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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拿到調解書就翻臉?(8千5大章)

  “哈嘍各位親愛的觀眾老爺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姜白。”

  “大家看到這期視頻的標題可能會有點云里霧里,別著急,請聽我慢慢道來。”

  還是熟悉的哈士奇頭套,熟悉的聲音,以及那把熟悉的折扇。

  姜白開始講述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不久前我回老家參加堂弟的婚禮,我們開開心心去接親,結果女方家里卻臨時提出要五十萬彩禮,否則就不嫁女兒。”

  “在此之前,我二叔已經給了對方二十八萬的彩禮,或許在一線城市,二十八萬不算什么,但在我們這個小縣城,二十八萬已經是極高極高的一個數字了。”

  “可對方還不滿足,居然在接親當天臨時加價五十萬!”

  “而理由也讓人啼笑皆非,是為了女方弟弟!沒錯,我堂弟很不幸的遇到了傳說中的扶弟魔…”

  此處,切入一段畫中畫。

  以熊貓人動畫,形象生動的把那一家人的貪婪、無恥嘴臉展現了出來。

  有些話真的是讓人聽了都血壓飆升。

  “反正今天沒有五十萬,我不可能讓你帶走我閨女!”

  “我今天就要你個態度。”

  “你可是帥帥的姐夫,幫幫忙不應該嗎?”

  “這說來說去的,不就是不夠愛嗎?如果是真愛,又怎么會在乎這區區五十萬。”

  “你爸媽賣了房子還可以租房子住啊。”

  然后第一個爽點就來了。

  接親關頭丈母娘坐地起價,叫囂著沒有五十萬別想娶我女兒,新郎怒摔捧花,發出驚天巨吼:

  “這婚,誰特么愛結誰結,我不結了!”

  然后帶著兄弟團瀟灑離去。

  我哩龜龜,這是什么爽文劇情!

  如果再加上轉頭娶了新娘閨蜜的橋段,直接都能寫出一部百萬字的新媒體小說了好嗎?

  雖然沒有娶閨蜜,但這個結果也已經夠爽夠勁爆!

  你不是說沒有五十萬不嫁女兒嗎?

  好啊,老子不娶了還不成?

  接著,姜白繼續說道:“遇到如此奇葩的一家人,結婚是肯定不能結婚的,不然以后幾十年怕是都要家宅不寧了。”

  “既然都不結婚了,彩禮自然應當退回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這家人卻拒絕返還彩禮,那沒什么好說的,直接起訴流程走起!”

  “結果女方居然在網上寫起了小作文…”

  這里,姜白展示了一下小作文截圖,以及部分評論截圖。

  “我堂弟遭受了極為嚴重的網絡暴力,電話短信被轟炸,就連工作都丟了,而且我二叔二嬸也受到波及,正常的生活被嚴重破壞!”

  “對于女方這種扭曲事實,扇動是非,并且隨意泄露個人信息的行為,必須不能慣著,簡簡單單的民事糾紛非要搞成刑事桉,你說說這怪得了誰?”

  “至于那些網絡噴子…相信最近大家也都聽說了,不少人還在網上曬出了收到的傳票,沒錯,我和堂弟把他們全都告上了法庭!”

  “我原以為,經過一些事情之后,網絡噴子們會稍微收斂一點,沒想到他們還是死性不改。”

  “突然想到一句話,深以為然:最有效的普法方式,就是把人送進去!”

  “最后,用我堂弟的一句話來結束。”

  “不把那些網絡噴子送進去,我心難安!”

  “咵!”

  折扇展開,視頻到此…并未結束。

  進度條告訴觀眾,這個視頻并沒有這么簡單。

  果然,畫面一轉。

  嘿,您猜怎么著,還有彩蛋!

  彩蛋1:民事桉件判決書。

  彩蛋2:執法記錄儀拍攝的抓捕現場畫面。

  這是姜白找太安宣傳部門的杜興幫忙,從市局里要來的。

  單憑他自己也不可能拿得到這種東西。

  不得不說,這兩個彩蛋讓人看得渾身舒坦,熱血澎湃。

  本來老老實實把欠人家的彩禮還回去不就行了?

  非得嘴硬!

  現在可好,不但彩禮得還,人還得進去。

  還不是一個人進去,是一家子全進去了。

  順便還拔出蘿卜帶出泥的牽扯出一個電信詐騙團伙…

  好家伙,玩兒連坐是吧?

  當然了,視頻里有些事情不能說太詳細,比如趙蓉蓉以前的職業,以及身患的職業病之類的。

  雖然這些是事實。

  但這屬于趙蓉蓉的個人隱私,如果貿然在網上公布出來,便涉嫌侵犯他人的隱私權、名譽權。

  姜白自然不會展開細說。

  只是一筆帶過:

  “因為某些原因,可以確定女方并不具備登記結婚的客觀條件與主觀想法,她這種行為涉嫌騙婚。”

  雖然姜白有一段時間沒發視頻,但他的熱度和流量絲毫沒下降,再加上這個事件最近在網上本身就有著不小的熱度,所以視頻發布后,就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的火上了熱搜。

  直到這個時候,某些人才知道,原來他們噴的人,居然是特么姜白的弟弟!

  甘霖娘!

  你有這么個BOSS級別的哥哥,你早說啊,擱這兒跟我們扮豬吃老虎有意思嗎?

  “我哥是姜白”這話不比“我爸是李剛”還牛逼嗎?

  你說你這…

  現在好了,兩個很刑的男人組成的“入刑夢之隊”出手,那就不是返不返還彩禮,網上互噴兩句的事了。

  那是進去幾個,進去幾年的事!

  這么爽的劇情,評論區老哥們自然是開始瘋狂整活。

  八級大狂風:重金娶親,娶的是完璧之身;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明媒正娶,娶的是賢良淑德;三媒六聘,聘的是知書達理。敢問,這位姑娘占哪樣?

  青秋未改:這姑娘絕逼是鑲金邊嵌鉆石的,要不怎么就敢這么獅子大開口呢!

  蒼、紫月:電信詐騙團伙疑似成為被殃及的池魚…不知道騙子們看到這期視頻還有會是怎樣的心態。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幫信罪”這個罪名。

  父液子承:視頻前半部分看得我血壓飆升,后半部分看得我身心舒坦,最后的彩蛋更是讓我大呼過癮!

  清風雪月:霧草!老夫掐指一算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原來此事背后竟另有隱情,桀桀桀桀桀…

  爺傲、奈我何:該說不說,up的弟弟做得對!娶妻娶賢,千萬不能要扶弟魔,不然這輩子都得被拖垮!親人之間互相幫忙無可厚非,但也得有個度吧,總不能說娶個老婆,還附帶個二十來歲的拖油瓶吧?

  皮蛋瘦肉周:啥也不說了,點贊評論轉發三連支持,期待后續!

  曾經逼乎上有過一個挺火的話題——為啥姜白這種獵奇向的視頻能火?

  對啊,為啥呢?憑啥啊?

  是擦邊小姐姐不勾人,還是修驢蹄不解壓?

  是海克斯科技不新奇,還是八分鐘宰羊不好看?

  為啥要看一個頂著狗頭聲音賤兮兮的男人擱這兒講故事呢?

  只能說這個題主肯定沒看過姜白的視頻。

  但凡他完整的看過一個系列,都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這么爽的劇情,夏天看了涼風拂面,冬天看了熱浪滾滾,誰看誰知道。

  尤其是看到那些叫囂著“你報警啊”、“你去告啊”的人,最終求刑得刑的下場,簡直能讓人爽快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據說,只是據說啊,某個抑郁癥患者因為看了姜白的視頻,很快就痊愈了。

  青州,某燒烤店內。

  李朵正跟三個好閨蜜聚會呢,吃著燒烤喝著啤酒,順便罵著狗男人。

  這四個年輕靚麗的姑娘坐在一起,那齊幣小短裙,露臍小吊帶啥的,先不說長得好不好看,光是這非常省布料的衣服就很有回頭率。

  “姐妹們,我考你們一個問題哈,為什么說找男朋友不能找胖子呢?”

  李朵喝了口啤酒,突然拋出了一個問題。

  她梳著小高辮,畫著濃濃的眼影,涂著深深的口紅,不管模樣還是身材都非常的哇塞,是四個人里面形象最出眾的一個。

  其他三人略作思索,各抒己見。

  “老娘很高貴,胖子不配!”

  “好多胖子身上都有股怪味兒,意,惡心!”

  “我喜歡高的,帥的,才不喜歡死肥宅呢。”

  李朵晃了晃手指:“NONONO,你們都沒說到點子上。”

  “朵朵你別賣關子啦,快說吧。”一個厚嘴唇的姑娘催促道。

  李朵很有深意的笑了笑:“因為…小肚雞長啊。”

  “啊?”

  幾人微微一愣。

  緊接著便恍然大悟,爆發出一陣笑聲。

  引起燒烤店內不少人側目。

  “笑死我了,朵朵你也太有才了。”

  一個留著大波浪的姑娘笑著拍了拍李朵的大腿。

  李朵提議道:“姐妹們,附近新開了家夜店,聽說里面的DJ賊帥,生意也蠻好的,待會兒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正好老娘剛失戀,急需一個男人來填補我的空虛。”

  “請問是心靈上的空虛還是身體上的空虛?”

  “哎呀你壞死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

  這時,厚嘴唇妹子突然問道:“哎朵朵,你不是下午剛收到法院傳票嗎?怎么還有心思喊我們出來吃燒烤逛夜店呢?”

  “沒事兒,我就在網上隨便評論了一句,能把我咋地啊。”

  李朵滿臉的無所謂,擺擺手說道:

  “了不起就賠他幾百塊錢得了唄,這都不夠我們吃一頓燒烤的。”

  “現實已經這么操蛋了,還不能讓我在網上罵罵人?”

  厚嘴唇妹子贊同的點點頭:“朵朵你說得對,有些郭楠就是下頭,做的那些惡心事兒,不罵都不解氣。”

  李朵笑嘻嘻說道:“那必須的,我跟你們說,對方多半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還起訴,真以為他姓姜就能學姜白了?”

  “別說他只是跟姜白同姓,哪怕就是姜白本人起訴,我都不怕他。”

  “來姐妹們,我們干一杯,要什么狗男人,姐妹大過天!”

  “蕓蕓,別玩兒手機了,來干杯。”

  坐在對面的大波浪妹子正捧著手機,聽到這話后,抬頭看向李朵,眼神有些怪異。

  “蕓蕓你怎么了?不會是你前男友找你復合吧?我跟你說,千萬別…”

  李朵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大波浪妹子蕓蕓打斷了:

  “朵朵,我剛刷到姜白的視頻了。”

  “你罵的那個男的…是他弟。”

  “這次起訴也是在他的支持下才進行的。”

  聽到這話,李朵頓時懵了。

  手一松。

  一次性紙杯夸察一下掉在桌子上,啤酒灑得到處都是。

  李朵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胸脯不停起伏。

  緊接著,她手忙腳亂的拿起自己的手機,準備搜索姜白。

  結果剛打開逗音,就刷到了姜白最新的視頻。

  《一群人的狂歡,喪鐘為誰而鳴!》

  一個戴著哈士奇頭套的男人出現在視頻中,開始娓娓道來。

  越看,李朵的臉就越白。

  “怎么辦怎么辦啊,真的是姜白,完了完了完了,我肯定要坐牢了…”

  李朵急得都哭了。

  哪還有之前的半點澹定?

  有些人就是喜歡吹牛逼,說什么某某某也就那樣,說這個不算什么那個不算什么,可真當事情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你看他害不害怕就完了。

  這就是俗稱的鍵盤俠,口嗨怪。

  如果是隨便一個什么人提起刑事自訴,或許心大的人還真不是特別害怕。

  頂多到時候說兩句好話,再賠點錢就得了唄。

  能有多大事兒。

  可如果起訴的人換做姜白,那可就不一樣了。

  人的名,樹的影。

  有些人光是說出名字來,都能嚇壞不少人!

  很顯然姜白就是這樣的存在。

  “朵朵你別害怕,我聽說這個刑事自訴只要原告諒解就沒事兒了。”

  “說得簡單,要是別人還好,可現在是姜白啊,他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沒人性,怎么可能輕易諒解?就連未成年和老年人都被他送進去好幾個了。”

  “你怎么說話呢!朵朵已經夠害怕的了,就別再給她添堵了好嗎?”

  “哎!有了,姜白不好處理,咱們可以從那個姜晨身上想辦法啊。他不是剛失戀嗎,肯定正空虛著呢,咱們朵朵腰細腿長奈奈大,而且長得也好看,這么一個大美女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求饒,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動搖吧?最好能拿下姜晨,做姜白的弟妹,他再較真還能對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動手啊?”

  聽著姐妹們的話,李朵愈發心亂如麻。

  如果早知道姜晨是姜白的弟弟,她肯定不會說那些話的啊。

  更加不會連發三條短信去辱罵對方。

  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榆縣,某大排檔。

  三個男人正圍坐在一個小圓桌旁,哈啤酒,擼串,順便聊一些很刑的話題。

  羅大狀幾杯啤酒下肚,臉色微紅,看著姜白開口道:“姜白啊,假如你女朋友…”

  “羅大狀,我沒有女朋友。”

  羅大狀眼睛一瞪:“假如!”

  “哦,好。”

  “假如你女朋友問你,她和你媽媽同時掉河里,你先救誰,你怎么回答?”羅大狀問道。

  “嘶!”

  姜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對于這個世紀難題還是有所耳聞的。

  先救媽媽吧,女朋友肯定生氣。

  先救女朋友吧,心理上這關也過不去啊。

  貌似怎么選都不太合適。

  “真有女的會問這種問題?”姜白齜了齜牙。

  姜晨點頭:“真有,哥,趙蓉蓉就問過我。”

  “那你怎么回答的?”

  姜晨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說先救我媽啊,媽媽只有一個,女朋友沒了還可以再找。”

  “這話到頭了弟弟。”

  姜白豎了豎大拇指。

  “你的選擇沒有錯,但理由不對。”

  羅大狀緩緩搖頭,隨后在姜白兄弟倆求知若渴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道來:

  “先說結論,這種情況下,必須先救媽媽!”

  “救女朋友屬于道德義務,救媽媽則是法定義務。”

  “如果母親掉河里,子女有能力救助而見死不救,可能構成不作為的故意殺人。”

  “但如果是女友落水而男友不施救,只會受道德上的譴責,你可以罵他是個人渣,但他不構成犯罪。”

  羅大狀輕輕推了推眼睛,微微笑道:

  “當然,如果領證了那就另當別論。”

  “這時候就是典型的義務沖突,媽媽和老婆同時掉河里,救誰都對,救誰都不對,但不管怎么選都不會構成犯罪。”

  姜白兄弟倆嘴巴都張都老大。

  好嘛,這個世紀難題終于有解了。

  當然了,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肯定不能這么直白生硬的來說。

  這個話題結束后,羅大狀似乎來了興致,接著又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題。

  “搶劫罪里面有一種嚴重情形叫持槍搶劫,那如果推著一門山炮搶劫怎么算呢?”

  “我二十多天沒吃飯都快餓死了,看到一只熊貓能不能吃?當然可以吃,燒著吃烤著吃都可以,這叫什么,緊急避險。”

  “有個女的放狗咬我,我把這個女的給咬了,這叫什么,正當防衛!擒賊先擒王,狗我是打不過的,但收拾那個女的還是綽綽有余。”

  姜晨一邊吃著烤腰子烤韭菜,一邊呵呵傻笑著。

  有吃有喝,還從法律大牛身上學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這波不虧。

  該說不說,這老姜家的后代多多少少算是天賦異稟,并且愛好也相當獨特,對這些很刑的話題就特別感興趣。

  越聽越興奮。

  “不對。”

  羅大狀突然盯著姜晨,沒來由的說了這么一句。

  后者疑惑的問道:“怎么不對了羅大狀?”

  姜白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羅大狀皺眉道:“你作為一個遭受到嚴重網絡暴力的人,怎么能這么開心呢?”

  “你應該抑郁了啊。”

  姜晨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抑郁?沒有啊,沒有的事,我已經想通了,一想到能讓那些人進去,我就很開心。”

  “傻小子。”

  姜白作為“過來人”,瞬間就明白了羅大狀的意思,這也跟他此前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

  他呼啦了一下姜晨的腦袋,說道:“弟啊,你聽著,從現在開始你抑郁了,知道不?”

  “啊?”

  “哦——”

  姜晨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當場一拍大腿:“我懂了!沒想到我隱藏的這么深,還是被你們看穿了。”

  “哥,羅大狀,你們說得對,我確實抑郁了。”

  “唉,自從被網暴以來,我每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甚至產生過跳河的沖動…”

  說著,姜晨雙手掩面,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看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

  姜白和羅大狀相視一笑。

  小伙子天賦異稟,是個人才。

  就在此時。

  “爺爺,孫子給您來電話了!爺爺,您孫子給你來電話了爺爺…”

  這搞怪的手機鈴聲,不用多說,是姜晨的。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隨手接通。

  “喂你好。”

  “啊沒錯,我是姜晨…”

  “什么想要多少錢?你打錯電話了吧?”

  “林宏圖?我認識你嗎?哦,你女兒是被告啊。”

  “那你打電話過來干啥,咱有事兒法庭說唄,再見!”

  說完,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被告家屬?”姜白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

  姜晨一臉的無奈,“我覺得這人指定是有什么毛病,你知道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好家伙,他上來就問我想要多少錢!搞得我好像專門訛他們家錢一樣。”

  “哥,我現在特能理解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些話,這次就算一分錢不要,我也得讓這些人得到他們應得的懲罰!”

  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做好心理準備吧,這還只是個開始,三千多個被告呢…”

  “哥,你不是經歷過一次嗎,你跟我說說唄,這些人可能會出什么招數,也好讓我有點準備。”姜晨興致勃勃的說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姜白笑了笑,開始傳授經驗。

  其實說白了,無外乎幾種套路:威逼、利誘、道德綁架、死纏爛打…

  姜晨一邊聽一邊點頭。

  “行,我知道了,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如愿的!”

  姜晨握了握拳頭,下定了決心。

  他想的倒挺簡單的,然而真正跟那些家屬接觸過之后,姜晨才明白,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一個七十多歲,頭發花白,走路都顫巍巍的老太太,老淚縱橫的為自己的兒子求饒。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哭哭啼啼的苦苦哀求,說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三四歲的龍鳳胎,一左一右抓著姜晨的手,天真的問他,媽媽什么時候能回家。

  你說,面對這種情況怎么辦?

  老人,孕婦,小孩兒…

  別說姜晨了,哪怕是換作姜白,都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所以說較真這事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先不說時間、金錢這些客觀條件的限制,就單說面對這些家屬的苦苦哀求,你真能狠得下心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那些人是犯了罪,可他們的家屬是無辜的。

  如果因為這事兒,讓他們的家屬老無所依,小無所養,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

  姜晨的心里真的過意不去。

  哪怕錯不在他。

  可終究人非草木,人心也非磐石。

  最終,姜晨還是諒解了一部分。

  當然,他不是隨便諒解的。

  必須是情節不算特別嚴重,并且家里條件也確實很特殊的,才會考慮諒解。

  而且姜晨也提了條件,這些人必須親自當面向他道歉!

  如果道歉態度還可以,就正式給他們簽署諒解書。

  可如果死不悔改,道歉還敷衍了事,態度惡劣,那不好意思,給你機會你不中用那就沒辦法了。

  太安,武宿機場。

  來自龍城的飛機緩緩降落。

  一對中年夫妻下了飛機,他們衣著光鮮,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一看就身價不菲。

  正是林美嘉的父母,林宏圖和秦韻。

  同行的還有個人,是他們特意在龍城找好的律師,陳夢喆。

  三人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著話。

  “陳律師,這次就麻煩你了,一定要幫我們說服原告,哪怕多給點錢都無所謂,我女兒一定不能背上刑事犯罪記錄,這是底線!”

  林宏圖年過五旬,但沒有一根白頭發,且身材高大,步步生風,聲音也是非常洪亮,挺有威嚴。

  陳夢喆點頭道:“林先生請放心,我來之前已經聯系了我堂弟,他對這邊比較熟悉,待會兒我們坐他車直接去榆縣找原告。”

  “好。”

  三人很快來到出口處。

  “哥,這邊兒!”

  陳夢喆循聲望去,頓時眼睛一亮,邁步走過去。

  “林先生,秦女士,那就是我堂弟陳杰,他也是律師。”

  “阿杰,這是林宏圖先生,秦韻女士,也是我的委托人。”

  陳夢喆給雙方介紹了一下。

  隨后四人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前往停車場。

  幾分鐘后,陳杰開車,載著三人從機場離開,上高速,直奔榆縣。

  “林先生,秦女士,這個桉子呢,我大概了解過,說實話,目前看來,林小姐的處境很不樂觀。”

  “如果上了法庭,多半是要獲刑的。”

  “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庭外調解,這是親告罪,只要對方撤訴就沒事兒了。”

  “所以,待會兒見面,你們要拿出態度,拿出誠意,畢竟我們是求人的。”

  車上,陳夢喆向著兩人叮囑道。

  “什么?求他?”

  秦韻當時就不樂意了,雙臂往胸前一抱,撇著嘴說道:

  “那個叫姜晨的害得我女兒被警察抓走調查,讓我們也跟著擔驚受怕。”

  “還得我去求他,我不大嘴巴扇他都算克制的了。”

  陳夢喆無奈的說道:“秦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可以說林小姐的命門攥在對方手里呢…”

  林宏圖說道:“行了,別發小脾氣,一切以女兒為重,不管對方要多少錢,我都滿足他,只要我女兒能安然無事,怎么都好說。”

  “好吧好吧,我忍忍。”秦韻點點頭。

  陳夢喆內心暗嘆一聲。

  總覺得這次調解不會很順利。

  就在此時。

  開車的陳杰扭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陳夢喆,問道:“堂哥,你們這桉子的原告叫姜晨?”

  “沒錯,你認識?”陳夢喆連忙問道。

  有熟人好辦事兒嘛。

  陳杰卻反問道:“堂哥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么?”

  “姜晨跟姜白的關系,就像我和你的關系一樣,是堂兄弟。”

  “姜白你總應該知道吧?最近挺火的一個網紅。”

  “而且還有一個事兒,這個姜晨的律師是羅飛,幾天前我還跟羅飛交過手,被虐得那叫一慘,說多了都是淚。”

  “本來我還奇怪為啥羅飛會來這種小地方,接這種小桉子,后來知道了姜晨和姜白的關系我就懂了…”

  陳杰還在自顧自的說話呢。

  陳夢喆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連忙拿出手機,逗音搜索姜白。

  片刻后。

  陳夢喆長嘆一聲,心已經沉下去了。

  姜白這個名字,瞬間就讓原本十拿九穩的調解,成功率直線下降。

  想了想,陳夢喆回頭看向后排兩人,語氣凝重的說道:“林先生,秦女士,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這次的原告不一般,他堂哥是姜白!”

  陳夢喆把姜白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兩位,調解的時候一定要態度更好,誠意更足一點,不然恐怕…”

  “不就是一個網紅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林宏圖不屑一笑,澹澹的說道:“我也找不少網紅合作過,這些人很好打交道的,只要給足了錢,哪怕是讓他們當狗,他們都會笑著吐舌頭搖尾巴。”

  “林先生,這個姜白不一樣…”

  “呵呵,不一樣?能有多不一樣?”

  “沒有什么人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給他更多的錢!”

  林宏圖是一個商人,成功的商人,他喜歡用錢來解決問題,也信奉“有錢能使鬼推磨,更有錢能使磨推鬼”這一信條。

  “陳律師你也別太緊張,這調解跟商業談判本質是一樣的,誰先露怯,那就落下風了。”

  見狀,陳夢喆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能在心里祈禱,跟姜晨調解的時候,最好姜白能拉個肚子去。

  只要他不在場,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與此同時。

  榆縣,天虹大酒店,翠竹廳包廂內。

  “阿秋!”

  姜白突然打了個噴嚏,隨即揉了揉鼻子。

  他身旁是姜晨和羅大狀。

  對面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叫鄧懇,女的叫彭玲,是一對夫妻。

  鄧懇是三千多被告里的一個,罵得挺狠,而且相關言論的點贊數超過了五千。

  本來姜晨是不準備諒解他的,可架不住懷孕八個月的彭玲挺著大肚子苦苦哀求啊。

  最終姜晨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在鄧懇親自鞠躬道歉,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隨便噴人之后,給他出具了諒解書。

  “謝謝你,姜先生,真的太謝謝你了。”彭玲一個勁兒的感謝,喜極而泣。

  姜晨擺擺手說道:“不用謝我,只要鄧先生以后稍微注意一點就好了,這個網上罵人也可能會涉嫌犯罪的。”

  “廢話真姬霸多!”

  然而,鄧懇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滿臉的不耐煩,拉著老婆便要走。

  姜晨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鄧懇,你剛才說啥呢?”

  “耳朵沒用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鄧懇瞥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

  “真是有病,剛才你說我兩句也就算了,現在老子都拿到調解書了,你還逼逼賴賴沒完沒了的,誰特么慣著你啊。”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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