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務武他還活著?」
秦智博的眼神有些震驚。
雖然自己當初是不得已才易容成赤井務武的樣子,還讓失憶前的赤井秀一誤會自己的父親還活著。
但他從未想過,赤井務武真的還活著。
「可能吧,不過…」
瑪麗話鋒一轉,冷靜道:「務武他一直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來與我見面,所以我也不能完全確信是他。」
「十七年前,我和務武約定過,一旦遭遇了特殊情況而失去聯絡,那么就在下午兩點的沃克斯豪爾橋上碰面。」
「可是他遲遲沒有履行這個約定…」
秦智博眼神一怔,想起窗戶外面的那座拱橋,正是沃克斯豪爾橋。
原來瑪麗的監視目標是那座橋啊…
「所以你懷疑這個‘務武"可能有問題?」秦智博問道。
瑪麗沉默了幾秒鐘,隨后微微點頭。
雖然作為一名妻子,她不想懷疑「老公還活著」這件事。
但作為一名優秀的情報人員,任何不正常的現象有可能代表的背后真相,都必須考慮在內。
見狀,秦智博鄭重道:「你懷疑的很對,那個‘赤井務武"確實可能存在問題。」
「其實在17年前,務武確實一度接近羽田浩司案的事情真相,也因此遭到迫害。」
「直到前段時間,組織boss還對這件事念念不忘,甚至還在一名組織成員的面前提到了MI6。」
「他說,如果赤井務武還活著的話,MI6肯定會想辦法接近…」
「而與他對話的組織成員,擁有著‘千面魔女"的外號,可以隨心所欲易容成任何人。」
「就像怪盜基德一樣…」
秦智博所說的,正是那次滿月事件后,將貝爾摩德救出來,最后以交易的方式放回組織后,利用名偵探的竊聽器,竊聽到的她與組織boss的對話。
在那場談話中,貝爾摩德與組織boss透露了許多信息,有的后來已經得到驗證了。
比如,候選議員土門康輝,成為了組織的暗殺目標。
還有赤井務武調查羽田浩司案,遭到了組織的滅口;羽田浩司案的直接兇手是朗姆。
還無法確認的情報是組織boss與貝爾摩德的關系,二人疑似有一個孩子,但又不以夫妻相稱。
以及日本公安內存在組織的臥底,代號「庫拉索」。
關于這個臥底的信息,秦智博已經告訴安室透了。
可畢竟日本公安也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想要僅憑一個代號,確實很難找出臥底。
不過既然組織有向各國家情報部門派遣臥底的習慣,那么對MI6應該也一樣。
「有可能是組織成員易容成赤井務武,目的是騙取MI6的信任,從而順利潛入MI6。」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好消息就是MI6目前還沒有被組織滲透,你迄今為止的行蹤應該也沒有暴露。」
「壞消息是…」
說到這里,秦智博的分析戛然而止。
因為壞消息就是赤井務武沒有從「死神」那里回來,這三年來的等待與希望全部落空了。
瑪麗的頭顱微垂,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之色。
其實這段時間她在橋上等待務武的時候,也是想到了有這種可能性。
只是在不到確認真相的那一刻,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如果那真的是務武呢?」
瑪麗突然低沉著嗓音,呢喃道。
秦智博對她的想法也沒有否定,回道:「如果真的是,那固然好了。」
「不過要與之接觸的話,還是應該想一個更加穩妥的辦法…」
秦智博略微思忖了一下,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將自己的提案說了出來。
「既然對方有可能利用‘赤井務武"作為誘餌來釣魚,那么我們也不妨順著這個思路,也來一場釣魚,看看究竟是誰先浮出水面…」
「正好,我知道一個非常適合作為誘餌的人。」
從酒店里走出來,秦智博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乏力。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現在是下午5點。
可是抬頭一看天上,外面的天色依舊大亮,完全不像是即將進入黃昏的樣子。
他這才想起英國是高緯度國家,入夜的時間比日本晚。
現在這個季節,至少要到晚上九點鐘才會入夜。
「還有4個小時才天黑啊…」
秦智博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覺得這個時間也不能浪費。
自己雖然是和瑪麗商量了一個「釣魚」的方案,但「釣魚」是需要時間和耐心的。
自己必須趁著現有的時間,盡量將來倫敦的另外兩個任務完成。
一個是去布利切斯特大學打聽「大哈雷彗星」的事情。
另一個,是將危險信號傳達給霍伯奇術團的朱蒂·霍伯。
秦智博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先完成第一個任務。
在來到倫敦之前,他已經查過關于這所大學的資料了。
英國布利切斯特大學,位于倫敦西北部的布利切斯特鎮,毗鄰賽文河谷,距離倫敦120km。
布利切斯特鎮本身是一座非常乏味的普通英國小鎮,鎮上沒什么特色,但卻擁有一座世界排名靠前的布利切斯特大學。
該校的主力專業與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類似,都是偏向歷史、考古、神秘、醫學等方面。
但相比密大,布利切斯特大學有一個頂級王牌專業——天文學。
依仗著英國在近代人類歷史上在天體以及天體物理研究上的先驅者身份,布利切斯特大學的天文學在全世界排名No.1。
并且擁有整個歐洲最先進的天文臺及配套機構,布利切斯特天文研究所。
因此,當年布利切斯特大學宣布發現「大哈雷彗星」的時候,在全世界范圍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只不過這項發現受限于當時的科技水平,無法提出有力的證據,最后不了了之了。
而在現代科技加持的今天,如果當年的研究現在仍在繼續的話,應該已經得出一些可靠的結果了。
秦智博回到酒店前臺,向前臺詢問了去往布利切斯特鎮的方法。
一種是到公交車站坐公交車,大約兩個小時能到,不過公交晚上8點就停運了。
秦智博算了一下時間,如果坐公交的話,自己晚上就只能住在鎮上了。
可自己明天上午還要在倫敦處理其他事情,所以這個方法并不可取。
這樣就只剩下第二種方法了,專車。
正好瑪麗下榻的酒店又比較高檔,可以幫忙聯系專車服務。
秦智博讓前臺的英國小姐姐訂了一輛去布利切斯特的專車,待會兒就來酒店接自己。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另一邊。
柯南、黑羽快斗、毛利蘭三個人,在世良真純的帶領下,接連逛了許多倫敦著名的人流密集點。
不過等到了現場之后,依舊沒有發現 任何有用的線索。
一直到晚上七點,一行人和另一組的阿笠博士和毛利小五郎在貝克街的福爾摩斯雕像前會合。
「好了,人群最有可能聚集的地方我們大致都走一遍了,有誰發現了什么和案件相關的東西嗎?」毛利小五郎粗著嗓子問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沮喪地搖了搖頭。
這時,小蘭看人群的情緒比較低落,于是勉強笑著安慰道:「大家也別太灰心啦正好也借著機會把倫敦重要的地方都觀光了一圈…」
然而,包括柯南和「工藤新一」,都沒有接他的話茬。
只有毛利小五郎撇著嘴角,吐槽道:「像我們這樣神經兮兮地尋找可能存在的嫌疑人,這算哪門子觀光啊?」
「算了,現在距離和那個富婆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收拾收拾準備去赴宴吧。」
毛利小五郎說的富婆,正是將他們一家邀請到倫敦的黛安娜女士。
就因為幫忙「找」到了她的貓,就千里迢迢安排其來倫敦旅游,而且還安排了落地頭一天的歡迎晚宴。
黑羽快斗一聽,立馬明白機會來了,趕緊指著自己嬉皮笑臉道:「那我的任務完成了吧?」
「你們去參加晚宴吧,我就先回去嘍」
「拜拜」
黑羽快斗轉身就要走,但手上傳來的巨力讓他整個身體一頓,被束縛在了原地。
回頭一看,原來是毛利蘭正死死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新一,你這么著急走干什么?」
「好不容易來倫敦一趟,就不能陪我們一晚上嗎?」
「而且爸爸的英文不太好,也需要新一你當翻譯吧?」
柯南連連笑著點頭,「就是就是」
毛利蘭轉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問道:「爸爸,現在打電話讓黛安娜女士加一個位子不行嗎?」
「啊?」毛利小五郎一怔,皺眉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可以的。
畢竟人家標準英國富婆,連巨額旅游費都能全額報銷,多一張嘴吃飯真不算什么。
而阿笠博士的晚宴位子,在來倫敦之前就已經要到了。
世良真純見狀,則是十分識趣地向眾人道別。
「各位,我還有事情,今天就先回家了。」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們明天還要調查暗號的話,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畢竟我當向導的話還是可以的」
世良真純將一張寫著號碼的紙條交到毛利蘭手上,又對著工藤新一和柯南兩人微笑一下,就快速離開了。
離開眾人的視線后,世良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了司機自己的目的地。
「欣客沃克斯豪爾酒店…」
20分鐘后,世良走下出租車,回到了自己與母親暫住的酒店。
其實這個酒店也是她們母女倆前幾天才搬來的。
因為最近MI6的同事說「赤井務武」經常出現在沃克斯豪爾橋上,于是二人才搬來這個可以完全監視橋上情況的酒店里。
推開房間門,一眼就看到房內的瑪麗正在窗邊端著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的沃克斯豪爾橋。
由于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多小時,借助望遠鏡的幫助,可以將橋上的人員情況一覽無遺。
「媽媽,我回來了。」
世良的目光先是瞄了一眼地上的拖鞋,然后又警惕地伸頭看了一眼房間里。
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后,她歪頭看向瑪麗。
「爸爸的朋友已經走了嗎?」
端著望遠鏡的瑪麗淡淡回答,「兩個小時前就走了…」
「哦,那真遺憾…」
世良真純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雖然嘴上說著遺憾,嘴上卻露出一抹笑容。
突然,瑪麗問道:「真純,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世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質問嚇到,下意識辯解了一下,「哪有啊」
但緊接著,就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看向瑪麗道:「媽媽,你猜我今天在街上遇到誰了?」
聽到這話,原本一直端著望遠鏡的瑪麗突然身體一怔,內心警惕起來。
這孩子該不會遇到…務武了吧?
雖然世良從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赤井務武的照片還是見過的。
而自己今天和秦探討的結論之一,就是目前還不能貿然接觸這個「赤井務武」。
萬一是組織的人,那就危險了…
「真純,你…」
還不等瑪麗將心中的猜測問出來,世良真純就笑瞇瞇地說道:「這個人你絕對想不到…是小時候在海邊遇到的小男孩!」
「小男孩?」瑪麗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世良見瑪麗想不起來,趕緊提示道:「就是10年前我們一家去靜岡縣的海水浴場玩,遇到的那個小男孩啊!」
「哦…」瑪麗思索幾秒,便想了起來,「你是說那個女人身邊帶著的,叫‘新一"的孩子吧?」
「原來媽媽你也還記得啊!」
世良開心地笑道:「今天我在貝克街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小男孩和他的朋友一起來倫敦旅游…」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我總感覺那個叫柯南的男孩,才是我印象中10年前自己見過的男孩,真奇怪啊…」
瑪麗不清楚世良的顧慮,也不太關心。
她面色嚴肅地看向自己的女兒,緩緩道:「先把那件事放一邊去…」
「現在我要告訴你關于你父親赤井務武的最新情況了…」
而另一邊,秦智博終于抵達了布利切斯特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