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帶來的消息給肖恩造成了極大的震撼,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只要血盟存在,那么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就無可撼動,
畢竟一九四五年并沒有兩位最強大巫師的決斗不是嗎?兩人在幾十年前的爭斗已經因為格林德沃的心意轉變而結束了不是嗎?
可小巴蒂的消息一傳來,肖恩總是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第二天,
趁著休息日,肖恩去到了圖書館,他從弗立維教授那里弄到了一張禁書區借閱證,然后便在平斯夫人的監視下轉悠了起來。
“你到底要找什么?”平斯夫人一臉戒備地盯著肖恩,剛才她舉著雞毛撣子已經跟在肖恩身后二十分鐘了。
“額,夫人,
只是想找一些有關稀有神奇動物的資料…”肖恩隨口扯了個謊。
他想在禁書區找找有沒有關于血盟的資料。
眼鏡之下,
平斯夫人的眉頭蹙在了一塊,她抬起了雞毛撣子,不懷好意地看著肖恩:“神奇動物的資料…你為什么不去找斯卡曼德教授,他是魔法界第一位魔法動物學家。霍格沃茨圖書館并不是萬能的,至少在神奇動物方面,我不認為禁書區的資料能比得上斯卡曼德教授的知識儲備。”
“哦,的確是這樣。但斯卡曼德教授提到,禁書區有些資料上記載著已經滅絕的神奇動物種類,你懂的。”肖恩扯起了紐特的大旗,反正,即便平斯夫人去找對方求證,紐特應該也會幫他圓謊的。
對待圖書館資料就像護蛋老母雞的平斯夫人顯然沒那么好對付,她拿著雞毛撣子在手里敲了敲,狐疑地問道:“那為什么借閱證是弗立維教授開出來的?”
“事實上,斯卡曼德教授不在辦公室,他似乎出門了。”肖恩如實回答道。
他確實先去找了紐特,但對方不在,那就只能去找弗立維教授了。
說真的,
其實洛哈特的小紙條應該是最好用的——平斯夫人是洛哈特的腦殘粉。
但肖恩實在不想去配合洛哈特那些愚蠢至極的課堂小劇場,非常從心地放棄了。
和平斯夫人又扯皮了好一會,直到肖恩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古代最高危險度神奇動物化石圖展》,平斯夫人才放棄了監視。
肖恩裝模作樣地在桌上翻閱了一會,趁著平斯夫人去追打在圖書館里吃三明治的韋斯萊兄弟,他又躡手躡腳地去找書了。
弗雷德和喬治這一頓打是肖恩用一個承諾換來的——他答應幫這兩貨加強黃金黎明標志的亮度。
“《古代魔法大全》,看過,沒有…《尖端黑魔法解密》,看過,還不如我腦子里裝的多…《中世紀如尼文儀式》上次溜進來的時候也看過,看不懂…”
肖恩一邊碎碎念一邊快速翻閱著禁書區的書籍,他以前溜進來過禁書區幾次。
快速瀏覽著目錄,肖恩不停尋找自己想要的資料。
“《致命契約》…”肖恩的目光在一本書上停下了,目錄中的一條吸引了他的目光。
“血契:觀十三世紀斯金納男爵莊園有感。”
血液類的契約魔法本身就很少見,這類魔法也許各有聯系。
趁著平斯夫人還沒回來,肖恩立刻抽出書籍翻到了那一頁。
這篇有關血契的內容并不多,而且并沒有提到這類血契的魔咒以及施法方式,但其描述了這種血契在歷史上的展現方式。
書中提到,十三世紀末,某處村鎮中有一位名叫斯金納的男爵。
那處村落是斯金納男爵的領地,具體情況無需贅述,只需要知道一點:斯金納男爵和男爵夫人其實是兩位頗為出色的巫師。
兩人隱居在此,利用自己的魔法時不時地幫助一下領地內的村民,在當地聲望極佳。
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斯金納男爵與男爵夫人的感情非常好,兩人甚至都愿意為愛人奉獻生命。
這種日子持續了幾年后,斯金納男爵莊園出現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
一夜之間,整個莊園被毀掉了大半,仆人、家畜盡數死去,發現異變的村民心系仁慈的斯金納男爵夫婦,便集體前去救援。
然后,一整個村落的村民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男爵夫人失神地從莊園中走出,她目若死灰,悲痛與仇恨在臉龐上交織,就如同她手中的烈焰。
村民們驚恐地退后,男爵夫人不僅操控著火焰,她還單手提著一個男人——她深愛的斯金納男爵。
男爵被巨大的力量舉在半空中,血液從他的雙眼、鼻孔和嘴角流出,他無力地抬手似乎想要撫摸愛人的臉龐,但最后還是垂落了下去。
緊接著,男爵夫人便在所有人的眼中毫無猶豫地捏斷了丈夫的喉嚨。
斯金納男爵死去的瞬間,他的身軀便如同一個灌滿了水的氣球一般膨脹起來,他體內的血液從繃緊的皮膚毛孔中沁出,血滴在半空中憑空聚集了起來。
等到斯金納男爵體內的血液全部析出,他整個人便徹底干癟了下去,而男爵夫人便仰頭吸入了所有血液。
見到這一幕的村民們被嚇壞了,他們沒命地奔逃,但此時意外發生了。
吸收了斯金納男爵血液的男爵夫人也痛苦地膨脹了起來,最終她整個人都爆炸了開來,沒來得及逃離的村民被爆炸吞沒全部慘死當場,數百人的村落最后只有幾十人存活下來。
而斯金納男爵莊園就成了當地有名的兇地。
數百年后,有后來的巫師對此進行了調查,最后在莊園廢墟中找到了當年遺留的痕跡。
原來,斯金納男爵和自己的夫人早就互相結成了血契,二人在莊園的地下室內一直擺放著血契魔法的儀式。
這種不知名的血契魔法似乎是維系二人愛情的紐帶,只是,在血契魔法的深處卻隱藏著另一個人的惡意。
血契魔法被改動了,具體改動的效果未知,但可以窺見,血契魔法的改動便意味著兩人之間愛情的破裂。
令人詫異的是,后來的學者從中得知了當初改動的一些蛛絲馬跡。
那個背叛者并不是男爵夫人,而是斯金納男爵。
而男爵夫人不知道為何察覺了丈夫的惡意,被深深傷害的她選擇報復回去,并將自己改成了血契魔法的主導者,但最終卻因為未知的因素爆體而亡。
事發現場留下了斯金納男爵的筆記,筆記中有一句話被翻譯記錄了下來。
“恨以愛為基石,等價交換,偉力加身。”
看完了全部內容的肖恩皺起了眉頭。
血液類的契約魔法各自之間都有些許聯系,書中記載的這類血契魔法也許和血盟有關系。
“恨以愛為基石,等價交換,偉力加身…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肖恩埋頭琢磨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什么名堂來,身后便傳來了一陣“陰風”。
“沃勒普先生,你——在——干——什——么——”
肖恩背后起了陣雞皮疙瘩,他僵硬地轉回身去,看到了舉著雞毛撣子的平斯夫人。
完蛋,剛才翻書架太著急,好多書沒擺好…
“額,夫人,那個,我來找找對應資料…”
平斯夫人的雞毛撣子憑空地漂浮了起來,她的聲音陰沉而憤怒:“你怎么敢!給我,滾出去!”
“對不起!”
被雞毛撣子追在后面打的肖恩一邊痛叫一邊逃出了圖書館。
逃到一個拐角處,肖恩揉著屁股和肩膀,后怕地往外看了一眼。
看到平斯夫人的雞毛撣子沒有追上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嘶…這雞毛撣子比不少黑魔法還狠啊…”黑魔法大師肖恩如此感嘆道。
挨了頓打,但卻沒得到什么具體的消息,那本《致命契約》上記載的有關血契的內容太過模糊,而且還不一定與血盟有關。
不過,肖恩跑之前記下了書中斯金納男爵莊園的位置,如果有機會也有必要的話,他準備抽空去那看看情況,也許能找到一些信息呢——找不到就當觀光了。
揉著屁股的肖恩朝著城堡外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在黑湖邊找到了赫敏和黛西。
黛西沖他揮揮手,身邊的赫敏正在看著報紙。
肖恩走過去一屁股坐下來,正好碰到了剛才被雞毛撣子猛抽的地方,他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貢獻了一份力量。
“肖恩,你被打了?”黛西遞過來一杯冰鎮的南瓜汁,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看著報紙的赫敏頭都沒抬地說道:“肯定被打了,肖恩有時候毛手毛腳的,平斯夫人的雞毛撣子一直都很公平。”
肖恩接過南瓜汁灌了一口,然后無奈地說道:“公平過頭了,嘶,真疼啊——對了,今天有什么新聞嗎?”
赫敏展開手里的報紙,指著其中的一個小版面說道:“喏,就這些了,除了《梅林每周快訊》,其他報刊都沒有對這件事大肆報道,護衛隊發言人出來表示,這是格林德沃的陰謀。《預言家日報》上也只用了很小的版面刊登相關報道。”
肖恩掃了眼那沒什么營養的報道,然后躺倒在了草地上:“意料之中,對官媒施壓,然后冷處理。”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赫敏托腮撐在草地上,“冷處理只會讓事情一直發酵下去,護衛隊本來占盡上風,這絕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所以,就看誰能算計誰咯。”
巫師聯合護衛隊總部地下室,坐在真皮靠椅上的中年男人轉動椅子,望向了桌前的西里爾·馬歇爾。
“西里爾,你能回來真是個好消息。”他誠懇地說道,但并沒有站起身來。
馬歇爾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戴安·艾里森。
護衛隊的雛形便是她和艾里森一造,對方提供資源,自己則負責處理事宜。
在護衛隊成立后,對方將臨時負責人的位置交給了自己——畢竟,臨時負責人總是要交付職責的,他的目標就是護衛隊第一任正式負責人。
對此,馬歇爾并沒有怨言,她一直秉持著護衛隊成立的初衷——為了更好的世界。
為此,追捕格林德沃這個不穩定的炸彈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小半年,巫師界好像并沒有變得更好。
馬歇爾微微低下一點腦袋:“見到你真高興,艾里森。”
“重逢當然值得高興,”艾里森臉上并沒有愉悅,他嘆了一口氣,“只是,我們現在面臨著巨大的麻煩。”
馬歇爾搖了搖頭:“這怪我,我們還是低估了格林德沃。”
“這不怪任何人,畢竟計劃是我們一起制定的,只是格林德沃太過狡猾也太過強大了。”艾里森嘆息著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馬歇爾問道。
“首先是你從格林德沃那里得來的信息,馬歇爾,我需要你回憶起所有細節。”
馬歇爾搖搖頭:“我不認為我帶回來的消息很有價值,畢竟格林德沃可能已經考慮到了這些,他可能會給我假消息,然后利用這個來布下陷阱。”
“但我們可以分辨不是嗎?”艾里森說道,“而且,他的布置顯然是想要殺死你和奧納西斯,這是典型的滅口做法,我認為你的消息會具備很大的價值。”
馬歇爾露出了思考的模樣,最后她緩緩點點頭:“有道理。”
“我得知的消息不多,首先我和奧納西斯被控制著出現在比利時完全是他的吩咐,我們沒有得知這一行為的目標。”馬歇爾看了眼艾里森,見他沒有表示又繼續說道,“只是,他在和下屬商量計劃的時候并沒有避開被奪魂咒控制的我,他說——”
“等一下,我親愛的朋友,”艾里森突然打斷了她。
“前人的經驗告訴我,格林德沃不僅法力高強,他更是一位蠱惑人心的高手——”艾里森突然笑了起來,“馬歇爾,這位口才過人的黑魔王就一直用奪魂咒控制著伱,沒有嘗試…唔,爭取你的信任和支持嗎?”
“你在懷疑我對護衛隊的忠誠嗎,艾里森?”馬歇爾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不,這只是來自一位朋友的擔憂。”艾里森面不改色。
馬歇爾停頓片刻,最后她點了點頭:“是的,格林德沃曾經解開過奪魂咒,他嘗試著招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