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秋知春,李婉儀略等了等,很快看到聊天框里面出現了新的消息:“葦總這么勤勞呀?”
葦總?
李婉儀正要打字回復,忽然怔了一下,仔細一看,頭像果然不對。
是江清淮回復的消息!
江清淮什么時候到這個群里面來了?
她意識到了什么,仔細看了一下,然后有點尷尬的發現,果然是自己發錯群了:
這不是和葦慶凡的那個“我們倆”的三人群,而是和江清淮的“我們仨”的三人群。
都怪黎妙語!
豬隊友!
她一時間十分尷尬,但江清淮都已經回復了,也不能不理,于是打字回復道:“難得勤快一回。”
江清淮:“旁邊那條狗是呵呵嗎?”
李婉儀:“對啊。”
江清淮:“它好像胖了點。”
李婉儀:“對!很能吃!跟豬一樣。”
黎妙語:“不準這么說它!”
黎妙語:“呵呵是天底下最乖的狗。”
黎妙語:“比葦慶凡乖多了。”
江清淮:“…”
黎妙語:“他也是狗,狗男人。”
李婉儀:“你們兩個在干嘛呀?”
江清淮:“剛洗完澡,在看書。”
黎妙語:“在陪我媽媽說話。”
李婉儀:“什么書啊?”
江清淮:“商務法律,了解一下法律常識。”
黎妙語:“這個好,很有必要。”
李婉儀:“有道理,法律就是武器。”
黎妙語:“不過你們公司不是有法務嗎?”
江清淮:“我就是隨便看看,能看得懂合同就行,了解常識就去看合同方面的書了。”
三人簡單聊了一下,隨后江清淮去看書,李婉儀和黎妙語也不再在群里聊天,改為了私聊。
黎妙語:“你發照片給她看是什么意思?”
黎妙語:“炫耀?”
黎妙語:“還是幫江清淮提前多了解他?”
李婉儀:“…”
李婉儀:“我說是你把群的名字改的太相似了,我看錯了,發錯群了,你相信嗎?”
黎妙語:“你覺得呢?”
李婉儀:“我本來想發給你看的。”
黎妙語:“我不信!”
黎妙語:“我不聽!”
黎妙語:“不聽不聽!”
李婉儀:“真的,不然我為啥要發給她看呢?”
黎妙語:“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李婉儀:“估計江清淮也是一頭霧水。”
黎妙語:“你給我發語音,喊三聲‘我是傻瓜’,我就相信你。”
李婉儀:“你又欠揍了是吧?”
黎妙語:“你還有理了?”
黎妙語:“叛徒神氣什么?”
“誰啊?”
周莉練完了功,有點好奇地問道。
江清淮的語氣仍然疑惑,重新翻開書,卻沒有看,道:“李婉儀。”
“找你干嘛?”
“沒事,就閑聊。”
江清淮沒有說實話,免得周莉又絮叨。
在她和葦慶凡的事情上,三個室友都有點糾結,一方面不想讓她難過,另一方面又害怕她越陷越深,因此常常會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
比如那天喝酒,周莉主動離開,讓葦慶凡安慰她,第二天醒來之后,又要勸她,讓她保持理智,不要越陷越深。
江清淮知道她是好意,卻又沒辦法說實話,因為她自己也在糾結。
“如果上趕著送上門去,結果被他拒絕了,多丟臉啊…”
她偷偷的這樣想,隨后趕緊在心里面“呸呸”兩聲,自己才不是因為怕被拒絕才不送上門呢,本來就沒有送上門的道理…
“干嘛呢?”
葦慶凡拖完地,見李婉儀還在玩手機,身體一歪,靠在她身上去看。
“跟妙妙吵架呢。”
李婉儀沒有理他,看起來氣鼓鼓的樣子,噠噠噠的打字跟黎妙語爭辯,葦慶凡隱約看到她們倆正在互相指責,一個說對方腦子有坑,另一個說對方胸大無腦。
“不準看,又不關你的事。”
他沒來得及細看,李婉儀把手機擋住了,不讓他看。
“好家伙,現在都直接不關我的事了。”
葦慶凡撇撇嘴,也就真不去管了,母女倆難道還能真吵起來?
他靠在李婉儀的大腿上看了會電視,過了會兒,李婉儀放下了手機,看起來神清氣爽的樣子。
葦慶凡有點好笑,問:“吵贏了?”
“沒有啊。”
李婉儀橫了他一眼,“不過吵完了。”
“那就好。”
葦慶凡點了點頭,“你洗澡了嗎?”
李婉儀搖頭道:“你先去洗,我等下再洗。”
葦慶凡嘿嘿笑了笑,起身摟住她,柔聲道:“一起去吧,省點水…”
李婉儀臉蛋一紅,嗔道:“不要!你自己去洗…”
“一個人洗不干凈…”
葦慶凡軟磨硬泡,到底還是哄著學姐一塊拖去了衛生間。
沒有像昨晚那樣聊天,洗完澡收拾一番,折騰得筋疲力盡得兩人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早上,夜里睡眠質量極佳的兩人早早起床,牽著手一塊遛狗,吃了早飯,李婉儀去公司,他則開車來到醫院,取三人的體檢報告。
三人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葦慶凡冒著被懷疑腦袋有坑的風險,還是仔細詢問了黎妙語得紅斑狼瘡的風險。
無癥狀,親屬無患病史,各項指標正常的情況下,醫生給的答案也很正常:紅斑狼瘡的病因業內尚無確切定論,但按照你說的這些情況,她得這種病的可能很低很低。
同時給了“經常做體檢”“經常鍛煉”“注意休息”“飲食均衡”“這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病癥,增強自身免疫能力”的建議。
出了醫院,葦慶凡心里總算踏實下來,然后開始回憶黎妙語比較喜歡吃什么,尤其是認識自己以前喜歡吃什么 ——雖然大概率沒啥關系,但他必須得做點什么事情,才能不慌。
除此之外,前世今生,自己對黎妙語身體最大的變化和影響自然就是進入,這會影響身體激素,加上這種病常見于育齡期女性,或許也與此有關…總之,可以多多益善。
“我拿到體檢報告了,一切正常,大家可以放心啦!”
他在三人群里發了條語音消息,隨后很快收到了黎妙語的語音回復:“我們本來就正常,本來就放心!”
葦慶凡回復道:“蠢女人!”
“你才蠢呢!”
大概昨天被李婉儀質疑豬隊友,黎妙語對他這種懷疑自己腦袋有坑的話有點反應過激,兇巴巴地道:“連北大都考不上,笨死了!豬腦袋!”
葦慶凡笑道:“當一個人需要用學校來給自己證明的時候,說明她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黎妙語哼道:“當一個人連學校都不好意思提的時候,說明他的水平更不能樂觀。”
葦慶凡:“你拿到駕照了嗎?”
黎妙語:“那是我不屑于這么早拿,不然我早就嗚嗚嗚的開著車到處跑了。”
葦慶凡:“呵呵呵呵!有本事你去考啊!”
黎妙語:“我一個月就能拿到手!等我拿到駕照了,打你的臉!”
葦慶凡:“我一天就拿到了,我驕傲了嗎?”
黎妙語:“你這是違法亂紀!還拿來炫耀,恬不知恥!”
葦慶凡:“小騷貨!”
“你說什么?”
黎妙語一下子被破防,聲音在手機里傳出來,仍然給人一種張牙舞爪、在憤怒咆哮的感覺,“狗男人!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去,我打死你!跟學姐一起打死你!”
她隨后李婉儀:“學姐,葦慶凡罵我!侮辱我,你出來幫我一起罵他!”
李婉儀應該已經在公司了,過了會兒,發了三個字:“小騷貨!”
黎妙語:“你說誰?”
黎妙語:“你說誰!!”
黎妙語:“李婉儀,你想怎么死?!!”
黎妙語:“啊??”
葦慶凡:“我猜,不是說我,也不是說她自己,我猜的啊,猜錯了不負責。”
黎妙語:“李婉儀”
黎妙語:“你給我滾出來。”
李婉儀:“李總在忙。”
黎妙語:“在忙你還罵我?”
黎妙語:“你們兩個奸夫淫婦!狼狽為奸!寡廉鮮恥!沆瀣一氣!臭不要臉!”
葦慶凡:“李總不是很忙嗎?”
黎妙語:“就是她很忙,我才要罵她啊,不然等她有空了,就會還嘴了,罵的就沒這么爽了。”
葦慶凡忍不住笑起來,回到車上,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被接通,她語氣聽起來仍然氣呼呼的:“奸夫,打我電話干嘛?”
葦慶凡笑道:“找你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寡廉鮮恥,臭不要臉啊!”
“我才不呢!”
黎妙語哼了一聲,“我這么聰明可愛、冰清玉潔、正直善良、道德高尚的女孩子,才不會跟你這種人渣有什么瓜葛呢。”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你生日不是還有好幾天嗎?急什么呀?”
“急著狼狽為奸啊。”
“滾!臭不要臉!”
黎妙語哼了哼,似乎在噘嘴,“我還沒跟爸爸媽媽說呢,他們要是知道,肯定不讓我去,不會再讓我跟你這種渣男有什么瓜葛了…”
葦慶凡笑道:“差不多了吧?”
“誰讓你罵我…罵我…”
黎妙語不好意思說出那個字,有點羞惱,小聲咕噥道:“明明是學姐更…那個…”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有點害羞的偷笑兩聲,然后小聲問:“我不在,你們倆偷偷的又做什么壞事了?”
“想知道啊?等你回來,我就告訴你。”
“我才不想知道呢。”
黎妙語哼了哼,又問:“你在干嘛呢?”
“回公司路上啊。”
“不務正業,整天遲到,我要是老板,肯定要扣你的工資。”
“放心吧,我也會扣我的工資的。”
“那扣掉的工資歸誰?”
“歸你啊,好不好?”
“好啊好啊!”
黎妙語很開心的笑起來,“那你多扣一點,我現在又不會掙錢,只能多搜刮一點你和學姐的錢了。”
“那你臉皮可真厚。”
“她自己說的把我當閨女養,我拿我媽的錢,怎么啦?”
“…我說錯了,你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做成城墻可擋十萬大軍。”
“那你不是可以擋住百萬大軍?”
“你知道百萬大軍是多少么?”
“反正比十萬多,所以你的臉皮比我的臉皮更厚!”
“幼稚鬼!”
“你才幼稚呢,小屁孩!”
她又開心的笑起來,很八卦地問,“哎,學姐說高中的時候你就想勾搭她,然后她就說你‘小屁孩’,她說你當時表情可郁悶了,是不是真的啊?”
“瞎說!”
葦慶凡憤憤不平的反駁,“這是污蔑!我高中的時候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怎么可能會對學姐有什么不軌之心?有這么好的妙妙還不知足,那還是個人嗎?”
“你有病啊!”
黎妙語很嫌棄地道,“都這樣了,你還裝什么呀…說嘛!說嘛!你跟我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天無二日,我心里面只有妙妙這一個太陽!”
“那現在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學姐問,我肯定也會說我心里只有婉婉這一個太陽啊!”
“去死吧!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