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順便
“廢王妃奇瑪奇由多。”
身后的第一王子沉穩而冷酷地說，“給王室蒙羞的女人，死得那么容易，真是太便宜她了！可惜母親你當初要將她盡快殺死，免得夜長夢多，導致沒能將她活捉回來，否則我必要將她仔細地剝皮抽筋，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王妃？還廢？
咬牙切齒的，那位干娘是干了啥，這么恨？
景·第一王妃仍舊背對著，輕輕拍了拍座椅扶手，又幽幽道：“她的那個孩子，怎么樣，有下落嗎？”
等了半天，都沒聽見回答。
而且，背后襲來的氣氛，陡然間變化了。
一股肅殺且充滿憤怒的強烈敵意，直刺景·第一王妃的后背。
第一王妃轉過身，微胖的臉上泛著好奇的神色，問道：“是我說錯了什么嗎？”
本杰明本就不大的兩個眼珠簡直要噴出火來，怒視道：“哪里冒出來的小人，膽敢冒充卡金王國的第一王妃？藏頭露尾的老鼠，等老子把你挖出來，一定扒皮拆骨…”
“站著別動。”景旸敲了敲桌面，重復問了一遍，“是我說錯了什么嗎？”
“哼！”
本杰明充滿嗜血意味地冷笑一聲，他正想轉身大步離開，呼喚部下協助控制住眼前這個冒牌的第一王妃，可卻發現自己的雙腳仿佛生了根一樣，定在原地！
他想大叫喊人，第一王妃豎起一根手指：“噓…quiet，quiet。”
第一王子立刻嗓子靜音了一般，再也無法大聲呼喚門外的自己的親衛兵。而第一王妃的仆人，早已被打發出去，整個房間里就只有他們“母子”兩人。
本杰明的狂怒不已，他想上前去一把掐死這個冒充自己母親的混蛋，可是雙腳仍舊按照剛才這混蛋要求的那樣“站著別動”，而不聽他這個身體主人的使喚。如果憤怒的目光可以化作子彈的話，此刻的第一王妃想必已經被射成了個篩子。
“你什么時候有了沒有被控制住的錯覺？”
景·第一王妃輕飄飄地說，“好了，現在能回答了吧，你是怎么察覺的？”
本杰明幾次嘗試都無果，確認自己真的被完全地操控住了以后，他臉上的怒火，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得面無表情起來，冷冷道：“抓捕廢王妃的命令，原本就是我母親下達的！”
景旸恍然大悟：“哦，是這樣。”
本杰明道：“廢王妃是害怕酷刑折磨，才自己寧愿跟追捕的人手同歸于盡。”
景旸點頭道：“哦，是這樣。”
本杰明道：“你是鷹次？”
景旸問道：“哪個是鷹次？”
本杰明冷冷道：“廢王妃的私生子，也就是你剛才問的‘那個孩子’。連這個都稀里糊涂，看來你果然就是那個孽種。算算時間，你也不過才三歲出頭，竟然已經有這種本事！恐怕是跟王宮里的什么人聯系上了吧？”
「會是誰？是其他的王子嗎？切利多尼希那個渣滓？還是卡米拉那個蠢女人？」第一王子內心電轉。
景·第一王子卻他的猜測置若罔聞，只是笑道：“私生子？是跟王族之外的人私下生的子吧？難怪被廢，還說什么給王室蒙羞，原來是給國王送了頂帽子。”
自己繼承的這具肉身，并非灰郭肉的血脈，這是當初真武王殘魂親口確認的事情，景旸當然早有預料。
不過，鷹次？什么破名字，立本人咩？
哦，獵人世界還真有個立本小島國來著…廢王妃和她私通的情人就算不是本子人，大概也是喜歡立本文化的類型。
“看來，你是來給你母親報仇的了？”第一王子板著臉問，“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他惡狠狠地盯著對面第一王妃的肥軟的脖頸。
只不過一個眼神交錯，本杰明試探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果然是操作系！
面前這個第一王妃，就是第一王妃本人的肉身！“鷹次”恐怕藏身于某處，遠遠地操縱著王妃的身體，借她之口與自己說話。
「我一進門就被他的操作系念能力制住了？這怎么可能！但凡是對誰使用念能力，在念頭興起的一瞬間，必然有所征兆，或是惡意，或是敵意，或是殺意…」
本杰明的頭腦瘋狂運轉，緊盯著面前的第一王妃，暗自思索著脫困之法，「除非，是陷阱地雷式的念能力，在我進來房間的一瞬間，就已經滿足了被他操縱的某種條件？強制性如此高的操作系念能力，怎么可能前提條件如此簡單！如此蠻不講理！假如他真的是年方過三歲的廢王妃之子…」
一個塵封已久的名字，陡然如一道電光閃過第一王子的腦海。
「景旸」！
當年他派巴比瑪因納去調查后續，回來后巴比瑪因納的報告里，一個身份不詳的少年獵人的名字…假設這個叫景旸的就是廢王妃之子，因為某種未知原因身體迅速地成長了？當初自己確實做過這種大膽的假設…
看來，現實遠比最大膽的假設還要荒唐。
“小眼珠子精光直冒，在琢磨啥壞事呢？”
景·第一王妃道，“報仇？這個么，是，也…不是！我不是為了什么報仇而來，不過既然碰上了，那就順便把這個仇報了唄。誰叫…那是我親生的干娘呢？”
他笑了笑。
第一王子在對面操控著第一王妃的混賬絲毫不避諱地承認自己就是廢王妃之子的瞬間，心中就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就在這預感升起的下一刻，本杰明眼前一黑——
他的所見所聞，一切感官，仿佛被一只無邊大手裹住，將他的全部思緒，在掌心捏成了一團，放置在腦海最深處的某個角落，再也動彈不得。
念的世界，竟然這樣寬廣…
只不過，叫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么實際才三歲出頭的小鬼，能有這種深不可測的念能力？
門口，兩個第一王子的私設兵文森特、利寒按照命令等候著，忽然門開了，第一王子從容地走了出來，隨口道：“去國王那里。我有要事。”
“是。”文森特、利寒跟上第一王子左右。
不知怎么的，利寒覺得，第一王子給他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