看到啦,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這幾個臭丫頭太不會做人。”
“呵……”
一邊飛機聽得,不屑一笑,話語道:“你爸殺了人啊,還想人家給什么諒解書,這是誰不會做人啊?”
“你……!”
丁益蟹冷冷看向飛機,而周世強亦開口了,平淡話道:“幾位小方小姐怎么樣,我不管,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以后不準再來了。”
“帶著你的人馬上走,我不追究,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了。”
丁益蟹聽得,怒極反笑:“別以為遮天有什么了不起,想壓我,就憑你一個小經理!”
“我不給你面子,你又能怎么樣?”
話罷,丁益蟹氣勢洶洶與周世強對視,兩人面對面,都快貼上了。
“好,既然是這樣,那你們都別走了。”
周世強冷冷一語,就在丁益蟹退后兩步戒備,滿以為對方會動手之際。
周世強回頭道:“小文,去,打電話報警,另外打電話回公司,通知周律師,請他過來研究一下,這件事該控告對方什么罪名!”
“是!”
那名叫小文的保安其實也是奇點過來的人,他答應一聲,立即就要出門。
“耍我?”
丁益蟹都已經做好防御姿勢,沒曾想對方會是這種處事手法,感覺面子上掛不住,暴怒了:“攔住那小子,關門,我倒要看看,今天我不開口,誰敢走出去。”
哐……!
丁益蟹這邊有十幾號人,聽到老大發話,他們立即關上了門,并且堵在了那里。
小文眉頭微皺,見此情形,伸手就朝面前故意攔路的小弟扇去。
啪……
耳光聲響亮,忠青社眾人愣住了。
誰也沒料到,一個小保安會果斷出手。
當然,這也是他們不了解遮天這家公司,更不了解遮天的保安人員。
這里的保安,一半是外招,一半是奇點過來的人。
外招的人不談,單說奇點的人,很多曾經都是風云人物,手上是有血的。
只不過江湖混久了,他們不想再打打殺殺,換一個環境生活。
對他們而言,殺手他們都做過,哪里會看得上這些古惑仔。
就說小文吧,今年其實三十五歲了,十年前他混江湖那會兒,連龍頭老大都宰過,一群小混混敢攔他路,這不開玩笑嘛。
“敢動手,媽的,給我打!”
丁益蟹見小弟挨打,再也忍不了,招呼的同時,一拳朝周世強面門砸去。
“早他媽就看你不順眼。”
周世強還沒動作,旁邊飛機一記飛腳,從側面直踹丁益蟹左腰。
嗯…!
丁益蟹并非什么高手,雖然看到飛機踹過來,卻是反應不及,被踹了個正著。
不過他倒是很悍勇,被踹中的同時,悶哼一聲,反手就給了飛機一巴掌。
啪……!
霎時,飛機踹得丁益蟹朝旁邊退了好幾步,差一點摔倒,而他自己也被打了一耳光。
兩人幾乎都是暴怒,雙眼發紅,激動喝道:“媽的,我弄死你。“
“小子,你他媽死定了。”
“打……”
“揍他們……!”
與此同時,小弟們也毫不示弱,雙方拼在一起。
可是這一接觸,忠青社的人就發現不對,以周世強為首的幾人,身手好得過份,完全不像是出來混的。
他們躲來閃去,將攻擊通通避過,抽冷的就是一下反擊。
反擊手法無不致命,不是打人太陽穴,就是面門鼻梁等位置,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地上已經躺了七個人,還全是忠青社的人。
丁益蟹與飛機兩人打得尤為激烈,飛機平時其實也跟著遮天的保安們練過,可他練得并不認真,認為出來混,最要緊是一個“狠”字,能不能打,反倒是其次。
丁益蟹混跡江湖多年,也是憑著一個“勇“字闖天下。
是以,兩人都在比狠,你打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很快就打得鼻青臉腫,也打出了很大火氣。
“去你媽的!”
“去死吧,王八蛋!”
一邊罵一邊打,丁益蟹突然看到茶幾上有個煙灰缸,猛的拿過,順勢就朝飛機腦門砸去。
嘭……!
這一下砸得又準又狠,正中飛機腦門。
只見飛機腦袋上裂開口子,血就好像河水一樣往下淌,完全擋住他的視線。
“飛機,給我滾開!”
周世強見狀大驚,想要上前幫手,可是被丁益蟹的小弟死死纏住,脫不開身。
而就在這時,躲進廚房的幾女露頭了,特別是羅慧玲,一手拿著把菜刀,尖叫著跑了過來:
“丁益蟹,你住手。”
“臭三八,有種砍我啊!”丁益蟹看了一眼,絲毫不懼,也打出了真火,又一下朝飛機砸去。
飛機憑借本能躲開,一手擦了下血跡,強忍腦袋上疼痛,更是看到羅慧玲手上菜刀。
“媽的,我宰了你這王八蛋。“
猛的沖向羅慧玲,飛機一把搶過菜刀,又回頭砍向丁益蟹。
“我操!”丁益蟹不怕羅慧玲,可是對飛機很忌憚,這小子非常瘋啊,比混混還要瘋,被自己砸了好幾下,正常人都該昏過去了,他還要打。
不過飛機此時因為出血的關系,視線受阻,丁益蟹躲開一刀,也沒選擇逃跑,一煙灰缸又朝飛機腦門砸去。
“嗯?”
飛機雙眼都瞇成一條縫,其實也看到煙灰缸,不過他連躲都沒躲,悍勇咆哮道:“來啊,砸我,我們一起死!“
話罷,一菜刀朝丁益蟹橫掃而去,
丁益蟹萬料不到對方有此一招,膽氣一泄,想要退開。
可惜,一切發生太快,飛機一菜刀直接砍進丁益蟹胳肢窩下方,
“啊……!”
丁益蟹慘叫,飛機卻是更加瘋狂,嗜血笑道:“哈哈哈,你死定了……“
菜刀抽出,又是一刀,抽出,一刀,頃刻間功夫,丁益蟹中了四刀,倒在血泊之中。
幾個女人也都尖叫起來,雙方打斗的人馬亦紛紛退開,大叫大嚷:“老大!“
“飛機,沒事吧?“
“打電話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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