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鎮元子選手十戰十勝,成功取得挑戰樓主的資格!”
巨大的斗技會場內,回蕩著裁判激動的大喊聲。
“喔喔喔喔!”
“十連勝!十連勝!十連勝!”
觀眾們也很給面子地噪了起來,鼓掌與歡呼聲連成了一片海洋。
這樣的場面極為壯觀,震撼人心,也讓前來觀賽的其他選手們五味雜陳,誰不渴望那個在擂臺上享受這些喝彩與榮譽的是自己呢?
但是,看完這場比賽,沒有人不對鎮元子心服口服的。
十連勝,是他靠實力打出來的!
別說是鎮元子,就算是輸給鎮元子的云谷,這里也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在他手下走過十招…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云谷的氣甚至比鎮元子還要強大。他們的實力與云谷比起來,就好像幾歲的小孩要與成年人扳手腕一樣可笑…
可就是這樣的云谷,鎮元子竟然贏了。
誰能不服?
哲豪反正是服氣的。他深吸一口氣,在周圍嘈雜的喝彩聲浪中,轉身離開。
“鎮元子!十連勝!鎮元子!十連勝!”
“樓主!樓主!樓主!”
擂臺上,景旸對著四周鋪天蓋地的歡呼聲揮了揮手——是舉著自己的斷手在揮動。
這副架勢,給裁判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問道:“鎮元子選手,你還是盡快處理一下傷勢吧,立刻手術的話,說不定還能將斷肢接回去…”
“哦,這就不用了。你們還是先救治他吧。”景旸示意了一下云谷那邊。
一群醫護人員已經沖了過去,放下擔架,將昏迷重傷的云谷抬了上去,準備送到天空競技場200層的急救中心治療。
“我這邊…”景旸咬著自己的斷手食指叼住,單手將上身沾染血污,本就在戰斗中變得有些破爛的襯衫,給一把扯了下來,隨意地將斷手按在右臂斷處,用破襯衫給裹了一圈,“…小傷而已。”
這叫小傷嗎?裁判是真的迷惑了。
小滴給景旸包著斷臂的襯衫打了個結。
你就不擔心他嗎?裁判看向小滴,心中迷惑更深了。這小姑娘看上去是鎮元子的同伴吧,為什么臉上卻看不到一丁點關心的神情呢?
這些高手們的事情真的讓人搞不懂呀!
事實上,自從景旸的手臂被云谷一拳打斷的瞬間,斷臂就一直處于被念氣裹挾,與景旸的本體有一種在念氣上藕斷絲連的狀態,在這個層面上,甚至不能完全地說景旸的手臂已經斷掉了。
即使小滴不幫他把手臂撿回來,在星標的自愈力的驅動下,這條手臂也會朝著景旸的身體移動…
而此時此刻,在裹住景旸斷臂的襯衫內,斷臂被自愈力裹挾,與景旸右臂的斷處銜接,斷裂的傷口自然而然地接合,就連血管、神經、骨頭,都對接得嚴絲合縫…即使有所缺損,也漸漸地在星標所賦予的恢復力的幫助下,血肉滋生,神經斷續,斷骨間的裂縫填補彌合…
這是襯衫裹著的情況,外人自然看不到這種驚人的自愈恢復的效果。
景旸一手托著包住斷臂的襯衫,問裁判道:“也就是說,我現在有資格挑戰樓主了嗎?”
裁判陳懇道:“事實上,即使是現在,你也已經可以被視作樓主了。”
景旸意外道:“這是什么意思?”
裁判客氣道:“養好傷以后,鎮元子選手你可以自行去申請挑戰230~250層的21位樓主中的任意一位,同時咨詢相關的詳細情況。”
“那行吧。”景旸從善如流,并不為難裁判,與小滴一同下了擂臺,那邊云谷早就被抬走了。
一下擂臺,去了場邊的選手通道處,就看到酷拉皮卡那張滿含慍怒的臉。
“你也太過魯莽了吧?”酷拉皮卡盯著景旸被染血的襯衫包住的斷臂,“只是一場擂臺比賽而已!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為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卻犧牲一條手臂…呃?”
他赫然看到景旸扯掉了裹住斷臂的血襯衫——哪還有什么斷臂?景旸的那條右臂好好地還連在上面!
酷拉皮卡一下子呆住,他看了看景旸,又看了看小滴,定了定神后,自語道:“原來如此,你有治療的手段…”
他松了口氣。
總算不是真的斷了一條手臂。
“你老大我,還沒那么蠢。”景旸連好的右手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膀,“我又不是強化系,我那么耿直做什么?”
酷拉皮卡不禁側目。你不是強化系,可你這種自我治愈的能力,可比強化系要厲害多了。
強化系的恢復力更強,這個知識點還是景旸交給他的…
也是根據這個知識點,酷拉皮卡才開發出了第一冊書救贖的能力。他的第一冊書,正是附加了強化系的治療能力,通過火紅眼的絕對時間來100地發揮!根據酷拉皮卡的測試,即使是一條手臂被重擊打得骨折重傷,也能在幾秒鐘內迅速痊愈。
但要說是手臂打得斷掉了,飛掉了,落地上了,撿起來還能接回去,還能恢復?
最重要的是,斷掉的肌肉、血管、神經系統…還能正常地使用?
這超出了酷拉皮卡的第一冊書救贖的能力范疇。
這真救贖不了…
但景旸卻做到了,而且看起來,小滴也對他這種強大的恢復能力,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的樣子——酷拉皮卡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小滴當時立刻去了擂臺上幫景旸撿回斷臂,就是為了幫他更快地斷肢重連。
“嘿!嘿!別瞎想了。”景旸在酷拉皮卡面前伸手晃了晃,“還有要你幫忙的地方呢,走吧。”
他領著酷拉皮卡與小滴離開天空競技場,直奔租住的公寓。
酷拉皮卡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要自己幫忙是什么意思。
小滴則道:“你認為打敗眼鏡男后,那個念球就消失了嗎?”
“伱是說…”酷拉皮卡愕然,“那個念球還在?!”
他的視力聽力是遠超普通人的,因此對之前比賽上景旸與云谷的對話,以及景旸手上念球內的數字變化,都觀察得清清楚楚。
這會兒他猛地意識到小滴的意思。
倒不是景旸喜歡打聽酷拉皮卡的念能力情報,而對他自己開發的念能力有意地酷拉皮卡隱瞞,而是酷拉皮卡這兩三個月相當沉浸在他那六本書的念能力開發中,并沒有特意打聽過景旸為了與云谷的比賽而開發的新能力——事實上,酷拉皮卡也并不愿意去打聽別人的念能力。
如果沒記錯的話,鎮元子用于打敗云谷的最后一記念球,數值是「6400」。
“喏,在這兒呢。”
景旸一翻手,一團念球冒了出來,只不過內部的數字不是酷拉皮卡認為的「6400」。
而是「11900」…
并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地減少中…
念球像是長在了景旸手上的氣之中。而隨著念球內的數字不斷減少,景旸身上的氣也隨之變得微弱——就好像被念球給不斷地抽走念氣一般。
“掛不是那么好開的呀。”
景旸甩掉鞋,跳到沙發上盤腿坐下,蛋疼地望著手上這個寄生蟲、吸血鬼一樣的玩意兒,在源源不斷地吸取自己身上本就所剩無幾的念氣,“制定好的念能力規則,就算我是開發者,也必須得遵守——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愿賭服輸吧?嗯?或者應該叫愿賭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