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然昨天不受控制地爆發了一次,”小天狼星面色沉重地捋起了袖子,上面有一道像是被燙傷的細長傷痕,“這是第一次——她不認識我了…”
鄧布利多的表情愈發凝重。
“教授,就像當初我們的猜想一樣,雖然沒有人希望如此,但事實卻是,血咒和默默然的共存造成了最嚴重的后果,”小天狼星放下衣袖,聲音凝重而悲傷,“當兩者都不受小黛西的控制時,默默然就變成了沒有理性的黑暗力量,你留下的壓制咒只能阻礙默默然的爆發,但黛西的理性被血咒壓制住了…”
斯內普的呼吸急促了不少,他的眼神更加陰沉了。
鄧布利多思考了一下,最后開口說道:“比我預想的還要早…不能等了。”
他看向了肖恩:“孩子,我們待會就要嘗試了,我需要你安撫納吉尼的野性。”
肖恩先是點了點頭,然后疑惑道:“教授,我只能安撫屬于動物的靈魂,但您說,納吉尼的靈魂被野性占據,可她本質還是人類的靈魂。”
“的確如此,所以你的安撫并不能讓納吉尼安靜下來,”鄧布利多解釋道,“但魔藥發揮作用的時候,血咒所帶來的野性會全面爆發,就像將死野獸的掙扎一樣,那時候就需要你了。”
斯內普往前一步,遞了一瓶藥劑過來,里面是透明色的液體。
“那股野性也許會對你脆弱的內心造成影響,到時候你就喝下這瓶藥劑。”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微微皺著眉頭。
不過,肖恩接過藥劑的時候發現,水晶的瓶身上有些潮濕。
斯內普伸出去的手迅速收回了巫師袍之中,他攥緊衣袖擦了一下手中的汗水。
然后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快步朝著配藥間走去。
幾人走進配藥間,肖恩看到,納吉尼這會已經醒了,但她似乎是被喂了魔藥,看上去有些遲緩,意識也不是很清晰。
在房間的正中間,有一面巨大的全身鏡,那是厄里斯魔鏡。
鄧布利多走到魔鏡的旁邊,然后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金燦燦的粉末。
斯內普把一個裝著血液的試管遞了過去:“剛剛抽出來的血,而且血咒的魔力已經被完全清空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他把小拇指伸進試管之中,然后又迅速地在指尖沾上了一層金粉。
他在半空中勾勒一下,然后肖恩就看到,明明沾在手指上的金粉卻像是蒲公英一樣一層層地剝離,而血液就像是羽毛筆的墨水一樣鉆進了金粉之中。
半空中出現了一個符號,它閃了一下,然后就這么消失了。
好像是如尼文?那個特殊符號的模樣有些眼熟,肖恩似乎在赫敏買的一本《古代魔文詳解》上見過。
鄧布利多重復動作,等第七個符號閃爍并隱沒后,他才停了下來。
這位老者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后對肖恩解釋道:“肖恩,你那個換血的點子很不錯,雖然血咒的魔力并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但我還是得到了一些靈感。”
“我會抽出納吉尼身上的血液,血咒的力量會因此削弱一些,接著,西弗勒斯調配的魔藥會去沖擊剩余的血咒魔力。”
他指了指厄里斯魔鏡:“同時,魔鏡會幫助納吉尼看到她內心深處的渴望,這也許能在她抵抗動物野性的時候提供一些幫助。而在這時,我剛剛畫下的如尼文就要開始起效了,那是一種古代的魔法,就像你看到的一樣,前置的步驟很麻煩,幸運的是,效果也同樣出眾。”
“它能維持納吉尼被抽空血液的身體活力,同時,壓制所有在范圍的魔力,不管是自身的還是外來的,包括血咒的力量。”
原來如此…肖恩點了點頭,他這會有些眼饞了,通過如尼文所學來的古代魔法這么厲害嗎?
看著肖恩求知的眼神,鄧布利多溫和地笑了笑:“如尼文現在對你來說有些難度,不過,有空的時候我可以教你一點入門的知識。”
“那再感謝不過了,教授。”肖恩飛快地回答,像是擔心鄧布利多反悔一樣。
鄧布利多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他看向了斯內普和小天狼星:“西弗勒斯,我們先從預定的劑量開始,之后增加多少劑量,就需要你來斟酌了。”
“小天狼星,納吉尼的狀態維持需要你來輸入魔力。”
斯內普和小天狼星同時點了點頭。
斯內普面色一僵,他似乎對于兩人的同步很是惱火,小天狼星則是攤了攤手。
“教授,那我呢?”肖恩問道。
鄧布利多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斯內普辦公室里的硬木椅子似乎讓他有些不舒服,他一邊挪動屁股一邊說道:“到時候我會喊你的——哦,西弗勒斯,真的,你該換椅子了,我可以特批一份經費給你。”
“不勞你操心了,校長先生。”斯內普生硬地回答一句,轉身回到了配藥臺邊,熬制好的魔藥還在坩堝中冒著氣泡。
鄧布利多和肖恩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聳了聳肩膀。
等到斯內普分別用不同容量的玻璃管裝好魔藥,鄧布利多抽出魔杖揮動了一下,納吉尼慢慢地漂浮到了厄里斯魔鏡之前。
雖然意識和行動都很遲緩,但納吉尼還是暴躁了起來,直到她看到厄里斯魔鏡。
鏡子里的景象很是詭異,那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它肚子鼓鼓地,正躺在一個巖洞之中。
而在蟒蛇的上方,一個沒那么清晰的身影顯現了出來,那是納吉尼真正的樣子,一個美麗的女子,她面帶笑容,就靜靜地站在那邊。
鏡子里的畫面開始扭動了,那條蟒蛇換了個動作,它在爬向納吉尼。
現實之中,納吉尼巨大的身軀不安地蜷縮了起來,她暴躁地吐著信子。
“小天狼星。”鄧布利多臉色沉重,快速地喊了一聲。
隨后,肖恩就看到他舉起了魔杖,紅黑色的血液被一股腦從納吉尼身上抽了出來,她瘋狂地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