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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審判日又見狗咬狗好戲

  「嗯?」

  聽到羅大狀申請提交證據,劉佳頓時心頭一跳,隱隱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

  她瞳孔驟然一縮,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

  「同意。」

  法臺之上,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羅大狀當即舉起了手中的U盤。

  法警立刻上前,將U盤拿給書記員。

  很快,一份視頻證據被當庭播放。

  「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從揚聲器傳出,聽著就很兇的樣子。

  趙蓓臉色頓變。

  這叫聲她可一點都不陌生,這幾天做噩夢的時候還聽到過。

  是那條死狗!

  完了…

  趙蓓批臉一垮,如喪考妣。

  劉佳也感覺不妙,死死盯著法庭前方的屏幕。

  在那屏幕之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趙蓓!

  而且還有一條成年卡斯羅犬,正瘋狂叫喚著撲向她。

  趙蓓嚇得臉色慘白,驚慌失措之中沒有注意腳下凸起的路磚,直接被絆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卡斯羅犬張著大嘴就撲上去。

  看到這一幕,審判庭內不少人都捏起一把冷汗。

  以卡斯羅犬的兇悍,這要是一口咬上去,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危急關頭。

  一道矯健的身影沖出,宛如C羅附體,一記大力抽射,直接踢在狗頭上,將那條成年卡斯羅犬踢得側飛出去。

  但那狗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兇性大發,齜牙吼叫著再度沖來。

  接下來的一幕就比較血腥了。

  原告席位。

  趙蓓心臟咚咚直跳,心慌意亂的低下了頭。

  旁邊,劉佳緊緊攥著拳頭,手心全是冷汗,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這份視頻就是案發現場視頻,經過司法公正,保證真實有效。」

  「尊敬的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員,正如大家所見,我方當事人完全沒有對原告進行任何語言或者動作上的騷擾,相反,他見義勇為,救了原告!」

  「如果不是我方當事人仗義出手,大家可以設想一下,面對一條發狂而兇殘的大狗,原告一個軟弱無力且倒地的女子,后果會是如何?」

  羅大狀目光一轉看向對面的趙蓓,鏡片上仿佛有一道精芒閃過。

  「我方當事人就算不是原告的救命恩人,至少,也幫了她,救了她,但她呢,非但不知感恩,反而還編造謊言詆毀、誣告我方當事人。」

  「現代社會,為什么越來越多的人不愿意見義勇為?就是因為有原告這樣的人存在!」

  「去年還曾發生過一個悲劇,某23歲大學生因勸阻男子毆打女友,遭到報復,身中19刀身亡,而被救女子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這是何等荒誕的事情!?」

  「類似的事情不是個例。」

  「我想說,不要讓好人寒了心,不要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另外,我還想問原告一句,你如此狼心狗肺,恩將仇報,你良心何安???」

  一聲質問,振聾發聵。

  趙蓓的臉青一片紫一片,羞愧的低下頭,不敢面對。

  劉佳此刻已經后知后覺的猜到了,是羅大狀在證據提交環節做了點手段,對此,她也只能在心里罵一句「訟棍」,卻別無他法。

  因為羅大狀的行為完全合規合法。

  你可以說他不擇手段,可以說他下三濫。

  但那又如何?

羅大狀從來都不是一個  循規蹈矩的死板之人。

  只要能懲惡揚善,制裁罪犯,他承受一些罵名又如何呢?

  反倒是劉佳,她自己不仔細檢查證據,也怪不了別人。

  庭審進行到這一步,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爆殺!

  無情的爆殺!

  徹頭徹尾的爆殺!

  陳忠漢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作為刑一庭的法官,他審判過無數刑事罪犯,也見過不少窮兇極惡的悍匪,但說實話,趙蓓這種人間極品真的少見。

  前者是壞,是惡,是兇殘。

  而后者,則是不要批臉。

  單純從社會危害性、犯罪性質等方面來看,趙蓓的行為跟那些重刑犯沒得比,但從個人情感角度來看,她這種做法更加令人不齒。

  如果不是法官這個身份的特殊性,陳忠漢高低得罵兩聲解解氣。

  「原告方,你們對辯護人出具的這份證據可有質疑?」陳忠漢問道。

  「沒有。」劉佳黑著臉說道。

  「原告方還有證據要提交嗎?」陳忠漢又問道。

  「沒有。」劉佳的臉更黑了。

  「原告方還有其他想說的嗎?」陳忠漢又又問道。

  「沒有…」劉佳的臉黑得都發白了。

  聽到這段對話,姜白差點笑出聲。

  陳忠漢這人也是蔫兒壞蔫兒壞的,庭審都到這份上了,對面還有啥可發揮的余地?

  他還非要往人心口扎一刀。

  對此,姜白想說,干得漂亮。

  「好。」

  陳忠漢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拿起法槌輕輕敲了一下,沉聲道:「法庭調查到此結束,現在請被告進行最后陳述。」

  姜白立刻站起身,開口道:「我曾經設想過見義勇為對方會不領情,但是這沒關系,因為我并不是沖著對方的感謝才去做一些事。」

  「但我怎么都不會想到,被我救下的人,居然會反咬我一口!」

  「難以想象,人心竟能黑暗至此!」

  「如果讓我再碰到類似的情景,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出手,因為我怕,我怕我內心深處的那份善良和熱忱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

  「另外,我還有一句話想送給原告。」

  說到此處,姜白略作停頓,目光落在趙蓓的身上。

  冷冷一笑,說道:「你犯法了你知道么?」

  說完,便坐了下去。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趙蓓卻突然整個人都慌了。

  因為說這話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姜白!

  是以較真聞名全網的姜白!

  「劉律師,他剛才的話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犯法了?我,我不會坐牢吧?」

  趙蓓慌得一匹,連忙小聲詢問。

  劉佳沒有說話。

  她現在心里也很亂,輸了官司不打緊,只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影響到自己才好。

  「咚——」

  陳忠漢敲響法槌,沉聲道:「本次庭審到此結束,現在休庭,半小時后開庭宣判。」

  說完便退了出去。

  「劉律師,你說話啊,姜白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恐嚇我,我能告他嗎?」

  趙蓓渾身直冒冷汗,抓著劉佳的袖子問道。

  劉佳煩躁不已,甩開她的手說道:「你現在還想著告他呢?你的行為已經涉嫌誣告陷害罪了!」

  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條規定,誣告陷害罪是指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

  情節嚴重的,

  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造成嚴重后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趙蓓的行為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后果,但她這種行為是非常惡劣的,不但違反法律,而且有違道德,有悖公序良知。

  三年以下,妥妥的。

  聽了劉佳的解釋,趙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的。

  「什么!?」

  「怎么就誣告陷害了呢?我,我只是…劉律師,你得救我,你一定得救我啊!」

  趙蓓緊緊抓著劉佳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后者面無表情的說道:「慌什么!現在還沒到追究你刑事責任的時候,你的事情等打完官司回去再說。」

  說完起身離去。

  趙蓓一個人坐在原告席位,似乎能聽到胸腔傳來的「咚咚咚」的心跳聲。

  審判庭外。

  見到劉佳出來,陳雨桐連忙迎上去問道:「劉律師,怎么樣了?情況怎么樣?」

  她很關心這場庭審的結果。

  因為這會很大程度影響她的判刑。

  劉佳瞥了她一眼說道:「很不樂觀。」

  「不是,咋會這樣呢?劉律師,你不是說…」

  陳雨桐頓時就急了。

  「我說啥也沒用,對方直接拿出了現場視頻!別說我只是一個律師,就算我是法師都沒用!」

  「鐵證如山啊,懂什么叫鐵證如山嗎?」

  「而且現在不是簡單的輸官司的問題,是趙蓓會坐幾年牢的問題!」

  「你是說,趙蓓會坐牢?」

  陳雨桐眼皮一跳問道。

  「嗯。」

  劉佳點頭道:「誣告陷害罪沒跑了,三年以下。」

  陳雨桐「哦」了一聲,突然覺得似乎也不是那么著急了。

  神奇的找到了心理平衡。

  這就很微妙。

  半小時一晃而過,很快重新開庭。

  今天參加庭審的三方全都出現在審判庭。

  趙蓓是原告,陳雨桐是被告,至于姜白,既是原告又是被告。

  這種奇特的場景真心不多見。

  「咚——」

  陳忠漢敲響法槌,掃了一眼,雙手捧著判決書開始宣讀:

  「龍城市濱江區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經過一日審理,陳雨桐誹謗案,以及反訴姜白強制猥褻案,均已審理完畢。」

  「現在作出如下判決!」

  話音響起,所有人起立。

  姜白臉色如常,非常淡定。

  至于陳雨桐和趙蓓,臉上都寫滿了惶恐、忐忑、緊張等復雜的情緒。

  雖然判決尚未宣讀,但她們對自己的處境,都已有所認知。

  現在是既害怕又后悔。

  但是很可惜,后悔是沒有用的。

  進了監獄有的是時間慢慢后悔,慢慢品嘗苦果。

  劉佳同樣非常緊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不是沒有輸過官司,但沒有任何一次像現在這般緊張。

  畢竟對面站著的可不是一般律師,那家伙據說以送對方律師進去為樂,兇殘得很。

  被他送進去的律師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受到律協處分的就更不在少數。

  劉佳如果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但誰讓她心中有鬼呢?

  在幾人忐忑不安中,陳忠漢威嚴的聲音傳來:

「誹謗案被告人陳雨桐,貼吧昵稱「雨桐妹妹」,于X月X日在貼吧「愛狗吧」內發帖,扭  曲事實,顛倒黑白,刻意引導輿論,傳播范圍極廣,影響極大…」

  「陳雨桐之行為,是處于報復心理,情節嚴重…」

  「依據刑法地二百四十六條之規定,被告人陳雨桐誹謗罪成立,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賠償被害人精神損失費、名譽損失費等共計15000元。」

  「此外,被告人需要公開道歉,發帖澄清事實真相,為被害人恢復名譽…」

  誹謗案判決出爐。

  雖然陳雨桐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判決結果就那么赤裸裸的甩在她臉上的時候,還是瞬間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三年!

  頂格判!

  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還是刑滿釋放人員,不管是找工作,還是找男人,都會變得無比困難。

  可以說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哇…」

  陳雨桐情緒崩潰,當場嚎啕大哭。

  陳忠漢微微皺眉,使了個眼色。

  立刻便有兩個法警上前,把她暫時帶下去。

  陳忠漢則繼續宣讀強制猥褻案的判決結果。

  「…經法庭調查,被告人姜白并未對原告趙蓓進行任何形式的猥褻,原告的指控屬不實指控。」

  「本案,事實清楚明確,證據確實充分。」

  「依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刑事訴訟法第一十五條之規定,駁回原告趙蓓所有訴訟請求!」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江浙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兩份。」

  「咚!」

  一槌定音。

  聲音在審判庭內回響。

  陳雨桐也被重新帶了回來,需要在判決書上簽字,然后就可以開始走流程了。

  先丟看守所待幾天,等所有手續辦完后,就會直接移送監獄,開始規律又充實的三年牢獄生涯。

  陳雨桐拿著筆,俯身簽字。

  但是那手啊,止不住的顫抖,寫出來的字跟特么毛毛蟲似的。

  至于趙蓓。

  雖然暫時沒啥事兒,但她同樣慌得一匹。

  尤其是感受到來自姜白那宛如實質般的目光,更是心頭猛跳,都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劉律師!你不是說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做,就能贏官司嗎?怎么會這樣,啊?怎么會這樣!」

  趙蓓突然臉紅脖子粗的沖劉佳大吼。

  瞬間就吸引了審判庭內所有人的注意。

  某靚仔眼睛都亮了。

  還有新劇情?

  劉佳這會兒殺了趙蓓的心都有了,咬牙道:「你瞎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吩咐過你了?是你說姜白非禮你的,我只是一個律師,單純幫你打官司而已,我哪里知道你是誣告!」

  她害怕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要是一個不慎,自己說不定得進去跟她們做室友。

  做律師,尤其是刑辯律師,本來就有這樣那樣的風險,哪怕嚴格遵規守法,但也難免會遇到一些呵呵的委托人,稍不留神就可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這一點劉佳自然清楚,更何況她在這個案子里確實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合規合法的行為。

  如果真要追究的話,很可能會被打成誣告陷害罪的共犯!

  這會兒正瘋狂的給趙蓓使眼色。

  如果不是這么多人看著,劉佳恨不得把她的嘴都給縫上。

但趙蓓根本領會不到意思,依舊  扯著大嗓門兒在那邊喊:「就是你!」

  「你明明已經猜到真相了,但你根本沒反對,反而還教我上了法庭應該怎么說。」

  「你還讓我去醫院做了抑郁癥鑒定,這些都是你的主意!」

  「如果我這是什么什么陷害罪,那你也是!」

  劉佳都快氣死了。

  把自己拉下水對她有什么好處?

  「你別亂說話,我告訴你,小心我也追究你誣告陷害罪!」劉佳咬牙低吼。

  這時候剛剛簽完字的陳雨桐也說道:「趙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誣告陷害罪也才三年以下,因為這么點事情犯不上沖律師大吼大叫的,格局要打開。」

  要說這陳雨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自己都被判了,居然還擱這兒拱火呢。

  「你閉嘴吧你!」

  趙蓓吼了一句說道:「我要是被判了刑,你也跑不了,別忘了,是你給了我三萬塊讓我這么干的!」

  霧草!

  這真是高潮迭起,纏綿悱惻啊。

  居然又出現了新的可拷劇情。

  陳雨桐這會兒已經傻眼了,「不是,你瞎說什么呢!明明是你跟我說你能幫我,然后問我要報酬,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我是被你騙的!」

  「得了吧,你裝什么清純!我都原原本本跟你說清楚了,你也同意這么做,還給了我三萬塊錢,你就是幕后主使!」

  趙蓓冷笑道。

  「放屁!」

  陳雨桐氣得臉都歪了。

  本來她已經三年了,如果再吃個官司,怕不是要五六年?

  「老娘撕爛你這張逼嘴!」

  陳雨桐大吼著,直接上手。

  趙蓓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揪住她的頭發。

  「哎你們別…臥槽!」

  劉佳本來還想拉架來著,結果被趙蓓另一只手抓住了頭發。

  三個女人當庭就干起來了。

  法警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沖上去制止。

  旁聽席上,張偉拍著大腿,暗道不虛此行。

  果然這庭審還是有姜白和羅大狀參加的才好看。

  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劇情出現。

  而且劉佳惹上麻煩對于張偉來說也是個意外之喜。

  雖然張偉不清楚她在這個事情里面到底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具體做過些什么,說過些什么,但是,她的麻煩肯定小不了。

  就算劉佳的行為不成立誣告陷害罪,也會面臨律協的處罰。

  律師是精通法律的一個人群,也是最容易鉆法律空子的一個人群,所以針對律師,有專門的法律法規來規范,有專門的部門組織來約束。

  但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一些律師,為了利益會做出一些違規甚至違法的操作。

  懂法的人難道就不會犯法了?

  所以律協對于違規律師的處罰也是很重的。

  以劉佳這種行為,訓誡、警告、通報批評啥的肯定不夠,最次也是中止會員權利一個月以上一年以下,甚至會直接取消會員資格。

  也就是說,以后不能再當律師了。

  只能說活該。

  張偉當初之所以沒有接這個案子,一來是跟姜白有交情,不相信他會做那種事情,也不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對付自己的朋友,二來,也是出于風險方面的顧慮。

  結果劉佳就敢。

  還說什么「你不敢辦的案子我辦,你不敢接的委托我接」…真是勇氣可嘉,也很可拷。

「呵呵…這可  真是一出好戲啊。」姜白嘴角挑起一道譏諷的弧度。

  狗咬狗的劇情,百看不厭。

  羅大狀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可惜法警出動了,不然還能多看會兒動作戲。

  從法院離開后,姜白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長河街道派出所。

  要報案當然還是找老熟人。

  「你是說…被你救下的那個女孩兒,跟狗的主人聯合起來起訴你強制猥褻?」

  聽了姜白的講述,老林表情變得相當怪異。

  還能有這么狼心狗肺的人?

  姜白無奈的說道:「事啊,如果早知道她會恩將仇報,當初我就應該在旁邊看著她被狗咬。」

  「你啊,雖然這么說,但下次碰到這種情況,你多半還是會見義勇為仗義出手的。」老林一針見血的說道。

  畢竟他跟姜白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小伙子光見義勇為都有好幾次,結果有好的也有壞的。

  但這些都沒有改變他的初心。

  否則這次就不可能出手救趙蓓。

  這一點殊為難得。

  這也是老林最欣賞姜白的地方。

  姜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這事兒證據齊全,老林當場就做出立案決定。

  并且緊接著就展開了調查。

  當天晚上八點多,天空下起了小雨。

  龍城某小區內。

  一個二十來歲,還挺白凈的年輕小伙子,坐在小區內的一個涼亭里,旁邊放著一束玫瑰花。

  他正捧著手機在發威信。

  「趙蓓!你真的太過分了!我在雨里等了你足足三個小時你都沒下來,這種得不到回應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過了三四分鐘,對方的回復才姍姍來遲:「等不了就別等,受夠了就滾!」

  小伙子氣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深呼吸兩下,打字回復道:「這你說的啊,從今往后你走你的獨木橋,我…」

  「我在橋下給你撐著,你過橋的時候小心點哈。」

  「蓓蓓木啊」

  對方良久沒有回復,大概覺得惡心。

  「唉…」

  小伙子長嘆一聲,仰頭看著樓上亮著燈的某個房間,握拳給自己打氣:「加油!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堅持下去,豬也有拱到白菜的一天!」

  說完,便準備離開了。

  作為一個資深舔狗,雖然迄今為止都沒有真正牽過女神的手,但他樂在其中。

  但就在這時,小伙子突然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現在樓門口。

  他頓時眼睛一亮便要跑上去。

  結果就看到…

  女神的身后居然跟著兩個保安。

  而且看上去女神似乎不情不愿的樣子,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

  難道,被劫持了?

  小伙子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心跳也加快了。

  他在周圍踅摸了一圈,也沒找到趁手的兵器,無奈只能扛起一個綠色的垃圾桶,一邊大吼一邊往過沖。

  「放開那個女孩兒!」

  「蓓蓓別怕,我來救你了!」

  「啊!!!」

  「警察辦案,你想跟著一起進去嗎?」老林舉著證件,面無表情的看著沖上來的小伙。

  「啊?你們不是保安嗎?」

  小伙頓時尷尬了。

  「你再好好看看!」

老林沒好氣的拍了拍肩章  和臂章。

  現在很多保安制服確實跟警服有點類似,但也只是顏色和款式上接近,在很多關鍵性的地方還是不一樣的。

  小伙連忙把垃圾桶放下,問道:「警察同志,她這是咋啦?」

  「你是她什么人?」老林問道。

  小伙想了想說道:「呃…追求者。」

  「換一個人追吧。」

  老林說完,和小陳一起帶著趙蓓向著警車走去。

  「我這是失戀了嗎…」

  小伙看著他們的背影,悵然若失。

  把趙蓓帶回所里后,老林立刻對她進行了訊問。

  趙蓓呢倒是出奇的配合。

  不等老林問呢,她就宛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講出來了。

  當然沒忘記把劉佳和陳雨桐拉下水。

  這倆人確實脫不了干系。

  陳雨桐完全知道實情,但是為了通過反訴來逼迫姜白撤訴,還是給了趙蓓三萬塊,讓她來誣陷姜白。

  而且她還準備作為證人出庭。

  雖然陳雨桐出庭后屁都沒放一個,但她按照劉佳的吩咐,提前提交了書面證言,在證言中明確指出她看到姜白摸趙蓓屁股。

  這份書面證言本來是想多加一份保險,沒想到成為她誣告陷害的鐵證!

  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劉佳也不冤枉。

  雖然說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她知情。

  但有一點是她沒辦法解釋的。

  那就是抑郁癥鑒定報告。

  哪怕是退一萬步講,劉佳真的不知道趙蓓在說謊,但她讓趙蓓用抑郁癥來指證姜白,這種行為本身就涉嫌妨害作證罪。

  反正劉佳要么是誣告陷害罪的同案,要么涉嫌妨害作證罪。

  當然也有可能兩者兼得。

  她的麻煩絕對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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