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小都是習慣吃面食的,這幾年在外米飯也已經適應,不過晚上買的仍然是饅頭,另外又買了半只烤鴨和一份涼拌素菜,李婉儀原本炒了兩個菜,是備著剩菜可以明天早上吃的。
不過葦慶嬋既然來了,她索性又加了個葦慶嬋很愛吃的豇豆炒雞蛋。
葦慶凡和黎妙語幫著擇豆角,李婉儀很快把豆角切成比較碎的小段,放入鍋中翻炒,剛把攪勻的雞蛋液倒進去,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黎妙語去開門,葦慶嬋看到她真的也在,心里面不禁有點古怪,又暗暗佩服老弟的手段,居然這么快能讓兩個女孩子心甘情愿住一塊。
“飯做好了嗎?”
“馬上,就你自己來的啊?”
“對啊,楊昌宇加班。”
“哦,那姐你先坐一下吧。”
“我去看看…呀!呵呵,搬新家了,開不開心?”
“它今天還尿在客廳里面了…”
外面傳來兩人的對話,隨后葦慶嬋到廚房過來,打了個招呼,就忍不住問:“你們怎么又搬到這邊來了?”
葦慶凡攤攤手道:“這樣比較方便,她倆單獨住都怕。”
葦慶嬋道:“我可以跟她們一起啊。”
“心領了,不需要。”
葦慶嬋瞪了他一眼,不過兩個女孩子都在,并沒有再繼續提這件事情。
李婉儀很快把最后一道菜盛了出來,幾人端菜拿碗筷,圍著餐桌坐下來,貓和狗也都湊過來,想要跟著蹭飯。
“茄子油有點多了…”
李婉儀的手藝有口皆碑,因此吃飯的時候,會挑剔的只有她自己,“應該少放一點。”
葦慶嬋道:“茄子本來不就是比較吃油嘛…”
“沒事,油多比較香。”
黎妙語似乎有點餓了,吃飯比往常要快不少,一個饅頭都快吃完了,隨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們知道那個地溝油嗎?”
“知道啊。”
葦慶嬋隨意應了一聲,隨后吃飯的動作頓住,看看她,又看李婉儀,“你們不會用的地溝油吧?”
李婉儀沒好氣道:“我去哪買地溝油去?”
黎妙語道:“不是,不是,我是說那個曝光地溝油的作者,你們知道是誰嗎?”
“誰?”
“你認識?”
李婉儀和葦慶嬋都有點好奇,黎妙語神秘兮兮的笑道:“不光我認識,你們也都認識。”
李婉儀和葦慶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轉頭看向葦慶凡。
“看我干嘛?”
葦慶凡葦慶凡正專心吃飯呢,見瓜吃到自己頭上了,沒好氣翻個白眼,又問黎妙語:“到底誰啊?”
“你們高中讀過滿分作文嗎?”
“你不廢話嗎?”
“你記不記得有一篇作文,叫《赤兔之死》?”
“然后呢?”
“就是那個作者,他現在當記者了,地溝油就是他曝光的。”
“真的假的?”
三人都有點吃驚,《赤兔之死》這篇寫于2001年的高考滿分作文太有名了,可以說引起了高考寫文言文的熱潮,此后很多人都讀過這篇滿分作文。
葦慶凡對這篇作文同樣早有耳聞,而且知道作者后來去了阿里,成了一名高管,但真不知道對方居然還做過記者,因此反而要更加吃驚。
地溝油事件在今年3月,葦慶凡掃到過,但當時正籌備著古詞手機的發布,并沒有關注。
“我也是下午才聽說的…太厲害了!”
三個女孩子一陣議論,都有點驚奇和羨慕,沒想到曾經讀過的作文作者居然能再次進入視線,有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吃完飯后,葦慶嬋跟著收拾了一下,準備要離開,李婉儀道:“晚點讓葦慶凡送你吧。”
黎妙語道:“就是,反正他還要去約會,剛好順路。”
葦慶嬋奇道:“什么約會?”
黎妙語道:“他約了江清淮。”
葦慶嬋立即轉頭看向葦慶凡,眼神看起來像是想要把他一腳從樓上踢下去。
“別聽她瞎說。”
葦慶凡有點無奈的又解釋了一遍,“下午我和學姐去公司,江清淮也在,剛好撞見了,就想找我問一下情況…”
葦慶嬋問:“她下午去公司了嗎?”
“對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去干嘛?”
“她說暑假也留下來實習,應該是換內容了,王緹月要面試一下。”
葦慶嬋想了想,有點狐疑地問:“她怎么忽然想要實習了?”
“那我怎么知道?就是想要實習唄,積累一下經驗,賺點錢…”
葦慶凡解釋的合情合理,但葦慶嬋還是有點懷疑,又問:“那你們晚上去干嘛?”
“什么叫去干嘛啊?”
葦慶凡有一種被全世界懷疑的感覺,很郁悶的癱在沙發上,從黎妙語懷里面把呀呀抱過來,很無奈地道:“就見個面,跟她解釋一下…你們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
“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當著兩個弟妹的,葦慶嬋自然要標明一下自己作為親屬的態度,明確且堅決的杜絕“小三”出現,警告道:“你不準動歪心思啊,否則到時候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葦慶凡沒好氣道:“你回去吧,別在這里挑撥離間。”
“你才挑撥離間呢!”
黎妙語很會抓住撒嬌的機會,明明跟葦慶嬋還沒有那么熟悉,但還是迅速摟住了她的手臂,哼道:“你趕緊去找你的清淮吧,慶嬋姐留下跟我們一塊玩,等下你回來了再去送她。”
葦慶凡道:“你不復習了?”
“我休息一下,勞逸結合。”
“我光看到逸了…”
李婉儀做飯沾了油煙,先去洗澡,葦慶嬋和黎妙語聊天,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葦慶凡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于是自己出門。
他給江清淮發了消息,確定了她有空,于是開車到學校。
他原本心理沒什么想法的,但被倆媳婦和老姐一陣猜疑,也覺得還是要避嫌,當然并不是自己這里了,畢竟倆媳婦都知道,而是給江清淮避嫌,因此否決了原本想要在學校里面隨便找個奶茶店、甜點店的想法,直接開車到宿舍樓附近。
他給江清淮發了消息,卻沒有人回復,下去之后,卻見路燈之下,宿舍樓下的路燈里,有個熟悉的身影,路邊還停著輛奔馳,定睛一看,確認了正是江清淮,旁邊的人是那個廖開船。
去年江清淮生日的時候,兩人還一起在江清淮宿舍樓下等著送禮物,不過今年沒有再見到廖開船,也不知道這兄弟進展如何了。
葦慶凡為了避免再被誤會,就沒過去,在路邊蹲著拿手機刷微博,然后一拍腦袋,想起來正事還沒做。
彩票!
好在新浪微博早就開發了安卓客戶端,功能雖然還不多,但簡潔流暢,比后世的微博用起來還順手。
他打開微博,找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彩票找票,然后附了句“才看到…”,把這條發送了出去。
他如今微博粉絲已經47萬,純粉絲,沒有一點運營成分,其中有大半都是世界杯期間漲起來的。
這條微博剛發出去,葦慶凡刷新了一下,立即就有人評論:
“這什么東西啊?”
“臥槽!!!”
“這是那個2553萬的彩票?”
“葦總牛批!”
“不是三千多萬嗎?”
“三千多萬是兩個彩票加一起的啊”
“那個彩票店老板不是爆料說都是一個人買的嗎?”
“那個人是葦總?”
“我去”
“特么的,果然是錢都流向了不缺錢的人,愛都流向了不缺愛的人啊”
“葦總,你還缺兄弟嗎?”
葦慶凡正刷著,忽然聽到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抬起頭就看到一輛奔馳的尾燈遠去,江清淮自宿舍樓的方向往這里走了過來。
她仍然穿著下去的白色連衣裙,夜色與路燈交映,使得原本純美脫俗的她莫名添了幾分柔弱的美感,讓人心憐。
葦慶凡站起身,等她走近了,笑道:“什么情況?我沒耽誤你吧?”
江清淮走過來,路燈就在葦慶凡身后,昏黃的燈光之下,她純美容顏不見笑意,少了些往日的溫暖柔和,多了些憂郁的感覺,清亮的眼神盯著葦慶凡,看了兩秒,才在他遞過來疑問眼神之后笑了一笑,道:“耽誤了啊,你要不要賠?”
“我就蹲在這里刷個微博,能耽誤什么?”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要不我現在走?”
“晚了。”
江清淮眼望著他,笑意淡淡,讓人分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你要是去年就這么說還差不多。”
“去年我也說了啊?”
葦慶凡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點不大對勁,仔細看了看。
江清淮遞過來個詢問眼神。
“沒事…”
葦慶凡猜著可能跟感情有關,這比較敏感,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回頭又被倆媳婦和老姐一起懷疑,沒有多問,笑道:“出去聊?”
“不用。”
江清淮搖了搖頭,“我們去操場逛逛吧,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我又沒什么可耽誤的。”
葦慶凡愈發覺得她今晚有點奇怪,不過她這樣說了,也就陪著她并肩往操場走過去,隨口笑道:“萬一被誰看見,你就不怕被人誤會啊?”
江清淮轉過頭,腳步放緩,澄凈清亮的目光望著他,輕聲問:“誤會什么?”
這是句廢話,葦慶凡轉頭看看她,對視一眼之后,很快有了方向,懷疑她心情不好,或者說是因為下午的事情,發現了自己渣男的真面目,這是對人品卑劣的渣男表達不滿,于是道:“沒事…”
江清淮發現自己的心思很奇怪,明明對他很失望,該鄙夷他,該慶幸沒有跟他有什么親近關系的,但卻莫名其妙希望他說出誤會之后的話,似乎那樣就等于自己曾經那番好感有了結果似的。
見葦慶凡連這樣的話都不肯說,她心中暗暗低落,又自嘲著自己的無聊,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步伐,沉默著往操場走過去。
天氣很好,夜空晴朗,且已近農歷十五,一輪明月高掛夜空,晚風習習,徐徐吹來,拂動著她的發絲和白裙,不熱,不悶,很舒適,加上旁邊并肩走向操場的人,這是她曾經期待和幻想過的場景。
早就已經破滅,認為不可能出現的場景。
結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了…
她輕輕抿著嘴角,藏住了苦澀和自嘲,隨后在葦慶凡看過來的時候,如同往常般露出了個溫暖純美的笑容。
葦慶凡看到這個純美剔透的笑容,頓時開始懷疑起來自己剛剛關于她心情不好的判斷,沒有追究,也不再賣關子,笑了笑道:“你找我,是因為下午的事情?準確一點說,因為李婉儀和黎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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