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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去紅星鄉

  羅鐵柱在地上打滾?

  蛔蟲?

  絞腸痧??

  急性闌尾炎???

  羅旋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開口問問小草,以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出面幫他看看。

  畢竟6生產隊除了自己,就沒有其他人懂得醫理。

  要是急性闌尾炎,那得趕緊找人用門板,把羅鐵柱抬到鄉上的衛生院里去,要不然真會死人的!

  通過小草磕磕巴巴的訴說,羅旋這才明白過來:羅鐵柱這是喝醉酒了!

  羅鐵柱平時并不喝酒。

  他要解饞的話,只有遇到生產隊里有婚喪嫁娶的時候,才會提前一天不吃飯,然后空著肚子去參加宴席。

  說是宴席,其實就是加一點點肉葷在青菜里面,一桌8位客人,滿桌菜里面的肉,不會超過8兩。

  1個人均攤下來才1兩肉,剛剛夠塞牙縫。

  以前的農村里。

  那些有一點點錢的富農、小地主家辦酒席,還講究一個9大碗、3斤3。

  要操辦一桌拿得出手的席面,得有豆瓣肘子、燒白、丸子、扣肉、夾沙這些九大碗。

  另外還得用上3斤3兩肉,用來做芹菜肉絲、竹筍燒肉之類的硬菜。

  只不過即便是小地主他們,要辦這么一回酒席,也得提前幾年就開始預備物料、積攢豬肉、蓄養家畜家禽。

  那個時候肉又不能放,小地主們就只能把它腌制起來,做成臘肉。

  或者是灌裝成香腸,以便保存。

  之所以如此艱辛,也要操辦一場拿得出手的酒席...

  天大地大,還有啥比“面子”更重要的事情嗎?

  要是成功操辦了那么一場酒席的話,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會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贊嘆一句:“某某某人,真夠講究!有排場!”

  這件事,是會被大家津津樂道很多年的!

  但風光背后的苦楚,只有操辦宴席的主家才最明白:表面上風光一天,接下來得吃糠咽菜受苦很多年,才能填補上這個大窟窿...

  個中凄苦,只有他們才知道。

  現在已經是新時期了。

  社員們都積極響應號召,提倡一切從儉。

  所以現在生產隊里的“席面”上,頂多只有8兩肉,少的則只有半斤。

  吃席的時候。

  大家都得瞪大眼睛,在一堆堆的萵筍葉、萵筍塊塊里面,去仔細搜尋那一點點薄如紙片、袖珍如指甲蓋的肉吃。

  羅鐵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有機會喝上一碗苞谷酒,解解自己的饞癮。

  今天生產隊里沒酒席,羅鐵柱按理說是沒機會喝到酒的。

  傍晚羅鐵柱從采石場收工回來,左看右看沒見到羅旋,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家里竟然就這么少了一個人!

  母雞孵蛋,看見窩里的雞蛋少了,還要咯吱幾聲呢。

  更何況羅旋好歹也是羅鐵柱,和前妻趙梅抱養回來的孩子呢?

  羅旋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王氏分了出去,羅鐵柱當時就被氣的氣喘如牛。

  脖子上的青筋,如黑蚯蚓一般根根暴起!

  氣不打一處來的羅鐵柱,拳頭是捏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再捏緊!

  “爹,你回來了?”

  正在羅鐵柱剛剛要爆發之際,小草爬過高高的門檻,朝著羅鐵柱走了過來。

  她看見羅鐵柱臉色鐵青的模樣,當即便被嚇了一跳,“爹爹,你怎么了?你病了嗎?”

  羅鐵柱被小草這么一攪,頓時像斗敗的公雞,炸起來的毛,頓時蔫了下去...

  現實的無奈,讓羅鐵柱冷靜了下來,讓他不得不仔細掂量掂量自己的處境。

  打王氏...羅鐵柱自然是不能打的。

  打跑了王氏,自己還是壯年,以后還娶不娶了?

  再娶回來的女人,就一定能保證她品行,真比王氏更強?

  在農村里生活,太軟弱了的人,是很難混下去的。

  生產隊的婦女們一個比一個潑辣,都是被現實它馬.逼的!

  所以羅鐵柱賭不起。

  他也不愿去冒這個險。

  羅鐵柱既然不能拿王氏發火,那就只好折磨自己,于是跑去戴紅梅家賒了一斤苞谷酒,還在回來的路上,羅鐵柱他就一骨碌把酒給喝了個精光。

  苞谷酒上頭。

  心如刀絞,加上頭痛欲裂的羅鐵柱,喝醉了之后,好不容易挨到家里的院壩中,便一頭栽倒在地,打起滾來!

羅鐵柱這一滾,把王氏原本準備好好慶祝慶祝的這個特殊日子的喜悅之情,給滾進了紅苕窖里  滿是霉臭氣息...

  聽完小草的述說,羅旋低頭沉默不語。

  “哆哆,呼呼,糊了!”

  小草的提醒,讓羅旋猛然一驚,趕緊把灶膛里的烤魚給拿出來。

  再把鱔魚、竹筒也從滾燙的柴灰里面扒拉出來,羅旋抄起飼養室里的大刀,就將竹筒劈開。

  小心翼翼的揭開上面那一半竹片,一竹筒白花花的米飯,變呈現在羅旋和小草的面前。

  飯香撲鼻。

  再把剝下來的那半邊竹筒擺好,羅旋用兩根竹棍,將竹簽上的烤魚,仔細的從竹簽子上刮下來。

  這就算是兩個人晚上的下飯菜了。

  羅旋先前因為分家的事情,沒顧得上吃晚飯。

  此時饑腸轆轆的羅旋,拿起兩條烤的金黃的鱔魚,仔細拍干凈上面的柴灰。

  拿出一點點鹽、辣椒面,將它撒在上面,權且當做自己和小草的餐前點心。

  黃鱔很小,被烤熟之后,也就指頭那么大小。

  這種鱔魚賣不了什么錢。

  養在空間里,又恐怕需要的時日很長,羅旋需要的是現錢、是那種馬上就能拿到手的錢。

  說起來有一點搞笑:一個窮的叮當都不會響的窮小子,竟然急需現金流...

  黃鱔烤熟了也沒什么香味。

  但將它背脊骨上的肉,一條一條的撕下來,卻非常的好吃。

  肉質細膩而又不缺乏嚼勁,難怪城里的有錢人,都喜歡吃大蒜紅燒鱔魚。

  “哆哆,你吃雞蛋。以后不要烤鱔魚給小草吃,拿去賣錢錢。”

  小草被鱔魚燙的不輕,嘴里一邊呼呼吐著熱氣,一邊哀求羅旋,以后不能再動用金貴的鱔魚,烤給自己吃了。

  羅旋笑笑,沒給小草作過多解釋。

  吃完飯。

  羅旋把小草送回家,在羅鐵柱從屋子里傳出來的哀嚎聲中,踩著月色往飼養室走去。

  身后。

  傳來羅鐵柱撕心裂肺的慘叫:“我沒用啊!”

  “我不是男人啊!”

  “我活的憋屈啊!”

  羅鐵柱的自我批評聲中,時不時還夾雜著王氏又氣又急的呵斥聲:“你嚎個鏟鏟!哪個男人不是這樣活著?

  你個憨憨,打點酒回來,也不曉得分開喝,浪費老娘6角8分錢的酒錢!”

  回到飼養室,羅旋找出竹夾、魚簍,打著火把就去繼續抓鱔魚了。

  還有半個月左右,就要開學了。

  到時候自己的時間就沒這么充裕,羅旋得抓緊時間賺錢,自己的“新家”里面,可謂是一無所有。

  別人窮,好歹還能家徒四壁,自己卻窮的連墻壁都沒有。

  羅旋咬牙堅持,捉了整整一晚上的鱔魚,直到天色微明,這才收拾收拾東西,就往紅星鄉所在地趕去。

  今天紅星鄉不趕集。

  而且青蛙市今天也不開市,羅旋這次去鄉場上,是需要買點東西回來。

  今天隊長彭志坤,會組織生產隊里的幾位婦女,來替自己蓋竹棚,羅旋得去買點肉回去,招待那些前來幫忙的人。

  到了鄉場上。

  羅旋先跑到“餐飲服務社”門口,把顧胖子叫出來,問他收不收鱔魚?

  “今天一不趕集,二不捉青蛙,伱咋想到來找我買鱔魚?”

  顧胖子嘴里的“捉青蛙”,就是暗指青蛙市場,搞得跟地下工作一樣,很多事情都以暗號代替。

  把羅旋拉到一邊,顧胖子放低聲音問,“你有多少?”

  這兩天,羅旋釣鱔魚非常拼,整個大白天基本上不是在釣鱔魚,就是在去釣鱔魚的路上。

  而晚上,羅旋則抓緊任何一點閑碎時間,拼命的到處去抓鱔魚。

  所以,羅旋手頭上還是很有一點貨的。

  “可能差不多10斤出頭的樣子。”

  羅旋回答道:“一共有兩種規格,一種3兩到5兩的,可能有7,8斤。剩下的都是半斤以上的黃鱔。”

  顧胖子摸著自己的雙下巴,沉吟著出價:“小一點的,一斤給你2角6,大的給你3角整,咋樣?”

  羅旋聞言,扭頭就走!

  果然是喚來的狗不吃屎。

  羅旋主動來找顧胖子買自己的鱔魚,心里也知道會被他壓價。

  但卻沒想到這死胖子,竟然壓價壓的這么狠!

無線電子書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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