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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行難

  女保鏢從昏沉中漸漸蘇醒,首先感到——有人坐在自己身邊!

  昏死前與人戰斗的記憶在腦海里上涌,她狠狠吃了一驚,雙手支撐住身體,在床上彈坐而起,然后就愣住了。

  自己的這條手臂不是已經…

  身上只有一件撐得鼓鼓的白色運動背心,她疑惑地看著自己本該被那個女念能力者的奇怪電鋸吸塵器斬斷的手臂。

  手臂不僅完好無損,而且根本沒有傷痕留下。

  如果是在自己昏迷后通過手術接回手臂,怎么著也會有縫合的傷口才對。

  更何況,就女保鏢牽阿波的經驗來看,那種被利齒狀電鋸切斷的手臂,幾乎沒有可能手術修復接回。

  于是她只能看向坐在床邊的人。

  這里似乎是二樓的客房,房間里除了剛剛在床上醒來的自己,就只有兩個人——坐在不遠處桌邊靜靜看書的黑發眼鏡少女,也就是打傷,或者說本該是打傷了自己的那個人;另外一個則是那個能在近戰將葩佤壓制的強悍少年念能力者,他正坐在自己床邊,似乎是在發呆看著地面,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右手食指上一只普普通通的戒指。

  小小年紀,戴什么戒指?

  牽阿波看向正看書的小滴,心里忍不住腹誹,看書的時候倒是文文靜靜,只是誰能想到這樣歲月靜好的小姑娘打起架來,居然那么狠辣無情…

  咦,這少女手上也有同樣款式的戒指?

  現在的年輕人,這么早就…

  牽阿波胡思亂想的時候,小滴扭過頭朝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牽阿波不明所以,但她此刻身體狀況出奇的好,別說本以為不死也要留下終身殘疾的傷勢,就連戰斗后疲憊也沒有多少,心情不錯,因此乖乖閉嘴,重新躺了下來——她猜要么是小滴想繼續看完書,要么是這個少年在思考什么事情不便被打擾。

  窗外天色擦黑,景旸正在通過戒指的月標與酷拉皮卡聯絡。

  所以總結下來,目前我和小滴這一趟下來,已知的火紅眼有三對。景旸傳音說道,補習班講師的一對;富豪肆馬可的一對;某個黑幫大佬手里也有至少一對的火紅眼。

  補習班講師的那一對,已經到手,被小滴吸入凸眼魚收好。

  黑幫大佬的繼承人舉辦婚禮,廣發邀請函——說實話最開始景旸聽肆馬可說的時候,還以為是這位黑幫大佬要舉辦什么金盆洗手大會呢,沒想到是他將要替補某個退休的十老頭,是飛升上位后自己的位子空出來了,臨走之前給他自家的少當家主持舉辦一場婚禮,算是最后站站臺,做交接。

  肆馬可已經答應,會替我們再弄三張婚禮請帖,條件就是在婚禮結束前不要動他手里的那對火紅眼。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籌備其它合適的禮物。景旸道,我已經替你答應了。

  星標的另一頭,酷拉皮卡的聲音很快傳來:謝謝。婚禮在11月份的話…你的樓主挑戰賽,是預約在10月份?

  頓了頓,酷拉皮卡接著道:這個婚禮,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去。

  景旸微笑打斷道:干嘛,想甩開老大,要單飛啊你?

  我的念能力很全面,應該足夠應付突發狀況。酷拉皮卡據理力爭。

  還是說你覺得打完樓主挑戰賽的我會拖你后腿?

  老大都說到這份上了,酷拉皮卡還有什么可說的?笑嘆一聲,回道:…那好吧,謝謝。

  掛了“心電感應”,景旸轉了轉甲字戒,收回注意力。

  “我的手臂,是你們幫忙接回來的?”身后傳來女保鏢的聲音。

  “那不然呢?”景旸翹起腿,“你認識的人里,有這等妙手回春的醫術嗎?”

  醫術?

  鬼才信呢!

  女保鏢暗自腹誹,能將損傷的斷臂恢復成這么完美,這不是念能力所為,誰信啊?

  自己休息的這客房里只有這少年和他的小女朋友,估摸著就是他們給自己用念能力治療時,為了保密而讓其他人離開。

  只不過,他們為什么要給自己治療?

  “有人付錢了唄。”景旸無所謂道,“15個億呢,不賺白不賺。”

  肆馬可先生為了給我治療手臂,付給這少年15億戒尼?

  女保鏢暗自驚訝,當然更驚訝的是,肆馬可先生似乎與這少年達成了某種和平相處的條件,不再敵對了,否則即使這少年收錢辦事給自己治療,也不會繼續留在這棟肆馬可先生的別墅里頭才對。

  那么,極有可能,這15億戒尼,不只是自己手臂的治療費,更多的或許是停戰的代價…

  念能力者雖然精貴,但牽阿波可不認為自己一條斷臂能值這么多錢。更何況自己身為拿錢辦事的保鏢,突發危險的狀況,為雇主犧牲都是分內之事!

  15億,相當于上輩子大幾千萬接近1億軟妹幣了。景旸對此還算滿意。

  這個秋風打得屬實不錯。

  其實景旸并未張口直接勒索,但肆馬可詢問景旸是否能將女保鏢的斷臂治好后,就直接塞了這么多錢過來。

  也不知道是他向旋律咨詢過,確認了旋律并無擊敗自己和小滴的信心后,做出的明哲保身之舉,還是肆馬可跟黑幫的人打交道習慣了花錢買平安,因此十分地上道…總之景旸是舒服了,也同意了將肆馬可手上的這對火紅眼繼續暫存在這里,等到11月份的婚禮之后,再與黑幫大佬的那份火紅眼一同取走。

  說不定幾個月后的婚禮上,還有其他客人同樣弄到了火紅眼當做禮物出席呢。

  畢竟,眾所周知,窟盧塔族已然滅絕。

  世上剩下的燃燒著七大美色之一瞳光的眼球,有一對算一對,只會變少,再也不會多。如果能集齊一整面墻的火紅眼擺在那里,在同好收藏家面前那也是腰桿挺得筆直,絕對風光得意。

  黑幫…

  景旸心里念叨著,與合上書的小滴很快離開客房,讓女保鏢繼續休息。

  她的傷勢自然是昏迷的時候,被景旸施加星標后自愈的。

  斷臂在念氣的包裹下自動飛回斷臂處對接。

  景旸也是頭一次有機會親眼仔細地觀察,星標是如何將斷臂這種傷勢治愈的——結果很簡單,與他所料的差不太多:材料有剩下的,就繼續利用,沒有的就耗費氣憑空制造。

  斷臂對接后,缺損的血肉、神經在濃郁的念氣中滋生、蔓延、接續,并逐漸彌合,全新的皮膚肉眼可見地長出,很快就與手臂上的其他部分沒有多少區別。當手臂血液貫通后,蒼白的手臂變得紅潤有血色恢復如常,新生皮膚、斷臂皮膚、身體皮膚之間的色差都不復存在,就好像從未斷過似的。

  手臂接好后,景旸指甲隨手在女保鏢皮膚上的星標上一戳,將皮膚劃破,星標也隨之消散。

  女保鏢既然已經醒來,小滴拿起客房里的座機,說了幾句后掛下。

  很快,門被推開,另外一個女保鏢,那個本來想操控“景杰克”身上的氣的放出系,冒頭走了進來,看到景旸時并沒有什么反應——她和其他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景杰克”就是景旸。一起進來的還有旋律。

  另外兩個男保鏢,大概還在肆馬可身邊守著。

  旋律指了指門口處,“羅斯在等你們。”

  羅斯就是“景杰克”胡扯的假名,景旸當然知道他在外面,就是他在操控那具身體。

  旋律看著景旸,這個的心跳,與門外的“景杰克”的心跳,在她耳中都如同近在咫尺,清晰可聞。

  她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在念能力的世界,有些私密的情報,只要開口打聽,說不定都能結下仇。

  畢竟有些念能力厲害就厲害在敵人不知道這種念能力的存在,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念能力才有發揮作用的余地。

  旋律自己的念能力就是如此。

  如果被人事先得知自己的念能力,對方只需要拿一副耳塞堵住耳朵,自己的念能力就幾乎對其毫無影響…

  “別這么小心翼翼的。”景旸被旋律的神態給逗樂了,“我可是個好人來著。”

  床邊正在說話的兩個女保鏢聞言,頭上同時掛下一頭黑線。

  旋律訥訥無言。

  景旸扭頭問:“小滴,我是好人嗎?”

  “當然是。”小滴平靜地說。

  “你看。”景旸笑著對旋律說,后半句則是只有口型而沒有發聲:既然我是好人,你也是好人,那就交個朋友?

  旋律神色驚訝,她看著鎮元子活動的嘴唇,清楚地聽到門外傳來羅斯的聲音,說的是一模一樣的話,就好像羅斯在替鎮元子發聲似的。

  他們,是同一個人?

  羅斯難道是鎮元子的…念分身?

  景旸沒有無私到將自己的念能力與旋律和盤托出,釋放出這點善意信號也足夠了。

  景旸和小滴離開客房,門口等著的“景杰克”已經離開。

  本來就不是“活人”,自然不需要打個照面來假惺惺的交流。

  景旸已經打算離開,直接控制著“景杰克”先行閃人,他和小滴慢悠悠地走在別墅,朝門口而去。

  與此同時,別墅里的幾個保鏢,不論是念能力者還是普通保鏢,以及大管家和管家助理,他們在一剎那間同時被景旸的意識投射附體,刺破了掌心里大體相似的玫金色五芒星標記。星標一破,景旸的意識便不再附體,操控自然也就解除。

  對這些人而言,就是原地恍惚了一下神,沒有事先起疑的情況下,并不會過多聯想。

  15億戒尼的酬勞畢竟都已經到賬,景旸就不留什么暗哨在親切的富豪先生家里了。

  就算肆馬可出爾反爾,不給景旸三人準備婚禮請帖,那也沒什么。婚禮的時間地點,新婚夫婦的姓名身份,景旸已經記住,大不了到時候麻煩一點,花上一番手腳,不用請帖混進婚禮就是了。

  說起來,酷拉皮卡完全可以繼續干他的老本行,以民間獵人的身份接個任務混進婚禮…到時候應該有人會雇傭保鏢的吧?

  景旸和小滴走出大門口,看著頭頂夜色星空。

  想到民間獵人,景旸不禁摸了摸心口。

  如果不是擔心獵人的任務說不定會出現人員傷亡,導致自己吸入死氣的話,景旸其實也很想去當個民間獵人玩玩…

  只可惜,風險太高,在沒有解決心臟隱患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隨便亂搞。

  至于今年底、明年初是否參加獵人測試,獵人測試的高傷亡率又如何計較,那就只能到時候再說了…大不了自己將全部考生都用星標控住,讓他們想死都難,那不就結了。

  參加獵人測試的考生,基本上都是群普通人,漫畫故事開篇時的西索參加時,一張撲克牌就能通關,以景旸如今的實力,同樣也能一根手指就碾壓過去。

  “唉!”

  旁邊有人嘆息。

  景旸扭頭一看,說獵人獵人到。

  職業賞金獵人細寬在大門口側邊靠墻,仰望頭頂星空,嘆了口氣說道:“看到你們跟那幾個保鏢的戰斗之后我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比人與狗的差距都要巨大…那兩個保鏢里的男的,近戰,我肯定打不過他,女的,我根本看不清她所謂的用氣變化的千百種武器,估計更防不住她的偷襲…”

  “咦,你還在啊?”景旸驚訝地說。

  “什么叫我還在啊!”細寬道,“我們不是一起來的嗎?你不會把我忘了個干凈吧!”

  景旸道:“還真是…”

  細寬簡直無語,煩悶地抖出一根煙點上。

  景旸好奇地問道:“通過獵人測試后,協會不是會安排師父指導念能力嗎?只要按照指導認真修行,積累實力,不可能連那兩個民間獵人保鏢都覺得棘手吧?”

  尤其是想到,漫畫里這位細寬,正兒八經的獵人協會的賞金獵人,職業的!帶著一百來號小弟跑到枯枯戮山踢館,結果卻被10歲的少女,一名見習管家給橫掃,殺了個精光,而細寬自己認識到了世界之大,心灰意冷后留下來給揍敵客家看大門…

  丟人啊!

  早干嘛去了?獵人協會的高手,不比10歲的見習管家卡娜莉亞牛逼多了?

  景旸心里琢磨,其實倒也不意外,獵人協會是徹底的松散組織,對成員基本就是放養——獵人執照甚至被民間認為是合法殺人執照,可見拿到職業獵人資格的家伙們有多么無法無天,無所顧忌,協會對其成員并沒有多少約束力,大概也不愿意進行干預。

  而這種放養也就導致了,只有真正的精英、天才,才有機會接觸到獵人協會的精英階層,接觸到那些真正的高手。

  如果資質平平,比如眼前的賞金獵人細寬,就會淪落到明明已經拿到了獵人執照,眼界卻仍舊如同井底之蛙,跟個普通人一樣。

  小杰、奇犽剛通過測試,就有心源流代理師父云谷來傳授念能力知識,后面更是有比司吉老阿姨上趕著專門找過來親手調教,打通任督二脈洗精伐髓使其脫胎換骨…這種機遇,在細寬這種底層職業獵人這邊,連做夢都不敢奢望。

  “只要按照指導認真修行積累實力…”細寬聽著就愈發無語,甚至是無奈,“修行哪有你說的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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