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塔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底連連驚呼。
不是吧?不是吧?
安竟然會對人這么好?
給人帶早飯?
剛剛他不算。
那是同事之間的例行公事——假如是安收了一夜,他來的話,也會帶一份咖啡和早飯。
可眼前的歌德不同啊!
是外人啊!
不對…
說不定我才是外人!
回憶著安出現后,直接詢問歌德的模樣,明顯不單單是公事,如果是公事的話,這份早餐怎么解釋。
想到這,修斯塔就站起來了。
“我把打火機落在車里了,我去抽根煙。”
一邊說著,這位警官一邊就向外走去。
在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沖著歌德眨眨眼。
他,修斯塔,一定會有成人之美。
當然!
他,修斯塔,也不忘將好消息分享。
安戀愛了!
修斯塔拿起手機就開始編輯短息。
接著…
群發!
‘民俗研究所’的門關上了,歌德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早餐。
他想要拒絕。
但是,他真的沒吃早飯。
同時,浪費食物是不是,不太好?
這樣想著,歌德手中的鑰匙靈擺又開始轉圈了。
‘眼前的早餐有毒嗎?’
逆向轉圈。
歌德心中一定,打開牛皮紙袋,看著包裝完整的三明治和咖啡。
聞了聞,確認沒有什么異味后,就撕開了包裝,吃了起來。
整個過程,安一句話不說,也沒有坐在椅子中,就這么站在歌德對面,看著歌德。
或者說…
觀察歌德。
‘很警惕,而且很老練。’
‘應當長時間身處惡劣環境。’
‘果然!’
‘對方上過戰場!’
安的眼中浮現了了然。
這個戰場并不是指常規的戰場!
畢竟,歌德有記錄從出生到現在為止,18年里并沒有離開過‘星城’。
一開始,這位女警也因為自己感知錯誤了。
可是,當‘血烏’出現后,這位女警心底就明白了。
她明白了歌德身上為什么會有她熟悉的氣息了!
誰說‘星城’沒有戰場?
這位女警的目光再次掃視著‘民俗研究所’內的一切。
特別是桌上的筆記和白板上的照片、剪輯。
看著一個個怪物。
看著一個個邪魅。
最后,目光又看向了歌德。
這些怪物可不會自己消失,必然是歌德和他的那位養父處理掉的。
而且,還是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
其中激烈、危險的程度,和她在戰場上有什么兩樣?
甚至,更加的危險!
‘他和我就是一樣的人吶。’
‘總是做著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是他的養父培養他的嗎?’
這位女警心底猜測著,就看到歌德喝了一口咖啡后,就不再喝了。
“不喜歡咖啡?”
安問道。
“太苦了,加了糖也苦。”
“人生本來就夠苦了。”
“我喜歡甜一點的。”
歌德回答著。
“知道了。”
安點了點頭。
你知道什么了?
難不成還打算給我送早餐?
什么時候,我們關系這么好了?
歌德心底吐糟,但是看在手中雞蛋火腿三明治的份上,沒有多說什么——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食物的面子,總得給。
不然會餓肚子的。
當歌德吃完早餐后,安把早餐的包裝袋和剩下的咖啡都帶走了。
“你養父的事情,我會注意的。”
在臨出門前,對方這樣說道。
然后,也不給歌德說話的機會,就這么走了。
歌德一皺眉。
他知道對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誤會了!
但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下次解釋清楚!”
歌德輕聲自語著,就桌子上的錢裝入錢包出門了。
打車,游戲中心。
“歡迎光臨!”
在歌德推門進入的時候,機械電子音響起,而當歌德進入后,一瞬間多種電音混雜在一起,伴隨著冷氣撲面而來。
一排排的老式街機出現在歌德眼前。
因為是早餐的緣故,游戲中心并不是很多人。
吧臺在整個游戲中心的中間位置。
上面掛著數塊液晶屏——
早:8:0011:59
幣:6枚/元。
午:12:0017:59
幣:5枚/元 夜:18:0000:00
幣:4枚/元 (最低1元起賣)
柜臺左側放著紀錄兌換——既有獎品,也有紀錄者的照片、簽名。
最高獎金1000元。
柜臺右側里面放著的是一些糖果、巧克力,緊靠著的冰柜里有飲料、冰水和冰激凌。
“我要個四球冰激凌。”
歌德指了指冰激凌中的豪華頂配。
奶油、香草、哈密瓜和草莓味。
舔一口,甜滋滋,冰冰涼。
尤其是奶油味,莫名的讓歌德感到滿足。
走向著游戲中心二樓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二樓不再是街機了,而是電腦。
歌德記憶中十分古老,堪稱古董的笨重電腦。
但對從‘錨點世界’而來,且經歷了上個‘秘境’的歌德來說,這已經是科技再進步了!
還是足夠大,產生了數次質變的進步!
至少,他再尋找一個人的時候,簡單了許多。
當然了,眼前的電腦使用并不便宜。
6元/15分鐘!
沒錯,就是15分鐘。
并不是1小時。
而且,打印和聯網需要另外收費。
較為笨拙地開機后,歌德開始按照電腦前貼著的便簽,撥號上網。
然后,憑借著敏銳的嗅覺,查看了一下收藏夾內的‘學習資料’。
不知不覺續費4次…
當第五次前臺接待提醒他續費的時候,歌德終于面色淡然地打開了網頁。
他在一個搜索框內,輸入了‘莫德烏斯’這個名字。
寥寥幾條詞條出現了。
但卻沒有一個符合。
“嗯?”
“是搜索不健全?”
“還是使用了化名?”
歌德猜測著,順手又輸入了‘喬治’一名。
然后,歌德就瞪大了雙眼。
上千個詞條出現在網頁上。
歌德一一瀏覽,面色逐漸怪異起來。
喬治,世界上最偉大的畫家之一,然而,喬治不僅僅是一個畫家,他還是一位真正的天才科學家、發明家、建筑工程師。
他還十分擅長雕塑、音樂、發明、建筑。
他通曉數學、生理、物理、天文、地質等學科。
他既多才多藝,又勤奮多產,在他的職業生涯里創作了數千幅機械圖紙,研究和設計飛行器、勞動工具和戰爭器械。
但他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曾預言過歷史的發展。
他預言了蒸汽機,預言了交流電,預言了飛機。
也預言了…
戰爭!
正因為這樣,他被稱之為‘先知’。
一些地方還將他視為‘賢者’與‘圣者’。
歌德看著那副名為《微笑》的畫,百分之百肯定,這個‘喬治’就是他要找的‘莫德烏斯’!
如果這還不足以說明對方是‘莫德烏斯’的話,對方還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幾張自畫像——和金克上的頭像一模一樣。
當然了,沒有割耳朵。
很正常的那種。
既有素描,還有油畫。
“文抄公吶。”
“真的是走他人的路,讓人無路可走。”
當發現這位‘瘋王’為了追求一位女士時,竟然抄襲了十四行詩后,歌德給與了中肯的評價。
不過,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壞事。
這位‘瘋王’似乎是天賦覺醒了一般,根據他粗粗看去的資料,在這個世界,對方有過六位妻子和二十二位情人——都是有名有姓的那種。
沒有姓名的,估計更多。
而對方的子嗣更是數不勝數。
甚至,一些還極為有名。
只是…
在之后的兩場世界大戰中,這些子嗣大多被波及,剩余的一些,也銷聲匿跡了,雖然到現在都還有人宣稱自己是喬治的子孫,但是大多無法證明。
歌德長出了口氣。
“有就好!”
“被戰爭波及…”
“更好!”
歌德默默想著,掏出了鑰匙,開始做著占卜。
確定一些信息后,用占卜進一步確定。
這就是歌德最早的打算。
‘星城有血腥榮譽嗎?’
歌德詢問著,但是靈擺根本沒有動過。
歌德一皺眉。
立刻,就換了一種問法。
‘星城有喬治的子孫尸骨嗎?’
靈擺開始順向旋轉了。
‘他們是死于意外嗎?’
靈擺不動。
‘他們是死于謀殺嗎?’
‘殺死他們的兇器還留存于世嗎?’
歌德大喜過望。
‘殺死他們的兇器在‘星城’嗎?’
歌德開始激動了。
‘殺死他們的兇器‘星城’東(南、西、北)?’
歌德依次詢問,但是靈擺完全不動。
歌德一怔。
隨后,歌德就想到了什么。
‘殺死他們的兇器已經有了主人?’
歌德雙眼一瞇。
殺死‘瘋王’子孫的兇器,現在竟然還有人在使用!
這一點,讓歌德展開了諸多聯想。
他思考了片刻,再次開始占卜。
‘殺死喬治子孫的兇器持有者在‘星城’東(南、西、北)?’
這一次的占卜,歌德只是嘗試性的占卜,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
但是,出乎歌德預料的是,在他嘗試到‘北’面時,靈擺竟然有了反應。
“我需要打印一份‘星城’地圖。”
歌德對著接待說道。
雖然好奇,但是接待卻是照做了。
歌德已經付了錢,哪怕行為奇怪,他們也不會多管。
畢竟,只是一張地圖罷了。
總不可能一副地圖,就把星城炸了吧?
接過地圖,歌德拿起地圖就向著‘星城’北面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
等到完全停下了時,歌德一臉怪異地看著眼前的民居。
這是一棟位于近郊的民居。
雖然有著花園,但里面種得卻是蔬菜。
很普通的城郊房屋,遠不如市區公寓值錢。
而且,還年久失修。
房屋整體已經出現了破碎。
站在門前的歌德打量著,房屋的門卻被推開了,一個面容兇狠,腰間鼓鼓囊囊的男子走了出來,沖著歌德吼道:“看什么看?”
說著,對方就向著歌德走來。
而當對方一靠近,歌德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
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