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怎么啦?”
黎妙語臉頰微微泛紅的瞪了眼李婉云,“很好看啊!就是都是繁體,還是豎版,看起來好不習慣。”
李婉儀笑道:“也有橫版簡體的啊,你不看。”
黎妙語兇巴巴瞪她一眼,沒有說話,才不肯承認因為簡體橫版都是“刪減版”
——雖然她不在乎刪減的內容,可是知道有刪減,心里面就會覺得不舒服啊,看的時候總擔心在看的部分是不是少了什么。
李婉云笑道:“等你看完了,回頭讓我看看。”
黎妙語笑道:“你小孩子,不許看。”
李婉云嗔道:“你才小呢,我比你大。”
“我馬上都研究生畢業了,你本科都還沒畢業呢。”
“那是因為你上學早!”
“明明是因為我聰明…”
吃罷早飯,眾人各自出門,葦慶凡沒有去古詩詞,直接帶著江清淮前往太白半導體,看“癸2”的最新進展,設計工作已經基本完成,準備要流片了。
癸2的直面參數沒有什么提升,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實際體驗會有較大的提升,尤其是在手機端。
癸1在平板上的表現稱得上是優秀,然而在手機上的體驗就很難這樣說了,功耗、發熱的問題比較嚴重。
網上已經有“火鬼”的調侃了。
當然,對于絕大多數普通消費者來說,其實體驗還不錯,因為對這些沒有那么敏感,就算是續航要差一些,其實也在正常范圍內,至少肯定比iphone要好。
只不過“古詩詞手機電池耐用”的固有印象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挑戰。
“癸2”這邊準備流片,關于“芯片”的另一件事情也提上了日程,即“5G基帶”,自研暫時不在考慮范圍,但葦慶凡必須考慮更多。
華為很難指望,畢竟有競爭關系,聯發科是島上的企業,也很難說靠不靠得住,必須有第二個選擇。
其實也沒啥可選的,因為到了5G時代,玩家一共就五個:
高通、三星、聯發科、華為、紫光展銳。
前三個不可靠,兩家內地企業里面華為有競爭關系,能合作的只有紫光展銳。
此時還沒有展銳,只有展訊,已經在去年被紫光收購了,2018年與銳迪科微電子合并之后才改名為“紫光展銳”。
為了這件事情,葦慶凡準備要去一趟上海的展訊總部,親自與對方洽談合作事宜。
2014年4G剛剛開始推廣,距離普及都還有距離,但這種深層的技術必須要提前做準備,否則到時候就能干瞪眼,看著華為Mate30系列攜“5G”之威大殺四方。
葦慶凡不可能在那個時候說“5G是營銷”“至少五年之內5G消費者都感受不到差異”這種話啊,只能同樣以“5G”來應對。
這次過去,一方面是5G基帶合作,另一方面他也想盡量推動一下國內相關產業鏈的建設。
出差時間定在了4月13號,周日過去,周一開始談事情,葦總也算是做出表率了,主動加班,雖然加班內容就是到了地方陪江清淮吃飯睡覺。
葦慶寒與何言希都是今年暑假本科畢業,已經確定讀研的事情了。
雖然有葦慶凡的影響,但葦慶寒仍然向往出國留學,只不過在葦慶凡的反對之下,這一世不再去丑國了,改為歐洲的學校。
他已經考上了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計算機科學系,何言希則有點糾結。
她同樣申請到了留學名額,但并不是理想的學校,且與男朋友不在一塊,學費還貴,因此不太想讀書了,想要出來工作。
“學費的事情你們倆就都不用操心了,我來解決,回頭畢業了來給我打工。”
晚上四人一塊吃飯,葦慶凡笑著打趣道,“慢慢還,總能還清的。”
江清淮則對何言希道:“如果實在不想讀研的話,也可以直接工作,畢業了就到京城來,我給你內推。”
葦慶寒有點猶豫,看向葦慶凡,葦慶凡笑道:“看我干嘛,江秘書想給公司舉賢,我又干涉不了。”
古詩詞公司如今招人門檻提高了不少,不過何言希雖然是本科生,但畢業于同濟,正常求職同樣有機會,只不過概率不太高,因為今年公司法務部招人名額很少,應屆生就更少了。
好在有內推制度,葦慶凡不出面,江清淮出面已經足夠了,有人情,但不算“枉法”。
“謝謝清清姐,謝謝慶凡哥,那我再想想,盡快給你們準話。”
何言希應該原本就有類似的想法,只不過沒有下定決心要工作,同樣也有點不好意思說,見江清淮主動提起,看起來輕松了不少。
江清淮笑道:“到時候你來的話提前跟我說,我去接你。”
展訊對這次合作非常重視,葦慶凡原定在上海兩天,然而在5G之外,展訊又提出了其他方面的合作,葦慶凡也沒拒絕,延長了兩天的時間,確定了大概的框架,這才離開。
通信是展訊的主營業務,早在2012年就發布了TDLTE基帶調制解調器SC9610,今年更是準備要在年底出貨其“五模”全網通基帶芯片。
從今年開始,“全網通”手機就開始陸續成為主流了,而全網通又分為“雙模全網通”“五模全網通”“七模全網通”。
“雙模”就是只支持移動、聯通,即此后幾年里最常見的“移動聯通版本”;
“五模”支持三大運營商的4G通信,但往下的“3G”“2G”卻只能支持一家;
“七模”則全部支持三大運營商的2G、3G、4G通信。
從今年開始,“全網通”就開始要普及了,展訊與聯發科一樣,主要市場都是中低端,只是打不過,如果能夠和古詩詞公司合作,無疑可以往前邁出一大步。
于葦慶凡而言,他并不看重眼前的這點合作,5G才是重中之重,展訊現在的產品肯定不如高通、聯發科,但有,可以提供一個選擇,就足夠了。
詳細的談判可以交給底下的人,價格可以談,質量可以提,古詩詞距離“制定標準”的層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幫助合作伙伴提高產品質量卻是從一開始就在做的事情。
兩人在17號傍晚回到家里,黎妙語居然還在研究她的“一根柴禾燒豬頭”,并且做出來了“科學分析”。
“現在打造不了‘錫古子’,因為錫太軟了,古時候有雜質,沒那么軟,但里面的金屬好像對身體不太好,我們可以用高壓鍋來代替,或者是砂鍋…”
葦慶凡和江清淮剛到家,陪著老媽說了會話,又逗兒子,黎妙語就分享她的最新研究成果,“一根柴火可以燒兩個小時,肯定很大個,學姐說這應該是為了保證火候的均勻,我們可以用燃氣灶來代替,更均勻…”
江清淮道:“柴火燒出來的,跟燃氣灶燒出來的應該味道不一樣吧?”
“肯定不一樣啊!”
黎妙語鼓了鼓腮幫,“我都想到一個好辦法了,去那種木材市場,找一根大柴火,可是我們沒地方可以燒…”
她眨了眨眼,又開心起來,笑道:“不過等過年回家的時候,就可以試一下了,我已經跟阿姨說過了,阿姨說等今年過年,就讓我去試試。”
葦慶凡失笑道:“你會做嘛?”
“不會啊!”
黎妙語理直氣壯地道,“但是我掌握了理論知識啊,可以指導大婉和小婉去做。”
她蹲下來,把剛剛從爸爸懷里面逃出來的小家伙抱起來,捏捏他臉蛋,甜甜地道:“寶寶要不要吃豬頭?到時候妙姨給你做…不對,喂你吃…”
王淑華好笑道:“豬頭沒吃過嗎?怎么還念叨著呢。”
“不一樣啊,書里面寫的,感覺就很好吃。”
王淑華道:“那你就做,回頭先在家里面頓一個嘗嘗,過年回家再用柴火燉。”
“也可以…”
黎妙語點點頭,“那我們周末做…我回頭先把菜譜寫好。”
江清淮笑道:“你還是等著吃吧,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貢獻。”
“你還敢笑話我…”
黎妙語放開寶寶,去找江清淮算賬,口中道:“幾次三番我都不理論,你們一發得了意了…”
江清淮邊輕松招架她的“王八拳”,邊好笑地道:“這臺詞怎么有點耳熟?”
葦慶凡笑道:“賈環燙傷賈寶玉的時候,王夫人罵趙姨娘的話。”
“好家伙,你還把自己當正妻了是吧?”
江清淮忍不住笑出聲,也掄起手臂,學著黎妙語的樣子去撓她,“你才是趙姨娘…不對,黎姨娘…”
“趙姨娘比王夫人可愛多了!”
黎妙語哼了一聲,繼續跟她過招,從影音廳旁邊打到會客廳,“賈政寧愿睡在趙姨娘房間里面都不去睡王夫人…”
江清淮笑道:“好,我聽明白了,你在笑話學姐,等下我就告訴學姐。”
“好啊,惡婦!”
黎妙語學著不知道哪里學來的臺詞,兇巴巴的去扯江清淮的衣服,“我也要把你的胸衣扯出來,給你一刀…”
江清淮好笑道:“這又是誰的死法?”
“潘金蓮。”
葦慶凡重新把兒子抱起來,笑著幫忙解釋道,“武松扯開潘金蓮的胸衣,用刀剜出五臟供養在大哥靈位前…”
“咦!”
江清淮只聽他說,就覺得太血腥了,而且聽到黎妙語又開始把她比作“潘金蓮”了,這可不是趙姨娘一個層次了,咬牙切齒道:“你還罵我…”
黎妙語知道打不過她,畢竟一大家人里面,她能打過的也就是現在的寶寶了,見江清淮真的要打架了,“啊”的一聲,轉身就跑,喊道:“阿姨,清清要打我!”
王淑華沒好氣道:“打,你們好好打…清清,下手輕點。”
“好!”
江清淮忍著笑答應,追著黎妙語在客廳里面繞了一圈,黎妙語躲到王淑華身后,撒嬌道:“阿姨她剛回家就打我,你都不管管…”
本來就是玩鬧,江清淮停了步,正要笑話她,忽然表情一變,彎腰干嘔起來,“嘔”了兩三聲。
葦慶凡關切道:“怎么了?”
“不知道。”
江清淮拍了拍胸口,深呼吸兩口氣,“可能坐車太久了,從機場回來的時候就有點惡心。”
王淑華正要說話,黎妙語已經睜大眼睛,有點驚喜地道:“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江清淮愣了一下,隨后看到王淑華、葦慶凡,發現他們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禁懵了一下。
她羞澀之余,腦海中隨之閃過的念頭則是思索上次可能導致懷孕的行為是什么時候…最近他好像沒有那樣啊…
黎妙語放開王淑華的手,像是蹦跳了一下,非常雀躍歡喜的樣子,過來抓著江清淮的手,小聲問:“你上次來那個是什么時候啊?是不是很久了…”
最近事情比較多,工作上比較忙碌,又要搬家,到這里后得重新適應新的生活,尤其是與王淑華在一塊生活,江清淮真的沒有留意這些了。
此時回想,才猛地醒悟,似乎真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好像…我記不清了…”
被黎妙語這樣一問,她自己也有點不確定了,“一個多月…好像是3月初,鳥鳴澗發布會的時候…”
“那都快兩個月了!”
黎妙語更加興奮,又有些嫌棄和嗔怪,白了她一眼,“這么久了,你居然都沒想起來,笨死了…”
她有些得意,看向王淑華和葦慶凡,眸子晶晶閃亮,喜滋滋地道:“嘿嘿嘿,又是我先想到的,上次學姐懷孕也是我第一個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