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之內,眼看熊百韜咄咄逼人,丁善本倒也干脆,沉聲道:
“好,既然熊先生想把事情鬧大,那報警吧!”
“報警啊,好啊,我和這一區的警司很熟的,昨晚剛在一塊喝茶。”
熊百韜半點也不落下風,狠狠話語,順勢吩咐手下道:
“打電話給馬警司,讓他親自過來。”
“是,熊先生!”
手下人聽命,拔腿就要去旁邊打電話。
“不要報警。”
可這時,那位懷抱大提琴的女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尖聲大叫。
隨即,那女生再次拿出支票,刷刷刷寫了一串數字,放在餐桌之上,激動道:
“我的支票是真的,你可以打電話去銀行,我賠你一百五十萬。”
嘩……!
女生這樣的舉動,引得餐廳內其他客人嘩然一片。
大家伙都看不懂這女生是怎么一回事,其實她才是最該報警的人,竟然阻止報警。
阻止也就算了,她還主動增加賠償金。
一百五十萬啊,可不是一百五十塊,這個餐廳此時坐著的人,別看都是白領,大多也沒這個身家。
被人弄臟衣服而已,這么多賠償,這不“天上掉餡餅”嘛。
在場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恨不得被弄臟衣服的人是自己。
“小姐,你不用給他的錢的,他是在針對我。”
丁善本可不管女生為什么會有這種舉動,作為好好先生,他一手拿起支票,遞向女生。
女生反應更加奇怪,看到丁善本遞過來的支票,如同看到了毒蛇,緊緊抱著大提琴,連退兩步。
也直到此時,她退出了包圍圈,面容才被其他人看清楚。
怎么說呢,這個女生也就十八九歲,面容清秀,卻又不算漂亮,雙眼明亮且大,這會兒的神色有些驚恐。
“師傅,那女生怎么這么奇怪?”
另外一邊,律師行眾人將整件事從頭看到尾,曾佳琪好奇心大,看得是云里霧里,不由開口,求教于自己“無所不知”的師傅。
“她好像是精神方面有點問題。”
雷萬霆還真就看出點東西,話語道:“也像是某種情緒病!”
“你們看,她的手正在抖,雙腳腳尖也一直朝著門口,說話時情緒起伏變化又快又大,這些都是心理障礙的表現。”
“她想要逃離,有些控制不住了。”
“師傅,你不是說你不會醫術的嘛?”
曾佳琪腦回路奇特,剛剛還好奇女生,現在馬上問起了這個。
“簡單常識而已!”
雷萬霆也不多作解釋,一句話打發道。
“不…不是吧,有…有精神病不在家待著,還出來做事?”
師爺蘇也湊趣接了一句茬,很是不解道。
“看她的樣子,平時應該能控制,現在不是遇到事情了嘛,要有人讓我賠一百萬,我也激動啊!”
姚可可緊隨其后,也發表了一番意見。
她這會兒心里可是美滋滋,一想到晚上要同周律師出去談業務,就非常開心。
“先別聊了,都吃好了嘛?吃好了買單走人。”
雷萬霆并不特別喜歡看熱鬧,而且這種“針鋒相對”的事,一時半會兒也扯不清楚,干脆提議道。
“師傅,我們現在就走,不多坐一會兒啊?”
曾佳琪倒是很喜歡看熱鬧,有些不愿離開。
“坐什么坐,音樂餐廳,現在音樂也沒了,這里東西也不是特別好吃,以后都別來這家店了,氣氛不好。”
雷萬霆白了曾佳琪一眼,直接吩咐道:“Helen,去把單買了!”
“好。”
霍希賢很聽話,這會兒也不便叫服務生過來,所以主動起身,走到了門口吧臺算賬。
與此同時,那邊的爭執再起新變化。
丁善本從西服里面拿出支票,寫好十萬塊,遞出道:
“熊先生,伱要我賠你,好,我現在賠給你,不過一百萬不可能,這張支票你收下吧。”
萍水相逢,做件好事付出十萬,丁善本人品可見一斑。
偏偏熊百韜是出了名的瘋狗,丁善本退一步,他就要進一步。
一把打開丁善本的手,熊百韜冷笑道:“本少爺果然是個大好人啊,難怪那么多女人喜歡你。”
“好,我給你本少爺面子,一分錢都不用賠了。”
“不過……”
“不過什么?”
丁善本心知沒好事,追問道。
“倒茶認錯,只要本少爺肯替她倒茶認錯,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
熊百韜是鐵了心要落丁善本面子,提出想法道。
丁善本臉色難看,可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否決,看他的狀態,似乎還真在考慮。
也就在這時,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作為主角的抱琴女生,竟然突然朝熊百韜大叫起來:
“我的支票是真的,我沒騙人,我賠過你錢了,就這樣。”
叫完,那女生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抱著大提琴就往門口跑。
“她跑什么?”
看客們都傻眼了,完全不能理解女生的行為。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天的事早就與女生沒什么關系了。
熊百韜針對的是丁善本,賠錢也好,賠禮也好,都只是借口。
只要熊百韜覺得有面子,又或是丁善本灰溜溜離開,女生未必會怎么樣。
或許最后甚至是一分錢也不用賠。
換言之,她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木頭人”,只要站那兒看戲就行了。
她可倒好,直接跑路,這不是激化矛盾嘛。
果然,看女生跑了,熊百韜勃然大怒,眼神似狼,看向身邊幾個手下道:”你們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把人給我抓回來。“
“是,熊先生。”
幾名手下當即聽命,紛紛追了上去。
丁善本想要攔,可他并沒過人身手,只能憑高大的身形攔住一人,還剩下三名跟班,就有心無力了。
“熊先生,不用這么過份吧,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同一個小女孩計較。”
“我過份?丁善本,你是不是瞎了,那個臭三八潑了我一身咖啡,沒給我一個交代,就想要走,這叫我過份?”
丁善本與熊百韜還在掰扯,兩人站的角度不同,為人也天差地別,根本就說不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