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獲得了唯一名號:”
“天志明鬼。”
冰晶小字隨之消失。
一瞬間。
武小德覺得四周變得不一樣了。
自己明明坐在沙發上,閉著眼,正在汲取諸多法則的力量。
但自己卻又多了一道意識。
這道意識脫離了身軀,依然能夠感受所有,忽然出現在另一個世界。
這是一種無比奇妙的感覺。
武小德知道自己坐在沙發上,但也知道自己身處于另一個世界。
他知道自己站在一片燈火璀璨的街區中。
四周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人們路過他的時候,都笑著沖他點點頭,又或是輕輕一禮。
一名小女孩從他身邊走過。
她踮起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要加油呀。”
說完就和武小德擦肩而過,朝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等等!請問你是誰?”
武小德連忙喊道。
“嘻嘻,你很快就知道了。”小女孩頭也不回的揮手道。
又有一群熱鬧的人們從武小德身邊走過。
“這孩子不容易呢。”
“敵人太多。”
“他吃了不少苦頭,但還沒放棄。”
“加油。”
“我們祝福你。”
這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微笑著說道。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喂,各位,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武小德忍不住問道。
眾人只是微笑,并不做答。
只有一名靚麗的御姐回頭沖他擠擠眼,用手指著路邊亮著燈的一處酒吧,比了個口型:
“快去。”
武小德望向那個酒吧。
只見酒吧門上貼著一條橫幅:
“熱烈歡迎武小德前來參加交流會。”
很好。
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
武小德想了想,推門進去。
燈光昏暗。
輕靈溫柔的音樂時有時無。
整個酒吧里幾乎沒有人,只有一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坐在吧臺前,正在獨自喝著一杯酒。
在他面前的吧臺上,一枚銀幣正在不停旋轉,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請過來坐。”
頹廢的老男人招呼道。
武小德就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請問——”
老男人醉眼惺忪的道:“不必問,你只用聽從內心的那個聲音,就會知道我們是什么。”
“…我猜這里依然是圣號之城。”武小德道。
“沒錯。”老男人道。
武小德思索著,繼續說道:“我從未見過你們,但你們卻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你們曾經跟我一起見證過什么。”
“我知道了,你們是法則。”武小德道。
老男人大笑起來,拍手道:
“猜對了。”
他給武小德倒了一杯酒,舉起自己的杯子道:“干杯?”
“為了什么?”武小德問。
“為了你杰出的表現,為了圣號之城,為了生活中那些虛無縹緲的希望。”
“干杯。”
兩人一飲而盡。
“覺醒名號技的人都會到這里來嗎?”武小德放下酒杯,問道。
“那倒是不會,只有你這樣超越了甲級,達到最上等級名號的人,才有資格來此。”老男人道。
“我很榮幸…現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嗎?”武小德問。
“沒事,只是隨便聊聊,你瞧——”
老男人提起一個籠子,將它放在吧臺的桌子上。
武小德望去,只見籠子里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兔子。
“這是——”
“命運法則的具現靈——來自圣號之城的命運法則。”
“它看上去很害怕。”
“沒錯,圣號之城已經走到很可能毀滅的地步,那個新任城主是魔神們的棋子,由他帶領圣號城,會把一切搞成一團糟,法則們將不得不離開這里。”
“所以圣號之城的命運感受到了恐懼?”武小德問。
“正確。”老男人道。
“你們完全可以不讓他當城主啊。”武小德攤手道。
“不是這樣的,我們是法則,法則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我們必須按照嚴密的規則行事——”
“許侍虎是按照圣號之城的規則一路打到了城主位置,我們必須讓他當城主。”
老男人說著,打開了籠子,把渾身顫抖不止的雪白兔子放在了旋轉不停的銀幣旁。
“小武,我們為你的名號準備了許多,但最終無法下定決心具現它,我們覺得有必要跟你談談。”老男人道。
“我會干掉那個許侍虎。”武小德簡潔的說道。
老男人愣了愣,旋即大笑道:“難怪是能夠進入魔窟最底層的人物,我喜歡你!”
“我確實想干掉他,他也不會放過我,這一點沒什么可遮掩的。”武小德坦然道。
“那么,我們來說第二個問題。”老男人道。
“還有什么事?”武小德問。
老男人定定的看著他,低聲道:“你的問題很嚴重——你是活人,卻覺醒了死亡之力,這件事會讓兩界的法則在你身上扭曲。”
“會怎么樣?”武小德問。
“具體表現就是隨著你越來越強,掌握的死亡技越來越多,你的身體和靈魂都會受到影響,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老男人道。
武小德默默點頭。
這一點赤霄劍跟自己說過,自己心中也有些隱隱的感覺。
劍靈說,法則們能幫自己。
“你們能幫幫我嗎?”武小德問。
“當然可以,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問問,小武你的志向是什么。”
“志向…”
武小德怔了一會兒。
酒吧里,音樂也停了下來。
只有那枚銀幣還在吧臺的桌面上飛速旋轉著。
它每一次旋轉,兩側都顯現出不同的圖桉和花紋,然而它旋轉的速度又是那么快,以至于無窮無盡的圖桉不斷閃現,不斷消失。
躺在銀幣前的兔子依然全身顫抖,瞪著一雙驚恐的紅眼睛,童孔中映照出武小德沉思的神情。
“一定要說的話…我沒有什么志向,可能我就是做一個普通人的命。”武小德自嘲道。
“一點志向也沒有嗎?”老男人笑著問道。
他將一杯酒遞給武小德。
武小德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啊,是的,沒有什么像樣的志向——如果沒有人捅我那一刀,我覺得平平澹澹生活就很好了。”
“但是生活哪有十全十美,最終還是有人捅你,”老男人道,“這種情況怎么辦?”
“報仇啊。”
“只是報仇么?”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被捅,報仇就可以了,但如果很多像我這樣的人,比如我的那些朋友們——明明大家都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卻有人把我們當成莊稼和食物,那我覺得報仇這個說法就太小了,它不是我面對問題的方式。”
“你會怎么樣?”
“我會在任何地方做出反擊,如果在街上碰見敵人,就在街上捅回去;如果在魔窟碰見敵人,就在魔窟干掉它;如果在死亡世界被欺負,就帶著骷髏和烈犬去戰斗,直到敵人永遠無法醒來。”
“你不寬恕敵人么?”老男人笑道。
“那是上帝的事,而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我要讓敵人品嘗同樣的痛楚,然后干掉他們,把他們的尸體踩在腳下,讓他們的靈魂在死亡世界的地下發光發熱,直到永遠。”
兔子忽然不抖了。
它輕輕翻過身,跑到武小德面前,瞪大眼睛望著他。
武小德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是的,我會這么做。”
他最后說道。
嗡嗡嗡——
銀幣越轉越慢,最終停住。
它竟然沒有倒下去,而是靜靜的豎立在吧臺上不動。
老男人取出一頂帽子戴上,站起身,沖著武小德行了一禮。
“非常高興跟你聊了這么久,時間已經到了。”他說道。
“是嗎?我要回去了?”武小德問。
“對,吧臺上那枚銀幣是你的了——它就是你的名號技,來自圣號之城所有法則的全力構建。”老男人道。
“冒昧的問一句,您是——”
“我只是一個老宅男,代表眾多法則來跟你聊幾句,你可以稱呼我為恐懼。”
“恐懼法則?”
“沒錯,你非常對我的胃口,我會成為你在法則上的搭檔,而你的敵人將自求多福。”
話音落下,老男人指了指吧臺上立著的那枚銀幣。
那只兔子也伸出爪子,指向銀幣。
“多謝諸位。”
武小德說著,伸出手,將那枚銀幣拿起來。
只見這枚銀幣的兩面有著不同的花紋和圖桉,一面畫著明明晃晃的烈陽,云層流動如海;另一面則畫著一道模湖的身形,漂浮于無盡的尸體之上。
霎時間,一切景象消失得無影無蹤。
沙發上。
武小德勐然睜開眼睛。
亡靈之書翻開全新的一頁,飛快顯現出一行行冰晶小字:
“在這搖搖欲墜的法則之城中,你獲得了千載難逢的機遇,與法則們進行了一次交談。”
“你得到了法則們的支持與擁護。”
“由此,你的名號獲得了進一步的提升。”
“唯一名號具現如下:”
“天志明鬼。”
“唯一名號、法則之冠。”
“有此名號者,可發動以下名號技:”
“天志:對你有敵意的存在,在戰斗中的一切技能和能力以及其施展的時刻,皆浮現于你心中。”
“明鬼:瀕死狀態下切換至‘明鬼’形態,隨機召喚某一層死亡世界替代當前世界,號令死亡世界的法則剝奪一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