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空間出問題了?!
驚覺空間出現了異常,羅旋慌得連手中的東西,也顧不上把它放進空間里了,趕緊再次運起意念出了空間,回到小溪里苦苦思索個中緣由。
“咦?”
此時,遠處的杜鵑嘴里發出一聲驚呼:“我怎么突然感到有一點點頭暈呢?”
只見她伸出一只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是我彎腰太久了嗎?怎么剛才我覺得自己的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
杜娟也感到了精神恍惚?
羅旋心里猜測道:可能是剛才自己閃身進空間的時候,自己腦海里那個空間,出現了一種未知的故障。
所以引發了內外兩個平行時空,都在一剎那間同時發生了扭曲、變形。
只是腦海里的空間,所引發外界時空的扭曲范圍,可能只限于自己附近的小環境,而影響不了外界的大環境。
站在水里,羅旋的大腦此時高速運轉,仔細分析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會引發了空間的震蕩?
與腦海里的的空間,聯系最為緊密的,無疑自己排在第一位。
然后......
玉石?!!
上一次,在青蛙市場里,遇到陳曉端手中那一點點玉石的時候,自己腦海里的空間也是有一點異樣。
這一次,既然空間表現的非常的異常...
那么極有可能,周圍有大塊的玉石存在!
想到這一點,羅旋將手中的麻袋往石頭上一放,用小石頭壓著口子,便起身往小溪一邊的河畔上走去。
小溪一邊是比較陡峭的斜坡,那里竹林茂密、樹木繁茂,行人是不會選擇走那邊的。
所以羅旋是往地勢相對來說要平緩一點點、開闊一些的另一邊河畔走去。
杜鵑見狀,扭頭問:“羅旋,你干嘛去?”
羅旋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你別管了,我去那個一下下。”
說著,羅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河畔上的草叢之中。
羅旋進入草叢、雜樹林里,按照空間的異樣反應程度,來尋找玉石。
只要空間的反應越大,那說明玉石離自己就越近。
仔細的在小樹林、荒草之中搜尋了許久,羅旋終于在一個山崖下面的巨石旁,感覺到了空間的反應比較大一些。
扒拉開葛藤密布、石塊嵯峨的一個小小的斜坡上的雜草,此時空間的感應,就變得更加的明顯起來。
羅旋用柴刀在泥土中扒拉了沒一會兒,一枚淡柔黃色的、有著蘿卜紋的長條形玉石,便在泥土里露出了小半截身影。
小心翼翼的將它取出來,羅旋先用雜草把玉石上面的泥擦掉,然后再用自己的袖子,將玉石擦的干干凈凈。
仔細一看。
這塊長方體的田黃石,原來卻是一枚私人印章。
只見它的底部刻有雅石齋方劍儒之印的字樣。
羅旋拿著這枚印章,將它帶進空間里,也沒顧得上觀察空間的變化,羅旋便又回到了原地。
按照自己的猜測,剛才那塊玉石應該是屬于解放前,某家古玩店東家的私人印章。
臨近解放前的那幾年,小老君里的土匪被收拾的很慘,導致他們手中搶來的的“貨”,很難變現。
或許這家叫做“雅石齋”的東家,便冒著巨大的風險進山,想借此大發一筆橫財。
卻不料,那位東家最終竟然殞命在此。
之所以推斷這位叫做“方劍儒”的家伙殞命于此,是因為羅旋知道:自古私人印章都被保管的很小心,一般都會被主人藏的很隱秘,或者是隨身攜帶。
所以這里既然能夠找到印章,那多半這枚印章的主人,就離此不遠了。
想到這里。
羅旋便用手里的柴刀,劈開山崖下,這處看起來像是以前曾經塌過方的泥土上的雜草,仔細搜尋起來。
沒幾下。
雜草被劈開之后,泥土之中就露出幾截白骨,和一些已經朽爛了的布料殘渣來。
根據散落在泥土中的手掌骨、腿骨來看,這里被塌方掩埋的人,似乎至少在兩人以上。
這些白骨之所以凌亂不堪,想來因為是遭遇塌方的人,死后被山中野獸給啃噬壞了。
而這些殘破的布料,羅旋推測它們應該是用來裝東西的包袱皮。
因為羅旋看見那些布料殘塊周圍,還散落著幾枚“袁大頭”,和一些已經泛綠的銅錢。
“你在看什么?”
正在羅旋愣神之際,此時杜鵑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咦?這里怎么會有銀元、銅錢?”
現在才剛剛解放沒幾年。
今年已經16歲的杜鵑,也是認得銀元和銅錢的。
“沒,沒什么。”
羅旋淡淡回道:“你來的正好,那就幫忙把這倒霉鬼,給好生蓋上一層土,免得這些骨頭被野獸叼走了。”
杜鵑看了看泥土中的銀元,又深深地看了羅旋一眼。
隨即便默默的彎下腰,幫忙弄一些泥土,將那些銀元和白骨,都統統給掩埋了起來。
兩人只顧著埋葬白骨,卻沒有人動手取走泥土里的那些銀元。
羅旋心里,確實是不想要這種財寶:膈應人不說,還對自己接下來要達成的目標,也毫無半點幫助。
這個時期,即便是誰手中有金條、銀元,也沒地方變現。
唯一可以合法出手的地方,也就只有人行了。
但這個時代,大家很是忌諱談及“買”和“賣”兩個字。
哪怕有些人拿著手中的“黃魚”、“袁大頭”去人行里賣掉,那只能叫做“捐獻”。
而人行給予的一點點補償款,也只能被稱為“獎勵”。
老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羅旋可不想去人行里登記半天信息、向干部們交代清楚這些東西的來源。
所以,羅旋根本就對那些銀元不感興趣。
不過羅旋見財卻不起意這個舉動,在杜鵑眼里,那意味便完全不一樣了...
至于杜鵑自己...她對于錢財沒什么感覺。
有錢她是一日三餐頓頓有,沒錢杜鵑也是想吃肉就吃肉,錢財對于她來說,真是感觸不大...❶后面有備注 兩人埋好這些陌生人的遺骸,便繼續返身到小溪里去抓魚。
等到麻袋里積攢了一些琵琶魚之后,羅旋找來一塊石頭,把麻袋壓在溪水里。
然后羅旋提著空空如也的大竹筒,進空間里面舀了一竹筒泉水出來。
自己空間里的泉水很神奇。
羅旋打算試試,這個泉水到底能不能讓琵琶魚好好的活著?
不多時。
溪水里的油枯散盡,水里的魚蝦鱉蟹已經恢復了神智,游動的異常靈活起來。
這讓羅旋要想再繼續抓魚,就變得異常困難了。
此時的杜鵑,大約她也知道油枯的藥力已過。
只見她手里提著一串老鱉螃蟹,扭頭問羅旋,“喂!羅旋,你抓多少魚了?”
羅旋張開麻袋口子看了看,估摸著有幾十條琵琶魚在里面,便開口回道:“可能有1斤多,不到2斤的樣子吧。”
琵琶魚個頭很小。
最大的琵琶魚,也得20條才有1斤重。
所以羅旋忙活了半天,其實也沒抓到多少魚。
杜鵑笑笑:“別那么貪心,你把小的魚放了吧。”
羅旋彎下腰,將麻袋里最小的那些琵琶魚挑出來,丟回小溪之中。
杜鵑看著羅旋放完小魚,又開口問羅旋:“伱真的能夠讓這些魚不死嗎?”
羅旋挺起胸膛,很是肯定的回道:“那是當然!”
自己這樣回答杜鵑,其實還是有一定的底氣的:哪怕將空間里的泉水舀到外界來使用,效果會因此而大打折扣,無法養活琵琶魚的話。
羅旋還可以把琵琶魚,偷偷放進空間里去養啊!
在空間里面,那琵琶魚總該死不了了吧?
杜鵑聽到羅旋回答的這么有信心,不由莞爾一笑,“行!反正你們這些讀書人有文化,怎么養活琵琶魚的道理,我也不懂...咯咯咯,也不想懂這些。”
“喏,羅旋你看,我給你抓到了什么好東西了?”
杜鵑舉著兩只,老的都快磨禿嚕皮了的老鱉笑道:“咱們山里人都不吃這東西。你們山外面的人,咋就把它當成寶貝了呢?”
我把它當寶貝?
羅旋聞言,不由心中暗自吐槽:我才不會把這老王八當寶哩!
比起這家伙來,自己寧愿吃上一盤回鍋肉,也比老鱉解饞、還更香一些!
但杜鵑抓到了兩只老鱉,她的心情很好,羅旋也不好給人家潑冷水。
于是羅旋笑道:“那就恭喜你了哈,這兩只甲魚,在市場上或許能賣到10塊錢呢。”
杜鵑笑著回道:“這是你的老鱉,賣多少錢關我什么事?”
羅旋一愣:“這是你抓的,當然是你的甲魚啊。”
“這是你的老鱉!”
杜鵑很認真的沖著羅旋道:“你的老鱉!”
羅旋:“你的!”
杜鵑將手中甲魚狠狠地往水中一摔:“是你的老鱉!”
見羅旋不解,杜鵑解釋道:“我們小老君以前,時常會有山外的草藥郎中、想進山碰碰運氣的人來這里。
他們會按天給我們小老君的人,支付一筆工錢。”
杜鵑道:“我們這些山里人,只要答應下來了,就會負責給人家帶路、幫忙采摘藥材山貨、巖蜂毒蛇這些東西。所有的收獲,都算是人家的收獲...畢竟,人家才是雇主對不對?”
杜鵑說的這個“以前”,是指“解放前”發生的事情。
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誰要是再來山里面,花錢去雇傭山民們幫他當向導、幫工的話...
那就無異于花式作死了。
都什么時代了!誰還敢公然雇工替自己干活?
那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還差不多。
❶注解:山民們其實多多少少,骨子里都有一點看淡錢財的觀念。他們對外界的人和事,有畏懼感,融入不進去、也不愿意融入外面的世界。
這是他們祖祖輩輩遺留下來的觀念,并不會因為剛剛解放幾年,思想上就會產生根本性的扭轉。
他們喜歡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