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愛看跳舞的安
星城南郊220號門前，血腥彌漫間，一片寂靜。
任何說話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更不用說科爾那特意拔高的聲音了。
站在一旁的安聽得清清楚楚。
這位執行過諸多特殊任務，擁有特殊身份的女警，手本能的就握住了槍柄，她微微瞇起的雙眼中更是閃爍著絲絲寒芒。
眼前的情形，讓她有著熟悉感。
那最讓她不安且憤怒的熟悉感。
因為，她曾經的戰友‘幽靈’就是這么消失的。
而現在的歌德…
安深深吸了口氣，戰場曾經的本能，令這位身份特殊的女警微微后撤了一步，找到了最佳射擊點。
她力求在第一時間，能夠占據到最佳火力點，且保證一擊斃命，
有些事，有過一次就足夠了。
就在安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該如何干掉眼前這些家伙，并且將后續影響降低到忽略不計的程度時，歌德卻是笑瞇瞇的沖她擺了擺手。
安詫異地看著歌德，但卻放下了槍口。
她選擇相信自己的隊友。
之前是。
現在也是。
歌德打量著明顯六神無主的科爾。
又看了看那些比科爾還要不堪的黑西裝。
明明出現的時候，還是很有氣場的。
現在？
卻露出了‘稚嫩’的本質。
不過，也許正因為這樣，才把他們當做‘餌’的一部分吧。
歌德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
科爾卻是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一切的任務，本就是由局長下達的。
而他？
只要執行就好。
而且，身為一個新部門，他們執行的任務并不困難，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輕而易舉的完成，畢竟，只是在收集一些資料。
真正有困難的任務，只有這一次。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到‘異常事物’。
而就是這次任務，出現了意外。
任務目標明明就在眼前。
為什么會去殺死他們的局長？
這怎么可能？
科爾腦海中完全如同漿湖。
“科爾？科爾？”
輕聲地呼喚，讓科爾回過了神，他看著呼喊著他的歌德，下意識地問道：“怎么了溫徹斯特閣下？”
“你現在應該做些什么吧？”
“比如，將我帶回去調查？”
歌德主動提示著對方。
“這不太好吧？”
科爾說著，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雖然之前只是負責收集情報、資料的，但是對于眼前的歌德溫徹斯特，那些收集到的資料早已經讓他知道該怎么做了。
盡管對方只是一個高中生，但對方的手筆卻讓他不寒而栗。
對方是真正意義上干掉過‘神秘側人士’的存在。
還不止一個。
面對著百人全副武裝的隊伍，更是辣手無情。
所以，在得知局長死了的剎那間，他就做出了自認為最好的選擇——他拔高了聲音，讓歌德、安聽得清清楚楚。
他希望歌德和安聽到后，馬上離開。
他絕對不會阻止。
他甚至還會幫忙拖延時間。
畢竟，他就是一個經過訓練的、普通的小職員罷了。
可歌德不跑？
這就打亂了科爾所有的計劃。
至于，按照歌德所說，帶人回去調查？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活著不好嗎？
科爾馬上搖了搖頭。
“溫徹斯特閣下，您說笑了。”
“您一直站在我面前，您怎么可能去殺害我們局長？”
“一定是有人偽裝成您的模樣，做下了這件事情。”
科爾相當理智地分析著，他身后的下屬也是連連點頭，一副我們都可以為您作證的模樣。
安在一旁挑了一下眉頭。
當她知道對方隸屬于‘西聯邦調查局’的時候，就已經滿是警惕了，但是現在的情形，卻讓她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這么客氣的作風，可不是‘西聯邦調查局’的風格。
“嗯，既然這樣，那我…”
“就幫助你們調查吧。”
“畢竟，他冒充了我。”
歌德拉長的語調，讓科爾原本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剛想要長出一口氣，結果，歌德話鋒一轉，歌德又硬生生的繞了回來。
“這不太好吧？”
科爾一臉為難。
“科爾，你知道嗎？”
“我很討厭別人拒絕我。”
“尤其是連續拒絕我。”
歌德微笑依舊，科爾卻是渾身打顫。
“這不太好當然是不太好，但是特殊事件特殊對待，請您跟我來，我們先返回警局——那里是我們的臨時辦公地點，那里有我們的同僚，他們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
科爾開始隨機應變了。
他沒有想那么多。
只想的是，該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歌德跟在科爾身后上車離去。
在車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歌德隱蔽的沖著安比劃了一個手勢。
立刻，原本想要跟上的安停下了腳步。
她站在原地看著載著歌德的車子離去。
這位身份特殊的女警思考了大約兩秒，做出了決定，當即調轉車頭，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或許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候。
但為了歌德…
她認為是時候了。
“沒有跑？”
“也沒有反抗？”
“想要加入進來調查？”
警察局內，大腹便便，兩側臉頰肉都垂下來，看起來猶如一只哈巴狗的庫爾諾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他不由詫異地抬起頭。
這和他預計中的情況有些不符了。
之前面對帶著一整支百人武裝的波頓議員，歌德都沒有就范，反而是大打出手。
不僅干掉了那整支武裝隊伍。
還干掉了波頓。
讓他極為順利的接手了屬于對方留下的產業和年輕的妻子。
也讓他有了現在的計劃。
只是…
出乎他預料的是，面對波頓都無所畏懼，暴躁異常的歌德，現在面對幾個‘菜鳥’，卻表現的溫和起來了。
“是發現了我的計劃？”
“看來是我最近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
“那也就沒有必要再遮掩了。”
想到了什么的庫爾諾拿起了電話。
“將警局內‘異常事物是調查局’的那些家伙都抓起來——如果有反抗的，就全部干掉。”
“名義？”
“他們勾結殺害波頓議員的通緝犯歌德溫徹斯特在星城制造恐x襲擊。”
說完，庫爾諾扔下了電話。
“哼，既然想要加入調查，那你就不要走了。”
庫爾諾到現在都搞不清楚歌德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怎么做。
‘黑薩’的事情，接受了波頓議員勢力的他，當然是知道的。
對這件東西，他有貪婪之心。
但他更清楚的是，他上面的人，對這件東西的勢在必得。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配合。
拿起一根雪茄，庫爾諾一邊裁剪著，一邊等待著。
他知道，他上面的人一定會有所反應。
事實上，也是如此。
大約三分鐘，當庫爾諾開始炙烤雪茄時，電話響起來了。
“是我。”
“請您交給我吧，身為星城警局的局長，我會盡全力抓捕歌德溫徹斯特和他的同伙。”
“您實在是太過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當放下電話的時候，庫爾諾笑瞇瞇地拿起了雪茄。
他，現在不僅是星城警察局局長。
而且，還是異常事物是調查局的局長。
雖然后者只是一個‘代理’。
但只要處理好這次事件，這個‘代理’就一定會去掉。
大口大口吞吐了數次煙霧，庫爾諾心滿意足地站起來，向著外邊走去——波頓在歌德面前意外翻車了，他，庫爾諾，絕對不會。
他不會硬來。
他只會在規則內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他選擇在棋盤內跳舞。
所以，他一定會是勝利者。
科爾和歌德都坐在后排。
他的兩個屬下一個駕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上。
車廂內的空氣略微有些凝重。
科爾不停地擦汗。
副駕和司機位置上的兩個屬下也是頻頻后看。
“歌德溫徹斯特閣下，您是否有什么計劃？”
“如果有的話，請您馬上告訴我，我一定會配合您。”
最終，科爾忍不住了，徑直說道。
在這里說，還有機會。
一會兒進入警局？
那就絕對沒有機會了。
局長怎么死的，科爾不知道。
但科爾知道，局長的死代表了什么。
絕對是有什么大人物來攪局了，而且還是那種極為了不得、頂天的大人物，不然的話，他們那位局長不可能沒有還手的余地。
而這位大人物針對的是歌德這個同樣的大人物。
雙方的爭斗，已經開始了。
而被卷入的他們？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科爾可不想面對這樣的境況。
他得為自己謀求生路。
“配合？”
“不用，不用。”
“你隨機應變就好，我相信你的選擇。”
歌德保持著微笑，一副很看好科爾的模樣。
科爾還想要在說些什么，歌德卻是擺了擺手。
車廂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十分鐘后，車子停到了警局門口。
科爾等人帶著歌德向警局內走去。
一切都是按照流程來走。
不過，剛進入警局一旁的休息室時——
“歌德，你沒事吧？”
歌德數學老師朱迪一臉擔心地走過來。
在旁邊則是有些憤憤不平的女法醫嘉里法和神情凝重的修斯塔，在三人更遠的地方，則是站著一群警員。
與修斯塔不同。
這些人目光不僅肆無忌憚，還充斥惡意。
說是警員，卻更像是幫派成員。
“小心點。”
修斯塔低聲說道。
歌德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他為什么沒有讓安跟來，就是擔心對方會玩‘人質’這么一套。
三個人的話，他還是能夠保護的。
再多？
‘血鴉之靈’的數量不夠了啊。
“安沒有跟來？”
“呼，太好了。”
女法醫嘉里法在人群中沒有看到安，立刻就松了口氣。
唯有朱迪老師還在單純查看著歌德身體。
“他們說你出了車禍，你沒事吧？”
朱迪老師一臉擔心。
“沒事的，朱迪老師。”
歌德笑著說道。
一旁那些虎視眈眈地警員則是走了過來，將科爾等人團團圍住，卸槍，上銬——整個過程，科爾三人沒有反抗。
這些人將科爾三人帶走。
整個休息室內，就只剩下了歌德、朱迪、嘉里法和修斯塔。
門被從外面關上。
休息室上的電視機突然亮了起來。
庫爾諾丑陋的模樣出現在其中。
“抱歉，溫徹斯特閣下，請原諒我選擇這種方式和您見面——畢竟，您的能力太特殊了，我不得不小心一點。”
本該是謙卑的話語，卻以傲慢的口吻說著。
讓庫爾諾顯得越發讓人討厭了。
而之后的話語，則是讓人憤怒了。
“我希望您能夠配合的交出‘黑薩’。”
“不然的話，我不保證您的老師和朋友受到什么傷害。”
在這樣的話語中，天花板打開了。
兩個黑黝黝的槍口伸了進來，直指朱迪、嘉里法、修斯塔三人。
“您當然無懼這樣的射擊。”
“可是他們呢？”
“您也不希望他們死在您的面前吧？”
庫爾諾的聲音繼續著。
朱迪看到槍口后，就被嚇得抓住了歌德的手臂。
“你這個混蛋！”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法律？”
女法醫抬手指著對方破口大罵著，而修斯塔則是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所有人身前，目光打量四周，尋找著出路。
毫無疑問，門是最好的出口。
但是門外，絕對有埋伏。
可也好過在這里被甕中捉鱉。
得冒險嘗試一下！
修斯塔一咬牙，就準備行動了。
而這個時候的庫爾諾卻是笑出了聲。
“法律？”
“它的存在只是為了讓你們心里好受一點罷了。”
“畢竟，得給你們一點兒希望，不然的話，你們就太絕望了。”
“修斯塔！”
“嘖嘖嘖，你這個家伙，真的是好礙眼啊，總是讓我不得不付出更多的精力來處理你的一些額外事情——現在，請你也別動，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你母親的安全，也無法保證魯特妻子女兒的安全…要不我讓你看看她們？”
說著，庫爾諾就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畫面開始切換。
在一間療養院內，一個老婦人正被兩個壯漢用槍指著。
旁邊有個中年女人，緊緊抱著女孩。
老婦人是修斯塔的母親。
中年女人和女孩，是修斯塔最早的搭檔、老師的妻子和女兒。
“庫爾諾，我xxxxx！”
看到這樣的畫面，修斯塔失去了冷靜，年輕的警察破口大罵。
“繼續，你再多罵一句，我就讓他們開槍打斷她們三個的腿，或者是手臂，你選一個？”
庫爾諾拿起了雪茄。
他笑瞇瞇地看著閉口不言，面容憤怒，以至于臉頰通紅的修斯塔，十分愜意地抽了一口雪茄。
“嘉里法，你的父母不在星城，你要不試著罵我一句？”
庫爾諾看向了女法醫。
嘉里法咬著牙，攥緊了拳頭。
她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想要打爆一個人的頭。
庫爾諾笑了。
又看向了朱迪老師。
“至于你？”
“朱迪老師，你是無辜的。”
“但很可惜，你有一個惹禍的學生，以至于你被卷入到了這種爭端——你真的是悲哀。”
庫爾諾裝模作樣嘆息著。
一直抓著歌德手臂的朱迪老師，卻直接松開了歌德的手臂。
她看著屏幕中的庫爾諾，大聲說道。
“歌德不僅是一個好學生，還有他人沒有的正義感，他樂意幫助其他人，也愿意向無助者伸出援助之手——哪怕他的數學只考了6分，但這無法改變他是一個好學生的事實。”
“擁有這樣的學生，我感到了驕傲！”
朱迪老師說得擲地有聲。
歌德：…
如果您不把數學成績說出來，我會更加的感謝您。
嘉里法、修斯塔都有些意外地看著歌德。
歌德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數學怎么才考了6分？
而庫爾諾則是哈哈哈大笑。
“6分？”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溫徹斯特嗎？”
“真的是笑死我了。”
庫爾諾用力拍打著桌子，彷佛一輩子都沒有這么開心過。
歌德看著狂笑的對方，抬手將一張椅子拎了過來，就這么做下去，靜靜地看著對方。
目光中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甚至，可以說有些空洞。
但正因為這樣，才讓庫爾諾有些不安。
他自認為做到了最好。
除了那個安沒有找到外。
剩下的，和歌德有關系的人，都在這里了。
按照對方表現出的性格，不可能不在乎這些人。
庫爾諾希望用事實說服著自己。
但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安。
他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就準備拿起電話給自己多增加一些‘警衛’——不是普通的警衛，而是上面那位大人暫時借給他特殊警衛。
可在這個時候，門開。
歌德走進來。
庫爾諾一愣。
他扭過頭，看向了視頻監控。
監控中，歌德還坐在那里，正看著他。
那眼前的歌德又是誰？
還正有兩個歌德？
心底想著，庫爾諾就開口道。
“你是…”
砰、砰砰！
一連三槍，庫爾諾的話語被徹底打斷了。
眉心，左右胸口中槍的庫爾諾徹底沒有了氣息，這個歌德更是摸出了一枚手雷，放在了庫爾諾的身下，用一根魚線相連接。
做完這一切后，這個歌德快步離開房間。
十幾秒后，那些聽到槍聲，不像是警員的家伙們沖了進來。
他們看到了庫爾諾的尸體。
其中一個人立刻翻過來檢查。
魚線扯動了拉環。
“手雷！”
對方大聲呼喊著，就再次將庫爾諾的身體扣在了手雷上。
響亮爆炸中，庫爾諾的身體被炸成了篩子。
而房間中的其余人，也不同程度的受傷了。
哪怕有著庫爾諾的尸體做為緩沖，那些彈丸依舊威力不俗。
不過，卻沒有人死亡。
“追！”
其中領頭的那個用對講機呼叫著己方增援。
并且，迅速鎖定了那個歌德跑向了警局樓頂。
立刻三十多人就沖向了樓頂。
后面加入的人，不再是小手槍了，而是帶有自動步槍的家伙，他們一個個目光猙獰，面容兇狠——身為亡命徒，他們最不怕的就是拼命了。
怒火，讓他們殺氣騰騰。
憤怒，讓他們喪失理智。
而武裝直升機則讓他們冷靜下來。
警察局樓頂，一架武裝直升機凌空懸停著，兩側的機載加特林牢牢鎖定著他們。
頓時，這些亡命徒就清醒過來。
他們一個個臉色激變，轉身就跑。
但，晚了。
直升機上的‘歌德’，按下了按鈕。
砰砰砰砰！
沉悶的射擊聲中，大口徑子彈直接將這些家伙打碎了。
火力網交織之下，沒有一個活口。
這一幕讓關注著這里的人，都一縮脖子。
那些剛剛還猶豫的警員們紛紛都一陣后怕。
他們面面相覷。
他們暗自慶幸。
而那些正直的警員則是暗自叫好。
那些混蛋，他們忍了好久了。
現在全死了？
自然是死得好。
如果不是不合適，這些看到監控的警員一定會鼓掌，一定會大聲叫好。
監控視頻上，武裝直升機已經遠去了。
很快的，就看不到一丁點兒影子。
但是，監控視頻上的內容卻沒有停止。
雪花點閃爍了數次后，一份份文件出現了。
或者準確的說是…
賬本！
上面羅列著庫爾諾貪污的鐵證。
不單單是庫爾諾，還有警局內的一些人。
“關掉監控！”
“快關掉！”
一個名字出現在監控上的家伙大聲吼著，但是沒有人理會他，那些正直的警員冷眼旁觀著，這家伙憤怒地舉起椅子就砸了過去。
播放監控的電視被砸壞了。
但播放過程卻沒有停下。
而且，更加的清晰了。
因為，此刻的播放已經從監控播放變為了新聞直播。
不僅有賬本在，屏幕上還出現了一位年輕的女士。
對于這個年輕的女士，所有人都不陌生。
對方最近經常出現在電視上。
“波頓夫人，您說您之前一直被脅迫了？”
“是的，我之前一直被庫爾諾那些人脅迫，他們不僅殺了我的丈夫波頓，還偽造了現場，想要嫁禍給其他人。”
“這個其他人是指？”
“是歌德溫徹斯特。”
“我的丈夫因為遇到一些怪事，想要咨詢一下這位‘民俗研究學者’，而歌德溫徹斯特閣下敏銳的發現了這些怪事背后是一場陰謀，所以，他們提前行動了。”
“他們殺害了我的丈夫，并且嫁禍給歌德溫徹斯特閣下。”
年輕的女士說著就放聲痛哭。
話語中有破綻嗎？
自然是有的。
但是，人們更多的是對這位女士的同情，對庫爾諾等人的憤怒。
所有人都大聲叫罵的時候，坐在休息室椅子上的歌德，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安的短信。
上面寫著——
你欠我一支舞，我要看白襯衣的。
歌德嘴角一翹，手指連按。
短信發出。
上面這樣寫著——
可以，不過我白襯衣上的扣子掉了oqつ
回完消息，歌德將手機揣回了兜里。
安的行動力，真的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忍不住要為對方點贊了。
既然伙伴這么給力，他當然也不能拉跨。
“你們先待在這里，我去買點橘子。”
歌德說著令修斯塔、嘉里法和朱迪摸不著頭腦的話語，起身向外走去。
當休息室房門關上的剎那。
群鴉飛舞。
黑色的不詳，帶來了猩紅的災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