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粥粥,生日快樂
游泳是一項很舒服的運動。
泡在水里有一種舒適感，輕飄飄的游動，只要別太劇烈，一般都不會覺得疲累，反而會很享受這種浸泡在水中的感覺。
和趙爐戚連月分開后，蘇懷粥和江渺也沒有要去找人的意思，就在泳池里飄來飄去，哪怕就這么抱著不動，都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等到三點多的時候，蘇懷粥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拉著江渺在泳池里找人。
上岸的時候，江渺讓蘇懷粥她們先去，然后硬是在水池里多泡了幾分鐘，才從扶梯下爬上來。
在淋浴區洗完澡，江渺和趙爐換上衣服，收拾好東西走出男更衣室，在游泳館大廳找了張長椅坐下，靜候女嘉賓。
相比男生，女生游泳完之后，換裝的時間明顯要久很多。
好在蘇懷粥是戴了泳帽的，倒是不用洗頭發，免去了吹頭發的時間，否則光是吹個頭發都得十幾分鐘。。
從女更衣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下午四點。
蘇懷粥挽著戚連月的手臂，笑著走到趙爐面前，把戚連月的小手交到趙爐手里：“給，你女朋友給你送回來了。”
戚連月面無表情的站到趙爐身邊：“我自己會走路。”
“月月你這樣跟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蘇懷粥笑嘻嘻的捏捏戚連月的臉蛋，調侃道。
“咳咳。”趙爐咳嗽兩聲提醒道，“粥姐，我可不想犯法，月月是成年人。”
“你不閉嘴會死？”戚連月橫眉一眼掃過去，如果眼神有威力，趙爐估計已經被射穿了。
“走了。”江渺牽過學姐的小手,往游泳館大門外走去。
“對了，我記得江渺在寫的吧？”趙爐突然想起來,牽著戚連月跟在后面,笑著問道，“我聽月月說,里面連我都出場了？”
“咳…”被當事人這么一說，江渺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虛構，都是虛構…”
“要是寫到我跟月月的劇情,我可以提供一點素材的。”趙爐湊到江渺耳邊說道。
“你給我閉嘴。”戚連月抬手揪住這家伙的耳朵，“不說話不舒服？”
趙爐連忙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只是偷偷朝江渺眨了眨眼睛。
蘇懷粥和江渺要回衡塘村去,趙爐和戚連月正好順路,四個人便一起打車。
趙爐被戚連月嫌棄,趕到了副駕駛上,江渺三人便坐在后排。
出租車啟動后,戚連月難得朝江渺問道：“是不是快上架了？”
“還有十天左右吧，下個月月初就上架。”江渺點頭說道。
“你寫我的那些劇情,是你自己想的，還是粥粥告訴你的？”戚連月又問。
“呃…”江渺有點心虛的看向坐在中間的蘇懷粥,汗顏道,“虛構,都是虛構。”
“月月要分享一下自己的戀愛經歷不？”蘇懷粥賊兮兮的戳戳戚連月的腰，壞笑道,“我可以讓他把你倆寫的仔細一點哦。”
“沒必要。”戚連月瞪了她一眼，隨后又看向江渺,“你要是想寫女寢里的東西，可以來問我或者沈鈺,你蘇學姐可不一定會都講實話。”
“月月你啥意思？”蘇懷粥急了，“學弟取材我一向來都是實事求是的！”
“是嗎？”戚連月雙手抱胸，扭頭詢問道,“大半夜摸我床上要一起睡的事情也說了？”
“剪完腳指甲喜歡聞聞指甲鉗的事兒也說了？”
“還有…”
“你別說了！！！”蘇懷粥趕緊一把抱住戚連月，用手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匆忙扭頭看向江渺，“學弟…她在騙人！說的都是假的！”
江渺眨眨眼，看著一臉急躁的蘇懷粥，默默點頭：“嗯，都是假的,我知道了。”
蘇懷粥看他這樣更是急了：“真的是假的！”
“嗯嗯，我相信學姐,肯定是假的。”江渺繼續點頭。
幾分鐘后，鬧劇暫告一段落。
出租車已經來到了趙爐和戚連月的下車點。
眼看就要抵達，戚連月和趙爐便從各自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千紙鶴來，遞到蘇懷粥懷里。
“粥姐，喏,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戚連月淡淡說道。
送出千紙鶴后，兩人便下了車，跟車上的兩人告別后便離開了。
蘇懷粥拿著剛收到手的兩只千紙鶴，把禮盒的蓋子打開，輕輕將它們放入其中。
從早上到現在，蘇懷粥已經收到8只千紙鶴了。
“不知道今天一共能收到幾只。”蘇懷粥看向身旁的江渺，眼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誰知道呢。”江渺模棱兩可的回應。
蘇懷粥也沒刨根究底，輕輕一笑，懷里抱著裝有千紙鶴的禮盒，腦袋就靠在了學弟的肩膀上。
江渺伸手攬住學姐的身子，側臉在她柔順的長發上輕輕摩挲。
出租車的速度挺快，沒幾分鐘，就把他倆送到了衡塘村東門。
下了車后，江渺牽著蘇懷粥的手，從東門走進村里。
路過水果店那些店鋪的時候，里面的老板見著蘇懷粥，便滿臉帶笑的走出來，朝蘇懷粥招招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只千紙鶴來。
在一聲聲的“生日快樂”當中，蘇懷粥回到了自家院子門口。
蘇大江正站在那里。
前段時間回來之后，蘇大江就沒怎么在家里吃過飯，每天都出門不知道干什么去，蘇懷粥平常也不怎么見到他。
但此時此刻，蘇大江站在門口，看著自家女兒和江渺慢慢走進，有些局促的從口袋里摸出千紙鶴來，嘴角擠出一抹笑，把千紙鶴遞到蘇懷粥面前。
“粥粥，生日快樂。”
蘇懷粥靜靜看著身前的千紙鶴，又看看自己父親，感覺到被學弟牽著的手緊了緊。
“嗯，謝謝。”蘇懷粥接過千紙鶴，把它放進了禮盒里面。
蘇大江看著那只千紙鶴被送進禮盒里，臉上明顯浮現出笑容來。
站在蘇懷粥身邊的江渺，朝岳父大人眨眨眼，笑了笑，便牽著學姐的手走進了院子。
徐桂英依舊在躺椅上，看著電視，織著毛衣，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扭頭看過來，就見自家孫女回家來了。
蘇懷粥抱著禮盒來到奶奶身邊問好的時候，徐桂英便笑著從懷里摸出一只千紙鶴來，塞到禮盒里面：“粥粥，今天生日快樂。”
“謝謝奶奶”蘇懷粥甜甜的道謝，低頭看著從稀少到逐漸被填滿的禮盒，眼眶微微有些濕潤，扭頭看向江渺笑道，“第18只了。”
江渺笑而不語，只是和學姐一同進了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飯。
“今天更新沒？”蘇懷粥一邊洗菜一邊問道，“晚上來得及嗎？”
“還行，我有存稿。”
“你有存稿？！”蘇懷粥扭過頭，睜大眼睛看向江渺，“之前不都被你用完了？”
“這不是學姐要生日了嘛，這幾天就努力多寫了一點。”江渺接過學姐洗好的菜，在砧板上切菜，“總之今天的更新不用擔心。”
“九月一號上架的話…”蘇懷粥嘀咕著，摸出手機打開啟點讀書app，瞅了眼江渺這本新書，“已經15萬字了啊。”
“嗯，20萬字差不多就上架了。”江渺點點頭，“下周上星河推薦。”
“現在收藏多少了？”蘇懷粥好奇問道，“我記得前天看的時候是三萬三？”
“嗯，現在大概四萬多了。”
蘇懷粥：“？？？”
“怎么突然漲這么多？我記得現在是在六頻推薦上吧？”蘇懷粥有點驚訝，“你不是說這個推薦位漲幅比較小嘛？”
“但是這兩天剛好來了個小喇叭推薦。”江渺攤手，失笑道，“一天大概能漲五六千的收藏。”
“小喇叭能有幾天？也是一周嗎？”蘇懷粥驚喜起來，掰著手指算數，，“一天是五千，一周就是三萬五！”
江渺：“…哪有那么多，這種曝光都是每天遞減的，所以小喇叭就兩天，結束后大概能漲一萬上下。”
“那也很不錯啦。”蘇懷粥頗為羨慕，替蜜桃醬感到開心，“那這樣的話，這兩天你就能有四萬多收藏，等到星河推薦結束，怎么也能有五萬收藏吧？”
“但愿吧。”江渺把切好的菜裝盤備好，“不過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得看追讀了。”
“現在追讀多少？”
“我沒問。”江渺無奈笑道，“有點不敢問，半個月前問的時候還只有1700。”
“放心！”蘇懷粥比江渺本人還自信，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本書的成績肯定比上一本好！”
“那就借壽星吉言。”江渺湊過去，親了一口今天的壽星，“給我沾點喜氣。”
“喏，多給你點。”蘇懷粥也親過來，“親一口漲一千均訂不過分吧？”
“那啟點怕是要被我薅破產了。”
“不行！咱們得節制一點。”蘇懷粥抬手擋住江渺又湊過來的嘴，“要細水長流。”
“那再來一千？”江渺拉開蘇懷粥的手，又親了一口。
兩個人做飯做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五點半做完飯的時候，江渺的新書均訂已經突破啟點二十多年來的歷史記錄了。
“奶奶！來吃飯了！”
蘇懷粥和江渺把菜端到客廳餐桌上。
晚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依舊是往常的家常菜，只是菜色比平時要豐富一些。
蘇懷粥也沒有要出去吃大餐的意思，在家里陪奶奶吃頓好的，那生日才有意義。
“你們學校幾號開學？”徐桂英坐下后，端起碗筷夾了口菜，還沒吃，先問道。
“9月5號跟6號是報道日，然后7號正式上課。”蘇懷粥回憶了一下后說道，“我大概就一直待到6號再去學校。”
“那我也是。”江渺附和道。
“你不是也得是。”蘇懷粥哼聲道。
晚飯三個人吃的很慢，一直到六點多，平時吃的最慢的徐桂英都吃完了，蘇懷粥和江渺才放下碗筷。
這時，徐桂英說道：“粥粥，你媽媽的房間有段時間沒打掃了，吃完飯你去收拾一下。”
“嗯嗯。”蘇懷粥點頭應下，起身后便朝樓上走去。
江渺看了眼奶奶，見徐桂英點了點頭后，便放心下來，跟在蘇懷粥的后面上樓去。
二樓一共有四個房間，徐穎去世前，住的房間就在蘇懷粥和徐桂英的臥室中間。
蘇懷粥來到這間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熟悉的場景便映入眼簾。
江渺跟在學姐身后，走進了這間臥室。
臥室的空間并不大，中間放下一張雙人床，靠墻邊放了一個衣柜后，便不太放得下別的東西了。
當初蘇懷粥還小的時候，徐穎和蘇大江就住在這里。
只是蘇大江常年都在市區拼搏，很少回來，所以徐穎都是一個人住這間屋子。
“我以前經常嚷嚷著要跟媽媽一起睡。”蘇懷粥一走進這間屋子，回憶便像是夜晚的潮水，漫過人的腳底，冰冷刺骨，“她總說要培養我獨立自主的能力，所以一定要自己睡自己臥室里。”
這么多年過去，蘇懷粥已經能平靜的面對這個事實，倒沒什么情緒上的波動，只是剛走進屋時那股熟悉的味道，讓她胸口稍微有些郁郁。
長舒了一口氣后，便舒服多了，蘇懷粥坐到仍舊鋪著大紅被子的床邊，雙手撐著床面，仰頭看向窗外。
“咱媽看到學姐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很滿意的。”江渺坐到學姐身邊，難得沒有動手動腳，只是陪著她。
但蘇懷粥卻白他一眼：“說誰咱媽呢？”
“咱們都互相見過家長了，叫聲媽不過分吧？”江渺輕笑問道，“學姐你中午的時候不也喊爸媽了？”
蘇懷粥被他給氣的，但在媽媽的房間里，還是要保持淑女和矜持，她只好暫時放過貧嘴的臭學弟。
但她這么一氣，撐在床面上的右手突然就感覺摸到了什么東西。
撿起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在蘇懷粥的手心里，此時此刻，正靜靜的躺著一只紅色的千紙鶴。
千紙鶴。
蘇懷粥當然知道，肯定是江渺偷偷準備的。
今天一路走來，她總共收到了18只千紙鶴，每碰到一位熟人，就能收到1只。
今天是8月20日，她的20歲生日，她在樓下的時候就猜到了，肯定還會有兩只千紙鶴。
但她不知道這兩只千紙鶴會怎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于是她也一直期待著，期待著學弟還能繼續給她驚喜。
但沒想到，會在媽媽的床上，收到一只千紙鶴。
而且還是有別于其他白色千紙鶴的紅色千紙鶴。
就好像這只千紙鶴，真的穿越了無垠時空，從媽媽的手里遞到她手心一樣。
“學弟…”
蘇懷粥捧著這只紅色的千紙鶴，感覺回憶的潮水都變得溫暖起來。
“粥粥，生日快樂。”
蘇懷粥把腦袋埋進江渺懷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江渺拍拍她的后背，又湊到她耳畔輕聲說道：“剛才那句祝福，是替咱媽說的。”
這一回，蘇懷粥沒再反駁他，只是攥緊了江渺胸口的衣服，腦袋上下點點，像是在點頭，又或者只是在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