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壓迫之下的堅定
當歌德說出‘范德爾薩替我擋住這一擊’的時候，老婦人心底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老婦人立刻就要抽身后退。
但，晚了！
閃爍的校長權利2就如同是閃爍的死兆星般。
老婦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面對死亡，老婦人當然要反抗。
她因為死亡的恐懼，而違抗校長權利2，頓時，閃爍的校長權利2徑直亮了起來，就如同是一個小燈泡般。
命令被違抗。
厄運，
降臨！
才后退了一步的老婦人直接踩在了一個淺坑中——在剛剛戰斗波及下，恰好有一個坑洞出現在她身后，平日里完全可以忽視的淺坑，此刻成為了壓垮老婦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為了讓自己穩住身軀，老婦人就如同一個孩童般手舞足蹈著，盡顯笨拙。
最后，直接擋在了歌德的面前，驚恐無比的迎接了那一指。
跨越了無盡時間與無數空間的一指。
老婦人沒有發出任何一句話，就這么呆愣在原地。
顏色從她的身軀上褪去。
只剩下了黯淡的黑白色。
當夜風微微吹過時，老婦人化為了齏粉。
而虛影…
并沒有消失！
那無法看清面容的女性虛影微微一愣。
“厄運？”
她輕聲呢喃，聲音傳入歌德耳中，令歌德如遭雷擊。
這虛影有思維！
是活著的！
并不是單純的力量體現！
歌德下意識地就要拉開與這道虛影的距離，但是，馬上的，歌德就動也不敢動了。
因為，這道虛影看向了他。
那是一種打量。
也是一種審視。
更多的卻是不解。
“命運嗎？”
這道身影自語著，就要再次抬起手，但是卻在半途停下了——艾蘭摔在了地上，做為支撐點的她能量耗盡了。
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第二擊。
但這并沒有妨礙這道虛影抽取艾蘭的力量。
咔、咔！
猶如枯樹爆皮般的響聲在艾蘭身上密集的響起，呼吸間，艾蘭整個人的皮膚就開始‘崩了起來’，一塊塊的好似魚鱗狀，隱藏在皮膚下的人造血肉更是失去了應有的光澤、溫度，變成了好似石頭一般的東西，看起來既惡心又恐怖。
可就算是這樣，也只能讓那道虛影的手臂再抬起一點兒，距離伸直手臂，指向歌德還差了相當遠。
而在這個時候，校長權利1與校長權利3同時閃爍。
虛影上竟然出現了生機！
在校長權利3下，開始被急速的汲取著。
更重要的是，校長權利1！
竟然發現了這道虛影的弱點！
虛影眉心的位置！
很細小！
極其微弱！
在對方扭曲了周圍的光芒下，以歌德的視力只能看到大約綠豆大小的點兒。
“竟然是本體？”
“不是艾蘭？”
歌德很是意外。
在艾蘭出現了好似要被吸干了一般的模樣后，歌德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艾蘭吸引了，甚至，在他的主觀意識里還有了這樣的想法：干掉艾蘭，就能夠影響到這道虛影，最終，讓對方消失。
但校長權利1的閃爍，卻告知著他，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
虛影的弱點只在虛影身上。
和艾蘭？
沒有任何關系。
“剛剛的那一幕，是給我看的‘騙局’！”
“這道虛影的第一擊雖然強大到超出我的認知，但是這樣的攻擊，在一個虛影使用時，卻有著更長的冷卻時間。”
“所以，為了穩住我，她故作吸食艾蘭才能夠發動，讓我將注意力防在艾蘭身上，從而獲得更多的時間！”
歌德瞬間想明白了對方的做法。
甚至，歌德猜測，剛剛對方嘴里的呢喃都是在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個只有一點思維…不，應該是潛意識的虛影都這么狡詐！
那本體得是什么模樣？
難怪‘瘋王’遭遇背叛時，那么的氣急敗壞，那么的不可置信。
以對方的手筆，估計‘瘋王’到死，都不能瞑目。
說不定，大部分自認為的反擊，都是被對方布局的。
歌德心底想著，動作卻不慢。
嘎、嘎嘎！
成群的次等血鴉之靈如無形之云霧飛撲而下。
雖然無形，看不到，但是制造的聲音卻是聲勢浩大。
頓時，那道虛影原本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臂，猛地加速，但是卻失去了目標，在次等血鴉之靈撲下的剎那，歌德就順勢打了個響指，出現在了那道虛影的身后。
那道身影隨之就要轉身。
轟隆！
不知道什么時候，‘學院’上空的迷霧間，烏云密布。
一道驚雷，當頭劈下，正中眉心。
電光飛舞，雷霆余音未散。
承受了這一擊落雷的虛影微微抖動了數下，就要繼續轉身。
沒用？！
歌德一驚。
達到‘狂級’的落雷，幾乎就是他此刻最強的手段之一了，竟然沒用？
轟隆！
沒有任何猶豫，歌德給自己來了三下，瞬間又是一道落雷落下。
在血鴉之靈的導航下，這一擊再次準準地劈中了虛影的眉心。
虛影身軀一顫，就要繼續轉身。
有效！
歌德再給自己來了三下，落雷又一次瞬發。
這一次效果更明顯了。
虛影上多出了宛如湖水一般的漣漪，層層疊疊，一圈套著一圈。
轟隆！轟隆！
見到有效的歌德，開始了連環放雷。
一擊跟著一擊。
那虛影身上的漣漪則越發密集。
最終當漣漪密密麻麻疊加到一起的時候。
虛影破碎了。
就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一般。
但是，歌德沒有任何欣喜。
一個虛影都已經是這樣了。
那本體會有多強？
而且，虛影有著思維。
那虛影消失，本體會有感應嗎？
如果有感應的話…
想到這，歌德不得不深吸了口氣，緩解那種無形的壓力，當夜風吹動時，他才發現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爬滿了。
實力！實力！
還是差得太遠了！
連正面對抗對方虛影都還差了一些，更不用說對方本體了。
“封號傳奇？”
“道路！”
無形的壓迫感之下，歌德迅速冷靜下來。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怎么做。
恰好現在的情況也讓他可以這么做。
卡到BUG的他，可以有更充足的時間，提升自己的職業等級，補充相應的秘術，而且，還能在現有基礎上，尋找更多的血腥榮譽！
真的是…
“運氣吶！”
歌德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他發現自從斯坦貝克呼吸法達到了超凡后，他的運氣就開始變好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了那位郁金香家族次女的資助后，他不缺錢了，時不時就給自己加持一發好運的緣故。
歌德發出了由衷的感謝后，目光看向了地上的艾蘭。
此刻的艾蘭狀態很不好。
哪怕是傀儡，但在支離破碎和核心毀壞的前提下，也很難活下去。
歌德清晰地看到了那顆裂開的核心。
一顆成人一半拳頭大小的核心。
此刻，上面滿是裂紋。
好似螢火蟲一般的光點，飛速的流出后，瞬間熄滅。
艾蘭平躺在地上，面對著歌德的注視，想要掙扎站起來，卻根本無法做到。
核心破碎的她，力量正在迅速流逝。
“那是誰？”
她不甘心的問道。
明明是她的殺手锏，為什么會成為要了她命的存在。
歌德注視著艾蘭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絲憐憫。
顯然，艾蘭比想象中的，還要知道的少。
而這就是：棋子的悲哀！
不僅身不由己，而且還完全不自知！
他，絕對不要這樣！
歌德告知著自己，內心越發的堅定起來。
艾蘭注意到了歌德眼中的憐憫，立刻冷笑出聲。
“收起你的虛偽吧。”
“身為勝利者的你，應該享受他人對你的歡呼才對，而不是…”
“好似鱷魚一般流淚。”
艾蘭的話語聲出現了停頓。
她的核心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顯然，她到了最后時刻。
“勝利者？”
“我可不是什么勝利者。”
“我只是一個沒得選擇的家伙。”
“比制造你的那個家伙，還要慘。”
歌德這樣評價著自己。
“制造我的家伙…”
“‘校長’莫德烏斯嗎？”
“我應該就是‘校長’莫德烏斯才對，但是你的反應告知我，我并不是——我的記憶被篡改了？還是刪減了？”
“還有剛剛的那股力量為什么會傷害到我？”
艾蘭的疑惑相當的多。
但是沒有等到歌德的解釋，這位傀儡的核心就徹底破碎。
核心粉碎，艾蘭立刻失去了生機。
只剩下了機械一般的話語。
“核心損毀，啟動自爆程序。”
‘瘋王’我XXX！
歌德一愣，隨后咒罵出聲。
他一抬手，地面立刻裂開了一個深達兩百米的口子將艾蘭吞噬其中，不是不想更深，而是再向下兩百米的話，就會觸碰到‘學院’的邊緣。
此刻，艾蘭的位置是地下正中間的位置。
迅速的，以艾蘭為圓點，泥土變為了鋼鐵。
一層又一層的將艾蘭包裹起來。
歌德也不知道爆炸威力多大。
但以‘瘋王’中后期的性格來看，一定是極強的，且說不定有針對性的——例如，能夠破壞‘學院’邊緣，讓‘學院’徹底崩潰。
你無法揣測一個‘瘋子’想要干什么。
但你可以最大限度的去限制一個‘瘋子’去毀滅什么。
尤其是當這件東西已經成為你的東西時。
歌德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幾秒鐘后——
地下傳來了一聲悶響。
整個‘學院’顫了顫。
足足百十米厚的鋼板被扭曲、炸裂，而爆炸余波更是讓圍攏在‘學院’四周的灰色霧氣不停的翻滾。
很明顯，歌德猜對了。
‘瘋王’那混蛋就是奔著毀滅一切去的。
“幸好提前做了準備！”
歌德看著平靜下來的灰色霧氣，微微松了口氣。
接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在場唯一站著的人：蒂姆伯爵。
這位中年伯爵立刻躬身行禮。
“蒂姆見過‘校長’摩爾多德閣下。”
“很榮幸能夠見到您。”
“更樂意為您服務。”
識趣的人，總是會讓人感受到心情舒暢。
歌德立刻笑了。
“你愿意效忠于我？”
歌德問道。
“當然。”
“我愿意和您簽訂契約，成為您最忠誠的奴仆，永不背叛，至死方休。”
蒂姆伯爵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他不想死。
更不想被扔進糞坑。
相較于這兩點？
剩下的就沒有什么了。
和之前…
沒有什么兩樣。
蒂姆伯爵這樣告知著自己，但是他突然想到了那位被拖走，大概率死無全尸的老皇帝，立刻，神情一黯。
“很好。”
“那么我下達第一個命令。”
歌德說道。
“您請說！”
蒂姆伯爵單膝跪地道。
“請成為新的皇帝吧。”
“啊？”
蒂姆伯爵愣在了原地。
在外敵清除，內亂平息后，有著校長之鑰（學院）在，歌德十分順利的接管了整座‘學院’，用時一個小時都不到。
“校長，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老師的代表妮文和保安隊長浩克站在歌德面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妮文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穿著樸素，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土里土氣的，尤其是兩個麻花辮，更是讓人覺得像是一個鄉下姑娘。
但就是這樣的鄉下姑娘卻是‘學院’的射擊、劍術、格斗三門學科的老師。
同樣的，也相當讓人信服。
因為，她是被其他老師推舉出來的。
或者…
好欺負？
相較于土里土氣的妮文，保安隊長浩克就要強不少，氣息兇悍，面容兇狠，不過，在歌德面前卻點頭哈腰，有點像是一頭想要蜂蜜卻被打了一逼兜的狗熊。
特別是當歌德目光掃來的時候，更是就差跪下了。
“打掃戰場，檢查‘車隊’，救助傷員，安撫學生。”
歌德簡單的吩咐后，轉身就走。
妮文和浩克可不敢阻攔，更不敢違背歌德命令，馬上就讓學院的老師、保安們行動起來。
至于安撫工作？
妮文親自來。
保安隊長浩克則是主要負責打掃戰場——在杰瑞的監督下。
相較于浩克，歌德更相信杰瑞。
在確認‘學院’的事情，短期內不需要自己操心后，坐在‘校長辦公室’椅子中的歌德目光看向了血腥榮譽！
41份血腥榮譽！
這已經是他擁有血腥榮譽最多的時候了。
也讓他擁有了一些資本。
而現在？
“血腥榮譽提高戰士職業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