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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火焰重燃

  沒有任何征兆,格林德沃的樹枝魔杖甚至都沒有揮動一下,以他為中心,圓形廣場的四周燃起了深藍色的火焰。

  膽敢來找格林德沃的麻煩,護衛隊自然也是做足了準備。

  藍色火焰升騰而起,四周的巫師們齊齊舉起了魔杖,淡銀色的魔咒從杖尖噴涌然后纏繞在一起,在幾十人的周圍,一道銀色的魔法屏障迅速地形成了。

  不,準確來說,這道銀色的半透明屏障成為了一個半球形的罩子,它將格林德沃和肆意燃燒的魔焰困在了一起。

  既保護自己不被魔焰侵蝕,又困住了最中心的格林德沃。

  聯合類魔咒…肖恩的瞳孔微微縮起。

  絕大部分魔咒是無法融合的,兩個“除你武器”的魔咒交織之后便會爆炸,即便沒有爆炸也不會提升魔咒的威力。

  而類似“終極盔甲護身”這樣的防御類魔咒則可以聯合釋放,但這種釋放方法只能提升魔咒的防御范圍,整體防御能力的提升微乎其微。

  而眼前的淡銀色屏障則是真正地擋住了格林德沃的魔焰。

  顯然,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做到的,魔咒的威能被真正疊加了。

  肖恩之前了解的聯合類魔咒只有一個召喚咒,聯合疊加的效果是召喚生物的數量會變多,顯然,實戰意義不是很大。

  格林德沃也曾經跟他說過,真正用于進攻或者防御的聯合類魔咒幾乎沒有,至少他沒有見過。格林德沃沒有說百分百,他告訴肖恩,也許在魔法史的長河之中有這種魔咒存在,但因為未知的緣由沒有繼承下來。

  現在,兩個人都看到了。

  肖恩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淡銀色屏障之中,深藍色的火焰暴躁、瘋狂地沖擊著,可屏障看似脆弱,但在火焰巨大的沖擊之下沒有絲毫地撼動。

  領頭的馬歇爾松了一口氣,但她沒有放松警惕,魔力通過魔杖不要錢一般地輸出到屏障之中。

  肖恩環視了一圈,施放這個魔咒的人都是他不認識的巫師,而剛才格林德沃點名的那幾個全都在里面,他身邊的詹姆和小天狼星正面色嚴肅地看著這一切。

  應該都是護衛隊的核心成員了…

  屏障內,藍色火焰肆虐了一番后發現無法打破這個罩子,火苗跳動了幾下,然后像是具有智慧的生物一樣平息了下來。

  所有人這才看到了火場中央被困住的格林德沃。

  他的臉上一片平靜,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用在圈子里踱起了步子。

  深藍色火焰舔舐著格林德沃平靜的臉龐,他伸出自己的樹枝魔杖戳了戳淡銀色的屏障。

  “刺啦!”像是觸碰到了電網一樣,耀眼的光芒猛地亮起又熄滅,格林德沃頗感興趣地說道:“看樣子還真是準備夠充分的,這種好東西都拿出來了…防御、束縛、削弱,三合一的效果,真是不錯的魔咒。”

  他看向那個普羅索斯家的后人,笑著說道:“看樣子,我上次去拜訪時,你們家還是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魔杖抓得更緊。

  馬歇爾高聲喊道:“格林德沃,很多事情不用我來跟你解釋,你比在場的人都更清楚——投降吧!”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頭,他沒有理睬馬歇爾,而是站到了淡銀色屏障的最邊緣,他一只手按在了屏障上,爆炸和“刺啦”聲一閃而過。

  “讓我再確定一次,他真的沒跟你說什么?”格林德沃的那只手穩穩地按在了屏障之上,他悠閑地看著紐特。

  明明受困的人是他,可格林德沃總給人一種獨自包圍所有人的壓迫感。

  紐特自然不是聯合魔咒的一員,他依舊提著自己的手提箱,神情沒有變化:“無可奉告。”

  “嘖——嘖——”格林德沃失望地搖了搖頭,“真是無情啊…”

  說著,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劃過了屏障。

  火花四濺,但他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認真地像是在撫摸戀人的臉龐。

  “對了,斯卡曼德…”格林德沃停住了動作,露出了一個莫名的微笑。

  “那么他有沒有——提前為你寫好哀悼詞?”

  音節落地,整個拉雪茲神父公墓的地面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在護衛隊隊員的驚恐目光中,自他們的身后,他們的頭頂,肆虐的藍色火焰不知從哪里冒起,它們從每一個裂縫之中鉆出,把所有人盡皆籠罩在了其中!

  夜空之下,原本只是發出微微亮光的破敗公墓一下子被點燃了!

  巴黎市,位于城市東部的一所舞蹈培訓學校內,公共練習室還亮著燈。

  房間內,厚重的巨大唱片機帶出了馬勒第七交響曲第五樂章的開頭。

  “這次的比賽非常重要,夜晚加練并非我的本意,但這是必要,好了,姑娘們,不要讓我失望。”

  隨著定音鼓的節奏響起,女孩們翩翩起舞。

  沉重的定音鼓之后是各種樂器的低聲合奏,接著圓號與小號以進行曲風格奏雄壯的回旋曲主題,磅礴大氣的音樂聲中,女孩們的舞姿越發肆意。

  交響曲回蕩著,節奏變得喧囂而騷動,在一旁觀看的教練不斷地打著節拍。

  “很好,繼續,表情,讓我看到你們的表情!時刻記住這首曲子的含義!”

  “這是各種色彩的拼貼,是能量的聚集,是歡慶的時刻,是“白天的回歸”。”

  “卡米爾!你在干什么!這是舞蹈的最高潮,你為什么停了下來!”教練突然尖叫了一聲,她指向了一個姑娘。女孩們的舞步停滯下來,音樂仍在回響。

  穿著舞服的小女孩震驚而顫抖著手指向了被窗簾遮住的窗戶一角。

  她們走過去,然后瞪大了眼睛。

  那是拉雪茲神父公墓。

  在它的上空之處,巨大的深藍色火焰巨龍與一只鳳凰正在肆意而優雅地盤旋著。

  巴黎,普通的民眾們驚恐地探出了腦袋,他們看到了城市東部沖天而起的藍色火光,這座城市正和她的人民一起顫抖著。

  公墓內部,深藍色的火焰已經包圍了所有人,炙熱的火浪籠罩住了每一個角落。

  正中心,格林德沃享受地閉上了眼睛,他高高地抬起雙手,魔杖在他的掌中舞動。

  魔焰隨著格林德沃的心意而跳動,他仿佛是這個世界最杰出的指揮家,跳動的火苗是他的音符,人們驚恐的叫喊是他的伴奏。

  “哦——哦——”他享受地感嘆了起來,“多么美妙的夜晚啊——”

  巫師聯合護衛隊想要釋放出魔咒,可他們驚恐地發現,聯合魔咒不管用了,深藍色的火焰無處不在,他們被逼迫著后退,但身后也是可怕的焰浪。

  終于有人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懼了,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巫,臉上還帶著稚氣,他似乎剛剛畢業沒有多久。

  “不——”他發出了低低的驚恐聲,然后抬頭揮動了魔杖。

  他要逃離這里。

  “不要!”馬歇爾高喊了一聲。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幻影移形咒沒有生效,這失去了防御的短短幾秒,深藍色的火焰像是貪婪的惡魔一般擁抱了他。

  年輕的軀體如同塵土一般消散,他甚至沒能發出最后的聲音。

  灰燼在火焰中沉浮飄蕩,最后化為一絲黑煙融入了巴黎燦爛的夜晚。

  “哦,嘖嘖,嘖嘖——”格林德沃發出了遺憾的感嘆聲,“年輕的朋友總是這樣,沉不住氣。”

  有人試圖用魔咒進攻格林德沃,可他的魔咒只是飛到一半,格林德沃輕輕抬起了自己的樹枝魔杖后,咒語發出碰撞的爆響然后了無蹤影。

  火焰吞噬了膽敢出手的每一個人。

  “見鬼…見鬼…”小天狼星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一切,他和詹姆一直保護著肖恩,死死地抵抗著火焰。

  格林德沃沒有急著驅動魔焰,他漫不經心地散著步,悠悠地看向馬歇爾:“我以為,幾十年過去,你們總該有些長進了,哈——真令人失望。”

  馬歇爾擊退了身邊的火焰,她面色凝重,此刻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人類唯一能從歷史中吸取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來都不會從歷史中吸取教訓。”格林德沃失望地搖搖頭,“我以為你們能給我點驚喜呢,結果,這就是你們苦心經營的計劃?”

  “讓我告訴你一點,”格林德沃擺上了他當校長時的溫和表情,“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我們總要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問題,很多時候人們往往只注意到表面上的東西。”

  “你看看,你們覺得,我已經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了,我已經一只腳邁進了墳墓,我被校長的身份限制了銳氣,我的反應、我的速度遠遠不如年輕的時候了,甚至,我還失去了強大的武器——”格林德沃笑了起來,“是的,沒錯,你們想的沒問題。”

  他半蹲下身子,對著已經被火焰擊退而倒在石階上的馬歇爾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他俯視著對方。

  “但為什么不多想一想呢?我放棄了我畢生的理想,那也意味著——我沒有事情可做了。拜托,一座學校的事務總比策劃在整個歐洲發動恐怖襲擊要輕松的多,你想想,我平時該多無聊啊?”

  “人吶,無聊起來就只能找點事情做,我只得撿起我放下了很久的魔法功課,你看,我的學習成果——”他驕傲地伸展開雙手擁抱著深藍色的火焰,“還滿意嗎?”

  “格林德沃…”馬歇爾從干澀炙熱的喉嚨里擠出了沉重的名字。

  “放心大膽地怨恨我吧,我愛極了這一切。”格林德沃微笑著伸手,馬歇爾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的灰燼消散在了這片墓地之中。

  “這就是格林德沃…我終于明白鄧布利多曾經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拼命抵擋的詹姆苦笑著搖了搖頭。

  小天狼星的目光凝重:“這就是鄧布利多口中的,這個世界最天才的巫師…”

  格林德沃在火焰中愉快地散著步,他沒有再發表什么演技來蠱惑別人加入自己的隊伍,他對周圍人的怒罵、求饒毫不關心。

  他走到了一個男巫的身旁,那是普羅索斯家的人。

  “為什么不說話呢,我的朋友?”格林德沃輕聲地問道。

  那個男人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但直到最后,他也只是用驚懼、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對方。

  “沒有來由的骨氣,沒有底氣的信心,”格林德沃端詳著對方‘寧死不屈’的臉龐,然后冷漠地抬起了自己的魔杖,“燃盡自我(orgbustficus)。”

  深紅色的火焰從那個人的七竅之中開始冒出,他雙眼冒出了火光,黑煙瘋狂地升騰而起。

  可是,格林德沃似乎還在控制著魔咒的威力,那個人沒有一下子變成灰燼,他終于發出了無聲的哀嚎,焦炭般的臉龐瘋狂的扭曲。

  格林德沃不滿意地皺起眉頭:“連和我打聲招呼都不愿意嗎?”

  那個火人無聲地嘶吼著,他的長袍開始剝落,他的魔杖變成了焦炭,他踉蹌著朝格林德沃走去,一步又一步,最后他艱難地站到了對方的眼前。

  只剩下人形的男巫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格林德沃,他的手努力地抬起,漆黑的指尖顫抖著停在了格林德沃的鼻前。

  “呃…”他發出了極其沙啞的低語聲。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致地把耳朵湊了上去:“想說什么,我的朋友?”

  “噗。”火人重重地倒了下去,墜落的過程中火焰愈發旺盛,他的身體在變輕,然后灰燼飄落在了地面之上。

  “哦,真不巧。”格林德沃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走向了另一個人,那些曾經被他點過名的巫師們。

  “不談談你們的驚天大陰謀嗎?”

  每個人都閉緊了嘴巴,然后在格林德沃或愉悅或失望的表情中變成了輕飄飄的灰燼。

  他走到了最后一個人面前,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巫,肖恩還記得那是瓦布拉斯基的后人。

  那個女人的眼睛在格林德沃平靜的注視下劇烈地顫抖著,最終,她怯懦地張開了嘴:“我、我說…”

  驀然之間,她驚恐地張大了嘴巴,火焰躥了出來,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望著飄散的灰燼,格林德沃抖了抖眉頭:“其實我知道,騙你的,哈”

  剩下來的護衛隊成員們顫抖著后退,而格林德沃則慢慢地轉過了身子。

  “好了…嗯?”格林德沃突然側頭望向了頭頂一處的裂縫。

  漸漸地,他的嘴角揚起了弧度,狂放而愉悅的笑容掛滿了臉龐。

  “哦——哦!”他笑得太開心了,“我愛巴黎——”

無線電子書    被格林德沃看中的我去了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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