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社死進行時
“咦？學姐？”
這時候，江渺裝作一副剛從樓上下來的樣子，看到坐在徐桂英身旁的蘇懷粥后，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你怎么在這兒啊？”
蘇懷粥瞪著眼睛看向走進來的江渺，心臟頓時狂跳，心說這跟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先前在巷子里，還說好上去之后，等蘇懷粥帶著奶奶離開后，江渺才會下來。
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啊，啊…”蘇懷粥應了兩聲，有些不知所措，挽著耳邊的秀發掩飾自己此刻的異樣，“嗯，我陪我奶奶過來，沒想到是你家。”
“誒呦！你倆認識啊？”旁邊的奶奶們神色驚奇。
“一個學校的？那還真巧了啊。”
“粥粥比渺渺高了一年級？”
只有唐曉晶坐在那里一言不發，默默看著這倆小年輕在這里演戲。
剛才還在巷子里親的火熱呢，這會兒就裝作只是認識的學姐學弟了？
還裝挺像呢。
不過看他倆確實不想立刻曝光，唐曉晶也就很善解人意的沒揭穿，坐在那里也不說話。
看這姑娘臉頰微紅的樣子，也是個臉薄的。
不像她兒子，剛才親熱這么激烈，這會兒到二樓來，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很殷勤的從自己買的水果里拿出橘子來，給奶奶們一人一個遞過去。
等遞到蘇懷粥這邊的時候，橘子遞過去，江渺還借著窗戶背光的角度，偷偷摸了一下蘇懷粥的手心。
蘇懷粥渾身一個激靈，臉紅心跳的同時，不敢扭頭去看奶奶，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瞥。
看奶奶沒有什么發現后，蘇懷粥才隱晦的瞪了一眼江渺，瑩潤的眼眸仿佛能滴出水來。
這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吃完橘子后，奶奶們一個個的也都起身告辭，約好下次念佛的時間和地點，便準備散會。
蘇懷粥扶著奶奶起身，路過穆水仙和唐曉晶的時候，還很禮貌的說道：“水仙奶奶，曉晶阿姨再見，江渺再見。”
“嗯，你們路上小心。”唐曉晶微笑著說道，“你倆是同學，寒假無聊的話，可以多來這里玩。”
這話聽的蘇懷粥心中一跳，下意識看了眼江渺的媽媽，但卻沒從唐曉晶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只得點頭：“嗯嗯，我一定多來玩。”
“學姐再見。”江渺站在唐曉晶身后，朝她眨眨眼。
蘇懷粥很想再瞪他幾眼，但奶奶以及江渺的媽媽和外婆都在面前，她也不好發作，只能微笑點頭。
送走了她們之后，二樓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穆水仙開始收拾客廳狼藉，江渺就跟著幫忙收拾，唐曉晶則拿著她帶來的特產，放冰箱里去。
等回到客廳，唐曉晶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翻看，隨后隨意問道：“那個粥粥，你學姐，叫什么名字啊？”
“蘇懷粥。”江渺脫口而出，“蘇州的蘇，懷念的懷，粥就是一碗粥的粥。”
“人還挺漂亮的，性格也禮貌，還孝順。”唐曉晶狀若無意說道，“你學姐學校里人怎么樣啊？”
“挺好的啊。”江渺還沒懷疑什么，只以為老媽好奇閑聊，心底還有點小驕傲，“學姐是辯論隊副隊長，還是青協宣傳部的副部長，學習成績也特好，大一的時候拿過獎學金的。”
“哦那還挺厲害的。”唐曉晶點點頭，笑起來，試探著看向自家兒子，笑瞇瞇問道，“那你可以追追看嘛，這么優秀的女孩子，還是你學姐，多好。”
“咳…咳咳！”江渺被老媽一個急拐彎整的猝不及防，連連咳嗽，“媽你想啥呢…我跟學姐，這才認識一個學期…”
但其實一個月就表白了…江渺在心里偷笑，很有些藏匿秘密的樂趣。
既然學姐暫時還沒打算攤牌，那江渺也不介意先瞞著，等以后再說也不遲。
唐曉晶看他這樣子，就忍不住撇嘴，有意想要再多探聽一點那個叫蘇懷粥的女孩子的信息，但怕江渺看出端倪，也就沒再多問了。
江渺不疑有他，幫外婆收拾干凈客廳，就又溜上了三樓，到表姐臥室里碼字擼貓。
傍晚六點，江鎮國哼著小曲回到家里，一個人簡單做了飯對付一下，打開電視機，邊看邊吃飯。
沒翻到什么有意思的頻道，吃完飯后，江鎮國就關了電視機，走進書房，打算打兩把牌過過手癮。
結果門口的門鈴就響了。
“喂？哪位？”江鎮國接通樓下門鈴，問道。
“您好，我是某東來接收江先生今天下午提交報修的筆記本的快遞員，麻煩開下門，謝謝。”
“嗯？筆記本報修？”
“對的，是東湖花園5幢1單元401室的江渺江先生對吧？”
“噢，是我兒子，他不在家，你等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好吧？”
“好的，您請。”
于是江鎮國打了個電話過去，確認是真的后，便把江渺放在臥室書桌上的筆記本交給了快遞員。
一個小插曲之后，江鎮國順利坐到電腦前，打開電腦，點開打牌的游戲軟件，過了點手癮。
不過他對打牌沒什么特別大的癮頭，打了半小時就膩了，于是點開瀏覽器，準備看。
這是他最近幾個月才養成的興趣。
某天在微信的公眾號上，他偶然間看到一個《兵王都市之絕世傳奇》的小廣告。
那廣告詞寫的挺唬人，江鎮國一個好奇就點了進去，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眼睛不太好，看久了手機的小屏幕就干澀難受，于是就跑到電腦上來看。
這內容自己看的時候挺爽的，但不太好跟人說，畢竟也是大幾十歲的人了，江鎮國都沒讓自家老婆知道。
可這次他點開瀏覽器，打開歷史記錄，想點進自己上次瀏覽過的界面，結果卻看到一片空白的歷史記錄，頓時愣住。
什么東西？
咋就被清除歷史了？
哪個狗東西干的？！
他平常也沒有記網站和書名的習慣，這歷史記錄一被刪，他上哪里去找已經看了一半的？！
江鎮國一陣惱火，哐哐的拍了兩下桌子，皺眉苦思，沒記得自己刪過記錄。
“我前天看的時候直接關的瀏覽器，沒點過刪除歷史記錄的按鈕啊。”江鎮國自言自語著，旋即突然想起兒子進水的筆記本。
難不成是江渺這臭小子刪的？
他不會是偷偷在網上看什么小片子，然后心虛了刪歷史記錄吧？
江鎮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本著好奇心害死貓，但是不害死人的原則，江鎮國在瀏覽器上搜索“如何查詢瀏覽器上被刪除的歷史記錄”。
按照上面的指引，他打開了電腦的“cookie”文件夾，順利找到了今天下午的瀏覽和下載記錄。
唔…沒找到什么可疑的東西。
江鎮國看著這個“橙瓜碼字”和“幕布”的瀏覽和下載記錄，陷入沉思。
這倆玩意不會是下片的軟件吧？
這么想著，江鎮國退到電腦界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這兩個軟件的蹤影，又點開“開始”按鈕，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給找到了。
懷著好奇心打開了橙瓜碼字和幕布這兩個軟件，江鎮國的臉色從最初的好奇，到茫然，再到驚訝，逐漸又轉為震驚。
仿佛三觀都被重塑了。
遠在衡塘村的江渺還不知道危機已經悄然降臨，還在表姐房間里快樂的碼字。
因為表姐平常下班比較晚，所以外婆家里吃飯時間也會推遲，一般都是六點半才吃晚飯。
于是在晚飯前，江渺又搞定了4000字出來，順利完成加更。
欠岳父大人的三十章，至今已經還了快二十章了。
至于前面三個月的稿費，加起來也有五六萬塊錢了，都被江渺存了起來。
從八月份開書，到現在也就四五個月，他這本書已經八十萬字了。
按照正常一天4000字來算，四五個月也就五六十萬字。
多出來的這二十萬字，就是被學姐壓榨的結果。
撇開免費章節的20萬，這就相當于原本只有二十多萬字的付費稿費，硬是被他多寫了二十萬字。
不得不說，都是蘇懷粥的功勞。
如果不是可以跟學姐取材，江渺大概怎么也不會每天寫這么多，以至于現在都有點碼字慣性了，沒事兒就會想碼字。
不過在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的時候，江渺還是很靈敏的做出反應，把碼字軟件給關掉。
下一秒，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喵嗚”
受盡委屈的小橘貓從床底鉆出來，啪嘰啪嘰小跑到門口，仰起腦袋喵喵叫，控訴江渺的惡行。
唐竹箐自然聽不懂，很開心的把小橘貓一把抱起來，mua在腦門上親了一口：“這么想我啊？再親一口。”
把包包扔柜子上，一身羽絨服的唐竹箐擼了一會兒小橘貓，坐在床邊瞅向江渺：“你沒拿我電腦干壞事兒吧？”
“想什么呢…”江渺有點心虛，移開視線。
“也不知道是誰哦，初中的時候偷偷看那種東西。”
“你別亂說！我那是不小心點開的。”
“急了急了”唐竹箐就喜歡調戲表弟，起身摸摸江渺的腦袋，胡亂揉搓，跟擼貓似的，“找沒找女朋友啊？大學了該談戀愛了。”
“呵呵。”江渺反擊，“姐你找沒有男朋友啊？再不找就奔三了。”
“你去死！”唐竹箐掐住他脖子，惡狠狠道，“待會兒飯桌上你要還敢提這個，信不信我掐死你？嗯？”
“別別別！姐你離我遠點，我女朋友知道要吃醋的。”
唐竹箐：“？？？”
“真的假的？女朋友？”
“你猜？我女朋友比你漂亮多了哦。”
“你就唬人吧。”唐竹箐撇撇嘴，撩起自己披肩的秀發，哼聲道，“你能找得到你姐我這種等級的，就謝天謝地吧。”
“那可別了。”江渺一臉嫌棄搖頭，“姐你先把屋子收拾干凈了再說這話吧。”
“你滾！臭沒良心的，以前白疼你了。”
姐弟倆說鬧著，樓下唐曉晶的喊聲就傳了上來。
“箐箐！渺渺！下樓吃飯！！！”
吃飯的時候，桌上又聊起了江渺的人生大事，于是話題自然而然的落到蘇懷粥頭上。
唐竹箐就一臉好奇的打聽，還很狐疑的瞅著江渺。
江渺其實也很好奇，裝作無意的問外公外婆，打聽那位徐桂英奶奶住在衡塘村哪里。
外公唐青松一身棉芯的唐裝，喝著小酒聽他們聊天，旁邊的穆水仙就聊著徐桂英的情況，只知道她們家在村子東北角那一塊。
今晚家里煲了一整只雞，雞湯鮮美，雞肉嫩滑，雞是舅舅魚塘里自家養的，味道極好。
唐青松拆了兩個雞大腿下來，江渺和唐竹箐一人一個，蘸著醬油吃。
唐竹箐一邊吃就一邊問道：“那個蘇懷粥真很漂亮？”
“人家姑娘挺好看的。”唐曉晶說道。
“跟我比怎么樣？”唐竹箐打趣問道。
“你能跟人家比？”一旁的穆水仙開始嘮叨，“就你那個房間，本來就亂的很了，還養只貓在那里，臭死了。”
江渺在一旁憋笑，唐曉晶看在眼里，便輕描淡寫的問道：“渺渺，你對人家有意思不？上大學了，媽媽也不反對你談戀愛。”
“咳…”江渺頓時噎住，訕笑道，“那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啊。”
“就是就是。”唐竹箐在一邊幫腔，“人家真要這么好看，怎么看得上江渺。”
“你別說渺渺，他年紀還小，不急。”唐青松喝完了酒，總算開口，慢悠悠說道，“倒是你，什么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
唐竹箐頓時啞火了。
一頓飯吃完，江渺陪著外公外婆看了會兒電視，聊聊學校里的事情，微信上和學姐聊著天。
渺渺兮予懷：奶奶她沒發現什么吧？
粥粥愛喝粥：應該沒有，你媽媽和外婆呢？
渺渺兮予懷：那肯定沒有，我這演技杠杠的。
渺渺兮予懷：而且學姐你別見外嘛，直接叫媽媽跟外婆就好了。
粥粥愛喝粥：我才沒你這么不要臉。
渺渺兮予懷：我今天多更新了兩章，學姐有什么獎勵不？
粥粥愛喝粥：（語音）
一看到這個，江渺頓時借口上廁所，溜進衛生間里把門反鎖，耳朵立刻貼上手機。
柔媚誘人的親吻，順著微信語音，落在江渺的臉上，讓他心里一顫。
渺渺兮予懷：學姐，你這好敷衍。
粥粥愛喝粥：那有什么辦法，你又不在我身邊。
渺渺兮予懷：那我要是在你身邊呢？
粥粥愛喝粥：那我肯定滿足你啊（狗頭）
這話一出，江渺頓時待不住了。
走出衛生間后，他就借著去超市買東西的借口溜出了門，朝衡塘村東北角那一帶飛奔而去。
十分鐘后，江渺喘著氣，站在衡塘村東門，拍了張照片給學姐發過去。
渺渺兮予懷：（照片）
粥粥愛喝粥：你在這里干嘛？
渺渺兮予懷：我來找你啊。
粥粥愛喝粥：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可不告訴你哦。
渺渺兮予懷：我外婆說，你家就在東北角這一塊。
渺渺兮予懷：學姐，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渺渺兮予懷：我現在就從東門往北邊走，一邊走一邊喊你的名字，或者你出來見我，怎么樣？（狗頭）
粥粥愛喝粥：別！你住口！
粥粥愛喝粥：我來了我來了！你就呆那兒別動！