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這里任由我宰割,還是選擇放棄你親愛的老師呢?”
伏地魔的笑聲在夜空之下回蕩,激起遠處的烏鴉撲騰展翅,漆黑的尾羽慢慢地飄落到墓園的地面之上。
肖恩眼神閃爍,種種思緒不斷飄過。
一開始時,他認為歸來者的主要針對目標是格林德沃,但不穩定硬幣的占卜給出了格林德沃所在地點無人得知的信息。肖恩便將重點轉移到了針對伏地魔的計劃上,他推測歸來者無法找到格林德沃,那么應該會轉而來對付自己。
針對妹妹艾拉的計劃讓肖恩確認了這一點,但伏地魔的表現又讓肖恩懷疑——這個墓園的布置太粗糙了,僅憑沒有復活的伏地魔和一些歸來者,想要留住肖恩是不現實的。
就在他懷疑對方是不是還有針對格林德沃的計劃時,卻又出現了能引起時間波動的物品,場面再度變回了對肖恩的壓迫——格林德沃的安全和肖恩自身的安危,他需要做出選擇。
借用格林德沃來威脅自己…肖恩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總是習慣性地將自己和格林德沃分開,認為歸來者只能將大部分的重心放在針對一個人的計劃上,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和格林德沃之間的聯系。
同時,他對自己的保命手段太過自信——自信倒也沒錯,他的確可以輕松地逃脫對方的包圍,但對方找到了不讓他逃脫的辦法。
而且,伏地魔利用了肖恩謹慎的心理,來到不熟悉的地方發現自己踏入陷阱,肖恩的第一反應一定是防御,魔焰庇佑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但魔焰庇佑卻成為了肖恩自己的牢籠。
那個不知名的物品顯然要與肖恩本身的魔力反應才能激發出時間波動,而無法躲避無法消滅的藍色厲火卻成為了肖恩魔力的最好來源。
他想起來了一件事——一年級萬圣節時的火灰蛇暴動,也是肖恩第一次見到伏地魔,不,準確來說是第一次見到伏地魔的意識。
而那個意識就附著在一團不會消失的藍色火焰上。
當時的肖恩假裝自己被蠱惑,反而利用伏地魔的大意解決了自己吸收過多負面情緒的麻煩。
這件事算是圓滿地解決了,肖恩之后沒有多想——他現在就后悔于自己沒有多想,那團藍色的厲火顯然也出自魔焰庇佑…
而湯姆·里德爾曾經在紐蒙迦德擔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教授,以這家伙的手段,接觸到格林德沃的獨門魔咒并不是難事,也許他學不會,但他可以從魔咒中領悟出新的東西。
就像現在,自己的魔焰庇佑被人取走了一簇火焰,變成了對抗自己的利器。
格林德沃當時沒有發現這一點,我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即便我意識到了,我也無法判斷,畢竟,僅僅是拿走一團火焰而已…
問題還是出在那玩意上面…肖恩把目光投向了歸來者胸口掛著的水晶瓶。
為什么這東西與我的魔力對抗之后就會產生時間波動,盡管微弱,但的確產生了…
至今為止,我經歷過的時間波動并不多,最嚴重的的兩次,一次是現實時間有所錯亂,而那次的源頭應該是鄧布利多查看了屬于老格林德沃的龐大記憶。
而另一次當然是格林德沃本人意識到了時間旅行的真相,那一次直接導致了空間錯亂以及一年時間的消失。
共同點是不應該屬于這條時間線上的記憶…
記憶越龐大,與記憶本身聯系越緊密,所造成的波動就會越大。
那這東西應該也與記憶有關,而這東西要與我的魔力產生對抗才能引發時間波動…
但是,我自己的情況自己了解,我沒有出現過記憶丟失的情況,除了不久前被懶惰的魔力影響…但是,那會只丟失了一小時左右的記憶,而那一個小時我只是去到了斯萊特林的密室,這段記憶并不關鍵——而且,即便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那一段記憶被歸來者以某種手段拿走了,也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否則,只要抽出過自己記憶的人,豈不是都得引發過時間波動?
肖恩的腦海中冒出來一個想法:“這個金色的光點碎片,與我的記憶有關?與我現在的魔力對抗才會出現異變,這說明那個東西里也有魔力…”
準確來說,應該與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我”的記憶有關系,而且其中需要蘊含另一條時間線上“我”的魔力,才可能出現現在的狀況。
肖恩皺眉望著眼前的那群歸來者,他們胸口的水晶瓶里裝著另一條時間線上肖恩·沃勒普的記憶和魔力,否則,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但是,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呢…
在收服塞爾瑪湖怪的那個洞窟中,肖恩的確發現了另一個戒指,來自另一條時間線的肖恩——為了保證安全,另一個自己也讓我在格林德沃真正合二為一之后再查看,避免不必要的時間波動。
但是那個戒指我一直有好好的保管,不可能落到歸來者的手中——肖恩在之前就考慮過這一點,所以在把自己本來的戒指給艾拉之后,另一個戒指也沒有帶來,就是擔心出現意外而引發時間波動,最后影響到格林德沃。
可歸來者如果擁有了另一條時間線上“我”的某樣帶著記憶的東西,格林德沃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說,另一個我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不被知曉的隱秘被敵人掌握,最后用來對付自己——肖恩不覺得自己會犯下這樣巨大的錯誤,不管是哪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
那歸來者是怎么得到這玩意的…
嗯?肖恩眉頭一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為了給肖恩足夠的威脅,在場的所有歸來者都帶上了水晶瓶——可如果蘊含記憶的魔法物品被分成了碎片,其中的記憶應該會直接被破壞才對。
歸來者掌握了某種神秘的魔法?這的確有可能,畢竟他們身后的首領是那個進入了迷離幻境的吟游詩人,是成功弒神的可怕存在,而且肖恩的猜測中,吟游詩人和卑鄙的海爾波已經快要劃上等號,古希臘巫師的確有很多現代巫師沒有繼承下來的神秘知識…
但關鍵在于,他們是怎么得到這東西的…即便被分成了碎片,還依然能和肖恩的魔力對抗產生時間波動…
而且,他們怎么就知道這東西屬于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肖恩·沃勒普呢?這說不通…
如果他們知曉時間旅行的真相,那么為什么還要費盡心思潛入霍格沃茨以獲取特里勞妮的預言?直接去找格林德沃不就行了?
伏地魔剛才也親口證明了,他們只是知曉了部分信息,知曉了時間波動與格林德沃有關,也知曉了今天對于格林德沃而言非常重要——肖恩是不應該出現在特里勞妮的預言中的,他的信息不應該被透露出去才對。
你們憑什么就能確認這東西就一定對我有效果呢?
除非…有人透露給了歸來者。
知曉內情的人透露給了歸來者部分信息…甚至于,這東西就是那個知曉內情的人提供給歸來者的。
而這個人顯然只有一個名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可是看過屬于格林德沃那近百年的龐大記憶的,在格林德沃沒有正式合二為一之前,只有他才清晰了解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所有歷史和所有故事。
當然也會包括那一條時間線上的肖恩·沃勒普。
而歸來者從上到下一直都對鄧布利多抱有非常奇怪的信任…
明明知道這個老頭工于心計、城府極深,但他們就是以一種肖恩完全不能理解的姿態信任著鄧布利多。
牢不可破的誓言有這么強的效果?肖恩不這么認為。
鄧布利多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哪怕要犧牲的人是自己,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區區死亡,也敢阻擋最偉大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歸來者不可能全是一群蠢貨,他們怎么就這么信任鄧布利多呢?
想到這的時候,肖恩先是皺眉,又是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他也一直信任著鄧布利多,相信這位睿智的老者一直都站在自己的一邊。
那么,如果自己的推測沒有錯誤,自己對鄧布利多的信任也足夠多的話…
那這里的一切,都應該是鄧布利多的布置,他確信歸來者會因為他的行為而做出計劃,他預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預料到歸來者會利用這未知的物品來威脅肖恩。
鄧布利多想要干什么?
肖恩悲哀地發現,自己腦子又冒出了那個不止冒出過一次的想法了。
謎語人滾出霍格沃茨!
見肖恩久久不語,但沒有做出逃跑的姿態,被抱在懷中的伏地魔發出尖銳的笑聲。
“看樣子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沃勒普——噢,噢,多么令人感慨,這耀眼的師生之情…誒嘿嘿嘿。”
歸來者配合著伏地魔一起尖笑了起來。
肖恩抬起頭望向那個丑陋的嬰兒,他平靜地開口說道:“這就是伱們的計劃?如果我是你們的話,直接利用這一切去對付格林德沃才更加合理,嘁,愚蠢。”
伏地魔不屑地冷笑一聲:“格林德沃自然有人對付,而我的目標是你,沃勒普。”
格林德沃有人對付?歸來者那一直沒有現身的首領?還是鄧布利多?
今天入場的時候肖恩就發現了,位于裁判席中的鄧布利多根本就不是本人,作為一位幻象咒大師,他能夠模糊地感應到,那里的鄧布利多只是一個幻象,只不過用某種我不理解的魔法填充進了幻象之中,讓整個幻象更加的真實也更加的持久。
但鄧布利多真的會去對付格林德沃嗎?不穩定硬幣的占卜也表明格林德沃藏身地點沒有被任何人所得知。
這里面還藏著什么…
伏地魔用一種滿意地姿態看著沉默不語的肖恩,他似乎笑得都停不下來了,暢快至極。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姿態,真希望你能再給我表演一下,沃勒普。”
肖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喪家之犬撿到了別人丟下的骨頭,這一切都令你這么愉快嗎?湯姆。”
伏地魔眼神一冷,接著,在他的示意之下,一位歸來者扯下脖子上的水晶瓶,丟向了那團屬于肖恩的厲火。
強烈的心悸感立刻傳來,那個水晶瓶被厲火直接融化,里面的金色碎片不知蹤影——緊接著,時間的微弱波動再次傳開。
如果這種波動再頻繁一點,格林德沃那里恐怕真的要被世界意志注視到了…肖恩默默想道。
但這么看來,歸來者并不清楚格林德沃如何玩弄了時間——一旦世界意志徹底蘇醒,整個世界都將毀于一旦。
這和歸來者的核心訴求不符合——他們顯然是想要掌握這個世界以完成某個目的,而不是毀掉這個世界。
當然,自己也不能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去,雖然我的確比較沖動,也不喜歡和這些玩陰謀的家伙虛與委蛇…
嗯?這是我的性格…
肖恩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把握到了一點什么,那種直覺似乎就在身體的某個角落里醞釀著,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打開正確的那一扇門。
假如推測無誤,那么鄧布利多想要我做什么?
肖恩在腦海中竭力回想著,他試圖找到鄧布利多可能留下的線索。
但是他一無所獲…
不應該啊,鄧布利多如果想要我做什么,那肯定會留下一點隱晦的提示才對,這樣光讓我猜不確定性太多了。
沒有提示,他不能說出來嗎?
肖恩突然發現,他好像知道了…
什么情況下完全不能說?那當然是會引發嚴重后果的情況了…
比如說,強烈的時間波動…
時間波動會因為記憶中的當事人與得知者的聯系越緊密而越強烈…鄧布利多沒有給我提示,所以,我與“提示”的緊密聯系會導致非常強烈的時間波動?
那也就是意味著,鄧布利多知道,即便不需要提示,我也能想到這一點——肖恩和肖恩之間的直覺。
就像是服用了福靈劑去到了迷離幻境一樣,我完全憑借自己的直覺行事。
那,水晶瓶里的東西,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我留下的?我為什么這么做,我為什么要威脅我自己?
故意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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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